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买一款香水送她,挑了很久,是专门挑着她的体香来买的。 林白青嗅了嗅自己:“有吗?”又说:“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个味道。” 顾培往后退了点,哑声说:“看来你还不困,是不是想听我讲一讲桥本制业?” 这一听就是套路,他以为她心不在焉,还在想工作上的事,这是忿忿不平,故意刺她呢。 林白青小声在丈夫耳边说:“培,我爱你!”又说:“这段时间我好想你的。” 黑暗中,顾培呼吸滞了片刻,突然猛吸一口气,然后他就疯狂了。 是真的疯狂了。 他掰过她的脸,蛮横的撬开她的口腔,疯狂的噬虐,他的舌尖扫过林白青的口腔,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竟让她生生觉得疼。 他的肺活量又好,过了几十秒,林白青都要窒息了,他还没停的意思。 终于,林白青扭开头大喘一气,但旋即顾培就追了过来。 双手箍上她的头,都没有换息,又吻了上来。 林白青能听到顾培的心跳,在疯狂的咚咚作响,她喘不过气来,试图推开他。 但用上好大的力气,他居然纹丝不动的。 而且他的胳膊越勒越紧,紧到林白青被他挤的,整个胸腔都觉得痛。 要不是活这辈子,林白青都不敢想象,她能被一个男人给亲晕过去。 在快窒息的那一刻,她连捶带打,把男给推开了。 …… 亮光一闪,是顾培打开了灯,他额头上全是汗,眼神空洞而茫然,立在床边。 林白青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忙坐了起来:“你没事吧?” 明明是他差点把她弄晕了,可他自己却显得很害怕。 男人站在床边,浑身的肌肉紧绷,唇角抽搐,忽而说:“我好像又闯祸了。” 林白青一听就觉得不对了,她一直以为两辈子,她都是他的第一个。 这意思是他不止有她,还有过别的女人呗? 把男人拉到床边坐下,她温声问:“你什么时候还闯过祸?” 顾培说:“五岁的时候。” 林白青:“……” 五岁闯的祸会是啥,欺负同桌小女孩,给女孩子的铅笔盒里放毛毛虫? “你做了什么呀?”林白青又问。 顾培已经回过神了,摇头说:“不说那个了。”又躺回了床上,问:“刚才我是不是把你弄的很疼?” 不知道顾培小时候的生活经历是什么,但林白青觉得,他对她这种近乎变态的小心翼翼,应该跟他小时候的一些经历有关,虽然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事。 但他这种心理状态需要的是安慰,而非否定。 她咬唇片刻,先坦然说:“是有点疼,不,挺疼的,可疼可疼了。” 男人一噎,望着给自己亲了满身红痕的妻子,心脏都差点停止了跳动了。 林白青捡起刚刚才被顾培捡回来的套子砸灭了灯,揩了揩唇角被他蹭破的地方,蜷进男人怀里,又小声说:“但是……我比较喜欢狂野一点的男人。” …… 次日一早林白青才睁开眼睛,就听到小青在喊:“不好了姐,公安把咱们包围啦!”一看林白青的脖子,愣住了:“大冬天的,你咋被坟子咬成这样?” 赵静也专门跑来通知林白青:“诊所门上围满了公安,发生啥事儿啦?” 林白青回屋子,打开柜子挑了块丝巾出来围脖子上,再出来时,满巷子的邻居全来通风报信儿:不好啦,不好啦,公安把灵丹堂包围啦! 其实真相是,一大清早的,‘痛风局’来找林白青摘帽子了。 只有一个大夫,一副针,她还要接别的门诊,一天顶多能治六个痛风。 但如果再能有一副金针,师哥就可以跟她一起治,效率会更高的。 可恨的是那个如果会很渺茫,因为另一副金针在汉唐医馆,RI本人手中。 关于汉唐医馆,桥本制业,以及津村等RI系中药名企,林白青并不了解。 倒不是她不感兴趣。 她跟所有国内的中医届同仁一样,对RI企非常感兴趣。 但那些RI企把自己保护的非常好。 在上辈子,二十年后互联网将会变的格外发达,但是关于那些RI系中药名企,他们的控股家族是谁,东家是谁,掌柜是谁,不论在国内还是国外,在任何媒体上都查不到相关信息。 但是,RI系中药企业不但会抢注70%的国际专利,而且渐渐的,他们会悄悄收购国内的各大中药堂,有许多名号响当当的百年老字号都有他们入股。 而且他们还会在国内建大批量的中药培育基地,从根子上控制中药市场。 作为一个中医,林白青跟国内所有的中医同仁一样无语,愤怒,悲痛。 但可恨的是,自05年起,国内会兴起另一场反中医运动,还搞的轰轰烈烈。 安宫牛黄丸,苏合香丸,紫金锭,一味味开窍名药全被骂成一文不值。 就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专利,国际市场,全被RI系企业拿走了。 也不知道这辈子,林白青的螳螂细臂能不能稍微阻止一下事态的发展。 但边做针灸,她先得边想个好办法,跟楚青集交涉,拿到母亲的准确消息。 …… 下午刚上班,沈庆霞和柳连枝一起过来了,她们还带着小马佳。 小马佳甫一进门就鞠躬:“小林大夫好。” 这孩子是林白青的亲人了,算是小表弟了。 在跟马保忠交涉那天,林白青亲眼看着马保忠为了自保把他推向玻璃柜。 当时他的额头被撞裂了一道长达7厘米的口子,伤疤最近才刚刚愈合。 就现在,额头上还顶着一道骇人的疤。 不知道孩子的感受如何。 但如果林白青是他,差点被亲生父亲一把弄死,她肯定会崩溃的。 沈庆霞也正是为了马佳而来的,等她给柳连枝灸上针,她说:“青青,这孩子原来还能吃点饭,但现在不行,一吃就吐,你能不能帮忙看看?” 一吃就吐? 林白青抓过孩子的胳膊诊脉,小小年纪的,这孩子脉像既迟又滞,再看他的舌苔,厚厚一层白绒,毛肚一样,她了然了:“小佳这是胃经淤堵了。” 沈庆霞先示意儿子出去,才又说:“他爸在家闹事那天孩子本来就受了惊吓,他就不爱吃饭了,最近报纸上又天天全是他爸的报道,他干脆一口饭都不吃了,我要强迫他吃,吃完他就会吐,你看咱中医能不能治?” 马保忠因为下毒一事被判刑了,死刑。 而在这两个月,他的情妇,私生子全被扒了出来,报纸天天轮番报道。 沈庆霞没有被涉及,但她内心受的打击很大,这几个月头发白了大半,不过毕竟她是个女强人,企业管理者,不管内心如何千疮百孔,外表不会表现出来。 但小马佳就不一样了,他是个初中生,已经懂事了,被自己的爸爸主动伤害就够可怕的了,再父亲又被判了刑,他受了惊吓,又发泄不出来,郁气沉积于胃,胃经就会痉挛,继而淤堵。 痉挛与淤堵其实是最简单的,扎一针,给孩子开开窍就好了。 正好新来的银针林白青还没用过,就打算在孩子身上试一试银针。 她打开诊室的门,见小马佳孤伶伶的站在走廊上,笑问:“小佳,打过针没?” 男孩进了屋子,挺起胸膛,轻声说:“打过的。” “我猜你是个胆小鬼,一打针就哭,对不对?”林白青又说。 因为柳连枝刻意要求沈庆霞瞒着,所以小马佳并不知道林白青是自己的表姐。 拿她是当成医生在看待的。 半大小子不习惯被漂亮姐姐开玩笑,嗫嚅着说:“我打针从来没哭过。” “如果我要在你鼻子上打一针呢?”林白青说着,碘伏棒碾上他的鼻子,又说:“我这辈子治了很多人,还从来没见过哪个人在这个位置打针不哭的。” 小马佳在被他最信任的爸爸推向玻璃柜撞破头的那一刻,人生信仰就颠覆了。 因为媒体铺天盖地在写他爸,他出门也经常被人指指点点,孩子有点自暴自弃的意味,还挺想受点疼的,扬起头说:“要不你打一针试试,看我哭不哭。” 说时迟那时快,林白青手里的银针已经朝着他的迎香穴。 她的手法特别快,快到小马佳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也确实不疼。 至于哭,他的心现在是麻木的,就更加不会了。 鼻子上扎针,看着就疼,沈庆霞说:“小佳,要疼的话哭一声,这儿就妈妈,小林大夫和外婆几个,我们都不会笑话你的。” 孩子有难过,但只能憋在心里,不敢发泄,她其实也希望他能发泄一下。 柳连枝望着外孙,却没有说话,也没表现出格外的心疼来。 因为有针,小马佳不敢动,但他是真的不疼,他说:“我不疼,我也不想哭。” 林白青捻了一下针,问:“现在呢?” 这一下让男孩感觉不舒服了,酸,胀,有一股热流自鼻子往体内窜去,一路到咽喉,又到胸膛,再到胃里,胃里一热,热气上涌,鼻子更酸,更胀了。 一受刺激,他的眼泪猛的一下飚出来了,开始只是因为生理刺激而流的眼泪,但男孩心里憋的慌,当那个伤心的点被触到,他抽噎几声,嗷的一声哭了出来。 沈庆霞连忙环上儿子,温柔的拍哄着:“哭吧,哭大声点,哭出来你就好了。” 柳连枝也说:“佳佳,你可以哭的,没有关系的,哭吧。” 男孩头上顶着一枝长长的针,不太敢动,也没有哭的很大声,但肩膀耸着,不停的抽噎着,这是终于把几个月所受的痛苦全渲泄出来了。 哭着哭着,孩子干呕了起来,林白青连忙把垃圾桶端给他,让他抱着呕。 因为没吃东西,呕出来的全是黄绿色的苦胆水。 趁着他在呕吐,林白青沿着他的整个阳足明胃经推拿了一遍,给孩子把经络梳理了一遍,经络理通,不会再痉挛,他的呕逆也就止住了。 小男孩无法形容,但他尝试着形容,说:“医生姐姐,我突然觉得胃里好热,好舒服啊。” 望着小马佳,林白青心里隐隐想到了什么,一时间却又摸不准。 男孩子嘛,即使有点小病,身体底子好,能扛得住。 所以林白青只银针在迎香穴帮他通了窍,再推拿了一下经络,他的脉像就清了,舌苔上那层腻白也肉眼可见的往下消了。 收了针,林白青说:“觉得舒服就好,回家要记得自己给自己调节心情,努力吃饭,如果吃完还想吐,就再来找我,我帮你做整体的经络梳理。” 男孩乖乖鞠躬:“谢谢大夫姐姐。” 其实他很乖巧,也很懂礼貌,但大概是因为长得太像他爸,林白青试图亲呢,可总跟他亲呢不起来,拍拍孩子的肩膀,她说:“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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