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么,沈行疆的语气变得很不确定:“那些男人中,有没有和你关系比较亲密,不一般的?” 有些事不能一直瞒着他,好比如她和程时关的事情。 姜晚婉把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我以前有个未婚夫,是家里订下的亲事,对方就是程团长的侄子,他叫程时关。” 沈行疆敛下眉目,神情变得不自然,但没有发作,耐心等待下文。 “五年前他退亲了。”姜晚婉说起过往,语气平淡,没有多余的情绪。 五年前,姜晚婉十四岁。 沈行疆浓眉松开:“他为什么退亲?” 姜晚婉笑了:“他移情别恋,喜欢上我堂姐姜怜,现在和我堂姐准备结婚。我当时年纪小,我把他当个很好的玩伴,他变心我着实难过了一下,现在想想,这和我同你在一起时的感情不一样,那不是爱情。 说出来她悬着的心落地。 她有时候也担心这件事会不会被姜怜捅出来,或者是别的原因被沈行疆知道,但是又找不到好机会告诉他。 沈行疆黑眸幽深。 不对,程时关和晚婉青梅竹马,男人年轻时情谊最真,想事情容易上头,他变心的原因,怕不是不喜欢,是被姜怜换命格给影响了。 他喜欢的,一直是晚婉。 姜晚婉看他不说话,还一副深思模样,她拿手在沈行疆的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沈行疆一把把她抱进怀中,刚刚的想法冒出来,他被惊出一身冷汗。 不行! 程时关京城人士,家里有钱,人肯定也和程团长一样有学识,姜家和程家是世交,晚婉会鉴宝捡漏,捡个漏一次能赚几百上千,那个姓程的赚的肯定更多! 他现在年轻力壮,白天看着俊,晚上有的是力气,可十年八年以后,他不如现在俊,晚上想在晚婉身上使力气,晚婉肯定不愿意。 怕的是,晚婉把命格和姜怜换回来,姓程的悔恨交加,转头来抢她的晚婉,坏一点的结果,他和晚婉到时候有孩子,晚婉带着孩子改嫁姓程的。 到时候……孩子认贼作父…… 这是万万不行的! 姜晚婉趴在沈行疆怀里,发现他的身体在颤抖:“你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大夫?” 沈行疆隐忍地闭上眼睛:“没事。” 姜晚婉:我咋觉得你好像事情很大一样。 “你帮我把程团长叫过来,我有几句话想和他说。”沈行疆松开姜晚婉,“去吧。” 姜晚婉也不知道怎么了,但他明显不想说,她出去把程团长叫进去:“他情绪有些不对,你帮我劝劝他。” 程含章挑了下眉尾。 有姜晚婉在,沈行疆需要他劝? 这叫什么事? 面对面坐着,程含章笑得儒雅:“弟妹说你找我,什么事?” 沈行疆敛眸,脸色稍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格外关照,教我读书写字,提出想教我鉴宝检漏的本事,我以前只答应和你读书写字,但是我现在想好了,空余时间,我可以和你学鉴宝捡漏,鉴宝的事情,暂时对晚婉保密。” 事以密成。 程含章枯败的眼底微微亮了一下,他笑得很开心:“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照顾你。” 沈行疆嗤了声:“你想说,无需我多问。” 程含章从病房里出来,等在旁边的姜晚婉关切走过来:“他怎么了?” 程含章缓缓摇头:“军区事情,不好同你说。” 这几个字,姜晚婉一个都不信,但是也没问。 姜晚婉回去继续帮沈行疆洗漱,洗完没多久秦小也买早饭回来,一份清粥鸡蛋,一份炒肝和小笼包。 秦小也拿着东西,在门口散了寒气才进来,他用胳膊肘把水杯推开,把东西放桌上:“嫂子你们快吃吧,有啥事叫我。” 桌子上满满当当的吃的,怪麻烦人家,姜晚婉问他:“洗漱用品和这些吃的一共花了多少,我给你。” 秦小也爽快极了:“不用,我们团长说了,吃的用的都由我们军区出,嫂子你不用担心钱的事儿,你们快吃吧,我先出去了。” 程团长还真是体贴周到,姜晚婉从未见过程含章对程家哪个小辈如此关心,这件事,越发不寻常了。 姜晚婉把粥碗打开,白米粥煮得软烂粘稠,有青菜丝和肉丝,热气腾腾的,姜晚婉舀了一勺递到沈行疆唇边:“慢点吃。” 沈行疆的唇型很好看,颜色是淡淡的粉,不娘,看着很干净,这样的唇配上他流畅凌厉的脸,叫人不敢多看几眼。 姜晚婉看他吃粥,莫名想到晚上他趴在她身上,用薄唇吻着她的身体各个位置,偶尔还会用牙齿轻轻地啃噬,最激烈时,她眼前绽开烟花,弥漫起白雾,身体如在巨浪中来回摇晃的独舟,他就会死死掐着她的腰,用唇堵住她的口,把她的声音和不耐全部吞下去。 坏心眼得很,往死作弄她,还不叫她发声…… 第35章 瞒着二房做好吃的 沈行疆吃了一碗:“你去吃早饭。” 姜晚婉把他嘴角擦干净,打开炒肝的袋子,不愧是国营饭店,师傅做的炒肝挺香的,肯定比不上京城,但能吃上这口,姜晚婉也很满足了。 算上上辈子的时间,十几年没吃炒肝了。 汤汁晶莹透亮,猪肠肥滑软烂,肝嫩鲜香,清淡不腻,淳厚味美,粘稠的褐色汤汁挂在炒肝上,舀起一勺有料有挂汤,这么一口直叫人满足。 姜晚婉饭量不大,吃了一碗炒肝和一个小包子,剩下的她吃不下,把袋口扎紧留着中午吃。 沈行疆打完消炎的挂水,大夫帮他换过药,他躺在床上休息。 上午阳光明媚,冬日的暖阳照得人格外舒服,姜晚婉坐在床边帮沈行疆按摩腿。 沈行疆舒服地眯起眼睛:他媳妇儿真是贤惠。 快到中午,傅寒声把沈家人接过来了,大队在做最后的抢收,队员们加紧步伐赚工分,确定沈行疆没事后,沈老太派许兰过来帮忙,其余的人留在家里赚工分。 许兰把麦乳精找出来,让沈大柱每天晚上冲一碗给孩子们喝,穗穗果果知道娘去帮四婶婶照顾四叔,晚上有麦乳精喝,有桃酥吃,她们点头保证不会哭闹,许兰这才放心来了。 她收拾了姜晚婉衣物,自己没什么衣服,随便装了两件就过来了。 “老四伤咋样了,还要养多久?” 许兰目光担忧。 姜晚婉拉着她坐到旁边的位置上,把刚刚剩下的小笼包递给她一个:“先住院观察几天,伤口结痂可以回家养伤。” “人没事就行。”许兰手里多了个包子,她推回去:“给老四养身体吃。”这么金贵的东西她怎么能和病人抢。 许兰好几年没吃过包子了,这包子小小的皮薄馅大,隐约能看到里面的肉馅,她咋能吃。 姜晚婉硬要塞给她:“大嫂你吃吧,她吃不了,这是我吃剩下的,你要是不吃,我可不敢使唤你帮我。” 听她这么说,许兰拿起包子塞嘴里。 她出来得着急,喝了点糊涂饭就出门了,第一回坐四个轱辘的车,差点晃吐了。 胃里翻江倒海,吃了包子,那股反呕的劲下去了。 “真好吃。”要是穗穗和果果也能吃到就好了,许兰忍不住笑道,“我今年太有福气了,还没过年就吃到包子了。” 姜晚婉问道:“家里都吓坏了吧。” 许兰点头:“三叔差点晕过去,找赤脚大夫过来掐人中才弄醒,爷爷奶奶也病了,在家里养着呢,但你们没事,家里就没事。” 她没说刘野菊阴阳怪气说的话,不给老四和老四媳妇儿添堵了。 有许兰在这帮忙照顾,姜晚婉轻松不少,七八天后,沈行疆的伤口结痂,可以自行下地活动,姜晚婉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程含章亲自开车送他们回去,秦小也从旁打小手,拎东西开关车门,人很是机灵。 不过几日,生产队的山头已经光秃秃,连枯叶都看不到了。 队里收秋的活昨天已经干完,金灿的地里有些萧条,看不到人影,天空发灰,隐隐要下雪的前奏。 路上零星走着几个人,车子路过,大家好奇地伸长脖子看。 “好威风!” 老太太抿着没牙的嘴:“就那样吧,没有咱公社那个拖拉机威风,这玩意只能拉人,拖拉机比牛厉害多了。” “……” 同样走在路上看到汽车的还有姜怜,她冻得两只手互相插在袖子里,目送着车子离去,怎么回事,她好像在这看到程含章了…… 不对劲,她要跟上去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个人。 程含章把车开到老沈家,秦小也麻溜的下车帮开车门,帮许兰拎东西,许兰想插手的机会都没有:“秦小兄弟,我帮你拎一些。” 秦小也提溜着衣服盆什么的跑了:“嫂子你就别沾手了,我自己能拎。” 今天没上工,沈家人都在家里。 听到汽车动静大家猜到是沈行疆他们回来了,沈家人都出来接人,沈业军自是跑在最前面,看到自己沈行疆比出门时瘦了一点,沈业军心疼的红了眼睛。 他抹着眼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姜晚婉安慰他:“爹你放心吧,恢复得可好了,对了,这是程团长,专门送我们的。” 沈业军这才注意到程含章,看到程含章的瞬间,他也愣住了。 沈行疆哥兄弟这么多,竟不如一个外人生得同沈行疆像兄弟,但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程团长你好,我家行疆多亏你照顾了。”沈业军真心道谢。 程含章伸出手:“客气了,行疆是这次绞杀黑鹰山胡子的大功臣,他救了很多人,组织照顾他是应该的。” 不论谈吐还是站姿,程含章都带着不一样的气质。 沈老太和沈老爷子明显憔悴了不少,亲眼看到沈行疆没事心才落回的,沈老太:“大家都别堵在门口,叫程团长进屋坐。” 沈行疆和姜晚婉那个屋子收拾得比较干净,他们不在沈业军也没过去住,沈行疆还有伤,直接招呼大家去他们那屋子。 姜晚婉扶着沈行疆进屋,他个子高,换上那身军服高大伟岸,大半个身子靠在姜晚婉身上,像把她亲昵地搂在怀里。 姜晚婉和沈行疆进屋,程含章随后进来。 屋子不大,炕上铺着草席,地上清扫得没有尘土很干净。 姜晚婉把沈行疆扶上炕,他坐在炕边,程含章进屋后没有坐下,则招呼沈老太和沈老爷子。 “大爷大奶外面冷,你们进炕里暖暖。” 魏淑香听到这话,一拍巴掌:“还没烧炕呢,我现在就抱柴火烧炕。” 沈大柱帮她抱柴火,娘俩抱了两捆苞米杆子,一簸箕苞米样子,苞米杆子烧炕,苞米样子烧炉子,很快火上来,屋子烧得热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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