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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娘此前在茶楼和金饰店三番两次的遇到过许小姐和勋王司衡年，他们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些……额……暧昧，娘当时觉得尴尬，就没现身，所以娘觉得她配不上你，要是她身上没婚约就算了，如今朝廷风气也算开放，京城女子很少盲婚哑嫁，但身上婚约还未解除就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还是不太好，尤其这勋王和咱们将军府之间又……唉，所以娘才想你着重考虑一下。” “勋王？”周卿声音抬高，随即在封绍之前表示疑惑，“许小姐既然是丞相府千金，那么对京城局势不该一点不知才是，明知咱们将军府现在处处被勋王为难，她为何要和勋王走的近？总不可能是为了绍弟故意奉献自己吧？那丞相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所以我才觉得许小姐对勋王或许是真心的。” 封绍心中憋着怒火：“既然如此，那么丞相府为何不来退亲呢？” “或许是因为许小姐和勋王的事还没过明路？毕竟现在明面上丞相和勋王常常政见不合，不过要是政见相合，那更坏，勋王如今的权势连陛下都不敢轻动，丞相又是文官之首，这文武两大权臣结亲，陛下这皇位只怕要坐立不安了。” 周卿喝着百合汤，分析的头头是道，封绍的脸色也越来越黑。 他虽爱慕许惠馨，但他也是一个忠臣，更何况他们将军府和勋王这两年矛盾越来越深，若是被勋王掌控朝政，只怕他们将军府危矣。 “可我若一退婚，许惠馨不是更方便和勋王在一起？” “难道你还想娶进来膈应自己和义母？”周卿语气惊讶，“勋王这种强势的人，即便许惠馨已为人妻，也不会轻易放手的，到时候将军府不就成了满京城的笑话？倒不如先将两人的私情爆出来，让陛下去想办法对付，这两人在一起，最该忧心的是皇室才是。” 周卿放下汤碗，舒服的眯着眼睛：“义母、绍弟，这件事你们不好出面，不如就交给我去办，反正我刚来京城，也没几人认识我，勋王和许惠馨幽会，也不会太防备我。” 宋夏沉默，怎么她才开一个头，义子周卿就将她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了？而且完全不用自己费心。 “义母和绍弟你们请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办的漂亮又干净，定然让丞相府退亲的同时，还让全京城的人唾弃那勋王不厚道，趁着绍弟你在外征战，勾搭你的未婚妻。” “卿儿，那就麻烦你了。”宋夏微笑颔首。 周卿笑容更加灿烂：“义母，我表字玉卿，您以后叫我玉卿就好。” “嗯，玉卿。” 封绍感觉自己插不上一点话，而且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可说的，只能点头表示认可。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从次日认亲之后开始，周卿就早出晚归，谁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很快，勋王司衡年和许惠馨幽会互诉心肠的事，就闹的满京城皆知。 “勋王和丞相之女许惠馨，真的假的？”一场京城贵妇的宴会上，几个夫人悄悄的嚼舌根。 “当然是真的，那天在万佛寺，我和刘夫人亲眼所见，勋王正抱着许小姐呢！许小姐还一脸羞涩的将荷包挂在勋王的腰上。” “那可是寺庙啊！两人就这般忍耐不住？” “年轻男女，情难自禁自然顾不得别的，难怪勋王二十有五一再拒绝圣上的赐婚，原来是看上了丞相的千金。” “可勋王既然喜欢丞相的千金，那为何不娶回家？” “你忘了？这丞相千金许小姐可是有婚约在身的啊！前两天将军府的宋夫人不还送了重礼去丞相府吗？听说是想趁封绍小将军这次回京述职想将婚礼给办了。” “啊？那这……那现在这封绍小将军不就成大冤种了吗？” “谁说不是呢？你说许小姐既然和勋王这样，那肯定也不是第一次了，丞相府内不会没人知道，可既然知道还收将军府的重礼，实在是难评。” “丞相府如此不重礼仪，实难为文官之首。” 京城向来是有一点风吹草动，就闹得人尽皆知，很快就又有知情人爆料，曾在哪个酒楼、哪个戏院、哪处马场见过两人，说得惟妙惟肖，让人深信不疑。 “他们竟然如此不顾忌！”如说封绍之前对许惠馨还有一点情义在，在知道这些事都是真的并且满京城的人都在笑话他之后，就转化成深深的厌恶。 宋夏也没料到周卿竟然将这件事办的如此漂亮，周卿轻笑道：“虽然我在其中出了主力，但变成现在这番局面，还有不少人推了一把，可见想让勋王和丞相府倒霉的不止我们一家。” “那你知道还有谁在其中推波助澜吗？” “我能确定的有皇商齐家和皇室中人，但具体是皇室中的谁，还不清楚，而且我猜测勋王和皇商齐家似乎关系不寻常。” 封绍懵了：“既然勋王和齐家关系不寻常，齐家这次为什么不仅不帮着隐藏，还反而助我们一把？” “所以如果能调查清楚这其中的关系，或许会更利于我们对付勋王。”
第767章 后记，小灵的世界（五） “这些年咱们府中不是放出不少下人吗？其中有两个后来又去了齐府做事，下人闲聊间就说起了一些主人间的隐私，感念咱们将军府之前的恩惠，这两人觉得自己听到的两个消息或许对我们将军府有益，便托人传了进来。” 宋夏见两人神色好奇，于是又缓缓开口：“听说现在齐家的主母在嫁给齐家家主之前曾生育有一子，那子的年龄正好和勋王司衡年相符。” “竟然如此！”封绍和周卿齐齐一惊，“这就不难解释为何齐府是在近十年起家的了，算算时间，刚好是勋王初立军功的那一年。” “既然是两个消息，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我觉得有些扯，但既然齐夫人之前能干出抛弃亲子之事，这调换女儿之事也未必不是真的。” “调换女儿？” “齐家夫人在齐家发家之前曾在丞相府做过奶娘，有人说齐家夫人曾经常借报恩的名义给许小姐送很多名贵的布匹首饰，对许惠馨比对齐家小姐还要好，这些年齐家夫人常做噩梦，午夜梦回喊许惠馨的名字，还说什么对不住之类的。” 封绍和周卿齐齐咽一口口水，这要是真的，那司衡年和许惠馨不就是亲兄妹了？ “所以这段时间只要关注一下齐夫人的表现，就知道她是否调换两人，若是两人在一起，最着急的该是齐夫人。” 周卿表情趣味：“我这就去叫人盯着，不过在事情爆发出来之前，绍弟和许惠馨的婚约最好是先退了。” 宋夏点头：“我已经向宫中递了拜帖，明日就进宫向贵妃娘娘哭诉。” “陈贵妃育有大皇子，是将来皇位最有希望的继承者，她肯定不希望勋王和丞相府联姻，也不希望两家的权势做大，所以极有可能帮助咱们家解除婚约，让两家吃瘪。” 封绍还有些忧愁：“万一那齐家夫人怕调换女儿的事使齐家获罪，不将许惠馨和齐洁静的真实身份说出呢？那流言蜚语之下，勋王和许惠馨不是得成婚了？然后双方势力照样结合？” “她会说的。”宋夏肯定道，“她本就愧对这一双儿女，不会毁了他们一生，我估计齐家小姐肯定也知道一点内情，所以这次才帮着我们散播流言。” “那明日就辛苦娘去说服陈贵妃了。” “宫中无后，陈贵妃执掌宫权形同副后，陈贵妃为了大皇子也会与我们站一边，谁让之前三位皇子拉拢勋王，勋王都冷冷拒绝呢？所以将来不管是哪位皇子继位，都不愿看到勋王一直做大，毁掉勋王的名声是第一步，后面就是慢慢削减兵权了。” 与此同时，丞相府内一片沉寂，丞相满脸阴沉的盯着许惠馨。 “你可知道你身上与封绍有着婚约？公然和勋王干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还被那么多人看见，你可考虑过丞相府的名声？” 许惠馨低头跪着：“爹，女儿私会外男女儿知错，可婚约是从小定下的，你们考虑过我长大后的感受吗？女儿和勋王是真心相爱的！” “啪！”许丞相伸手就是一巴掌。 丞相夫人连忙挡在许惠馨前面：“老爷，你非要如此狠心吗？惠馨说的没错，婚约对她本就不公平，何况那封绍这次回京述职之后肯定又要起身前往边关，他又不像勋王那般战无不胜，将军府为何送礼来催亲，不就是想让我们女儿嫁过去给他们将军府留个后吗？要是以后封绍有个意外，我们女儿该怎么办？” “那她也不能私下与男子相会！而且那人还是勋王！” “勋王怎么了？我看勋王比封绍强一万倍！” “你个妇道人家你懂什么？勋王是武官之首，老夫是文官之首，要是我们两家结亲，陛下该怎么看？” “只是成全两个孩子而已，陛下难道还担心我们两家造反不成？”丞相夫人无所谓的道，许丞相则是气了一个仰倒。 “这件事你早就清楚是不是？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收下将军府的重礼？” “那是他们自愿送来的，我也不能当场退回去啊，要是当场退回，损的不还是他们的面子？” “现在就没损将军府的面子？不仅他们的面子，我们丞相府的面子也丢尽了，还落了个贪财的名声！” “贪财？我要是贪财，早就找借口将婚约取消了，勋王不比他们将军府富庶的多？” “你……”许丞相咬牙切齿，“你简直要气死我，就因为有你这么个无知的娘，惠馨才这么肆无忌惮！” “等退亲之后，自然会将所有礼情全部退回去，老爷你担心什么，以后有勋王这个女婿，你这丞相之位更稳固才是，不然咱们执意将女儿嫁给封绍，才是真正和勋王站在了对立面，到底是得罪勋王好还是得罪将军府好，老爷你想清楚。” 许丞相一下被自家夫人的这番话给干沉默了，虽然话很粗糙，但道理不粗。 次日宋夏进宫向陈贵妃哭诉，宫中似乎早有决断，事情进展特别顺利，最后由陛下亲自下旨解除婚约，并借口许丞相教女不严，不堪为相，命朝中事务暂时由六部办理，着令许丞相闭府思过。 还口头苛责勋王司衡年损坏相府许小姐名声，罚俸一月。 圣旨一下，许丞相只感觉天都塌了，虽然没有直接剥夺他的丞相之位，可变相的夺去了他身为丞相的权力，权力一旦失去，可就再难回来了，而且丞相府名声一落千丈，勋王还认账吗？ 对勋王来说，罚俸一月虽不疼不痒，但名声同样损害的厉害，皇室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而且造成如此大的影响，还只罚俸一月，谁不说陛下仁慈，对他宠信？ 圣旨上午下出，下午封绍便亲自带着婚书去丞相府退婚了，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得在许夫人将真相说出来之前把事情给办完，拿回这些年将军府给丞相府送的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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