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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绝对不行！” “孔蜜雪算什么东西？一个寡妇家的孩子！” “她不还有病？连孩子都不能生！” “娶她？那还不如娶童画！” “他是瞎了眼了吗？就非要在这么两个人当中选？” “我怀他的时候，到底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生的时候，难道没把他脑子生下来？” 顾母已经忍无可忍了，就是亲儿子，她也受不了了！ 别人家娶一个媳妇，几百块就已经到顶了！ 她花了五千多！ 儿媳妇没娶进门不说，还把儿子搭到乡下去了！ 现在更惨！ 一个能生能养的儿媳妇，换成了一个有病还不能生的！ 顾母气的肺都要炸了，“你快想想办法！” 顾父面色沉沉，“现在还能想什么办法？ 顾司说话的时候，你不也在场？ 思想委员会的人已经有了人证物证！” 顾母神色发青，不管不顾的说：“我不管！我儿子绝对不能娶她这种女人！” 顾父看着镇定，实际上他心里的恼火不比顾母少。 他只有一个儿子，要是孔蜜雪成了他儿媳，他儿子岂不是要断子绝孙？ “你不同意，你儿子就得下农场去改造！十年起步！” 顾父的话如一把刀子狠狠扎在她心口，戳破了她的心理防线，让她崩溃！ “这个小畜生！怎么这么不听话！”顾母红着眼眶拍桌子。 顾父捏着眉心，下午联系顾今越，又一直联系不上。 他心里还抱着一线希望，如果事情不是顾司说的这样呢？ 或者……如果事情没有顾司说的这么严重呢？ 顾母抹干眼泪，既然事情已经没办法挽回，就把损失降到最低！ “结婚也能离婚，到时候……大不了我给她一点补偿！” 在乡下结的婚，只要他们自己家人不说，女方家里不说。 离婚了回来，也没人知道他们结过婚了。 再退一万步说，就算知道他儿子结过婚又怎么样？ 一个不能生的女人，说一千道一万，离婚了也不是她儿子的错。 顾父看了一眼顾母，两人过了大半辈子，都了解了对方意思。 若顾司说的是真的，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顾母愤愤的控诉：“他还是你儿子的亲叔叔！ 今越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这个叔叔到底是怎么管的？” 顾父心里也不痛快。 他把儿子放在清平县的目的不就是看在顾司和他儿子的朋友都在清平县，他儿子过去好有个照应？ “我找爸说去！ 我儿子去了顾司那，顾司就是这么照顾我儿子的？ 他压根就没有把我儿子放在心上！”顾母恨意十足的说道。 顾父没有阻止，捏着眉心靠在了沙发上。 次日 顾司上班，把顾今越一起带到公社食堂去了。 吃完早饭，顾司又把顾今越带到了办公室。 顾今越有些受宠若惊，他还以为小叔早上就要把他打发走！ 顾母的电话大清早就打到了红牛大队的大队部。 确认她儿子昨儿个是去找他小叔后，才又打到了顾司办公室。 电话被转接了进来，顾司听也没听直接递给了顾今越。 顾今越茫然的接过了电话。 电话里顾母张口就是质问：“顾司！你怎么管的我儿子？ 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儿子的？ 你要是对我有怨言，你就冲着我来！ 你别这么对我儿子！他还是一个孩子……” 小辈犯错，就是长辈没管好！不负责！ 顾今越脸色涨红，“妈！是我” 顾母的声音才戛然而止，深呼吸好几次，才将没顶的怒火给压下去。 “你小叔说的事是不是真的？你跟那个孔蜜雪到底是什么关系？”顾母咬牙切齿的问。 早前他在她面前口口声声说过，对孔蜜雪没有男女之情！ 否则她怎么会同意孔琳琅她妈把孔蜜雪也安排到了一个地方？ 孔蜜雪身体不好，在乡下没有熟人照顾会出事关她什么事？ 孔蜜雪就是死在乡下又关她什么事？ 她就不该心软！ 顾今越都解释无数遍了，“妈！我都说多少遍了？我和她没关系！没关系！” 顾母更生气了，“你和她没关系，会被人举报？” 顾今越几句话说不清楚，只能说：“我不会和孔蜜雪结婚，你放心吧！” 顾母气笑了，她放心？ 她能放得下心吗？ “你得和她结婚！” 顾今越脸色一变，“我和她……” 顾父给了她一个眼色，让她说重点，别在这情情爱爱的事上耗时间。 顾母打断他的话，再确认一遍， “你小叔说思想委员会已经掌握了你们生活作风的证据了？” 顾今越沉默了。 顾母心中堵的发慌，沉沉的吐出一口气，看了顾父一眼。 顾父坐回沙发上，脸色阴沉。
第86章 非她不可！ 顾母开口道：“你和孔蜜雪先结婚，回城之后再离！” 顾今越开口就是拒绝，“我不同意！” 顾母气骂道：“你不同意算个屁！” 顾今越：“……” 头一次听到他妈这么粗鲁的骂人，还是骂他…… 顾今越心里复杂，“妈，我现在已经想清楚了。 以前是我不对，我想把童画追回来！ 我要她重新嫁给我为妻！” 顾母握着话筒的手微微颤抖，另一只手顺着胸口，不停的告诉自己： 这是亲儿子！ 亲生的！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今越道：“我知道！” 顾母气笑了，“下农场十年改造，等你出来，童画的儿子女儿都会打酱油了！” 顾今越脸色一变，眼里露出几分不甘之色。 “那我也不能和孔蜜雪在一起！ 这不等于告诉别人我和童画退婚的原因就是孔蜜雪？” 顾母压抑着怒火，咬牙切齿的问：“难道不是？” 顾今越面色青了，却找不到话反驳，只好咬死了： “不一样！以前是误会才让童画跟我退婚！ 我现在要是和孔蜜雪结婚，不就等于童画没有误会我？” 顾母见他口口声声谈童画，仿佛非她不可的样子。 “你那么稀罕人家，你在结婚当天放人鸽子干什么？ 你那么在意她，你和孔蜜雪不清不楚干什么？” 顾今越被他妈说的脸色涨红，底气不足，无力的解释：“我没有……” “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要你必须娶孔蜜雪！”顾母不听他废话！ 顾今越咬牙：“我不答应！” 顾母黑着脸提醒他：“你下农场十年，你以为童画还会乖乖在外面等你吗？” 顾今越笃定，“她肯定会！” 昨天晚上，顾今越梦到了他和童画的小时候。 每次顾今越去童家玩，童画看到他后，乌溜溜的大眼睛晶光粲烂！ 他始终记得小时候她灵动至极的眼睛。 哪怕是不耐烦带着小姑娘玩！ 哪怕是被朋友嘲笑找小姑娘玩！ 他也会去看看她。 他拒绝不了那一双看到他时露出希冀的、惊喜的、热烈的眼睛。 她是他从小就挑中的小妻子。 他就是死，也不会放手！ 顾今越知道说服不了他妈，所以他挂了电话。 他父母远在京都，管不了他！ “小叔……” 顾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决定好了？” 顾今越做好了最坏的决定，但他还是为自己，为童画努力一次。 “小叔，孔蜜雪和我一起长大，身体又不舒服，我平时对她照顾多一些也情有可原。” “不光我，还有童家两兄弟，他们也一样把孔蜜雪当亲人照顾。” “知青点的其他人对孔蜜雪也颇有照顾。 而我和她的传言，只是我和童画在闹矛盾。 我知道错了，我也认错，认罚！ 但我希望小叔能帮帮我，若有万一，我不希望童画等我那么久！” 顾今越说的这些事，要真想查，也不是查不出来。 可也要看人家愿意不愿意查，又愿意不愿意往他希望的方向查。 他家的关系伸不过来，能帮他使力的人只有他小叔。 顾司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正要开口，电话又转接了进来。 顾今越怀疑还是他妈打过来的，所以退后几步，不愿意接。 顾司接了电话，顾今越猜的没错，确实还是顾母打来的电话。 “顾今越！你要是不听话……” “是我。”顾司淡淡的说道。 顾母噎住了，“你让顾今越听电话！” 顾司看了一眼顾今越，对方忙朝他摆手，他不接电话！ 还比划说：告诉我妈，我已经走了！ 顾司收回了目光，“他让我告诉你，他不接电话，他已经走了。” 顾母：“……” 顾今越：“……” 顾母勃然大怒，“让他滚过来接电话！” 顾司不掺和他们母子之间的事，直接把话筒递过去了。 顾今越苦着脸过去接了电话，幽怨的眼神盯着顾司。 顾司神色如常的开始工作。 顾母在电话里对着顾今越劈头盖脸的一通大骂：“……我告诉你！我们顾家没有出过一个下农场改造的……” 顾今越知道他父母的意思。 但他不听！ 他又把电话给挂了！ 顾母说了一半的话，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 人都快被气死了！ “人都说宁养刁子！不养傻子！我这是苦心巴力的养出了一个傻子？”顾母捂住胸口，她没心脏病都快被气出心脏病了。 顾今越挂了电话后，神色沉默了下来。 顾司拨通了电话，让李干事进来拿文件去传达室。 李干事拿完文件后。 顾司淡淡的看着顾今越，一针见血的问他： “你不在意去农场，也不在意孔蜜雪去农场？ 她的身体去农场可不会像在红牛大队当知青一样。 以她的身体去农场，必死无疑。” 顾今越豁然色变！ 顾司靠在椅子上，手中的钢笔放了下来，桃花眼底微光明灭，“你能承担起下农场改造的后果，你能承担起一条人命吗？” “你自主主张的做了决定，你问过孔蜜雪吗？” “她愿意用一条命陪你去任性十年？” “如果她不愿意呢？ 你还要任性下去？ 哪怕因此逼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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