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孙母怎么可能愿意去徐家的墓园,“我是说,我留在府里替茵茵处理那些个琐事。” “那倒不劳烦姑母,有管家呢!爹娘还在世时,一些不方便出面的事,都是管家出面的。” 孙母:“……”说半天说了个寂寞。 徐茵到底没当着街上一群吃瓜群众的面,把孙母拒之门外,她让管家安排客院接待孙母。 孙母心里一喜:能进徐府就好。 不过很快她就后悔了。 说是客院,除了休息的床榻,和吃饭的桌椅,别的什么都没有。 不是说大户人家随处可见珍贵的瓷器摆件吗?徐家怎么啥也没有? “来人!我渴了!” 丫鬟送进来一壶茶。 茶壶、茶杯和她家的一般无二,都是陶制的。 精致的白瓷杯呢? “来人!我饿了!” 丫鬟送来晚膳。 菜肴端上桌,三菜一汤全是素,别问,问就是姑娘守孝,吃素三年。 再看装膳食的碗,和茶杯一样也是陶制的。 洁白如玉的瓷碗呢? 孙母:“……” 她到底是来干嘛的? 顿时坐不住了,出门要去找侄女,打算开门见山问侄女借银两。 出去了才发现,客院的门挂了锁,出不去。 “……”
第489章 科举文男主的炮灰表妹(12) 孙母气得哐哐拍起门: “来人啊!把门打开!我要去找你们姑娘!” “姑娘赶了一天路,已经歇下了,管家吩咐,未免打扰姑娘休息,所有院落提前落栓。” 孙母只得悻悻回屋。 第二天,她用过早膳。 “来人!带我去见你们姑娘。” “姑娘出去办事了,不知何时回来。” “……” 第三天,她没吃早饭就去找徐茵。 拢香苑的守门婆子手一伸,拦住了她:“抱歉,姑娘正给已故的老爷夫人诵经,不见外人。” “……” 第四天…… 孙母再也忍不住了,冲出客院,气势汹汹地要去找徐茵讨说法,这样干晾着她是何用意。 半路遇到管家,笑眯眯地说给她备了一担仲秋节礼,问她需不要雇马车,府门外现在就停着一辆空马车。 一听侄女给备了节礼,孙母立即想到以前二弟还在时,年年往她娘家送的绫罗绸缎、滋补药材,顿时眉开眼笑,回去卖几匹绸缎,不就有钱了?绸缎和银两没太大差别。 “我这就回凤城!本来我也是想去跟茵茵告个别,出来这么多天,是时候回去了。既然茵茵这么忙,我就不打扰她了,还得劳烦管家帮我把东西搬上马车。” “这个自然。” 管家让小厮帮她把一担沉甸甸的用喜绸绑着的礼担挑到门口,搬上马车。 路人羡慕地看了孙母好几眼,能做徐府的亲戚可真走运。 “这是徐府的哪家亲戚啊?前几天来的时候空着手来的吧?” “可不,吃喝几天,还带回去一担节礼。说好听点是走亲戚,说难听点不就是打秋风咯!” “唉,谁让咱们没这样的有钱亲戚呢!” 等孙母上了车,管家跟车夫报了凤城孙家的大致地址,就和孙母挥挥手,笑眯眯地祝她旅途顺利。 孙母等马车跑出去一段路,想要解开喜绸的结,打开礼担,瞧瞧徐府具体送了她家什么节礼。 却不想,喜绸的结打得紧实又难解,不仅把担子绑得死死的,怎么都解不开,而且越解越紧,最后只好作罢。 但她心里隐有猜测,徐府送的节礼嘛,逃不出几样:布匹锦缎、滋补药材。 是以这一路心情格外得好。 “司空,她走了真的没再回来诶!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把喜绸绑得那么紧实?” 小厮每隔一会儿就到府门口看一眼,一直到天黑都没见孙母的马车折返回来,料想已经出城了,兴高采烈地跑来请教账房。 管家正好也在场,闻言,好奇地看向司空:“你打的究竟是什么结?不用剪子解不开?” “死结。” “……” 一句话就把天聊死了! 老管家越发相信这小子脸上的疤是被人拿刀砍的了,瞧这漫不经心的语气,委实很欠揍。 小厮表示有些遗憾:“没能看到她拆开担子看到节礼时的表情呢,一定很好笑。” 老管家想想那个画面,也感到好笑,失笑地摇摇头:“亏姑娘想得出来!” 拢香苑里,紫鸢和红茜两个负责装担的丫鬟也一直在抿嘴偷笑。 徐茵抬头看了她们一眼,无奈道:“还没笑够啊?” “噗哈哈哈……姑娘,奴婢实在憋不住了,您怎么会想到送她那些……” “没办法,姑娘我现在需要花钱的地方多得很呢。”徐茵摊摊手。 还有半句话没说:宁愿给府里下人涨月钱也不给孙母。 “话说回来,新来的账房,脸是吓人了点,但心肠真好。”紫鸢说,“晓得姑娘在为喜绸的结不容易打得紧实而发愁,二话不说就站出来帮忙了。” 徐茵也觉得新来的账房尽管胆子小,话都不敢大声说,没想到还有几分本事,能把喜绸的结打得跟线绳一样紧。 她原先还在想,要不干脆弄点502胶水,把礼担盖子封起来,不过那样一来容易惹孙母起疑。 想了想,便道:“明日仲秋,因为要给爹娘守孝就不张灯结彩大办了,给你们每人多发一个月月钱当过节福利吧!” “多谢姑娘!” …… 那厢,孙母一路车马劳顿,但因为满怀雀跃,倒也不显疲劳。 终于回到凤城的家,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拆礼担去。 却被马车夫追着讨车资。 孙母愕然:“不是徐府雇的马车吗?他们没付钱?” “是徐府的管事让我在府门口候着,说兴许会有生意,我才停在那里的。你当时问也没问就上来了,怎的?这会儿想赖掉车资不成?” 孙母:“……” 暗骂徐府管家不做人。 但无论怎么骂,这车资得照给。 孙母吃了个哑巴亏,原本愉悦了一路的心情差了几分。 好在还有沉甸甸的礼担。 进门后,迫不及待地唤儿子取来剪子。 “你表妹还算懂点人情世故,留我住了几日,还送了我一担节礼,回头我抱几匹绸缎去锦缎庄换银子,你赶考的盘缠就有了。” 话音刚落,随着绑着担子的喜绸被剪断,礼担盖子掀开来,露出里头的节礼。 孙母大惊失色:“啊啊啊——这都是什么啊?” 徐茵这个损色,竟然把她爹入赘以来往出嫁的姐姐家送的节礼的礼单留底,给装订成册,当今年的仲秋节礼一股脑儿送给了孙母。 她爹入赘徐家十五年,一年有六个节会给父母家送节礼,分别是上元、端午、仲秋、重阳、腊八、春节。 除了重阳,其他五个节,也会给出嫁的姐姐备上一份节礼。 尽管不及给长辈的贵重,但有火腿、肘子等一应肉食,还有应景的吃食,如端午的粽子、仲秋的月饼、腊八的甜粥等等,比起小户人家走亲访友的节礼,显然丰盛许多。 另外,孙母、孙父、孙志谦逢十的正生日,他也会让人备上一份贺礼,托人捎往凤城。 可以说,除了没直接给银子,礼数上相当周全。 徐茵花了一天,带着丫鬟们把这些年留存的礼单,一一整理出来。 有些因为年份久远,落灰泛黄,还特地让管家找人装裱了一番。 这么一来,可不就显得厚实了,担子一挑沉甸甸的。
第490章 科举文男主的炮灰表妹(13) 孙母傻愣愣地瞪眼看着这满担的陈年礼单,回过神,嗷地一声,坐地上一边嚎啕一边叱骂: “那个杀千刀的死丫头!竟敢这么糊弄我!”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辛辛苦苦跑一趟洛城,死丫头不仅晾着我,让我陪她吃了四天素就算了,说好送咱家的仲秋节礼,竟然、竟然……”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这一担泛黄的旧礼单,翻着白眼好悬没背过气去。 孙志谦安抚地顺了顺他娘的背,拿起其中一本翻了翻,好奇地问: “娘,舅舅原来给我们家送过这么多东西啊?这是……我十岁那年送我的生辰礼?娘你不是说舅舅狗屁得很,没送过我什么好东西吗?我瞧这上头列的,哪样不是值钱东西?那些东西您都放哪儿了?这些年我怎么都没瞧见过……” “你!”孙母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指了指儿子,“不孝子!我还不是为了你!三岁启蒙请夫子不要钱啊?去书院读书不用交束脩啊?这些年你用的笔墨纸砚哪样不花钱?读书多贵你不知道啊!你舅舅家那么有钱,给嫡亲外甥送份像样的生辰礼怎么了?要不是他每次都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从不像别的富户,动辄给亲戚塞银两、银票,我用得着把它们当了卖了吗?你以为操持这个家很轻松?这些年我容易吗我?” 说着说着,孙母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孙志谦手足无措:“娘,是儿子的不是!您别哭了!” 孙母捶着胸哭嚎不止:“你让我怎么不哭啊!这挨千刀的!雇马车的钱,都是我自个掏的!前前后后花了我好几两银子!你来年乡试的盘缠却还没着落……这些破烂玩意儿能有什么用啊!也就这副担子能抵几个钱……” 等等……一说到卖钱,孙母蓦地反应过来,“儿子!把秤取来称称看,这些礼单也是用纸写的,这么厚厚实实两大摞,没准也能卖不少钱。” “娘……”孙志谦抽抽嘴角,“礼单上写明是给咱家的,拿出去卖,不怕被人看到啊?” 孙母一听,也是啊!礼单有抬头,写明是给自家的,拿去卖恐怕会被人看笑话。 丢也丢不得,卖也卖不掉,还得找个地方囤这两摞东西,把孙母气的哟,连着好几宿都没睡好,嘴角四周发了一圈火燎泡。 “儿啊,你定要争气啊,来年考个举人回来,让那死丫头好好瞧瞧!” 孙母想到这事,就咬牙切齿: “她现在瞧不起咱家,想跟咱家断亲呢!故意拿这堆破烂玩意儿恶心咱们……” 这几天,她是越想越怄气。 街坊邻居都知道她去凤城侄女家,回来时还挑了一担绑着喜绸的礼担。 下马车时,有邻居问她是不是侄女孝敬的仲秋节礼,她还满脸喜色地回答“是”。 结果…… 这几天街坊邻居看到她就羡慕地问: “你侄女送你家什么节礼了?那么沉甸甸的一担。” “还是你有福气,侄女都这么孝顺。” 她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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