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同的就是,体现的事情上,完全不一样。 狄松实无奈,只好由着小昭昭。 感觉竟然还真有几分舒服,他不由想到不靠谱的儿子,问:“你爹又怎么哄你给他揉太阳穴?” 狄昭昭脑海里,顿时浮现小时候的记忆。 那时还是懵懂的小汤圆昭,又软又可爱,脸上还有婴儿肥的那种,约莫三四岁。 小人儿被哄着给爹娘捶捶腰、捶捶背、捏捏手,忙得不亦乐乎。 然后咸鱼就在旁边教媳妇,嘀嘀咕咕地说:“我跟你说,你就夸他,什么真有劲儿,好舒服之类的,听我的准没错!” 顾筠将信将疑,其实她有专门人伺候着捏肩捶腰,更有手法,更舒服,反而小昭昭捶得轻一下重一下的,但是心里那种欢快的感觉,可当真千金不换。 她试着夸了句:“昭哥儿真有劲儿。” 小汤圆昭顿时高兴,一抬下巴,小脸得意,顿时更卖力了。 分明该是午睡的时候。 小汤圆昭忙得不亦乐乎,给爹爹捶捶,又给娘亲捏捏,被几句好话夸得找不着北,乐得咧嘴直笑。 狄先裕和顾筠也心中盈满了喜悦,看着彼此,看着在他们两人中间忙活的小不点,只觉得满足又高兴。 连顾筠都不住地露出笑弯眉眼的笑容,笑看着夫君逗孩子,又偶尔在咸鱼递过话头时,接上两句,然后就能看到小汤圆昭欢呼得意又雀跃的小表情。 一家人就这样都没睡,玩了一中午。 然后,小孩不需要人哄,玩累了就沉沉地睡去。枕着自己的小枕头,睡在爹娘中间,梦里都是得意的快乐小表情。 “好玩吧?”狄先裕得意。 顾筠不由失笑,但枕着手侧躺摸摸小汤圆昭的脑袋,又看了看对面的夫君,她声音很轻:“和夫君过日子,当真鲜活有趣,总是心头快活。” 与她自小学的管家、内宅、阴私、主母掌家手段……全然不同。 咸鱼顿时更得意了,他悄悄说:“那我再告诉你,抱着昭哥儿睡,特别舒服!又软又暖和,跟个暖烘烘的小暖炉一样。” 他说着就把中间的小孩推推,推到对面顾筠的怀里。 “你也不怕把昭哥儿闹醒了。”顾筠连忙接住,轻斥。 “他睡着就跟小猪一样,你摇他都醒不了,你放心!”狄先裕拍胸脯说。 小汤圆昭似乎也感觉到了娘亲的怀抱,还往娘亲的怀里钻了钻。 还吃奶糕、喝牛乳的小汤圆昭尚带着点奶香味,轻轻萦绕在鼻尖,毛绒绒的被褥里散发出温热的暖意,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刮起了风。 两个大人也已经脑袋挨着脑袋,逐渐困得快睡着了,在这样昏昏欲睡的温暖舒服感觉中,交织着尚未散去的满足和快乐幸福。 这注定是个难忘的秋日午后。 留在小汤圆昭的记忆里,陪伴他长大。 狄昭昭与祖父分享时,眉眼都还带着甜甜的笑,即使发现儿时被哄骗了,也实在生不出一丝恼怒来。 原以为又是个爹爹欺负小孩的故事,狄松实听完,却也不禁感慨。 浮现出许多二郎带来的快乐瞬间。 二郎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让身边人都从忙碌和麻木中,感受到生活中细小又独特的快乐。 许是狄昭昭还被无良爹爹锻炼出了几分手法,又或许是随口讲的幼时片段让人精神放松,狄松实确实觉得疲惫全消,舒服很多。 他给孙儿讲道:“作案的应该不是他,所以方才仲捕头才会用‘包括这案子,我就都算你头上了’一句试探他。” “一来试探他到底知不知道是什么案子,若无意中辩解对上了,也是破绽。二来他若真不是水鬼案的凶手,则会真心害怕,担心把什么滔天大罪安到他头上,交代起来会快很多。” 狄昭昭眼睛瞪圆,所以祖父和仲捕头什么话都没说,就都想到一起去了? 他眨眨眼,怎么忽然感觉威风凛凛去抓人的孙捕头,好像变得有点傻的? 尤其是孙捕头当时那副扬眉吐气、忽然一下支棱起来的表情。 狄昭昭小小叹口气:“那还是不要像孙捕头一样好了。” “什么?”狄松实没听清。 狄昭昭摇摇头,又竖耳朵去听里面的动静:“好像快要交代了。” 田大丰这种初进衙门的人,没有什么经验,也没有太强的心理素质,哪里是仲岳的对手? 不过是狄昭昭给祖父讲点过往的时间,田大丰就再也不敢狡辩,一点挣扎也没有,哭天抢地地交代了个干干净净。 一个还算壮的男人这会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人没眼看。 “不是我!真不是我!”他哭嚎得不能自己,“我什么都没干,我就是想看看屋里头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就进去找了一圈,连根毛都没看见!!” “我真没杀人!!” 仲岳喝了一口水,不紧不慢地问:“周围所有人都觉得她是收拾好家当去治病了,你为什么会认为屋里头还有值钱的东西?” “根本没有那个医馆!我有一次给码头上的伙夫送豆腐做大锅饭的时候,刚巧遇到了个齐州来的船,随口聊起,然后就发现是假的!都在瞎说!”田大丰激动为自己辩解。 “那你为什么不报官?”仲岳紧紧地盯着田大丰。 田大丰顿时气焰一缩:“多麻烦,而且我跟那老婆子也不熟,何必为她惹上衙门?万一是我弄错了,岂不是要我挨板子?” “哪里会挨板子?没这个道理!”仲岳皱眉,凶手就是看准了孤独老人这点,大多数人不带脑子听传言,真要有一两个发现不对的,也不乐意为不熟的人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自己还惹上麻烦。 田大丰张张嘴,感觉像是有一肚子话愤愤不平地想说,只是嘴张张合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仲岳还是觉得不对,人在外被杀死抛尸,屋里的值钱的东西总不能一直随身带着,继续问:“你在屋子里找到了值钱的东西?” 田大丰说起来就觉得自己是冤大头,他大声强调:“没有!我连一根鸡毛都没找到!” 这下连一墙之隔在旁听的狄昭昭和狄松实都眉头狠狠一皱。 那钱呢? 这个问题非常关键。 仲岳也心中翻滚,但他只是冷冷地注视着田大丰:“那屋子除了你撬了窗户,可没有旁人闯入的痕迹。” 田大丰彻底慌乱起来,他觉得自己真实有嘴都解释不清了。 早知道他就不该一时贪心,跑去做什么撬窗户的事来。 他一阵悲伤哀嚎着解释,保证,发毒誓,就差跪在地上抱着仲捕头的腿哭爹喊娘了。 “你撬人家窗户就是为了钱?那一个无亲无故的老婆子能有什么钱?”仲岳语气已经不咄咄逼人了,因为田大丰显然已经到了极点,不需要再用言语击垮他的心理防线。 田大丰果然立马老实说:“有钱的!很多人都以为这种老人很穷,但是他们其实好多手里头捏着不少防身养老的银子,尤其是那些手里还捏着一两个手艺的老人!” 都不需要仲岳继续追问,他就跟倒豆子一样往外说:“就比如东头那边那个有酒方子的老头,别人吃豆腐都是豆腐,他吃豆腐不是要烧泥鳅,就是要烧肉,还专门雇了手艺好的厨子烧给他吃。” “还有的看着穷,但是其实干活挣着钱,又节省得很,舍不得吃舍不得穿,那银子可不就从牙齿缝里省下来了吗?您可千万别看不起他们,说不定比我这种拖家带口的壮劳力攒的都多!” 仲岳已经不想跟他纠缠,喊了个衙役让他继续审问,顺便补全笔录,自己径直走了出去。 打听消息的人也回来了,田大丰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没有露富的表现。 暂且假定,屋子里的钱真的不是他拿走的。 那钱还真能长腿,不翼而飞不成? 凶手是为了钱!从前只觉得这种孤苦无依的老人穷苦,没往这方面想,但是当真往这方面思考,只觉得可怕。 光是想想就让人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上来。 杀掉这么多孤苦无依的老人,竟然只是为了钱,为了这些老人辛苦攒下的傍身钱。 狄昭昭三人对视一眼,那枚挂在门上的铜锁!! 凶手是用钥匙开的锁!
第110章 料敌于先 “小圆, 你们这几天没出去跑车啊?”一个婶子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见到从外面买了卤猪蹄和包子回来的孙园,探头问。 “这几天牛哥腿疼, 就没怎么出去跑车,在家照顾他。”孙园笑着说。 孙园长了一张圆脸,笑起来还会露出两颗虎牙,年纪又不大,看着就讨喜,而且坐他的骡车比别家都便宜一两文钱,故而周围街坊邻里都喜欢他。 有时候在外头碰上了,若是车正好空着, 孙园还会热情的捎带上买菜的、干活的邻里回家。 婶子最爱的事, 就是和街坊坐一截顺风车回家,又轻松又不用受累,腿脚也舒服了, 手也舒服了, 和街坊一起唠唠嗑, 说说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心情都舒畅了。 要是下车的时候, 再有几个别的街的唠嗑老伙计在,朝她投以羡慕的眼神, 那当真是一天都心情好了。 最近好几天没搭到顺风车, 她都还有点不太适应。 “原来是腿疼, 那你可要好好照顾你哥。”婶子拎着菜,还很是有经验的跟他说:“婶子跟你说啊, 吃啥补啥, 你多买点骨头炖点骨头汤, 这也不贵……” 看到孙园买的卤猪蹄,她还道:“你们年轻小伙子就是不会过日子,大早上的买包子还吃猪蹄。” 孙园腼腆一笑:“我哥就是想吃口肉。” “家里没个女人就是不行,就是你哥是个瘸的,不好说人家,你要是再大点……”婶子念叨着,和他一起往里走。 她在家成日操持家里那点事,遇到外人就不自觉话多、话密起来,尤其是孙园这种面善、认真听还不会不耐烦的小辈。 说着说着,她从城东老太婆,说到城西新开的便宜铺子,又说到哪家媳妇和婆婆打起来了,最后还恍然了一下,像是想起来了一样说: “对了,你总跑的那条路,我看到有衙役在巡逻,还支了小摊,在盖指印,你说这是要做什么?” 孙园眸子闪了闪,状若好奇:“还有这事?我前两天出去跑了一趟都没看到。” 他这恰到好处地一抬,婶子立马道:“有的!”好像有点不把人说得点头不罢休的气势,她信誓旦旦,“就在溪东街那个路口,开铺子的、送货的、上工的掌柜小二好像都要留指印……” 孙园笑容微敛,虎牙也看不到了,一副不乐意跟衙役打交道的表情:“这也太麻烦了,我们跑车的也要去弄吗?” 婶子也是听了个半茬,只能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多半是要的?我听说啊,找的这些都是在溪东街挣钱的,那旮旯富,不知道是不是要找名头征税收钱,我听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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