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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的质问，引起围观人员的共鸣，当中有不少人吃过同样的苦。 郑晓慧指着她：“你应该想想这么多人都参与了试镜，为什么你没有，自己差还怪别人，真是人不红牌面到很大！” 耍大牌的帽子扣下来是大事，围观的人暗暗替黄茹茹捏了把冷汗。 郑导没有见过黄茹茹，问身边的工作人员具体情况。 “她就是刘制片人推荐的人，下午临时加进来的，还没有具体资料。” 郑导一听更加嫌弃，推测她和刘萌制片的关系。 他认为关系估计一般，或者是比较远的交情，若是关系近，刘萌作为总制片人，有权利能直接给她女二角色。 郑导衡量一番：“刘萌制片正出差，她不知道选角的进度，以为女二角色还没有定，临时把你推荐过来，一开始以为你是试镜其他角色才给了号码牌，下次我们再合作，另外我也会和刘萌制片说一声。” 黄茹茹眯眯眼：“阴阳怪气谁呢？下午一起试镜的人员里有不少是试女二的，说谎也讲点逻辑，好不好？” “或者说你早内定好女二，今日这场试镜实际上是走过场？”黄茹茹直视他，眼里丝毫没有惧意。 郑导气急：“你胡说八道什么？” 郑晓慧也帮腔：“你自己走关系耍大牌来晚了，没试镜上恼羞成怒，扭曲事实，真不要脸！” “多说无益，把他们送走。”郑导自觉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一个新人掰扯实在太掉价。 黄茹茹退后一步：“别动，因为我说的对，无力反驳想动手?” 她指着围观人群：“大家有目共睹，你赶我走就是因为我说的对。” “黄小姐，角色已定，你还是走吧，刘制片知晓也会难做的。”发号码牌的工作人员很着急，发号码牌是征求过郑导的意见，出了事全部推倒她身上，事情要是闹大，她工作恐怕难保。 黄茹茹大大方方澄清：“我和刘萌制片不认识，只是报名参加试镜，因为听说剧组从剧品质出发，在选角上很公平，可以说，慕名而来。” “我也是听说选角不问背景，只看重演员本身，来了以后发现和别的剧组没有区别。”围观群众里有人感慨。 郑导带着怒意：“你不用拿刘萌压我，就算她本人在这里，我也是一样的回答，要怪就怪你来试镜的时机不对。” 黄茹茹背后被人轻轻拍了拍，她扭头看到一个陌生黑衣女子。 “你好，我就是刘萌。”刘萌冲她笑了笑走进去。 “郑导，发生什么事情？”刘萌收到郑导内定郑晓慧做女二的消息，急匆匆赶回来。 郑导吃惊：“你……你不是在出差吗？” 刘萌虽然是第一次做总制片，但属于性格直爽干练型，喜欢单刀直入。 “我怕再不回来，剧的初衷完全变了。”刘萌扫了一眼郑晓慧：“听说定了她是女二？” 郑导：“是，刚定下。” 刘萌强调：“我找你时，特意强调过投资方的要求只要一条，一切以剧品质为主，关于选角，可以没流量，但演员一定要和角色贴合，你觉得她演女二合适？” 郑导点头：“试镜了二十位演员，比较下来，她相对合适，剧组面临开机，没时间再继续挑选。” 刘萌冷脸：“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把一堆照片摔在他面前：“二十位演员，其中有十九个托吗？” 郑导心里咯噔，拿起照片翻看，越看手颤抖。 “刘萌，我们各让一步，让黄茹茹出演女三，戏份抬到和女二一样。” 刘萌气急，自嘲眼光不行，当初千挑万选的导演居然是这个德行。 “要想做出高质量剧，演员和角色的适配度很重要，郑导，你资历深，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郑导没放在心上：“剧的质量是很重要，但是演员的流量和营销更加重要，郑晓慧不论是知名度还是演技经验都比她强，黄茹茹非科班出身的纯新人，女二是很重要的角色，她演砸了对剧的伤害更大。” 郑导见李萌没有立即反对，越说越语重心长：“郑晓慧虽然是我侄女，但是我选她也是从多方面考虑过，正因为这层关系，她的片酬也低于市面上的价格。” 李萌笑着冲他竖起大拇指：“头一回把塞演员说的这么冠冕当黄，郑导，你厉害！” “难怪你圈内口碑一直不错，流程上没有问题，郑晓慧个人形象虽然不适合女二，但孵在服化道下功夫能找补一点，这样一来，出彩的女二变得普通，还不会影响女主。” 大部分剧女主都不希望女二比她出彩，女主演员和背后支持者正求之不得，更加不会反对郑导的行为。 不得不说，郑导的行为在圈内确实很行的通。 但是在她的剧组不行。 郑导笑呵呵：“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我也是为了剧好。” 李萌：“郑导，我们剧的初衷是为了剧的质量，此点最重要，在剧组能力范围内，要选到最适配的演员。” “你怎么一点不知道变通，怎么算最适配？李萌，你年轻，经历少，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就明白开剧最重要是平衡好所有方……” 李萌不为所动：“郑导，我们不适合一起共事。” 郑导愣住：“你什么意思？” 李萌：“你我理念不同，强行一起共事，对剧对我们都不好，不过放心，该有的报酬不会少。” 不远处吃瓜的工作人员，纷纷吃惊地望过来，可郑导和李萌之间气氛剑拔弩张，没人敢上前劝说。 郑导冷笑：“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选我做导演是经过宋总确认过的。” 李萌面上淡定如松，实则内心有点慌，她也是第一次遇到此事，且郑导在行业内也有一定的知名度。 可郑导的所作所为真的触及最基本原则，她相信宋总要是知道，也会同意她的决定。 但多少底气有点不足。 “宋总说过剧组一切事情由我决定，我会向她说明整个事件的缘由。” 郑导也看出她的心虚，咄咄逼人：“说知道你会不会在背后乱说话，我找宋总理论，局开拍在即，晚开机一天，成本就要增加好几十万，相信宋总会赞同我的理念。” 投资商都喜欢成本低收益高，谁会和钱过不去。 李萌的想法太天真，他年轻的时候也有过，但很快被现实打败。 “你是我找来的，你不能去找宋总。”李萌阻拦。 郑导得意笑：“心虚了？其实你心里也认为宋总会认同我的想法，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同意，我们还是愉快的合作伙伴。” 李萌纠结：“不行，原则不可以改变。” 郑导：“死脑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郑晓慧：“为了所谓的破原则，增加剧组成本，宋总知道后，一定会把你换掉！” “舅舅，我陪你一块去。” 郑导没有拒绝，在他眼里，侄女来演，已经是委屈她。 二人一前一后走向门口。 李萌全身紧绷，几次张口，但最终保持沉默。 郑导走的很慢，按照他的预想，李萌肯定经不住吓挽留他。 然而直到他走到门口，李萌也没有开口挽留。 他心里咒骂了几句，大步出门。 “李萌，听说你有事找我？”宋浅揭开口罩，和郑导迎面遇上，但没给眼神，穿过他走向李萌。 李萌磕磕巴巴：“宋……宋总，你……我是有事情找您。” 郑导眼睛瞪圆，僵硬地回头，喃喃自语：“宋总？哪个宋总？” 黄茹茹也跟了上来：“当然是你想找的那个宋总。” 郑导恍然大悟，脸色煞白，指着二人：“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宋总是陪我来试镜的。”黄茹茹一脸看好戏地说。 试镜？那不是亲眼目睹了刚才的争吵？郑导心跳如鼓，先发制人说：“宋总，我让郑晓慧出演女二，出发点是为了剧考虑，她的气质和女二角色不贴，就不会抢走女主的风光，她的片酬也低一些，省下来的钱能做更好的后期，我也是真心想做出好的剧，李制片人的出发点是好，可是实际执行不可行，其他剧组操作也和我一样。” 李萌气炸，恶人先告状。 宋浅没理会郑导，视线一直在李萌身上：“你做的很好。” 李萌焦灼地组织语言，突然被表扬，以为幻听，愣愣地看着她。 宋浅笑说：“我当初投资时的要求，你执行的很到位。” 说着转身，扫视了一圈，最终看向郑导：“行业内都做的事情是有存在的意义，但不能代表一切，黄茹茹是我公司的艺人，要是按照行业规则，我直接指定她出演女主也没毛病。” 围观的人群小声议论起来。 “自家公司投资的剧捧自家艺人，在行业内太常见，没毛病。” “明明可以直接指定出演女主，却陪着黄茹茹试镜女二号，宋总真的是为剧考虑，好想出演这部剧啊！” “对不起来，郑导暗箱操作内定郑晓慧太low了！” “笑死！郑导暗箱操作得罪了金主爸爸的人，还让金主爸爸目睹了全过程，这是什么大型狗血剧情，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 “剧外的剧情比剧本还精彩！刺激！爱看！” 薛晓晓捂嘴惊呼：“天啦，她……她刚才旁边坐着的是宋总？金主爸爸宋总，她刚才……好像还对着她们一顿说教。” 郑导跪滑：“宋总，是我办事不妥，黄茹茹能够出演女主，演女二更加没问题。” 宋浅：“合不合适不是我说了算，需要她自己试镜，剧组各专业人士共同评判。” 黄茹茹抱怨：“有一个不愿意内定的老板，真要命，卷演技是吧，我一定行！” “李制片人，我什么时候可以试镜？” 李萌：“可是郑导……” 她一时拿不准宋浅的意思。 宋浅：“当初投资的时候约定过，剧组以你为主。” 李萌感激：“谢谢。” 她走向门口：“郑导，不好意思，你说的理念可能是有道理，但我想坚持自己的原则，我们合作到此为止。” 郑导：“宋总，你不能放任她怎么干，会亏钱的！” 宋浅大手一挥：“不缺钱，且我相信李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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