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东想到把自己打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何满文那个死男人, 肯定早就知道了真相,装得一副父子情深的模样。实则早就等着家里的长辈讨厌我之后好好教训我,要是杀人不犯法, 可能我已经没命了。” “他这么凶啊。”月灵伸手捂住嘴,“太过分了!” 到了医馆之后, 林知东被大夫折腾得死去活来, 还没有包扎完, 他已经昏死过去。等到他再次醒来,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租的院子。 月灵正在旁边,对面不远处是他亲爹吉大福。 吉大福看见儿子醒了, 皱眉道:“你又做什么了?为何林家要与你断绝关系?” 手脚已经被包扎好,睡了一觉的林知东有了几分精神,听到这父亲这话后,没好气地道:“还不是为了你。他们怪我和你走得太近, 认为你找人去打周量那件事情是我干的。我都冤枉死了,那明明是你自己的主意……” “定是何满文在从中作梗, 他故意挑拨你和两个老人家之间的关系。”吉大福说这话时,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急躁,“我一得到消息就赶来了。对了,你手头还有多少银子?我那边欠了点债,不还会有大麻烦,快拿银子给我。多多益善!” 林知东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道:“我手头一个子儿都没有,并且林家已经放出话,要把我花在你身上的所有银子讨回,你最近还是省一点,也低调一点,不要在外头乱来。” “我一直都很省啊。”吉大富振振有词,“你在林家吃香喝辣,而老子去的最好的地方就是孔家食肆,我也就爱喝点酒,平时没做其他坏事!” “我没有银子。”林知东身上痛得厉害,不想多说话,“别吵了,让我睡会儿。” “哎呀,我那边真的急着要银子。你把银子给了再睡!”吉大福伸手去拽儿子的被子。 月灵垂下眼眸,她特别讨厌这个便宜公公,有时候她不知道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何满文有钱有势,跟着这种爹,那是要什么有什么。而和吉大福来往,除了掏银子给他,还是拿银子给他。这人连个真心都没有,与他来往,没有一点好处。 她瞬间就下定了决心,男人斩不断的关系,她可以帮忙:“夫君受伤了,爹不要拽……会让他伤上加伤。” 吉大福一心想要拿着银子离开,被儿媳阻止之后,脸色很不好看:“撒手!” 月灵满脸执拗:“爹,你就可怜可怜夫君吧。” 吉大福真的要拿着银子去还酒钱,他都已经承诺过今天会平账,要是最后没能还上,以后他在这一片还怎么混? 他一着急,干脆伸手拽开了儿媳。 “没你的事,站远一点。” 他没用什么力气,只想把人推开。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月灵太过虚弱,被他一推,狠狠摔在了角落里,当场就摔得惨叫连连,满脸痛苦。 林知东顿时就恼了:“爹,但凡是我有的东西,只要你开口要了,我什么时候没给过?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怎么能打人?” 吉大福张了张口:“我没打人,就是轻轻一推……” “你的轻轻,她承受不住。”林知东昨天晚上一个人在外躺了一宿,怨恨林家不讲情面,也恨自己的亲爹一点不心疼他。 如果心疼他,早该赶到林家门外把他接回来了。 吉大福看到儿子满脸不耐烦,回头又看见地上缓缓起身的月灵,若有所悟:“你个死女人,挑拨我们父子之间感情?” 月灵一脸惊讶,伸手指着自己鼻尖,张嘴想要解释,最后无奈道:“都是一家人,我不想吵架,您是长辈,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吉大福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特别憋屈,明明就是这个女人算计他,偏偏儿子看不出来。 “知东,这女人没安好心,她想要甩开我。” 林知东已经闭上了眼:“我昨晚在外头睡的,这会儿浑身都痛,也特别困,你们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月灵擦了擦眼泪,委委屈屈出了门。 吉大福受不了这个委屈,冷笑一声,追出门去,一把揪住了月玲的头发将人狠狠拽进了屋子,然后朝着方才月灵摔倒的方向狠狠一推。 月灵惨叫一声,砸在地上后半天爬不起来。 在林知东愤怒的目光中,吉大福淡淡道:“老子从来不会吃哑巴亏,你既然说老子推了人,那老子就推给你看!” 月灵浑身痛得厉害,泪水直流。 而吉大福左右看了看,去了妆台上抱起月灵的梳妆匣子……那里面装着月灵所有的贵重首饰。 因为她的首饰很多,不贵重的都不配进那个匣子。月灵几乎每天都在这个院子里,不怕招贼,没想到有人会闯进来一锅端。她看到自己的匣子要被抱走,当场尖叫一声,本来起不来的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扑过去就要阻拦。 “那是我的东西,你无权拿走。这是嫁妆!” 她一个纤弱女子,当然抢不过从小就在外头混的吉大福。 吉大福只需要将匣子举高,月灵就拿不到,靠得太近,还被吉大福作势要亲……月灵只能退走,气得眼圈通红。 “这真的是我成亲之前攒下来的东西,你不能拿走。” 吉大福呵呵:“一个花娘平时的衣食住行就不是一笔小开销,你都没有接过客,从小到大全靠别人养,赎身后靠我儿子养,哪里来的银子攒首饰?这些东西,不都是我儿子给你买的吗?” 语罢,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月灵气急,想要去拉,可人到了院子外后,她不敢再上前拉拉扯扯。气得眼泪汪汪,回头去找林知东告状。 林知东揉了揉眉心:“你知道他是那种混账,为何不把自己的东西收好,偏要摆在桌上?” 月灵:“……” 她第一回发现林知东不讲道理,惊讶质问:“你的意思是他抢东西没有错,错在我没把东西收好?” 林知东翻了个身,闭上眼睡觉。 月灵看着他的背影,心下特别失望。那些首饰占了她所有积蓄的一半。如今林知东彻底被林家人厌弃,她该为自己打算。 也是她看出了林家这一次铁了心,如果只是吓唬人,不可能把人丢在外头睡一夜。想到此,月灵拿了自己为数不多的积蓄出门,她得把这些银子放在稳妥的地方,省得又被人拿走。 还有,她得找个靠谱的男人! * 顾秋实在新铺子里忙碌,王家那边已经等着媒人上门,林知北想在此之前让两边的长辈正式坐下来吃一顿饭。约好了王家的时间,他打算亲自告知父亲。 于是,顾秋实还在指点木工,一回头就看见了儿子。 “怎么有空来?” 林知北期期艾艾上前,扭扭捏捏的模样和往日大不相同,顾秋实若有所悟,取笑他道:“这是不好意思了?” “爹!”林知北上前揪着父亲的袖子摇了摇,“王家那边催定亲,您千万要成全儿子。” 顾秋实早就料到了会有今日,一点都不意外,提议道:“我做东,把王家的长辈请到咱们的酒楼里吃一顿饭,细谈定亲一事,如何?” 林知北大喜:“谢谢爹!” 顾秋实笑了笑:“我还想尽快给你们成亲,二老年纪越来越大,万一有意外,要耽搁你们的婚事。” 林知北哑然:“其实不用这么急,给长辈守孝本就是应该。” “也行。”顾秋实并没有强求,正想再说几句,突然察觉到门口有马车停下,他瞅了一眼,看见了个熟悉的人影。 月灵! 这几间铺子都被买了下来,现在里面全是木头屑,黑漆漆的明显没开张。月灵直接闯进来,应该是来找父子俩的。 对着这个女人,顾秋实一点好感都没有。 倒不是何满文对花楼女子有偏见,而是林知东放火烧全家到将何满文送到乡下这些事瞒得住外人,却绝对瞒不过她。 知道林知东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能爱的起来,可见她本身就不是什么正直之人。 “有事?” 月灵哭得我见犹怜,整个人如带雨梨花,身形摇摇欲坠:“三弟,我……我今天遇上了太多的事,你能不能帮帮我?那个夫君的父亲一点道理都不讲,直接把我的首饰匣子抱走了……那是我这些年来所有的积蓄,算是我的嫁妆,他怎么能这么做?” 她越哭越伤心,整个人都在发抖。娇弱的模样让人看了恨不得将其揽入怀中护着。 林知北挠挠头,他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顾秋实嗤笑:“那是你夫君的亲爹,他拿了你的东西……这算是家事。我们这些外人可不好插手,你找别人去吧。” 月灵哑然:“父亲……” 顾秋实抬手打断她:“别这么喊,我们之间早已断绝了关系。再说了,林知东是我的仇人,就是我儿子想要帮你,我也绝对不会允许。” 他还装模作样训斥:“知北,你敢帮她,我就把你逐出家门!” 月灵:“……” 第290章 赘父 二十 月灵早就听林知东念叨过如今的何满文大概拥有多少银子, 那真的是他们一辈子也赚不到的财产。 将心比心,如果她是何满文的儿女,那就算是与世上所有的人做对, 也不会得罪亲爹。 她也不是非要找林知北帮忙,主要是想把人带到外城……这来回的路上,两人得相处。她很清楚自己的那些手段,林知北一个没有见过女人的后生, 说不定很快就会对她非卿不娶。 林知北立即道:“爹,您是我亲爹,您不让我做的事, 我绝对不会干!” 月灵:“……” 她心中的侥幸尽去, 知道今天是请不动人了。只能下一次,找一个何满文不在的时机和林知北相处。 顾秋实强调:“你不要跟这个女人见面,也不要为她做任何事, 最好是看了就躲着。这位是狐狸精,要不然怎么能把林知东哄得五迷三道?” 林知北哭笑不得:“爹, 你说到哪里去了, 我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怎么可能和有夫之妇来往?再说,这位原先可是我的嫂嫂,哪怕这天底下只剩下这一个女人, 我也不可能找上她啊!” 顾秋实特别满意,夸赞道:“乖儿子,好在你没长歪!” “我和二哥都没长歪,林知东不听话, 是他脑子有病!”林知北毫不客气。 月灵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灰溜溜离开了。 * 顾秋实抽了时间和王家人见面, 第二天一大早就请了媒人上门提亲,婚事很顺利地定了下来。 婚事都定下了,林家人才听说。 不过,林晚玉不管儿女的婚事,林老头对此乐见其成,之前就听说过孙子要做王家的女婿,这天没消息,他原本还想找女婿问一问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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