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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生学业虽然没有高中生那么重，但程佳佳平时除了跟朋友一起约着出门玩外，大多时间都是待在家里看书刷题，她上次过来小饭馆这边时还只能看到冰冷冷的空小楼，但现在却装修得让人眼前一亮、一亮再一亮。 程建南常年在外打工，最多也就听老婆、闺女说过几回街上新开小饭馆的味道特别好，但因为从外地回家的时已经赶着快过年，所以他还从来没有真正尝过小饭馆的味道：“不是说佳佳身体不舒服吗，怎么突然跑到这家小饭馆来了？” “当然是因为我饿了呀，吃饱饭肯定就不会再难受了。”大姑到底是自家爸爸的亲姐姐，所以程佳佳和妈妈一样，从不在爸爸面前说大姑的坏话，反正等她长大以后两家应该也不会有太多来往。 程建南当即顾不上想太多，赶紧拉着闺女、老婆的手就往店里走：“佳佳说得对，你们娘俩早上都没怎么吃东西，中午可得吃顿好的才行。” 等看到一楼大厅挂着的毛毡黑板后，程建南更加吃惊起来：“老家东西是一直卖得很便宜，但这个价格是不是太便宜了点儿?” 太过便宜的价格总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食材用的不够新鲜，是不是用了网上最近特别爆火的预制菜，不过不等吕迎梦和程佳佳开口，旁边已经有人热情解释给程建南听：“今天小饭馆年后第一天在小楼这边开业，所有菜品都打半价折扣，头一次过来小饭馆吃饭的人算是来对了。” “原来是这样啊！”程建南看了眼毛毡黑板上的菜单，索性将每道菜都点了一份。 没多大会儿，赵婶娘推着小推车从后厨走出来，然后仔仔细细将刚出锅的几道菜送到餐桌上：“羊肉锅子刚刚才煮好，你们几个小心别烫着。” “吼，这个羊肉锅子的味儿可真正~”刚刚从灶台上端下来的锅子还在微微沸腾着，程建南伸手给老婆、闺女盛个汤的功夫已经闻到格外鲜美醇香的滋味，等汤稍微晾凉一些后他便迫不及待来上一口，“鲜，这个味儿也太鲜了！” “好吃吧，秋秋姐姐的手艺特别棒，反正我就没尝过有谁的手艺比秋秋姐姐还要好。”程佳佳伸手先给妈妈加了块牛排骨，然后才又给自己夹了片水扯面。 配上小鸡炖蘑菇一起咕嘟出来的水扯面更是能让人香迷糊的程度，尤其秦清秋刻意把控了面粉的含水量，再经过适时的冷水浸泡，这样做出来水扯面的口感特别劲道，哪怕在汤锅里咕嘟上一小时也完全不会坨掉。 “唔唔，妈妈你快尝尝这个水扯面，味道真得特别棒，比咱们之前出门旅游尝到的水扯面还要好。”捧着个小碗程佳佳吃得喷香，哪里有半点身体不舒服的模样，不过程建南这会儿还正沉迷于羊肉锅子的鲜美，完全没有功夫再想七想八。 老话都说“早上不动锅，中午一样多”，一家三口早上赖床确实都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面对一大桌子菜吃得那叫一个香甜。 今天可是小饭馆盖好后头一回开业，李建元忙活完手头上的工作，赶紧带着老婆、闺女还有一群兄弟过来捧个场。 “真不愧是小秦老板的手艺，这个辣咖喱牛排骨的味道实在太够劲了。”一节排骨最多只分三段，从柜台那边拿了一次性手套后，张翔飞直接捧着排骨啃得满嘴都是咖喱汤汁。 李梓潼小姑娘满心满眼只有爸爸放到自己旁边的那道糖醋樱桃肉，酸酸甜甜的味道即开胃又下饭，小姑娘不多大会儿就把小肚子吃得圆鼓鼓。 “果然真诚才是必杀技，人家新店开业恨不得提前一个月开始预热，小老板只当做平常开门招待食客，店里依旧热闹得不知凡几。”将她们点的一桌子菜吃了个七七八八，林亦云忍不住垂头往大厅里面看。 这会儿才刚刚十二点钟，一楼大厅早已经坐得满满当当不说，甚至连二楼都快没了空置下来的地方，足可见大家伙儿对秦清秋厨艺的喜爱。 比起早上那会儿，后厨眼下更是忙得厉害，刚刚卖完一大锅的辣咖喱牛排骨，转头秦清秋又开始处理起下一锅，旁边姜春丽也是不停处理着其他菜式。 “小老板，10号桌几道菜全都要一份打包带走。”一楼大厅这会儿已经坐满人，所以再来的食客好些都选择将做好的饭菜打包带回家。 “好嘞！”秦清秋抬头应上一声，手上动作却半点不带耽误，没几分钟时间一道菜就完美盛进打包盒里。 一直忙到下午两点半左右，店里中午没什么客人了，两位帮工的婶婶清理好餐桌后已经下班，秦清秋和姜春丽一起快速将后厨整理出来。 “今天辛苦姜姨了，刚上班第一天就这么累！”秦清秋想过今天生意会很不错，但没有想过一段时间没能吃到小饭馆的饭菜，大家伙儿会这么这么的热情。 姜春丽利落将围裙、帽子摘下来挂到墙上，随即转头笑起来：“今天是忙得不轻，但主要还是你来掌勺，要说累也还是你最累。” 秦清秋稍微活动两下手腕，清冷的眉眼中跟着也带上浅淡的笑意：“还别说，闲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多少是有些不太适应突然忙碌起来。” “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休息，难怪你之前一直选择不做晚餐，这要是连着晚餐一起做，身体是真受不住。”客人已经走干净了，姜春丽只要负责将一楼、二楼重新检查一边就行，所以她抬眸便赶紧催着秦清秋回去休息。 石外婆跟陈沐妍已经提前回了小院，等秦清秋一路溜溜达达走回家，蛋蛋听到门口的动静后立刻欢欢快快摇着尾巴迎上来。 秦清秋随便拉了个小板凳坐下，陪着蛋蛋玩了好一会儿。 “怎么不回房间休息休息，今天可累坏了吧？”石外婆小憩一会儿从卧室走出来时，抬眼就看到小孙女正坐在堂屋逗弄小狗。 秦清秋微微扬起脑袋：“是有些累，稍微适应几天就习惯了。” 立时石外婆眼中的疼惜更浓重几分，看着秦清秋又跟蛋蛋玩了好一会儿，才赶紧催着小孙女回卧室休息。 前段时间张启明又帮自家爷爷、奶奶搜罗来了好些戏曲碟片当新年礼物，所以石外婆在堂屋没坐多大会儿，就又溜达到陈奶奶家听戏、唠嗑去了。 秦清秋只短暂休息十多分钟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正好这时候她收到林方仪发过来的消息。 利落起床将房间上上下下重新收拾一遍，转头秦清秋走进厨房又开始忙碌起来。 今天陈奶奶家格外热闹，一群年轻人时不时就要跑来凑一眼乐子，不过显然这些年轻孩子不太能坐得住，一个个没坐几分钟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躁动着离开了。 李奶奶边嗑瓜子边忍不住摇头感慨：“现在这些小孩子真没品味，今天这出戏多好听，一个个光顾着玩手机去了。” “嗐，年轻人现在都喜欢捧着个手机玩游戏，大过年的让他们玩去呗！” “启明这回找的碟片真不错，不仅声音放得大，画面也比之前那出戏看得清楚不少。” 一群爷爷、奶奶说说笑笑，又都继续边嗑瓜子边认真听起戏来。 等到六七点钟，天边已经彻底黑下来，爷爷、奶奶们终于怅然若失打算回来吃饭。 刚走进自家院子就听见一群年轻人在堂屋说说笑笑，跟着石外婆眼中便忍不住带上几分慈爱的笑容。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小孙女要出门到外地上班，儿媳妇又要到城里看孩子上学，每次她溜达着回家都得好一会儿才能摸到堂屋大灯的开关，但灯能把屋子照亮却没办法让屋子里热闹起来。 不过眼下显然已经不同过往，石外婆就喜欢这样热闹的场景。 秦清秋带着邓燕珺、邵琼她们几个在后厨不停忙活着，不多大会儿桌上已经摆满各种看起来就色香味俱全的菜式。 林方仪和陈沐妍一左一右配着石外婆聊天，两个小姑娘显然很好奇秋秋姐小时候的事情，所以干脆趁着秦清秋正在后厨忙后的时候，试图从石奶奶这里得到一些小秘密。 说起自家孙女小时候的那些事情，可聊的内容立时多起来，石外婆眼中笑意跟着也更加慈爱柔和：“秋秋从小就是个谨慎的孩子，她爹妈不是什么好东西，当时想让刚上初中的秋秋跟着一起去外地打工，当着一群亲朋好友的面秋秋嘴上半点不客气地怼她爹妈——你们要是把我带出去卖了怎么办……” 两个小姑娘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顺便还能跟着石外婆一起骂上两句那对儿没良心的夫妻。 “吃饭喽，吃饭喽~”裴修齐端着一盆排骨汤放到大桌子的最中间，这下一大桌子菜算是做齐活了。 中午刚刚吃上一顿大餐，但这会儿一个个闻着扑鼻而来的香气，又都开始腹中空空地打起鼓。 石外婆自然是要坐到最中间的主位上，旁边大家伙儿干脆捞着板凳围成一个圈，一时间小院里真是热闹得不得了。 林亦云头一回跑到小老板家里吃饭，整个人看起来多少有些腼腆、紧张，等她一抬头碗里就被石外婆夹了快红烧肉：“快吃、快吃，红烧肉热乎着的时候最好吃，等放凉就不对味儿了。” 不过放在石外婆心中第一位的肯定还是自家小孙女，只转眼的功夫秦清秋手上的碗就被外婆堆成小山。 “外婆，我都不是小孩子了，您赶紧吃自己的。”望着自己一碗满满当当的菜，秦清秋当即无可奈何笑起来，不过被外婆偏爱对她而言绝对是最开心的一件事。 听秦清秋说自己已经不再是小孩子，前不久刚听过一耳朵过往趣事的大家伙儿忍不住齐齐弯眸笑起来，连石外婆眼中都带上几分浓浓的笑意。 一桌子家常菜因为有秦清秋厨艺的加持，大家伙儿吃得特别畅快，等吃到差不多的时候一个个都忍不住瘫在椅子里伸手去摸肚子。 林方仪看了眼手机忙欢欢快快跑向小院门口，众人见状一个个立时手脚麻利将桌子收拾出来，于是几分钟后一个超大号的生日蛋糕就出现在大家眼前。 石外婆正茫然今天是谁过生日，秦清秋已经走过去将蛋糕上面的盖子打开，露出蛋糕最顶上满头白发的长寿婆婆：“外婆，生日快乐！” “石奶奶，生日快乐~” 大概因为两个儿子闹得很不愉快，所以一直以来石外婆最排斥的事情就是过寿，但过生日跟过寿可不一样，尤其身边还围着一群笑容灿烂的年轻人，顿时石外婆竟然生出几分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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