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可否认自己也有想玩小孩子的心思,不过只是拿玩具逗小婴儿,就有人敢这样用忠心逼迫她。 “本宫和皇子母子之间玩闹,你有什么资格说话”薛冬羽放下小老虎给了长生,慢慢的道。陪着伺候的宫人连呼吸都放轻了。 皇子伺候的奶娘有八个,这个跪下的奶娘姓李,她的奶是长生最喜欢喝的,平素在奶娘中也最有体面,心里也自傲一些,长生是官家唯一的皇子,自然前程远大,奶娘不免有了些其他心思。 要是皇子一直最喜欢自己,那……,想着想着李奶娘浑身都热了起来,不过皇子生母却不像一个宠妃,在皇子身上花的时间太多,李奶娘是有些不满的,才有了这一出。 李奶娘不磕头了,心中有些忐忑贵妃到底是贵妃,自己敢这么做只是看出贵妃对皇子看重,不会让奶水最好的自己离开,不是真的以为自己能抵得过贵妃。 “奴婢也是为了皇子好,请娘娘恕罪”李奶娘一时情急都自称奴婢,宋时人文气息最重,百姓之中流行的是雇佣,没有人身依附,朝廷也承认他们拥有和良民一样的权力。 所以奴婢的说法很少,即使是宫中人一般也不会自称奴婢,一般是“我”。 薛冬羽没有理会,凭借她广阅宅斗宫斗小说的经验,这个奶娘心思不正,真正为了主子好的奶娘,怎么会阻止像她一样独宠后宫的母亲亲近皇子。 她还年轻,又不是生不了了。要知道在后宫中更多的是子凭母贵。 薛冬羽当机立断,转过头面带寒霜“白柳带几个人把她给本宫拖下去”,此令一下白柳带着几个玉字辈的人押住后悔不停挣扎的李奶娘。 刘通面带惋惜,这活他才熟练呢。正想着耳边声音“刘通你和李禄去查一查和李奶娘联系紧密的人,看看在本宫眼皮子底下还有什么猫腻”薛冬羽淡淡的道。 刘通和李禄脚步轻快的走出殿门,两张脸上都是相似兴奋的笑“在娘娘这待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我们哥俩出力的时候,你可不要掉链子呀”刘通说道。 李禄反唇相讥“我倒是担心你呢”,一路走到外面各自去找人了,都是大太监了手下总有一批心腹在。 殿内所有伺候小皇子的人都跪下了,战战兢兢的,没想到贵妃这么果断说抓就抓,害怕如果自己也被牵连到,后果不堪设想。 薛冬羽倒是没有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照例吩咐他们好好伺候皇子,给懵懂的用牙撕扯小老虎的长生一个大大的香吻后带着人就走了。 等到将政事处理完毕的天子回来,薛冬羽十分得意的朝他说了这件事,难得没有跑出去的系统大声的附和并小小的添油加醋。 拉着眼神亮晶晶的闪着求夸赞的笙笙坐下,赵祯很是温柔的表扬了她的一片慈母心,心底的黑暗面却翻滚不已,总是有人想要破坏让他高兴的一切。 他脑子里此时全是一些血腥东西,突然自己的手被拉起来,“官家一点也不讲卫生,手上都是墨水也不注意”耳边传来笙笙幸灾乐祸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赵祯笑着张开手果然有几滴墨水印子在上面,他促狭的用手捧住笙笙的小脸,在她的惊呼中轻柔的吻了上去。 上天对我太过厚待,幸好有你。 几天后,王奶娘找到张茂则,哭着求他禀告官家把小公主挪出去。
第98章 名字 “张中官,承芳殿不是不好,可是小公主还小不能没有个长辈管着呀,那个贾姑姑倚老卖老仗着张婕妤的势,现在每天耀武扬威的。” 王奶娘拉着张茂则一通诉苦,心里也委屈,她对小公主是真心实意的,无论是从私心上来讲还是出于公心,都希望小公主能找到一个好的养母。 “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先等着吧”张茂则寥寥几语打发了王奶娘。内心思索着该怎么和官家说这件事。 此时士绅阶级的反攻浪潮终于酿成大势铺天盖地的诋毁着新政。 啪,一只砚台带着呼啸的风声,飞到底下跪着人的头上。 “官家息怒,微臣有罪”额头上的血一股股的冒出来,穿着大红色官袍的人却顾不上擦,一味求饶。 赵祯此时已经收敛了怒气,“朕交代的清清楚楚,若有徇私绝不轻饶,你管辖的地方出了差错,居然还想隐瞒,如今成了大祸” 这句话一出,其他站立的新政骨干对他怒目而视,这个人是推行北方某省新政的官员岳章,因为门生贪婪强行将不是大户人家的田地买卖,导致士绅们抓住错脚。 现在风传新政就是要夺取百姓田地,在一些地区已经有农民暴力抵抗新政了。 岳章身子抖若筛糠,冷汗一缕缕的落下,那个门生他早就定好是未来的女婿,才会护着的。 门生做下事的时候,岳章虽狠狠地骂了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出手遮掩了。谁能想到就是那么寸,他们就抓住了他手下人。 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底下的人吵吵嚷嚷说不出一个好一点的主意,御座上的天子眸光冷冷的看着。 幸好早有准备,一些更狠毒的手段被拦截了,不然事情会更糟糕,天子和底下人都知道只要度过这一关,以后就好办了。 时间接近中午,赵祯无情的赶走了这些官员,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只是要求加强舆论控制。 回到延辉宫,天子收拾好心情进去,某个娘娘居然坐在书桌前拿着笔不知做什么。 “笙笙今日得闲,想要为那些可怜的读者填坑了”,赵祯一边走近一边带着笑意道。 薛冬羽激情写作几天后,放松下来就没提起笔,可怜那些读者刚好看到女主角被家族逼迫代替假千金嫁到凶名赫赫的将军家。 许多读者隐隐约约察觉了这位将军就是那个被救的男子,卡在掀盖头的那个地方可不抓狂。 据说报纸编辑部每天收到的读者来信十封有八封是催更的,甚至有些还在信里夹了银子。 薛冬羽不好意思的抿唇“作家嘛,都是需要灵感的,等我有灵感一定更。”美食不好吃吗,孩子不好玩吗,为什么要写文? 天子摇头,屋内气温高,自己褪下在外头穿的青狐皮大裘,弹了弹雪沫子才道“你喜欢就好,那刚刚在做什么”还是用的紫毫毛笔。 薛冬羽把笔搁在白玉笔架上,拣了一张纸给他看“我想等长生稍微长大一点后,陪着一起学习,毕竟我也不会写毛笔书法嘛” 带着少许的寒气,赵祯张开手臂先强势的拥住了笙笙,冰凉的气息从嘴唇传到脸颊,惹得薛冬羽轻声抱怨。 “笙笙是初学者,如果要打下好的基础,首先要学运笔姿势,多多临摹名家法帖,最好是有得宜的老师教授” 亲过满足了心里欲望的天子毫不吝啬的开口指点,得到美人的娇嗔“那官家来教我?” “朕是男子,所用的笔法与女子不同,男女初学书法,世人往往浑用,其实最好同自己性别一致的书法家学习最好” 薛冬羽似懂非懂的点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脸上却还有茫然之色,赵祯瞧她模样禁不住喜爱又低下头吻了一下。 “笙笙不用担心,我朝文人盛世女子之中也不乏书法极佳之人,朕都宣了来,你喜欢哪个就选谁来教你可好” 就在说话间,天子风轻云淡的就定下了这件挑战大臣心理承受力的事。 赵祯起了兴致,薛冬羽铺上上好的青玉版纸,蘸上浓墨大笔一挥,无冬无夏,值其鹭羽,字迹正倚交错,大大小小气势惊人,极有帝王之气。 “无冬无夏,值其鹭羽”薛冬羽嘴里喃喃的念着这句话,不难看出这包含了她的名字。 “这是诗经中宛丘一篇的诗句”,天子为她解答,却见笙笙抬起头大滴大滴的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每一颗泪珠都好像砸到了他的心里。 天子不去问什么,卷起放下的毛皮大裘包裹住笙笙,抱着她到美人榻上,一下一下的安抚着她,任由美人在无人看见的黑暗处肆意流泪。 感觉散落的头发都被眼泪打湿了,情绪失控的薛冬羽才抽抽噎噎的停下哭泣。 钻啊钻找到熟悉的气味,把头埋进那片胸膛,闷闷的开口“我的名字不是来自于这句诗,我叫薛冬羽是因为……” 仿佛没有勇气,薛冬羽停顿了一会,赵祯也不催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神色极温柔而心疼,过了许久她才开口“我的哥哥排的字辈是冬,所以名字里第二个字是冬字,然后爷爷死的时候我在肚子里,他想再有一个孙子就取了名字,最后一个字是羽字” 听到这里赵祯好像明白了什么,越发心疼怀里的笙笙,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薛冬羽继续道“因为我是女孩,爸爸妈妈很失望不想费心思取名,我就叫薛冬羽了,两年后妹妹出生却用了爷爷留下来的名字” 这是她内心中的痛,她不如哥哥受重视,没有妹妹聪明可爱,连名字都是叫他们的,对那个家薛冬羽的感受是格格不入的。 常恨人语浅,不能解人意,赵祯尽力想要安慰笙笙“朕是天子金口玉言,说你的名字是来源于诗经就不容置疑” 说完又觉得这句话太生硬,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什么好一点的话来,十分为难。 悄悄抬起头的薛冬羽见他这幅样子,心中好似被温水熨烫过一样,“世上有这样一个人为你的喜而喜,为你的悲伤而更加悲伤” 我得到的是不是太多,素来没心没肺的薛冬羽此时忐忑的想。 小系统从睡梦中醒来,瞅了瞅外面的气氛哼了一声,又缩回去睡大觉了。
第99章 水仙花 打破他们静谧而又美好氛围的是白杏提醒殿内一直独处的二人,午膳时间到了。 用膳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浪的系统小狐狸也回来了,嗖的一下跳上自己专属的用餐小桌子,一边吃一边叽叽喳喳的说事。 刘通和李禄也按捺不住上前禀告奶娘事件“李奶娘表面上看家世清白没有人指使,据她招只是想小皇子更依赖她,才顶撞娘娘的” 薛冬羽望了一眼赵祯希望他给点提示,却得到一个鼓励的眼神,笙笙总是要有些磨炼的,当然是她没有威胁的情况下。 “她小小一个奶娘,这种念头不应该是自然产生的,背后是否有人?” 李禄扬起声音恰到好处的露出惊讶“娘娘明察秋毫,那个李奶娘和膳房的一名小太监是同乡,有这层关系两人也会说些话” “那个小太监在废宫的井里被发现了” 杀人灭口!连天子都停下了喝茶的动作,宫中人命其实比外面还重要,有人能让宫人以死来闭嘴,那谋划的事情很可能会威胁到天子和皇嗣的安危。 天子开口道“这件事就交给朕来查吧,刘通你们收手!” 两人没有失望,反而感激涕零的跪下磕头,在宫中人贵有自知之明才能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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