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事是他妻子刘氏要闹呢?”水若兰看着秦怀永笑容苦涩,“表哥,是妾身连累你了,在江洲的时候,刘氏就是一个泼辣的性子,从来不肯吃亏,她是那种既便是把事情闹大也不愿意吃半点亏的性子,不一定会顾全大局!” 照今天的形势,刘氏分明是要闹,刘氏在江洲的时候和狄氏自然是认识的,想对付自己从刘氏的身上下手是最好的。 有些事水若兰并不是一点都不懂,刘氏只是妇孺,既便真的把自己的事闹大、闹开到最后也不会扯到钱大公子的身上,他只需一句无知妇孺,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撇清楚了,并不会对他的科考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若兰,你放心,我不会让这事发生的,刘氏是钱友才的妻子,他妻子胡说,不会让他落得了好的。”见水若兰笑容苦涩,秦怀永安抚她道,这其实也是他真实的想法,觉得刘氏和钱友才不可能真的闹出什么大事来。 有科举在钱友才前面吊着,钱友才自会把刘氏管好。 “表哥,如果钱友才连自己的妻子也不想要了呢?”水若兰道。 “什么?”秦怀永觉得自己没听懂水若兰的意思,讶然的问道。 “方才妾身去那边院子里过,见到了钱大公子和刘氏,以及刘姨娘,钱大公子和刘姨娘之间分明有些什么,而刘氏早己不得钱大公子的心了!”水若兰稍稍沉吟了一下,还是把方才自己看到的一切说了出来。 当然最主要的当事人秦宛如则被她隐藏了起来。 把这事全归在自己的身上。 “你是说……钱友才是存了心想闹事,然后休妻?”秦怀永目光变得异样起来。 “刘氏泼辣,有时候还没脸没皮的闹,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钱友才早就不喜她许久了,以往在府里的时候,两个人也是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的,如果给钱友才一个机会既落了好,又可以摆脱刘氏,相信他很乐意这么做的!” 水若兰冷静的分析道。 方才一路过来的时候,她早想好了要如何说。 有些事她早看在眼中,没说只是因为不需要,并不是她不聪明,这时候怕把秦宛如扯进来,又怕让人暗算得逞,她也就想到什么说什么了! “你是说钱友才会纵容刘氏大闹,把你的事情胡说出来,之后便又以刘氏泼辣无礼的理由把刘氏休了,另娶名门闺秀?” 秦怀永听明白了,脸色沉了下来,如果这么一说,还真的是他小看钱友才了。 这个做法对钱友才很有利,一方面可以摆脱刘氏,另一方面还可以为他驳名声,如果他这次科考得中,还可以名正言顺的另娶,至于这暗中的利益应当也不小,如果说这当中没有钱财交易,秦怀永是不相信的。 以狄氏的心性这里面必然有大笔的钱财往来。 当时被查获的信上面写的就是这几个人的名字,起初秦怀永也没明白是谁,后来秦宛如一句“无心之言”,想起水若兰之前嫁的就是钱氏,狄氏信上其实并没写钱友才的名字,只是写钱大公子、刘氏、刘姨娘让他一时之间没想起来。 经秦宛如这么一提醒,才立时想到是钱友才,之后就派人把他们三个人暗中“请”进了秦府。 当时也只以为狄氏想和钱友才一起暗算水若兰,但必竟还没有成行,却没想到这协议应当是早己经成了,狄氏当时应当是请兴国公夫人去传个话,让这几个人把水若兰的事情闹大,把水若兰的名声闹臭。 原以为钱友才为了自己的科考也不会真的这么做,没想到钱友才居然早早的便有了这份心要借此事名正言顺的休妻。 既然于刘氏不合,这次进京就不可以带着刘氏,所以这事应当是在进钱友才进京之前便己经商量妥当了,狄氏居然早早在的就在谋算自己,秦怀永的脸色猛的沉了下来,手在桌子上狠狠的一拍,把桌面上的茶杯都震的跳了起来。 狄氏实在可恶! “这事我知道了,我一会就去处理,你先回去吧!”秦怀永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声道。 水若兰自小跟秦怀永一起长大,哪里不明白他这时候己是恨极,站起身来点点头,柔声道:“表哥,那妾身先回去了!” “你先回去,自己好好休息,这事我来办,不会让你有损伤的!”秦怀永带着几分愧疚的看着她有些笨重的身子,道。 这事是他考虑的不周全,没想到钱友才会存了这样的心,以为他们夫妻一体,不可能会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来,没想到他进京之前便存了想另娶的心思,实在是太可恶了! “是,表哥,妾身会小心的,妾身观刘姨娘和钱友才之间似乎……有些……”水若兰迟疑的又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了!”秦怀永立时就明白了,刘氏是打算休掉的,那个刘姨娘看起来更青春美貌,这是打算到时候收入房中,只不过现在刘氏还在不敢明目彰胆的这么做,只是两个人之间私下里必然有了首尾。 之前没往这方面想,一时间没想到,这会细想之下,果然是早早的便存了心的。 水若兰离开之后,秦怀永就带着小厮往后院关着钱友才的院子而去……
第261章 第二百六十章阴险,一箭三雕 秦怀永在钱友才的院子里呆的并不久,之后便命人带了车把钱友才和刘姨娘送了出去,只留下刘氏继续留在府里。 说是钱友才的意思,他最近要好好看书,准备科考,没时间再去考虑其他的事情照顾家小,把刘姨娘说成是照顾他起居的丫环侍女,而刘氏则被他寄放在秦府。 钱友才当时进府的事情原本就没有大肆张扬,许多人都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刘姨娘不是丫环而是他二弟的妾室。 所以这理由还真的说的过去,大家也多信以为真了,既然是钱友才的意思,而秦府又愿意帮忙,刘氏留在秦府也就顺理成章了,这种事也算是家事,和别人无关。 钱友才出了府之后阴沉着脸回了自己租住的院子,想了想之后又让留在院子里的管事在边上又租了一个院子,让刘姨娘搬过去住。 待得这事了了,有一个人到院子里来拜访了他,两个人没说多久,钱友才就把人送了出来,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显见得话不投机,之后那个人上了后门处的马车,马车一路回去,又从兴国公府的后门进去了…… 钱友才带着刘姨娘离开秦府的事情传到秦宛如这里的时候,秦宛如正在窗下细致的查看这盆堂前燕,似乎因为水土的问题,到京城之后这盆一直焉焉的堂前燕有了精神起来,但也只是稍稍有了些精神,至于花骨朵却是一个也没有。 堂前燕根据品种的不同,大致是在秋冬季开放,但秦宛如手中的这一盆,经过秋冬,从来没结过一个花骨朵,之前在江洲的时候说是地气不合,但到了京城依然如此,着实的让秦宛如很无奈。 偏偏这盆花还是楚琉宸托她养着的,她若是没养好,这位若是想起来恐怕又不会消停,对此秦宛如也很无奈。 “小姐,将军为什么把那位钱大公子和刘姨娘送走了,独留下刘氏?”清月把事情禀报完之后,不解的问道,一边接过秦宛如手中小小的洒壶,替她细致的浇起花来。 秦宛如在小丫环送上的水盆中洗了洗手,又拿起巾帕擦了擦干净,才缓缓的道:“有刘氏在手里,钱友才就算是想干点什么也不能够,必竟刘氏现在还不到被休的条件,所以现在把刘氏捏在手里,对钱友才还有震慑力!” “那为什么把刘姨娘放出去?”见水洒的差不多了,清月才放下手中的小洒壶问道。 刘姨娘和钱大公子在一起可谓是名不正言不顺,纵然还有其他的下人服侍,这两个人在一起也算是孤男寡女了,况且还是自己亡弟的妾室,这两个住在一起原本就很吸引话题。 “钱友才是个聪明人,不会让刘姨娘和他住在一起的,他还要科考,这个时候可不能坏了名声,不过刘姨娘嘛,恐怕不这么想,她只是一个妾室,又是一个夫死了的妾室,这将来如何还不是钱友才一句话的事情,如果钱友才真的把她送了人,她又能如何。” 秦宛如慢条斯理的道,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和狄氏真正有交易的应当是钱友才,表面上却是刘氏,刘氏把事情闹大、闹开,水若兰的名声被毁,吃了亏,之后钱友才就可以以此事休妻,别人甚至还会觉得他委曲,认为刘氏自己是个泼妇,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怪得了谁。 到时候水若兰的名声被毁,刘氏被休,狄氏送出去的银两又落到钱友才的手里,可谓是一箭三雕。 而今事情被父亲查知,父亲下手向来果断、狠辣,直接就把刘氏留下,却把个刘姨娘送到钱友才的身边,就是要拿捏着刘姨娘和钱友才之间的事情,逼得钱友才不敢说任何对秦府不利的话。 刘姨娘既然跟着钱友才一起到了外面,既便钱友才想和她避嫌,害怕自己将来无依的刘姨娘还不得紧紧的抱住钱友才这棵大树,原本两个人之间就有暧昧私情,既使这个时候钱友表示出避嫌,恐怕也不能够。 “小姐,如果将军一直不放钱大公子会怎么样?”玉洁关注的却是另外一个方面,问道。 “兴国公夫人必然也己经查到他了,如果父亲一直不放他,恐怕又是一番麻烦引上门,必竟钱友才是应试的考生,虽然地位不显,但这京中应试的考生一大批,免死狐悲之下,可能会引出大事来!” 秦宛如眸色淡淡的道,长睫垂落下来,掩去她眸中的那一抹幽深,从来书生都是一个群体,而且还是最容易入仕的一个群体,如果真的被人煽动,怕不是小小的秦府可以抵御的,兴国公夫人这是不只要自己的命,还想把整个秦府都灭了。 从根上毁了自己! 这仇怨不可谓不深,但这也让秦宛如越发的觉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只是找不到证据罢了。 不过自打她身边的婆子身上被搜出狄氏的信,以及秦玉如的那份地图,老夫人和秦怀永也不可能再相信兴国公夫人对秦府是怀有善意的,兴国公夫人再假惺惺的示好,自己也不用担心老夫人和父亲会同意自己和兴国公夫人扯上关系。 两个丫环听秦宛如这么一说,脸色俱大变,她们的见识是不多,但如果真的闹的京中的科考的仕子都知道,这事必然难了,既便是京中的一品大员对上这种事的时候,也只能暂避锋芒,更何况秦府的根基不稳,品阶又不高。 “狄夫人真是太毒了,她这是想毁了整个秦府啊!”玉洁呐呐的道。 “她不想,她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还以为只是要对付母亲!”秦宛如冷笑道,狄氏既狠毒又短视,所以才会成为兴国公夫人手中的利箭。 “那将军为什么不去找狄夫人?”清月不解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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