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颂酸涩得喉咙动了动说不出话,却怕她再走了一般伸手抓住了她的腕子,紧紧看着她,好半天才说出口:“你知道……我想见你的。” 他掉下眼泪,酸楚也一起掉下来:“你明知道我的心意……” 宋斐然望着他,说不清心里那股酸涩的情愫,眼眶也跟着红了,伸手摸了摸他消瘦的脸说:“知道的,只是想欺负你,逗弄你。” 他坐在榻上仰头望着她,瘦了好多好多,哭起来就显得更可怜了。 宋斐然就气不起来了,轻轻扇了一下他的脸颊无奈说:“谁让你嘴又硬又笨。” 那一巴掌轻的像抚摸,裴颂眼泪掉的像珍珠,是啊,他有时候也恨自己嘴这样笨,笨的无法表达自己千分之一的爱意。 她用手背摸他的脸,声音哑哑潮潮的说:“我从很远的胶东赶回来,一刻没停的来看你,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她是连夜赶回来的?怪不得衣服和头发都湿了。 她那么怕潮。 裴颂望着她,心软得一塌糊涂,握住她的手先说:“先把衣服换了吧,太潮了你穿着不舒服。”他想起身下床。 宋斐然却抱住了他。 她坐在床边抱着他,潮潮的黑发挨在他脸上,“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房间里很静,雨声很吵。 裴颂抬手抱住了她的背,她连后背也被淋湿了,他更想哭了,手指穿过她的黑发捂在她后颈的伤疤上,“想。” 他闭上眼紧紧抱住她:“她是一部分的你,一部分的我,我当然想要她,我知道……怕你不想要。”他喉咙里抖得厉害,他第一次完完整整地表述自己:“我不想让你因为这个孩子可怜我,跟我在一起。我怕你以为我用孩子来要挟你……” 他不想这样。 宋斐然的手轻轻放在了他隆起的肚子上,那里的伤口依然很明显,湿湿软软,她一碰他就颤抖。 可这一刻,她的手掌清晰感应到伤口之下的另一个小小心跳。 那是另一部分的她吗? 宋斐然第一次听人这样说,她从未如此真切地感觉到,这是一个有她血脉的孩子。 “裴颂,我想好了,我们把她生下来吧。”宋斐然捧起裴颂的脸,认认真真和他说:“我会陪着她长大。” 她不会像她的母亲一样离开她。 裴颂轻轻点头,点的眼泪掉下来,小心翼翼地主动去亲吻她的唇。 他紧张得睫毛颤抖如扇动的蝶翼,像是献祭自己一样吻她。 宋斐然捧住他的脸,回应他的吻,放他颤抖的唇放松,舌尖抚慰他,将这个吻加深再加深。 他抱得她好紧,身体着了火一样,却又按住了她在衣襟上乱动的手。 他红着脸赧颜地哑声说:“我的身体……现在很难看。” 他不想让她看到现在这幅样子的身体,不只是隆起的肚子,还有变得奇怪的胸前。 “让我看看吧。”宋斐然抓住他的手,与他手指相扣。 裴颂根本拗不过她,任由摆布的被她剥粽子一样剥开。 昏暗的夜色下,他红得像只熟透的虾,垂着眼,羞涩地被她的目光审视,紧张的呼吸也乱了。 听见她笑了一声说:“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是真的喜欢,她不是没有见过产卵后的身体,高翡那时她也见过,但高翡是主动的、大胆的,裴颂却不同。 他会在她的目光下蜷缩起来,他自卑自己这个样子却又强迫自己别动,任由她摆布。 她喜欢欺负他。 所以她看着他的眼,轻轻函上了他熟透的桑葚果。 他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想蜷住,却被她擒着不放。 那熟透的桑葚果只是在嘴巴里轻轻来回,就渗出汁液…… “斐然……”他第一次叫了她的名,抱着她倒下去。 他太想她了。 他托起她的脸来吻。 任由她摆弄。 情到浓时她却没有继续,只是抱着他,手掌贴着他那道伤口小心翼翼的动着说:“会弄伤你,我不欺负你,抱抱你就好。” 裴颂望着她又想落泪了,像梦一样,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夜下了一整夜,裴颂有孕以来第一次睡得很好,等再醒过来,宋斐然已经不在了。 他惊的一身冷汗坐起来,昨夜是梦吗? 转头看见架子下丢着的脏衣服才一点点回过神里,那是斐然昨夜的脏衣服,不是梦。 “少爷醒啦?”灵芝笑眯眯的进来,手里端了药说:“师母大人早就醒了,让我别吵醒您,说您晚上睡得很辛苦。” 裴颂脸莫名就红了,又问:“她去哪儿了?” “去正殿了。”灵芝说:“今日是她正式成为宗主的大典,所有弟子都去了,连药王都跟去凑热闹了。” 是吗? 裴颂惊讶又不意外,她如今也就只差个正式的大典了。 外面传来万剑宗的钟鼓声,那是大典开始的钟鼓。 裴颂接过药喝下去,他也很想去看看她做宗主的样子,汪渺说不渗血就可以走动走动了。 所以放下碗起身说:“扶我去看看。” 灵芝扶住他,刚帮他穿好衣服,脚底下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外面传来一声“轰隆”的巨响声,整个屋子都在晃动。 “怎么了?山崩了?”灵芝忙扶牢他。 裴颂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好预感,扶着灵芝的手快步走出门,就看见寒山之上白光冲天而起,那是…… 令钟蓦然敲响。 他隐约听见有弟子在远处急喊:“宗主!是宗主!” 宗主?哪位宗主? 他肚皮骤然一阵阵抽紧,痛得站不住,一股东西从伤口涌了出来。 “少爷您、您流血了!”灵芝吓坏了,立刻找出玉牌叫汪渺过来,又扶裴颂进屋去。 才刚进屋,汪渺就冲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他快步走到床边,检查裴颂腹部的伤口,脸都白了:“好像要、要分娩了……快!快准备东西!” “啊?”灵芝也吓傻了:“什么东西啊?准备什么东西啊?”
第110章 《我选做男主的师母》 地面震颤得越来越厉害,屋顶和窗户全在晃动。 汪渺慌张地提了药箱摔在床边,一边接生一边又在担心房子不会真塌了吧?? 出什么事了? 裴颂听见外面混乱的叫声、令钟声中还夹杂着野兽似的怒吼声,紧闭的窗户外隐约透进来奇怪的硫磺气味…… 一定是出大事了。 他在叫喊声中听见几个词:寒山、封禁…… 脑子里立刻记起来,是寒山下封禁的地龙妖兽破开封禁了?那斐然能应付吗? 肚子的绞痛令他紧抿的嘴咬出了血,同样出血的还有他腹部的伤口。 灵芝端了热水和趴在站在一旁被吓坏了,他看见少爷腹部的那道伤口生生裂开了好大的口子,几乎贯穿他的身体,血流得越来越多,将帕子、床褥全浸透了…… 就连莲心夫人在生少爷的时候都没有出这么多的血……一个人流这么多的血不会死吗? 汪渺额头已经冒出了汗,拿着剪子的手满是血,看着裴颂问:“不剪开孩子出不来,裴颂,要不要下剪子?” 下剪子?要剪开少爷的肚子? 灵芝的脸全白了,慌忙抓住汪渺的手说:“别剪!少爷、少爷会死吗?我去找师母大人!她一定知道怎么让孩子出来!” 少爷却叫住了他。 “别去灵芝。”裴颂声音都在打颤,忍着痛说:“别让她分心。”那是地龙妖兽,一定破开封禁足以将整个万剑宗烧成灰烬,现在去告诉她,让她分心不是要害她受伤吗? 他抬手抓住了床框,紧紧抓着然后调度所有的修为护住肚子里的孩子,对汪渺说:“剪。”他怕自己会昏过去,便提前说:“若有意外状况不必管我,只要孩子。” “少爷!”灵芝忍不住哭了,怎么能只要孩子!都要!少爷也要好好活着! “好。”汪渺拿着剪子满头是汗,下第一剪子时心里就咯噔了一声,他在裴颂的皮肤下看到一层蓝白色的膜,那是一种类似鱼类肚皮的颜色,剪子根本剪不开…… 所以,这是产囊?这个鲛人族的产囊只是寄生在裴颂的身体里,吸取他的修为和养分来供养胎儿?并非真正的男子有孕? …… 浓烟与雪崩滚滚而来。 宋斐然带着峰主和弟子们感到寒山就望见破开的结界下赤红的恶龙正在撞击结界,以及结界下与恶龙缠斗加固结界的白发仙君。 可不就是她复活的亡夫吗? “那是……宗主??真是宗主?”晏道惊叹一声侧头看向宋斐然,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何止是他,如今所有人都像见了鬼一样不知该如何是好,今日是宋斐然的宗主大典,可偏偏就是在今日已死的前宗主又复活出现了?? 真是挑的好时候。 宋斐然早有心理准备,原文里沈岁华在复活时确实惊醒了万剑宗下镇压的地龙妖兽,他那时已渡过大劫,是化神期,当着众人的面一剑斩杀地龙妖兽,可谓是威风八面,重回神坛。 可这一次就不同了,如果她没有感应错,沈岁华依旧是元婴九重,没有渡劫成功,或许是因为她抽走了他的灵骨吧? 那今日就让她来斩杀地龙妖兽。 ——“宿主,裴颂要分娩了。”101突然说。 现在? 宋斐然眉头蹙紧了,问了101,汪渺在吗? 101答复说:“在,只是汪渺对产卵袋不熟悉,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分娩。” 宋斐然紧着眉头,抬手一震,灵剑碧光暴涨的出现在她掌心里,她速战速决:“众峰主重新布下结界,避免妖兽逃脱。” 众人习惯性的应道:“是,宗主。” 宋斐然足尖一点,直接冲向妖兽。 青柳来不及想那么多,先将恶龙重新封禁再说,也拔剑跟了上去。 滚滚的火焰冲裂开的结界涌出。 沈岁华没有灵骨在,只能再次加固结界试图封禁妖兽,却听见背后有人叫了他一声:“师兄!” 是青柳的声音。 他还没来得及回头,一道白光如雷电从他身后插入了妖兽赤红的目中,是他的纯阳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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