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实在好奇,一个没有灵根的女人怎么能拿来万剑宗的宗主指环? 外界现在传的沸沸扬扬,万剑宗的宗主沈岁华渡劫失败身亡,才刚刚下葬,他的那位逆徒裴颂就杀上万剑宗不但夺走了沈岁华的玉指环和信函,还掳走了沈岁华的发妻。 虽然据他所知内情并非如此,但玉指环应该在裴颂手上才是。 白发修士答道:“那位姑娘说她叫宋斐然。” “宋斐然?”他挑了挑狭长的眉:“沈宗主的发妻似乎叫……宋斐?” 宋斐,宋斐然…… 听说,这位沈岁华的发妻没有灵根,十分平庸,却召集所有弟子在灵堂上公布了沈岁华的遗书,和那位灭了几大门派的逆徒裴颂跑了,闹得万剑宗六大峰主全在追查她的踪迹。 现在一位叫宋斐然的平庸女人,拿着玉指环出现在了棋修社里。 “有意思。”他拨弄着冰冷的棋子,越想越觉得有趣,“她想要什么?” 来这里无非是为了赢得想要的赌注,她想要的赌注是什么?居然拿着亡夫的玉指环来赌? 她就不怕传出去被万剑宗千万弟子追杀吗? 白发修士似乎为难的看了一眼主上身后站着的握剑男人,他戴着面具,看不清样貌。 那是主上唯一近身的暗卫,也是罕见的修道奇才,才二十左右就修成了元婴。 不像他,八十才修成元婴。 这样的奇才却在修仙界没有姓名,愿意追随主上做不见光的暗卫。 “宋姑娘想要的赌注……”白发修士说:“是您身边的裴一。” 素衣男人抬起来眼,看向了身后的暗卫裴一,难得连木头似得裴一也露出了震惊的眼神。 “她要裴一?”素衣男人眉头蹙了住,他惊讶的是:“她怎么知道裴一的存在?” 裴一在他身边时间不长,就像他的影子,除了他身边的三两个心腹没人知道裴一的存在。 可她不但知道裴一的存在,还知道他的存在。 她知道棋修社背后的大老板是他……不然怎么会直接提出要他身边的裴一? 这摆明了是冲他来的,她到底是谁? 素衣男子越想越警惕,她究竟是怎么知道他的?她难道不是沈岁华那个寻常的妻子吗? 白发修士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她如何得知裴一的存在,她只是说别的赌注不考虑,她想要赢的只有元婴修士裴一做……她的鼎炉。” “什么?”素衣男子不可思议:“她要裴一做她的鼎炉?” 荒谬到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她不是没有灵根,同是鼎炉体质吗?” 一个没有灵根的鼎炉,要元婴修士做她的鼎炉? 太滑稽了。 他忍不住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了。 …… 安静的内室里。 宋斐然捡了几个葡萄吃,她耐心地等着她第一场“赌局”的结果。 在白发修士问她想要对弈者以什么赌注来和她赌的时候,她就想好了赌一把——就赌地下交易城的大老板是不是那位废太子、未来的人皇。 也赌他身边这位神秘的暗卫裴一,就是裴颂。 她揉着手里的一粒葡萄,细细想着原文里的剧情,原文是坑掉的文,并没有写到结局,有很多伏笔都没有收。 就比如这位地下城的大老板是不是未来的人皇?他身边的暗卫裴一又是不是魔尊裴颂? 但原剧情里伏笔很明显,一是提起过裴颂为了报仇杀老皇帝不惜一切代价,隐藏在废太子身边。 二是废太子说过,他最信任的人是裴一,唯一的朋友是裴颂。 更明显的是:废太子做了皇帝后,曾想把他的妹妹许配给魔尊裴颂,对裴颂说:“你当初在我身边时不是见过她吗?怎么能算素未谋面?” 可原剧情里魔尊裴颂是没有见过那位公主的,暗卫裴一见过。 她赌,裴一就是裴颂。 葡萄在她指尖被揉开,爆出了汁水流在她指尖。 ——“宿主,如果裴一真是裴颂,您……这不是自投罗网吗?”101委婉地说:“您是他的师母,却拿着他师父的玉指环来找鼎炉双修……” 还找上了他本人。 要他真的裴颂,还不就彻底翻车了吗? 宋斐然丢掉葡萄,用帕子擦了擦手指笑着说:“我猜他比我更怕掉马。” 他处心积虑隐藏在废太子身边,怎么会轻易就暴露自己是裴颂呢?他更怕被认出来吧? 她一想到,他此刻听说师母拿着玉指环来找鼎炉,震惊又愤怒,却不敢暴露一丝表情,就觉得有趣。 没有等太久,那位白发修士天枢就重新出现了,这次他还带了两位小女修,客客气气地进来和她说:“我们老板请客人去甲等棋室。” 宋斐然的笑意蔓延到了眼底,看来她赌对了一样——那位大老板就是废太子萧承。 有趣,他居然真把自己的暗卫压上来了。 她真想看看“裴一”现在的表情。 她笑着起身,跟过去问道:“是你们老板和我下这局棋呢?还是裴一自己来?” 天枢不禁看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一张柔弱的面容下有这么……天大的胆子。 她知不知道他的主上会开这样的棋修社,正是因为主上手握无数残局棋谱,本身就是圣手? 至少到目前为止,主上还没有输过一次。 天枢笑笑说:“客人要想好,赌注一下就不可收回,棋修社中的所有人能观看甲等棋室的对弈,所有人都是见证,您确定要押上万剑宗的玉指环吗?” 宋斐然跨出门说:“我从不做后悔的事。” 廊中琉璃灯下,她脸上的笑意明明暗暗,他又知不知道她敢来到这里赌棋,正是因为她有必胜的决心? 不是这局棋必胜,是赌就算他赢了,也会咬上她的钩。 他答应这场赌局,就已经上钩了。
第86章 《我选做男主的师母》 白发修士天枢将宋斐然带到了甲等棋室门口,请她进去,抬头发现她的样貌变了,从普通的少女模样变成了憔悴的农妇。 他知道这一定是她用了易容的法器,寻常来赌棋的修士不方便以真面目示人,大多都会使用易容术和易容法器。 但像宋斐然这样一会儿就换个样貌的易容法器却是很少见,如果他猜的没错应该是唐门的【幻颜面具】,是顶级的法器,每一个时辰变幻一次样貌。 这法器不是应该在那位灭了唐门的魔尊之子手里吗?怎么会在她手里? 她身上真是充满了谜团。 宋斐然却不知这老头儿心里活动这么多,她跨入甲等棋室,偌大的房间中空无一人,正中摆放着几张不同类型的棋盘桌。 没有香炉,只在屋中摆放了鲜花和水果来熏香,茶水和茶点全都没有。 她听说过甲等房的规矩,不许熏香,怕扰乱对弈者心神,在一局棋没结束前也不许饮茶和吃东西。 棋局开始后,对弈者身边的人也不许发言。 宋斐然刚刚站定,甲等房的另一扇门就被推了开,一道纤长的身影走出来,素色的衫子,松松束着的黑发,身姿俊逸,可一张脸却奇丑无比。 丑的夸张,猪鼻子、厚嘴唇还地包天,与他的身姿全然不匹配。 他朝宋斐然微微拱手:“宋姑娘,我是谁就不必自我介绍了吧?” 声音却是温柔雅致的。 他自然就是那位交易城的大老板。 丑成这样宋斐然就明白对方也用了易容术,她不想在那张脸上停留,只敷衍的点了一下头。 对方却也在打量她,似乎很感兴趣她到底长什么样。 宋斐然摘下了兜帽,露出了黑色鬓发上簪着的白花。 他的目光果然在白花上停留了一下,笑着说:“冒昧的问一句,宋姑娘是……守孝吗?” “你不是已经猜出来我是谁了吗?不必问得这么遮遮掩掩。”宋斐然大大方方扶了扶白簪花:“为我亡夫。” 他眼里的笑意就更浓了,笑着点点头仿佛觉得有趣似得说:“为亡夫守孝,却要赢我身边的人做鼎炉,宋姑娘真是至情至性之人。” 宋斐然往他身后看了看:“老板您的赌注呢?我的赌注您已经看过了,那您的赌注总是要我过过目、验验货的。” 他既然答应了赌注,自然没有推脱的道理,抬了抬手。 身后就闪现出了一道黑色的身影,无声无息,冷的像一把剑立在那里,他戴着面具看不清样貌,只能看到一双沉沉冷冷的眼睛。 宋斐然的目光从那人的双腿到腰身,再到宽阔的背,最后落在他握着剑的手——一双皮质手套。 她再看向那双漆黑的眼,唇角浮现出笑意,“裴一是吧?” 那双眼里平静如海,能在此时还保持这样冷漠的神情,倒是不容易。 “他是个哑巴,他的面具也不能摘。”大老板说:“宋姑娘只是想要赢得一位元婴期的修士做鼎炉,那他能不能说话,是什么模样,对你来说就无关紧要吧?” 宋斐然注视着那双沉静冰冷的眼说:“确实不重要,事实上只要是元婴期的修士,是不是那位裴一也无所谓,但身材不能差,我会倒胃口的。” 面具后的眉头一定皱了起来,因为那双眼睛变得更冷了,像是恨不能杀了她这个放荡的女人。 哪怕是见过不少合欢道女修的大老板也对宋斐然这样直接的言辞很意外,女修再放荡不羁,也没有她这样坦然讲出来的……尤其她还在为亡夫戴孝。 大老板甚至从她打量裴一的目光中读取到:她对裴一的身材还算满意。 倒真像在验货…… 她也大大方方将那枚玉指环放在了棋桌旁的赌注托盘中。 裴一的目光追随着那指环,眼神冷如利刃,她怎么能这样随意地将玉指环拿出来做赌注? “宋姑娘想玩什么棋?”大老板请她挑选,“围棋、象棋、六博……” 宋斐然扫过那些棋桌,走到了一张前说:“象棋吧,这个我更在行一点,速战速决。” 好自信的语气。 大老板走了过来和她一起落座,又指了指头顶的灵境提醒她说:“宋姑娘,头顶这面镜子是镜花水月镜,开局之后,外面的人就可以通过镜子的另一面观看到你与我的对弈,所以落子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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