第992章 被许多人惦记 “爹现在可是病上加毒，得好生养着呢，可是这敌人一天不揪出来，爹就一天寝食难安哪，再有你大嫂和康儿……” 纪正业说不下去了，叹了口气，无心喝茶又将杯子放到小几上。 “爹，你可得保重身体，许多事可要你去处理，大哥如今因大嫂和康儿的事，戾气那么重，万一想法偏激，冤枉了无辜之人可咋办？” 纪元华见爹一脸愁容连忙相劝，可他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孙蕊月是元凶。 “爹，你刚才也说了，并不只有月儿可疑，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就是月儿，若月儿是无辜的……” “月儿无辜或是不无辜，你且不要太快下定论，现在是从源头上推测，你大嫂或康儿不会无缘无故被人下毒，若他们不在了，谁最受益。” “因而，你且想想，若你大哥再娶，谁最有可能嫁进纪府，成为新的少夫人。” 纪正业见纪元华还在替孙蕊月开脱，心中不由一叹，继续分析。 若没有一丁点迹象，他又如何把这孩子叫过来说这一堆？但他还是希望这孩子能自己发现端倪，想出明白理儿。 纪正业相信胡先生的徒弟赵子诚，那么，他们说出的事件经过就会被他正视，包括当初孙蕊月的反应和说过的每一句话。 纪元华相信自家表妹，反感赵子诚和林小福当初的行为坏自家表妹名声，因而，他自然不会去相信对方了。 那么，就从谁得利这个结果上来打开缺口。 若纪元修再娶的是孙蕊月，孙蕊月就成了纪府新的大少夫人，也不用嫁到外面去，还能嫁给自己喜欢的哥哥。 因而，若那天在花园中，孙蕊月背着纪家人说自己是纪元修的童养媳是真的说过，那么…… 纪元华猛地表情一变，他也不傻，在爹的再三提点下，站在对方的角度做出一翻假设，顿时被这个结果吓了一跳。 可是…… “爹，若月儿是无辜的，还有谁可疑？”纪元华谨慎地询问。 爹刚才可说了，并不只有月儿一人可疑，那就还有其他人选。 大哥身为纪家嫡长，自然会被许多人惦记的，这点他也很明白。 “若只从想嫁你大哥的可能人选来看，我和你大娘仔细想过了，月儿是最有可能的一个，平日迹象回想起来是寻得到的。” “再有你二婶娘姨姐家的那两姐妹，小时候可都争着要当你大哥的新娘子呢，虽说及笄之后就不来咱们府上了。” “还有你三婶娘上个月还在你大娘面前说道，想替你大哥张罗一门贵妾呢，还说康儿这样，让妾来生个孩子给冲冲呢。” 这么明显的话，意图也同样明显啊。 “还有这白水城想做妾的人家，自家表达了意思的，派了媒婆来见过你大娘的，没有十家也有八家了，这也是昨天你大娘仔细想来，与我说的。” “还有没有表露出来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说起那些惦着他大儿媳位置的人，纪正业又不禁叹气，很是无奈。
第993章 小心你大哥误会你 “就是田家，芳儿打小就常在纪家生活，与你大哥也是熟的呢，新年时你大嫂的娘，也亲口与你大娘提了点意思。” “她说琴儿自打生了康儿后，身子骨一直弱着，三年来都不再见信儿了，芳儿今年又要及笄，想让芳儿明年进门照顾她姐姐呢。” “这些，自然都瞒着你大嫂，就是你大哥也不知情，怕他心里难受，我们只能瞒着他，但是……” “你大嫂和康儿是被人陷害的，我们纪府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如何对得住你大嫂？你别怪你大哥最近戾气重，他心里苦。” 纪正业说得心里也难受起来，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他只得拿手轻轻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爹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责怪大哥不好，我身为弟弟，没能为兄分忧，是我的错……” 纪元华见状吓得跪了下来，也是红了眼眶。 他明白爹的意思了，爹不但是在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是在告诉他，大哥眼下有多难，而他却只想着月儿无辜，而未替大哥分忧找出凶手。 “你有这份心，你大哥已经很高兴，你也别自责，毕竟你先前都不知情，你又是个读书人，如何会想到坏人的歹毒呢。” 纪正业见这孩子竟然跪下了，怕他有心理负担，也知道自己刚才一时感慨有些失态，吓着他了。 纪正业深呼吸了几次，缓了缓情绪便拉起纪元华，让他给自己倒茶。 这时纪茹儿端着在小厨房煎好的药过来书房，见爹和二哥表情有异，不由错愕。 “茹儿，辛苦你了。”纪正业连忙笑了笑，怕吓着女儿。 “爹，快趁热把药喝了，这可是我守着药炉亲自煎好的呢，喝了肯定能很快好起来。” 纪茹儿这才露出笑容，端着托盘走过来。 纪元华便接过药碗，吹了吹又浅泯了一口，亲自喂爹喝药。 纪正业喝药之后，纪茹儿竟然又拿出一小包蜜枣，喂了爹一颗。 “爹，你别累着了，和二哥说话也别说着不开心的，会影响心情的。” 纪茹儿又叮嘱了纪正业一翻，这才收了药碗离开。 “茹儿也长大了呢，她还不到十二岁呢，已经知道懂事了呢。” 纪正业突然又感叹了一句，看了纪元华一眼。 “十二岁不小了，别说月儿，就是芳儿，还有你二婶娘家的映雪、若柳，她们打小也是常在纪府走动，若有心思，这年纪正是活跃着呢。” “知道了，爹，要不我去试探一下月儿的心思吧，我就说……”纪元华一脸认真地说道。 如今哪里还不明白爹的意思？他收拾了心情，决定替大哥找出凶手，也是为还月儿清白。 “我就说最近家里事儿多，爹的生意不顺还病得这么重，母亲有意为大哥纳个妾，也为家里冲冲，就不知找哪家姑娘好。” “爹你看这么说可行？”纪元华当面说出自己的计划，不敢自作主张。 “你这孩子，这不是添乱吗，小心你大哥误会你，生你的气！”纪正业吓了一跳，连忙提醒。
第994章 她们可能联手 “爹不必担心，我只是找月儿去透露这个意思，是母亲在想这事儿，又不是要找媒婆了。” 纪元华却是微微一笑，并不担心。 “就算要找媒婆放出风声，就算全县城都得了消息，只要大哥反对，这事儿随时可以取消。” “就算爹和母亲真的有心冲喜，这问婚、下聘也还有几道仪式要走呢，何况还只是在西院里我与表妹闲谈而已。” “或者，将这风头一并传到芳儿、映雪、若柳她们耳中，也看看其他人的心思，既然找不到凶手，不如……” 纪元华心念一动，便想出一招打草惊蛇计。 若这一汪水平静如镜，看不到起伏，那就伸手去搅动吧，是鱼是虾活跃起来，总要露出些行迹。 “你是说，先确定哪些人有心，再从这些人里查出这三年多来接近你大嫂的人都有谁，谁最有机会接近你大嫂的饮食，再不断缩小范围？” 纪正业目光炯炯地看着儿子，不愧是读书人，心思活络啊。 当然，打草惊蛇什么的，老大已经在做了，只不过露一手、藏一手，让人以为只查出了康儿中毒的事，而疏于防备。 毕竟下毒者目标是田氏，中毒者也是田氏，只查康儿当然查不出来。 说不定下毒者正在洋洋得意、暗中偷笑呢。 而他们也在根据得利者而不断缩小范围，以及增加可能性。 也就是说，除了当上这纪家大少奶奶，还有什么别的利益可得没有？ 得到名份、得到男人、得到财富、得到家业，是他们目前能想到的利益了。 这样，就不只是那几个姑娘，也可能有别的力量参与其中，或和她们一样打着主意，或在背后推动着她们前进。 只不过筛选出范围后，现在是在用排除法，而要让老二查孙蕊月，就是纪正业现在和老二说这些的目的。 能就近调查孙蕊月的，也只有这个亲表兄了。 老三虽然也走得近但年纪太轻，沉不住气别反被孙蕊月发现而有所防备。 因而，只能先让老二以家为重，不要一味护着自己的表妹而看不清现实。 “爹，最有机会接近大嫂的，不就是芳儿吗，能住进那东院里的，也只有芳儿啊。”然而纪元华却提醒。 “但在府里呆的时间最长、走动最自由的，就是月儿。” “反而是映雪和若柳，她们前些年虽说也常来，但爹刚才不是说，千日红要下毒千日方会发作吗。” “从时间上交叉比较，映雪和若柳机会不大，除非她们收买了大嫂身边的丫环。” “当然同样有机会收买丫环的，也有芳儿和月儿，又或者，她们几人联手一起要置大嫂于死地……” 纪元华说到这里自己都吓了一跳，脸上变了色，不敢置信地看向纪正业。 “你说的都有可能，在真相查出来之前，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哪怕是她们可能联手。” 纪正业不急着反驳，而是鼓励儿子继续思考、推敲各种可能性。 只是纪元华已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不愿意再深想了。
第995章 搅动这平静的水 若真的联手，大嫂也太可怜了。 大嫂那么好的人，身边却有让她信任的人每天喂她毒药，若知道真相，她心里该多难过？ “爹，咱们不猜这个了，若查不到真相，不如做个局把敌人引出来。” 纪元华收拾了心情，又积极思考起来。 纪正业再次微笑，为这儿子的聪明而感到欣慰。 他们现在就在做局，他病重就是其中一环。 若是贪图纪家的家业，不惜一路追杀他，如今若知他病重，必然想来确定一翻。 要么自己来，要么派人来，要么买通纪府的人打探消息，又或者府里根本就有眼线在盯着。 因而，他除了回来那天去过东院，后来夜里就传出发热病重，再也没出过这正院了。 每天周先生去东院后再来正院，所经之处都是护卫布哨，不许下人靠近。 越是做得这般森严戒备，越能引起别人的猜测。 自然，他们实际多少伤者，追杀他们的人是有数的，也就不怕周先生东院、正院跑有何不妥。 而戒备、隐瞒则是做给外人看，也是做给可能是一批人也可能是两批人的另一方敌人看的。 毕竟他的儿媳、孙儿中毒和他中毒，是两件事。 但他们可以当作两件事来看，也可以当作一件事来看。 都是冲着纪家来的。 因而，这个掩饰局就是故布迷阵，再由老大高调查康儿中毒一事，搅动这平静的水，等各方潜伏的人自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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