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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羽皇当即便要举手发毒誓：“我梁羽皇若是违背此誓言，那就让我……” 云鸾变了脸色，立即打断梁羽皇的话：“我相信你就是，别轻易发毒誓。” “你的誓言，可不是为我而发的。” 梁羽皇一怔，而后无奈地苦涩一笑。 “是，是朕逾越了。” 云鸾看向同样红了眼睛的萧廷宴，她握紧了他的手掌。 萧廷宴只当碍眼的梁羽皇不存在，直接低头，在她唇边吻了一下。 云鸾害羞无比，小脑袋钻入了他的怀里。 “还有人在呢？” 萧廷宴不以为意……“他在本王眼里，根本就不存在。” “……”梁羽皇尴尬地扯了扯唇，他只觉得自己继续待在这里，无疑是烈火烹油，备受煎熬。 他刚想寻个借口离去。 外面便有宫人禀告：“陛下，皇后娘娘在外面，亲自邀请宴王与宴王妃参加晚宴。” 梁羽皇像是见到了救星，连忙应道：“好，好，赶紧让皇后进来。” 云鸾看着他如此急切的模样，她不由得噗嗤一笑，轻声调侃：“没想到听见冯澍青的名字，你居然会这样激动？大婚的这三日，你与她的感情，是不是已经与日俱进了？” 梁羽皇不想扰了云鸾的兴致，他顺从地点头：“嗯，朕在努力地与她培养感情。云鸾你说得没错，冯澍青她是一个好女子，她的确值得这世上任何一个好男人对待。” “你放心，朕绝对不会辜负她的。” 云鸾抿唇笑了，她让人请了冯澍青入内。 冯澍青入了大殿，第一眼便看见了梁羽皇。 她连忙便要俯身行礼，梁羽皇趋步上前，托住了她的胳膊：“皇后不必多礼，这里又没有外人。” 冯澍青的脸颊，不由得微微一红。 云鸾看到这一幕，彻底松口气。 她扭头看向萧廷宴，两个人的视线相撞，心照不宣地笑了。 这一晚上，萧廷宴倒是心平气和的，好好陪着梁羽皇喝了一番。 梁羽皇没过多久便喝醉了，他抬手搭在了萧廷宴的肩上，他含糊不清地说：“宴王……希望你能好好的对她……请一定不要让她有伤心难过的时候。” 这要是换成以往，萧廷宴早就挥着拳头朝着梁羽皇挥过去，大声告诉他，他的妻子他当然会好好的呵护，他当然不会让云鸾难过伤心了。他算哪根葱哪根蒜，轮得到他来提醒？ 萧廷宴忍着心中的不悦，压下心底的怒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梁羽皇：“本王与云鸾之间的事情，就不劳陛下操心了。你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记住你许诺的，你会对冯澍青好，不会伤害她。” “一个女子，愿意放下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愿意为了百姓，乃至整个国家，奉献自己的一切，梁羽皇你应该珍惜。倘若有一天，你若违背了誓言……别说云鸾不饶过你，本王也得从南储过来，狠狠地给你一个教训。” 梁羽皇缓缓地扭头看向冯澍青，他模糊的视线里浮现一些迷惘。 而后，他摇了摇头，目光又坚定了几分：“朕不会辜负冯澍青的，亦不会伤害她。” “倘若有一天，朕辜负了她，那就让朕以死谢罪。” 萧廷宴轻笑一声：“你最好说到做到……” 梁羽皇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明日朕就不送你们了，希望你们一路顺利，平安回归南储。” “萧廷宴，往后岁月遥遥，希望你与云鸾能执子一生，白头偕老，恩爱永远。” 萧廷宴收敛了眼中所有的戾气，他也真心实意地回了句：“梁羽皇，本王也希望你与冯澍青，能够开花结果，夫妻美满。” 梁羽皇低声呢喃，像是执念，又像是对自己的劝告：“会的，一定会的。” 他抬起脚步，一步步朝着冯澍青的方向走去。 他醉得厉害，走路都走不稳，临到冯澍青面前时，他脚下一趔趄，差点摔倒。 冯澍青的一半注意力，几乎都在梁羽皇身上，她见此连忙伸手，搀扶住了梁羽皇的胳膊。 梁羽皇当即便反握住她的手，整个人虚虚地依靠在了她的身上。 他没再看云鸾一眼，也没向云鸾道别。 他只对冯澍青说：“朕有些醉了，回去休息吧。” 冯澍青只得歉意地看向云鸾，云鸾勾唇笑了：“无碍，你扶陛下回去休息吧。” “冯澍青，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聚。” 冯澍青的眼睛忍不住红了。 千言万语，尽在彼此的眼神中。 多的虚假话语，她不想再说。 她最后对云鸾说了句珍重，便扶着梁羽皇离去。 梁羽皇在迈过殿门的时候，他的脚步突然一顿。 冯澍青眼底满是讶然，有些不解地看向梁羽皇：“陛下，怎么了？” 梁羽皇没有应答，缓缓地回头看向云鸾。 他的唇角蠕动，也暗暗地说了句珍重。 今晚一别，此后再难相见。 他心里难受的厉害……却不想让任何人看出他的情绪有异 他勾唇冲着冯澍青一笑：“没事，朕是真的喝醉了。皇后，今晚可能要打扰你了，给你添麻烦了。” 冯澍青心里很不是滋味。 成婚三日，他说得最多的，就是对不起，谢谢。 他们明明是夫妻，却客套得连个普通朋友都不如。 这其中的心酸，她无法诉说，只得将那淡淡的苦涩压在心头，撑起嘴角的笑意，善解人意地回道：“不麻烦，照顾陛下，是臣妾的本分与责任。”
第1221章 迷了心窍 梁羽皇低垂眼帘，心不在焉地听着冯澍青的话语。 他淡淡地又说了句：“谢谢，辛苦你了。” 冯澍青无奈地叹息一声，搀扶着梁羽皇回了永福宫。 她让听雨去煮醒酒汤……她则亲自伺候梁羽皇宽衣。 梁羽皇全程都很安静配合……冯澍青扶着他躺在了床上，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又客气地对冯澍青说了声谢谢。 他的情绪，似乎很低落，低落到将自己藏在自己的世界。 这个世界，似乎任何人都进不去。 冯澍青给他掖好了被角，站在床边，欲言又止地看着梁羽皇。 梁羽皇闭上了眼睛，气息渐渐变得轻了。 冯澍青到底还是将到嘴边的话语，给咽了下去。 她将床幔放下，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听雨将醒酒汤端了过来。 冯澍青让她放在案桌上：“先放在这里吧……估计一时半会，陛下是醒不过来了。” 听雨欲言又止地看着冯澍青：“娘娘，奴婢怎么发现，陛下今晚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呢？” 冯澍青眸光轻闪，怔怔地凝着垂落下来的床幔。 “陛下应该是舍不得宴王与宴王妃的离去吧？” 听雨扫了眼四周，见四下无人，她靠近冯澍青在她耳畔轻声说道：“娘娘，奴婢无意中听说，陛下他真正心仪的人，似乎不是淑贵人……” 冯澍青一怔，她当即便蹙眉，低声呵斥听雨：“陛下的事情，哪里轮到那些奴才多嘴议论？” “你是本宫身边的大宫女，自然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听雨，本宫不在乎陛下，他心里究竟藏着谁。既然本宫做了梁国的皇后，本宫就决不允许，拈酸吃醋这事情，发生在本宫身上。” “他是皇上，他想要多少女人，旁人都无法过问，更何况是他心里念着的人呢？本宫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本宫做皇后，可不是为了小情小爱的……这些事情，以后你休要在本宫面前提起。” 听雨从没见过，姑娘这样生气过。 她连忙屈膝跪地：“娘娘息怒，奴婢……奴婢也是一时迷了心窍。以后奴婢再也不会打听这些无聊的事情了……” 冯澍青的脸色很是郑重，她目光灼灼的凝着听雨：“你的一言一行，都是代表本宫，听雨，希望你能永远都记住这句话。” 听雨慌乱的厉害，连忙点头应了。 “是，奴婢必将谨记娘娘的警告。奴婢以后再也不犯浑了……” 冯澍青叹息一声，她将听雨搀扶起身：“你能记住就好。” 她轻轻地抚了抚听雨的后背，听雨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冯澍青有些无奈：“傻丫头，本宫也没怎么骂你，你怎么突然哭起来了？是被本宫刚刚的严厉模样，给吓到了？” 听雨连忙摇头，她抬头通红的眼睛，泪眼朦胧地看着冯澍青：“娘娘，奴婢只是心疼你而已。” 哪个女子，不曾想过，将来要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和和美美幸福地过完一生的。 可惜，她家姑娘这辈子都没这个机会了。 冯澍青知道，这个丫头是心疼自己。 她心里满是动容，她声音极为温柔地安抚听雨：“其实，本宫比很多人都幸福……本宫有父亲，兄长的疼爱……从小就锦衣玉食长大，饥饿与酷寒的苦，本宫从来都没尝过。” “本宫自出生起，就被幸福包围着……谁说一定是爱情，一定是夫君，才能给本宫幸福？听雨，其他的感情，也能给予本宫幸福感啊。人这一辈子，怎么能为了爱情活着？爱情才占到人的感情多少？” “没人爱我们，那我们就自己爱自己……我们不必为了那些触不可及的感情，刻意弯下我们的腰，去卑鄙的向别人祈求所谓的爱。” 听雨迷惘的听着，她的思绪因为冯澍青这些话，似乎慢慢的开阔了不少。 此后经年，听雨都牢牢将冯澍青的这些话，铭记于心。 冯澍青照顾梁羽皇到后半夜，直到梁羽皇的眉头不再紧皱着，她才缓缓地松口气。让听雨收拾了软榻，她打算在外间凑合一晚，谁知道，她刚刚合衣躺下，关雎宫那边就传来了消息。 听雨拦着关雎宫的人，冷着脸颊：“娘娘照顾陛下，刚刚歇下，你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非要在这个时候，求见娘娘？” 宫人立即匍匐跪地：“听雨姐姐息怒，奴婢是实在没法子了……淑贵人她一直喊肚子疼。奴婢派人请了太医，太医去了，也没查出什么问题。” “奴婢怕出事，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好求到皇后娘娘这里。” 听雨只觉得晦气至极，这个淑贵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又要闹事了。 她刚要回绝，却见大殿门从里面推开。 冯澍青穿着一袭简单的衣裙，强自打起精神走了过来。 “皇嗣重要……本宫去看看。” “听雨，你派人守好门，照顾好陛下。” 听雨眼底满是急切，她忍不住跺了跺脚：“娘娘，夜色深了，你还是别过去了吧。你好好休息，奴婢代你跑一趟。” 冯澍青拉住她的胳膊，冲着她摇头：“本宫去看看，能放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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