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前天到的ri本,参观了桥本制业的制药厂,然后,桥本九郎找来一帮汉唐医馆最好的中医大夫为他诊脉,继而开出了治疗牙痛的方子。 那个方子可是在ri本非常有名的,是确定能够治愈各种神经性,邪风性,上火类的牙痛的,而且见效应该会非常快。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Hopkins先生都吃了两天了,牙痛非但没缓解,还越来越严重了。 请了一位全球媒体届,泰斗级的人物来见证一项医疗技术。 结果连个小小的牙痛都治不好,这不砸自己招牌嘛。 桥本九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但是他的头好痛,好痛好痛。 一路忐忑,终于到了酒店,远远就看到桥本制业的大LOGO和巨副广告牌。 桥本九郎自己又诊不了脉,想着下了车,赶紧让后面的大夫们重新给Hopkins先生诊个脉,他再调整一下方子,实在不行给他加点止痛剂,先把他的牙痛缓解了,不然的话,就怕对方不愿意开会,怕是要拂袖而去了。 结果就在他往外看时,蓦的,他看到广告牌下站着个一个女人。 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她的衣着并不算出挑,上面是一件纱质立领的中式袄衣,而下面,如果想要柔美,轻盈,就该穿裙子的,但她没有,她穿的是裤子,在遍地大波浪,紧身裙,墨镜口红小吊带,女性都无比洋气的港城,这个女人不会因为衣着而让人注意到的,但是她站姿亭亭,仿如一柄秀竹,她肩头落落,仿如青松,远远一观,她的气质卓然于普通女性。 老道而江湖,桥本九郎远远一观,就知道那是个身有功夫的女人。 他年龄大了,老眼昏花,倒没啥色心,但看到优秀的女性,还是愿意多看一眼的,而正好在他仔细看时,车也驶近了,他看到另有个身姿挺拔的男人走了过来,站到了那女人的身边,而再仔细一看,桥本九郎头上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全跟着了电似的,竖了,还炸了。 她竟然是林白青? 灵丹堂那位不但身怀功夫,还医术过人的美人中医? 她的医术有多可怕,可没人比桥本九郎更了解了。 他曾在灵丹堂治疗了两个月,两个月中,每一天,他都在给去治病的病人们做面诊,于心里给他们开药方,也是暗暗要跟林白青攀比一下。 但对方只有他孙女的年龄,也才执业不久,可君臣佐使,一克药的差数,她开出来的方子,永远比桥本九郎开的更加精妙。 于桥本九郎来说,除了楚春亭,最可怕的人就是她了。 她开的药方永远是桥本九郎想都想不到的,但她怎么会在这儿? 她来做什么,踢馆,砸场子? 不像卓言君会犹豫,桥本九郎看到林白青就仿佛看到了催命符,当然要赶紧通知弟弟,好早做防备。但她要怎么踢馆,桥本九郎完全想不到。 不过在他想来,如此一场盛事,林白青想踢馆也是悄悄的,不敢明目张胆。 就在他犹豫间,车到目的地,该要下车签到了。 而让桥本九郎惊讶的是,在看到他们下车后林白青径自走了过来。 她竟上前就笑,用英文说:“桥本先生,看来经过我的治疗,您的视力恢复的不错。” 他当初的白内障,是故意吃复方养心丹吃出来的,然后是穆成扬帮他治好的,这个是否认不了的,而他不懂英文,主要是没听懂,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就说了句思密麻塞,赶紧让翻译来给自己翻译。 这边桥本九郎还在给自己人递眼色,想办法,林白青转身,已经单刀直入了,用英文问Hopkins先生:“听说您一直被牙痛所困扰,应该还没有缓解吧?” 桥本九郎又呆住了,他忘了一件事,既林白青懂英文,她就能跟Hopkins直接交流,这可怎么办? Hopkins为了尝试汉方药,已经停了两天的止痛剂了,戒断反应本来就让他很烦躁他,再加上服用的中药迟迟不见效,他很生气的。 正好林白青说话他能听懂,而且她刚才说了,自己为桥本九郎治疗过,以为她是属于桥本制业的医生,他遂摇头:“我想,也许还是真正的药物才能缓解我的疼痛,而那些苦苦的安慰汤,更能安慰你们亚洲人吧。” 他用了placebo(安慰剂)这个单词,就可见在他内心,已经认定中成药是安慰剂了,而桥本九郎在察觉后,也不搞虚头巴脑的签到那一套了,示意翻译和保镖一起上,赶紧簇拥Hopkins进门,想要避开林白青。 但俗话说得好,没有金钢钻就不提瓷器活,此时林白青正在跟Hopkins握手,顾培在后面拦人,她在对方的虎口位置捏了一下,笑着说:“我想您的牙痛应该已经有所缓解了吧,您觉得呢?” Hopkins愣了一下,蓦的就发现自己的牙齿确实没那么疼了。 男人嘛,被个年轻漂亮的女性握着手,再被对方一双充满东方式温柔的眼睛看着,荷尔蒙在瞬间发散,愈发觉得不但牙不疼了,因为牙而被累及,酸痛的下巴也在瞬间完全没有感觉了。 “所以我们汉方药还是有疗效的,对吗?”林白青又问。 Hopkins是个杂志主编,从记者干起来的,发言是要讲严谨的,所以他并没有给予林白青准备确的答复,只答点了点头,说:“也许吧。” 而这时顾培跟桥本家的人已经要搡到一起了,桥本九郎也急吼吼的在请人,他们就要进酒店去了。 因为太着急,桥本九郎几乎是用扯的,一把扯开了林白青的手。 但恰恰就是他这一下,名场面出现了。 随着林白青松手,Hopkins只觉得在一瞬间,牙根的酸痛感又回来了。 牙疼不是病,但痛起来要人命。 皱眉又弯腰,他因为牙痛而止步,站在了原地。 林白青也还在原地,遂又抓起Hopkins先生的一只手,问:“您还好吗?” 在Hopkins先生看来,这得用神奇和奇妙来形容。 因为随着这个东方姑娘握起他的手,他的牙齿在瞬间又不痛了。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拇指摁压在自己虎口的位置,是用了力量的。 他隐隐意识到,应该是这位女性摁压了他的虎口他才不痛的。 他是连中医里最基础的推拿都不了解的人,觉得很神奇嘛,就主动挣开了林白青的手,这次反应没那么快,但不一会儿,他的牙又开始痛了。 这可太神奇了,一群人围着,在催促,但他主动把手伸给了林白青,示意对方再握一握,并说:“我想,也许让我的牙不痛的,是你的手吧?” 桥本九郎急呀,笑呵呵的又示意对方请。 他身后的一帮ri医们更着急,想直接把人夯走。 但Hopkins并不想走,他牙痛,他需要的,是一个能让他快速止痛的。 Ri医们着急呀,有个不开眼的来推人,还是顾培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为过还好,他们你来我往,并没有惊扰到Hopkins。 他并不相信,他也认为可能是魔法,伸了手等着。 这回林白青动作很慢,握上他手的同时,拇指在他虎口位置一摁。 Hopkins差点就要叫出声了,因为就那一下,他的疼痛被按下了开关键。 困扰着他的牙痛,在一瞬间神奇的消失了。 “这是什么?”他问。 林白青改用中文,说:“中医。”又用英文说:“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al science” “不是ri本汉方?” Hopkins反问。 林白青语气朗朗,说:“我是花国人,给您用的,是我们花国的中医。” 中医就是中医,跟ri本的汉方没有关系,英文,它叫花国传统医术。 林白青此来,就是来为中医正名的,她当然得明说。 Hopkins张了许久的嘴,惊的说:“太神奇了,它能即时止痛!” 牙疼呢,就那么捏一下就好啦? 从外部止痛,甚至连药物该有的副作用都没有,这也太……神奇了吧。 且不说Hopkins先生觉得神奇,Ri们也觉得见了鬼了。 他们想不通,甚至觉得林白青在耍什么鬼把戏。 但事实是他们一大帮人轮流捉脉,又凑一块儿讨,审方子,最终没能治好的牙痛,被林白青轻轻一捏就给捏好了。 桥本九郎也是老中医,大概懂一点,林白青不单纯用了中医的手段,应该还有她自己随身的功夫,两厢结合,就有了神奇的效果。 可外国人又不懂,就跟小孩儿饿了要奶似的,谁给奶谁就是娘。 这会还没开呢,嘉宾才在签到,招牌就被砸了? 桥本九郎急的乱炸,终于找到一个侄子,连忙指挥,让他去联络桥本十一。 他当然不想这样。 但当林白青来了,当她开始施展她的医术,可怜的,废了一只手的桥本九郎只能被动挨打,什么都做不了,也只能寄希望于桥本十一。 而另一边,Hopkins已经彻底拜服于林白青的一只手了。 如果可能的话,他连手都不想再松,要从此林白青就永远摁着他的手。 而就在这时,桥本九郎又发现一件事,中医抢了ri医的风头,可他们的摄影师们,不开眼的摄影师们依然在全程跟拍。 他心说幸好摄影师是自己人,这些录像带可以保密,要不然,万一似出去,Ri医的脸不就丢大了? 且不说他的小心机。 林白青此来打的主意是,ri医搭台,中医唱戏。 这位Hopkins先生可是《MEJM》的主编,为他治病,让他认可中医,才是林白青今天早晨最重要的任务。 而现在,她已经做到即时止痛了,对方也好奇她了,就该她来开方子了! 复杂的英文林白青讲不了,不过还好有顾培可以和她做翻译。 她遂用中文说:“Hopkins先生,在我们中医来讲,病分表里,表症可缓,但如果里症不解,病根不去,表症则依然会反复,而如果您想彻底治好您的牙痛,那么,咱们可以约个时间,我需要用到针灸加内服,并外敷的药物,时间倒也不长,看您的情况,三天时间吧,即可治好您的牙痛。” 其实就算顾培翻译了,Hopkins也不懂。 但正所谓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Hopkins以为林白青也是桥本制业的人,病可以慢慢治,别的也可以慢慢聊,他现在就想知道,她是怎么做到一捏就能止痛的。 话说,桥本九郎也很好奇。 Hopkins的病说来并不严重,肠胃湿潮加肝气躁结而上火,引起的牙龈化脓,发炎,继而引了的牙疼,桥本九郎开的牙也是经典方子,牙痛桴鼓汤。 按理来说是可以解痛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吃了没效果。 所以他也想知道,林白青是怎么做到一摁就能止痛的。 作为活到老学到老,年愈七十还偷师的好学生,他挤到了最前面,要听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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