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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父母还在世，就算父母贫穷也定然将她捧在掌心里。 纵然碰到不疼女儿的父母，至少还能混口吃的，不至于衣衫褴褛跑到酒楼里面躲起来。 所以他们都默认了，这孩子定然父母都去世了，或许父母去世的时候她比现在这会儿还要小。 这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小婉身上穿的还是顾玉珠小时候的衣服，洗干净之后整个人眉目精致，特别是一双漂亮的丹凤眸。 因为这双丹凤眸，她甚至比顾玉珠更像严凤茹。 严凤茹就生的一双漂亮的上扬的丹凤眸。 因为这双眸子看上去格外的有气势。 打个比方，说同样的一句话，绝对是有一双上扬丹凤眸的人看着有气势。 而顾玉珠的眼睛是杏眸，像小姨严凤娇。 虽然杏眸也好看，但顾玉珠暗戳戳的想过自己长着一双上扬的漂亮的丹凤眼会是什么样子。 她如是想着，又笑眯眯的看向小婉。 “你想不想当绣娘？” 小婉皱了皱眉头仔细想了想。 其实她并不想当绣娘。 在她的记忆中她的生母身份尊贵，而她的身份应该也是十分尊贵的。 光是她身边伺候的人就是乌泱泱的一大堆。 并不是顾玉珠和严凤茹想的那样她的父母都去世了。 但小婉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变成现在这样的，只知道忽然之间她就不在父母身边生活了，还有很多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女孩，但每一个都过得非常不好。 小婉很聪明，多年来一直装聋作哑还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这才一直没被看中，没有被卖掉。 这次也是机缘巧合才跑了出来。 至于当绣娘什么的她其实都无所谓，只要姐姐喜欢就行。 她看着顾玉珠，见她眼睛亮晶晶的。 嗯，姐姐果然喜欢。 因为跟着那些人生活，小婉学得很会看人眼色。 同时跟着那群人东躲西藏也将以前的那些记忆磨得差不多雪白了。 不过她其实还记得自己大概叫什么，以及母亲的名字。 但是小婉觉得现在跟姐姐在一起就挺好的。 因为这么多年来，除了记忆逐渐模糊的父母之外，姐姐是第一个会维护她，为了她唾骂坏人的人。 再就是那些记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万一只是小婉做的一个梦幻想出来的呢？ 于是她眼睛亮晶晶的点了点头。 顾玉珠果然更高兴了。 她顿时笑了。 “那等你大一些了我就教你做刺绣好不好？你的天赋那么好肯定比我更快入门。” 顾玉珠说着，抓起小婉的手。 小婉的手感受如柴，捏着就只有骨头，甚至还有不少冻伤，顾玉珠有些心疼。 不过想想小婉以后四处流浪生活肯定过的很苦，还能活着就不错了，哪儿还能跟一般有长辈保护的孩童一样手指纤细柔嫩呢？ 所以顾玉珠就叹了一口气。 “不过要想做绣品，你这双手要保养好，等娘空下来，我们就带你起医院拿些药膏来擦，把你的冻疮治好，再把你的手养得细嫩一些。” 小婉认真的听着她说着，一边听一边听话的直点头。 “你不知道绣娘的手是很重要的，若手不光滑，一旦你接了贵人的贵重丝绸做绣品，就容易勾丝，可能还得赔钱呢！” 顾玉珠道。 小婉眼睛瞬间瞪大。 还要赔钱啊！ 这就是很严重的事情了。 小婉没钱！ 那些人说了，就算把小婉卖了都只能卖几两银子！ 顾玉珠看着她瞪大了眼睛一脸呆萌的样子，心情更好了。 “所以你如果要走绣娘这条路，姐姐一定会帮你先把这双手给养好，这样你就不会勾坏贵人的布料，也就不用赔钱了！” 小婉的眼睛这才缓缓的松懈下来，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对顾玉珠的信任。 于是小婉重重的点了点头。 顾玉珠满意的笑了笑。 就在这时，听见有其他女孩交头接耳的声音。 说师父今天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 顾玉珠向干娘那边看去，果然，她的神色有些怪怪的，好像在害怕，亦或者是在恐慌什么东西。 顾玉珠皱了皱眉头，就放下了手上的针线。 小婉赶紧也跟着站了起来。 “干娘，您怎么了？” 周氏吓了一跳，顾玉珠确定她肯定是真的有事情了。 周氏平时素来是个稳重的人，在他们这些学生面前也十分有威严，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不过顾玉珠也知道大人不喜欢把自己的烦恼说给小孩子听。 因为对他们来说就算是把他们的事情说给小孩子听也是徒劳无功的。 大概也是没有对小孩子倾诉的欲望。 所以顾玉珠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严凤茹。 “你说你干娘今天一天都魂不守舍？” 严凤茹问道。 顾玉珠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是啊娘，不信的话你就问小婉。” 小婉也点了点头。 虽然新的娘没有姐姐那么好，也没有之前的亲娘印象那么深刻，但是小婉知道，新娘也是喜欢她的。 而且她做菜非常的好吃，还会给她做好吃的糕点。
第185章 挑拨 严凤茹知道小婉这孩子向来是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而珠珠很少撒谎，这事儿多半是真的，不过这段时间泰和酒楼的生意越来越好，作为大厨，严凤茹也比以前更忙了。 但严凤茹还是抽了一点时间去找周氏。 严凤茹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两条小尾巴…… 小婉跟在顾玉珠身边，顾玉珠比她高上许多，微微的矮着身体咬耳朵。 “你说干娘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在顾玉珠的印象中，周氏跟严凤茹比起来都要从容淡定一些。 她虽是个寡妇，却仿佛什么都难不倒她。 小婉却皱了皱眉头，“姐姐，别担心。” 自从身边有小婉之后顾玉珠的话也更多了。 或许是因为顾玉珠孜孜不倦的跟她说话，她也意识到姐姐想让自己多开口说话。 小婉是个贴心的好孩子，既然姐姐希望她多说话，她就学着多说话。 虽然一开始说的字比较少，也磕磕碰碰的，但是说的越多就越顺畅。 “咱们小婉真体贴。” 顾玉珠感慨了一句。 小婉的耳垂顿时又红透了，一双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 林氏和应氏看着跟在严凤茹屁股后面的两个小丫头，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不过她们自忖没严凤茹这么胸襟宽广。 严家在村子里算是日子好过的人家，但即便是这样，谁能毫无芥蒂的养一个不是自己血脉的孩子呢？ 哪怕家里并不缺一口饭，也绝对做不到跟自己的孩子一视同仁。 这当然不是说严凤茹就真正做到了将小婉视如己出，但看那小丫头整日里跟珠珠形影不离就知道这俩丫头的感情极好，以大姑姐疼爱珠珠的程度，但凡是珠珠喜欢，她也定然不会亏待。 应氏曾听有村民暗中说严凤茹学那些大户人家给顾玉珠养小丫鬟。 若早知道她有这样的想法，就让家里的小丫头跟顾玉珠玩了。 这个时代农村大多不重视丫头，认为是赔钱货，反正养大了迟早也是别人家的人，倒不如卖给严凤茹给顾玉珠当小丫鬟。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这其中最心里不平衡的就是卫婆子了。 她远远的看着严凤茹身后跟着的两个小萝卜头扭头就狠狠的瞪了在院子里玩的卫青妮。 卫青妮还不是很懂事，被自家奶奶这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也知道自己无意中招惹她了。 她无辜的吞了一口口水，连忙把手上用来逗蚂蚁玩儿的树枝扔了。 “没用的赔钱货，有福都不知道去享，你还能干点啥？” 卫青花站在屋里看着，忽然皱了皱眉头，她奶整日在家里骂，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可是顾玉珠上辈子根本就没什么妹妹，那个什么小婉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且也没听说在村里的时候严氏给她买了小丫鬟啊？ 在卫青花的记忆中，那严氏带着两个孩子住在村里的时候并没有听说他家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当然，那严氏给人当丫鬟回来，手里确实有点钱，修建的房子也远比一般庄户人家强，但没到这个地步。 上一世，顾家是怎么发达的？ 好像是顾青柏考上秀才开始的。 但具体怎么样卫青花其实并不太记得请。 因为她跟卫青妮的关系从小就不好，卫青妮这个死丫头没心没肺，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凑在顾玉珠的屁股后面，卫青花心里其实很妒忌，但她表面上很鄙夷。 而她之所以没把顾青柏当做目标就是因为她不喜欢严凤茹也不喜欢顾玉珠。 实际上卫青花不想承认的是，这娘俩都不是她能对付得了的。 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卫青花不是没想过代替妹妹嫁给顾青柏，可不知怎么的，看见严凤茹她就觉得浑身发怵，这种情况下当然也不可能再去人家跟前凑。 再就是妒忌。 卫青花自己不愿意承认，可这是事实。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干脆也就不想了。 卫青花看了妹妹卫青妮一眼，忽的就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嗤。 卫青妮回过头看见姐姐卫青花，看见她脸上讽刺鄙夷的神色，她立即低下头，转过身，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她三姐脸上出现这种怪怪的神色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因此也不觉得奇怪。 “顾玉珠现在有新的玩伴了，你被抛弃了。” 卫青妮刚转过身，卫青花嘲讽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卫青妮又转过头。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珠珠没有说不跟我做好朋友啊，她只是多了一个朋友而已，我在村子里也不是只有珠珠一个好朋友啊。” 卫青妮不解道。 卫青花再次嗤笑。 “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就等着后悔吧！” 卫青花说完这话心里总算是舒坦了，她扭头就进了屋，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好像是在学大人走路。 卫青妮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三姐现在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卫青妮确实没把顾玉珠身边的小姑娘当回事。 珠珠说了，小婉是她的妹妹，就像她也有弟弟一样。 珠珠对小婉好不是应该的吗？ 她可是珠珠的妹妹。 就像他们全家不都要对弟弟好吗？因为弟弟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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