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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仲钦没有理会肖姝雪，对杜文雨和宋慧说道：“莫玉泉死了，你们听说了吗？” 杜文雨惊叫出声，“谁？莫玉泉？是你爸那个远房表妹的儿子吗？” 肖仲钦点头。 “哎呦！他年纪轻轻的，怎么死了呢？”杜文雨抚着胸口叫道，又对肖姝雪说道：“他前段时间不是还送你去甘省，这也太突然了！” 肖仲钦扫过肖姝雪紧张苍白的脸，还有躲闪的眼神，说道：“该他倒霉呗！” “那你们抓到人了吗？”肖姝雪声音都有些抖。 杜文雨只当女儿听到人死了害怕，赶紧把肖姝雪搂进了怀里。 肖仲钦反问：“抓什么人？” “杀莫玉泉的人啊！”肖姝雪说道。 肖仲钦眼神锐利的盯着她，慢慢说道：“我好像没说莫玉泉是怎么死的吧？你怎么知道莫玉泉是被人杀死的？” 肖姝雪一个激灵，惊的大脑一片空白。 杜文雨看肖姝雪吓成这样，皱眉训斥道：“你吓唬你妹妹干什么？莫玉泉要是病死的，自己跳江淹死的，能到你这个刑侦公安眼前来？” 肖仲钦没有吭声。 “他真是被人杀了？”杜文雨追问道，看到肖仲钦点头，她忍不住叹气，“莫玉泉那孩子年纪轻轻的，可惜了，他也是不学好，从小在外面跟一群流氓混……就是苦了他老娘跟他刚娶的媳妇。” 杜文雨又问道：“你们抓到凶手了没有？” 肖仲钦眼睛余光注意着肖姝雪，说道：“已经有了很多线索了。” “什么线索？”果然，肖姝雪立即就发问了。 肖仲钦笑了笑，“这是我们公安的机密，不能说。” 肖姝雪脸上笑容勉强，“二哥还拿我们当外人呢！你就跟我们说说呗，我们又不跟其他人瞎讲。” 杜文雨拍了拍肖姝雪的肩膀，“那是你哥工作上的事，咱们打听那些干什么？” 肖仲钦找了借口去收拾了几样东西，上楼看到小保姆在拖地，把小保姆叫到二楼阳台，问肖姝雪昨夜有没有出去。 小保姆摇头，抱怨道：“小雪一直在家里，昨晚上一会儿要我给她倒水喝，一会儿嫌褥子太硬，要换褥子，来回折腾了好几趟，睡的挺晚。” “后半夜呢？”肖仲钦问道。 小保姆疑惑的看着他，“后半夜我也睡着了，不知道，不过应该没有出门，我没听见有人开门。” 肖仲钦点头，叮嘱小保姆不要跟人说他问过的话，站在阳台上抽了一支烟。 从二楼阳台可以看到门口这条路直通大门，门岗有卫兵执勤，肖姝雪要是半夜出去，一定会被卫兵注意到。 而且小保姆的房间就挨着大门，肖姝雪要打开铁门，多半会惊醒保姆。 肖仲钦直觉上认为肖姝雪不是凶手，她没有作案的能力，好像也找不到作案的动机，但肖姝雪的表现实在可疑。 从楼上下来后，肖仲钦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随便装了点衣服。 宋慧这时起身说要回去了，肖仲钦便跟她一起出了门。 从肖家出来时，肖仲钦再三跟宋慧道了歉，保证案子一破就跟杜文雨解释清楚。 宋慧无奈的摇头，跟肖仲钦摆手走了。 其实翡翠项链并不算什么机密，肖仲钦之所以要瞒着，是想看看肖姝雪的反应。 果然肖姝雪明显藏着什么秘密，就是不知道莫玉泉拿去当赌资的翡翠项链是不是杜文雨首饰盒里的这个。 肖姝雪这边，等肖仲钦和王慧走了，也借口找朋友玩，准备出去，迎面碰上了肖兴国。 肖兴国工作上遇到了不顺的事，再看到无所事事的肖姝雪，愈发愤怒，把肖姝雪骂了一顿，觉得肖姝雪一点用都没有，本身就笨，没有工作的能力，要是能靠着美貌，给他带来一个能提拔他的亲家也是好的，谁知道也没个男人看得上。 “你要是争气点，找个能帮爸爸的婆家，爸爸前段时间被人调查的时候，也不至于那么难！你二哥还因为爸爸被调查这事，被迫从保密单位转去当了公安！”肖兴国想想就一肚子气。 肖兴国对肖仲钦感情最疏远，因为次子从小不在身边长大，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大儿子娇生惯养，没多大能耐，小儿子还小，家里最有能力的是从小养在岳父岳母身边的老二，结果因为他被调查，肖仲钦被迫退出了保密计划，说的好听点是转业，说的难听点，那不就是被组织踢了出来，发配了么！ 杜文雨也训斥道：“你爸是为了你好，你干这不行，干那不行，文工团你都不愿意去，你到底想怎么样？” 肖姝雪被骂的直哭，杜文雨看着心疼，拉着肖姝雪进屋，缓和了语气说道：“不说非得给爸妈和哥哥们帮助，你找个有能耐的嫁了，一辈子也有了保证，对你难道不是好事吗？你看看那个跟杨知非处对象的女知青，为什么杨知非要她没要你，肯定是你端着架子，而她百依百顺，小意温柔的把杨知非给哄住了！” 因为错失了杨知非这个十全好女婿，杜文雨至今想起来都意难平，越发恼怒“勾引”她好女婿的李芳草，恨铁不成钢的点了下肖姝雪的额头，“你就是被我们给宠坏了，什么都得顺着你的心意，哪能呢？人家黄义东，杨知非，还有秦鸿那些条件好的男孩子，哪个不是家里宠出来的？你得学学杨知非那个对象，她是不要脸，勾引男人，可男人他就吃这套！” 肖姝雪手都在抖，她一点都不想听到杜文雨口中说出有关李芳草的话，那让她心惊肉跳，好像李芳草距离肖家越来越近，她拼命隐藏的秘密也要瞒不住了。 杜文雨说道：“你跟妈妈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挂念着杨知非？” 肖姝雪勉强笑道：“是爸爸跟你都说杨知非不错，让我去甘省把握住的。” 杜文雨说道：“那你也没把握住啊！你总是摆着大小姐脾气，男人怎么会喜欢呢？” 肖姝雪委屈的说道：“还不是杨知非被那个下作的李芳草给哄住了，不正眼瞧我，还帮着她欺负我！妈，我是你跟爸爸的宝贝，哪里比别人差了？杨知非看不上我，跟那个又穷又坏的乡下知青混在一起，我还看不上他呢！他就是眼瞎的混蛋，我再也不喜欢他了！” “当初你爸爸带你去京市，认识了黄义东，本来是想让你跟黄义东处对象的，挺好的姻缘，可你跟黄义东吵架，任性的回了江城，吵着去找杨知非，说喜欢杨知非那样的，要嫁给杨知非。杨知非也不错，我跟你爸爸尊重你的意思。可你现在又说不喜欢他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杜文雨只能叹气，在她眼里，肖姝雪还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要人疼要人哄着，事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将来怎么办？ 就算是丈夫，也不可能像父母兄弟这般宠着她，将就着她。 她本来是想劝肖姝雪去找杨知非，把杨知非抢回来的，但看肖姝雪一副恨透了杨知非的架势，显然对杨知非并没有什么感情了。 这要是别人家的女孩先跟这个谈，又要跟那个谈，家里好不容易铺好的文工团的路子都任性的说不要就不要了，杜文雨早就骂她水性杨花，没教养，败家东西了，可到了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女儿身上，杜文雨只会怨黄义东脾气太差，杨知非眼是瞎的，压根不觉得是女儿自己的问题。 就算肖姝雪有点问题，那也是小问题，归根结底就是男方不好。 肖姝雪一哭，她就心软了，不要就不要吧，小雪长这么漂亮，又有她和肖兴国保驾护航，未来还能差了？ 杜文雨搂了肖姝雪进怀里，“爸爸妈妈也是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别人把好男人挑走了，你只能从不好的里面找。咱们这一个，她们都找了有本事的男人，走到哪都被人捧着敬着，你要是找了个没本事的，得捧着敬着她们，你愿意？你甘心？” “妈，你别说了，我想明白了，我去找黄义东，不会让爸爸妈妈失望的。”肖姝雪下定了决心，杨知非已经不可能看上她了，早八百年撕破脸了，黄义东就是眼下她能够得到的最好的选择。 只要她跟黄义东结婚，黄家儿媳妇的分量可比肖家女儿的分量重多了。 “定下来了，不改了？”杜文雨不怎么相信。 肖姝雪咬牙说道：“不改了，我就认准黄义东了！” 杜文雨满意的点头，“就你要是能当黄家的媳妇，也不枉我跟你爸宠你这么多年。” 等杜文雨走了，肖姝雪把那张肖家人和杨知非合影的照片拿了出来，恨恨的撕成了碎片，扔到地上，还使劲的跺了几脚，就像是要把心里对杨知非的那点少女怀春式的爱慕撕碎埋葬。 做完这一切后，肖姝雪头埋在被子里痛哭了一场，发狠她一定要嫁给最有权势的那个，让杨知非，李芳草，肖仲钦这些欺负她的人都付出代价，她等着杨知非后悔的那天！
第170章 回到江城 李芳草接到了县里打来的电话，说她的书已经印刷好了，全部送到了县里。 杨知非陪着她去了县里，县委办公室整齐堆放着一摞摞散发着油墨清香的书，封面上作者李芳草五个大字分外的醒目。 李芳草抚摸着书忽然落下泪来。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她已经不是那棵谁都能踩踏的无名野草了，她靠着自己的努力，正在一步步的成长为一棵大树。 “怎么还哭了呢！”杨知非笑道，伸手温柔的擦去了李芳草脸上的泪痕。 晚上，在县里的联欢会上，李芳草被陈县长隆重介绍登场，杨知非吹口琴伴奏，李芳草朗诵了一首伟人的诗词，清澈稳重的嗓音配上悠扬的口琴声，虽然不算出挑但也赢得了满堂喝彩。 李芳草带着几十本书回了小王庄，跟着她种蘑菇的人家每人都赠送了一本，朱旺宗也厚着脸皮来领了一本，说回家讲给王金兰他们听。 小王庄出了李芳草这么有本事的人，大大的长了一回脸，加上新来的公社书记足够公正，大王庄的人再也没敢再欺凌小王庄了，而且也做出了承诺，等六月初收完麦子，立刻把滩涂地还给小王庄。 李芳草，周三喜还有钟麓收拾行李，踏上了去江城的火车，要是他们顺利问肖姝雪要到了赔偿，还赶得及回小王庄收麦子。 送李芳草他们上了火车之后，杨知非给江城的朋友打了个电话。 他们下火车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举着一张写着“李芳草”三个字的纸，站在出站口。 这个人自我介绍叫焦向华，跟杨知非共事过，和肖家一个大院出身，李芳草他们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都可以来找他。 李芳草对焦向华客气的说道：“焦同志，我们想先找人评估下小提琴的价值。” 杨知非愿意打电话拜托焦向华，那说明焦向华这个人是值得信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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