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了心狠标签的汪中官很是关切的看着薛雅,嘴里不断的刺激着薛雅“二小姐就是尿了裤子,这人有三急的,难免嘛……” 对汪骏的话毫无反应,薛雅木呆呆在雪地里哭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可又能怪谁呢。 “姐姐披上吧”薛瑞杰犹豫许久,还是解下身上的短披风给薛雅披上,带着体温的衣服接触到身体,薛雅才有了反应瑟缩在披风里哭泣。 这一场闹剧过了许久才平息下来,丢了大脸的薛雅被下仆搀扶着回去了,汪骏教训胆敢背着贵妃娘娘搞鬼的薛二小姐,连带警告了心思不够纯的薛家。 自觉十分圆满,所以十分好心的开口“老爷子要小心封口啊,不然薛家出了丑事,娘娘也会不高兴的,娘娘不高兴就是官家不高兴,薛家能抗的起吗?” 薛老爷子脸色很难看,生硬的点了点头,满是节外生枝的恼恨。思及家中最近许多得罪贵妃的事都出自曹氏母女,心里真的有点相信前面自己瞎编的话了。 汪骏还是挂着一抹笑意,恍若未曾见到薛家人的颓败眼神,“我还要回宫禀告娘娘呢,有这么个乐子,娘娘能开颜就是我们的幸事了。” 说完一摆手,带着人马就出去了,迎面碰上了刚刚下朝的薛起,汪骏对贵妃亲爹很是恭敬。热情的行礼之后,你来我往的寒暄两句。 两张各有千秋的脸相映成辉,汪骏神秘一笑提醒薛起最好不要现在回去。然后乘上车回宫。 一头雾水的薛起没有把话放在心上,任你和女婿大醉之后,连续一天忙的水米不进的坚持工作,也不能克制自己不入家门。 等获知女儿又出了大丑的消息以后,原本薛起还沉浸在官家小朝会上宣布进军辽国的热血激昂,现在心凉的只剩下半口气了。 “封锁消息了吗” 薛老爷子皱着眉头道“这还用你来提醒,还有,你的女儿你说怎么处置” 头疼到不行的薛起腹诽,我有两个女儿呢,谁知道你说的是谁。 当然,薛起不能说出口,他考虑了一会,无奈的对父亲说“薛雅是我没有教好,胆大包天也看不清形势,真的不知道她是像了谁才这么蠢的” 迷之自信不说,还总把事情想的顺风顺水,觉得世界都会围着自己转。 薛老爷子点点头很是赞同儿子对孙女犀利深刻的评价,见儿子面露疲惫,还安慰道“你又不止薛雅一个女儿,贵妃和瑞杰都是好孩子,据说排行第三的庶子今科入场也有些把握,可见都是曹氏的种子不好。” 薛家极其重嫡轻庶,庶子庶女一年到头出现的场合只有逢年过节。所以薛起想了一会才想起那个庶子是谁,也很快抛之脑后。 “爹,薛雅有错必须要罚,考虑贵妃的心情,我不能多嘴都任由爹处置吧” 薛起苦笑道,得到亲爹同意后回去自己的院子,一进门就听见一道幽怨的声音响起,“夫君怎么才回来” 哭的眼睛都红了的曹氏站起身去迎接薛起,嘴里抽抽噎噎的告状,一会儿是雅儿受了罪,一会贵妃太过分。 明里暗里想让薛起出头帮女儿揭过勾引官家的事,一边说,一边体贴的拿起准备好了的衣服换下官服,妥妥帖帖的。 等衣服换完,薛起眉头一挑丢下一句“事情交给爹来处理”转身去了书房歇息。 留下曹氏目瞪口呆,莫名有一种自己被用完就丢的感觉。 虽然薛家家规比较严,绝对没有奴仆之间把主子的事毫不顾忌嚼舌头的事,可是二小姐实在是太有八卦余地了。 无论是长得没贵妃娘娘一半好看却自不量力的想勾引官家,还是被贵妃派人打脸后吓得黄花大闺女尿了裤子。 无一不劲爆啊,所以消息出不了府,下人之间见到这位二小姐往往一个眼神就互相知道要说什么。 汪骏老神在在的回宫,刚收的小徒弟在马车里端茶倒水,捶背敲肩,伺候的他舒服了才小心开口“师傅,官家不是已经有口谕让薛二小姐嫁掉了事吗,今天贵妃派您出来做事,要是官家不渝怎么办” 毕竟天子确定了赏罚的事,有旁人插手,无疑挑战了天子的威严,小徒弟不可能不担心自己师父会被殃及池鱼。 汪骏睁开眼睛,只回了一句“我是贵妃的人,只认一个主子的狗才最得主子欢喜”。 今天午膳吃的晚,薛冬羽等不到打了鸡血要反攻辽国的赵祯,索性赖在床上快一点才吃饭。 和着汪骏赏心悦目的脸蛋,和趣味十足的话语,薛冬羽吃的很畅快。 听闻便宜妹妹出丑的事,薛冬羽放下筷子明明不该笑的,忍住,忍住“哈哈哈哈哈,她,她就尿裤子了啊”
第128章 王宣(番外) 王宣的前半生顺风顺水,出生在世代簪缨的侯爵之家,是金尊玉贵的嫡长子不说,自幼就展现了过人的聪慧。 这也就算了,那结合了父母优点的长相俊美,更是他在大宋这个崇尚浪漫和美的另一份倚仗。 从小时候王宣就沐浴在鲜花着锦的氛围中,世界对他来说是easy模式。 按理来说公侯之家的孩子,大多没有什么出息,当你拥有太多往往就没动力再向前了嘛。 那些官二代,富二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少数,躺在祖宗功劳簿上睡觉才是常态。 王宣却不一样,他第一次被王父带到正式宫廷宴会上时,满目的繁华落尽他的骄傲,原来在家中说一不二的父亲也只能在朝中大人们面前陪笑。 那些手握权柄的大臣们,一个个挥斥方遒,或是放荡不羁,或是风采动人,权力为不同的脸上镀上一层相同的光辉。 明亮的烛火下,高高在上的天子与意气风发的臣子们你来我往,国朝最高层的一批人都在此处展现他们的力量。 我想要变成这样,小小的王宣心中模糊的有了这样的念头。 回去以后,王宣向父母表达了自己需要一个名师的愿望,王父自然是欣然同意,大宋以文治国,王家虽然是勋贵也是希望子弟能够科场得意的。 此后十数年寒窗,四书五经日日苦读无一日懈怠,操琴娱心是他情志的抒发,书画之道互相促进陶冶他的情操。 琴棋书画之中他最不擅长的就是棋,曾有人为此询问他,处处完美的王家公子为何少有对弈。王宣只是敷衍过去。 世人都认为棋局可以看清一个人的性格、才学、人品,所以有以棋识人的说法,士子即使不擅长围棋,往往也会力求表达自己的君子棋风。 静室独处之时,王宣与自己对弈白棋黑棋都在他手中摆弄,若是有人见得棋局,定会断言下棋之人绝对不是光明之人。 步步紧逼,处处杀招,王宣自知手腕稚嫩,远远不到能与那些朝堂之上的前辈掰手腕的时候。 所以他不下棋就是掩盖自己的野心,现在还不是他能出头的时候。 一朝得意科举中第,虽然仅仅只是一个二甲第五,王宣也在朝堂之上踏出了第一步,文人的上层圈子为他打开了。 跨马游街春风得意,少年才子的王宣不久之后得知家中要他娶妻的消息,他可有可无的同意。 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什么放弃一切只为与佳人相守的幸福,对王宣来说都是笑话,世上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吸引了他的视线。 那朝堂之上衮衮诸公,镇压一切的天子,以天下为棋盘,举世之人为棋子,一言可动天下,一语决定万人生死的权力。 一想起来,王宣就无法保持平静,他要去斗,看看自己在这世间会留下怎样的痕迹,世事如流水而过,在这人世一遭无法轰轰烈烈的过一回还有什么意思。 娶妻以后,王宣和妻子也曾浓情蜜意过,两人在花间叙过话,在月夜赌过诗,清晨画眉,寒夜细语。 但也就是如此了,王宣的大部分时间依旧放在朝堂之上。 妻子曾轻怨不解道“夫君出生富贵,一辈子都是人上人,为何还要汲汲于世俗功名”说话时佳人含着泪光,紧紧看着王宣。 可是这目光中柔情依旧未曾打动王宣,他只是轻轻一笑,只回了一句“此乃我平生所愿而已” 官家新政提拔一大批青年官员,朝堂大换血,王宣恰逢其会,踌躇满志踏入了最大的漩涡。 起初当然是艰难的,旧的势力不会甘愿让出自己的利益,疯狂的想要将这些新党打落尘埃,王宣的同伴有怯了悄悄退场的,有害怕直接叛变的,更多的是被旧党按死的。 千辛万苦,运用一切心力为新党推行新政扫清障碍,王宣躲过了许许多多的明枪暗箭,下一刻身败名裂死于非命都有可能。 最后他赌赢了,官家下场直接为新政站台,旧党暂时偃旗息鼓。 论功行赏,王宣在三十不到的年纪成为五品官,下一步的路也已经铺平,新政骨干韩相公看重他,有意收其为门生。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或许这样下去,官场浮沉二十年后他王宣未必不能站在百官之首! 上天仿佛要和他开一个玩笑,公主弟媳被二弟冷待,官家勃然大怒迁怒整个王家,帝王之怒需要他的仕途,家族的爵位,后代的前途来平息。 呵!多么可笑啊躲在王母陪嫁的宅子小院里,王宣缩在角落一口接着一口的灌酒,毫无形象的大哭大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起身疯魔一样的砸东西,踉踉跄跄的跪倒在地,散落的黑发铺在他脸上掩盖了眼角滑落的泪。 发过疯以后,王宣依旧是那个独一无二的王家大郎君,生疏的自己绾发,系上逍遥巾,一寸寸抚平衣裳上的褶皱。 天子之语不可动摇,王家虽然被下了死刑,自己和三弟的官职却没有收回,不论是官家忘了,还是被高抬贵手,落在地狱里的人如果不抓着蛛丝向上爬,就只能永远坠落。 自怨自艾改变不了境况,王家的爵位没有了又怎么样,这个官家雄心勃勃有一吞天下之志,自己难道不能挣下爵位吗韩琦府中,王宣落落大方的向韩琦道谢“谢相公在朝中为我转圜之恩” 韩琦面露复杂,望着眼前倒霉的门生道“战场凶险,一朝不幸就是马革裹尸的下场,你家中出事又不是你的过错,何不等官家回心转意。” “相公说笑了,官家心似铁石,公主是他血肉之亲,若是王家只痴痴的等着,只会有一个下场” 说着,王宣俊美的脸上神色坚定“跌落谷底,泯然众人,我绝不能接受” 韩琦知道门生的傲骨,摇了摇头道“五品的堂上官,去了边疆只能做个六品的军需官。只看你能不能博出来了” “相公莫要为我神伤,说不定数年后宣能令相公再闻我之名”王宣轻轻一笑,风轻云淡的道。 安排好和离的妻子和幼子,王宣嘱咐家中父亲“母亲有病在身,就不要总是出门了。还有王澄,即刻写信回老家开祠堂在族谱上将他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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