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游戏中,便是具现化的属性值的成指数提升。 布料浸了水,黏在女子的肌肤上,勾勒出了窈窕起伏的身线,乌色的长发披散在瘦削的脊背上,她趴在边沿处,像是搁浅的鲛人。不知为何,原本令人舒适的温度逐渐变得燥热了起来,她的脸颊晕开浅淡的粉色,唇瓣也微微启开,吐露出热气。 在某个瞬间之后,一股剧烈的疼痛自她的背部骤然蔓延。阮姝娅捏紧了秘银的池沿,终于在这时想起了剧情,似乎这个过程之中,被选中的女子会产生仿若被打断骨髓、重新连接经脉一般的疼楚。 毕竟游戏中虽然会有文字的提示,但古老的2D游戏根本不会连接到脑神经,她又不会疼,自然印象便也不会深刻。 阮姝娅忍着疼意,手忙脚乱的打开了游戏界面。她平时从来没有留意过调整疼痛值的地方,此时找起来便格外费时间。 隔着一扇纤薄的屏风,教皇能够清晰的听到圣池之中渐渐传来女子忍耐到极点压抑不住的痛吟与喘.息,混杂着浅浅的哭泣声。 像是松松紧紧的握住了人的心脏,令人的情绪飘飘荡荡,时而酸胀,时而紧缩,被那抽噎的低泣所操纵。 阮姝娅这时才突然察觉到,为何从前她在游戏之中受到严刑与折磨时,连那些反派都会忍不住讽刺的说她的骨头硬,在心中弥漫起更深的催折欲,愈发想要彻底打断她的脊梁。原来是她的疼痛值一直开到了最高没有关,而她毫不知情还在扮演不屈的坚贞人设。 她终于找到了那个隐藏在角落之中的选项,用眼神一下将选项条拉到了零点。女子轻轻的舒出了一口气,柔若无骨一般将手臂攀附在冰凉的台面上,粉面桃腮,泪盈于睫。 平白无故经受了一阵疼意的折磨,阮姝娅心中自然不会开心。她才不在乎这是不是成为圣女必经的磨难,湿润的眼眸落在屏风之上,将错处一并归咎在了教皇的身上——完全不记得她刚刚还在心中夸赞他贴心。 “教皇…冕下,你在吗。”女子的声音像是朦胧的雾气,含着些茫然的依赖,“我好疼…帮帮我,为什么,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因此神要如此惩戒我。” 自然不是。屏风之后,教皇微微攥紧了手心,神情平和唯独眼眸泄露出了几分无措。 男子迟疑了片刻,微微轻叹了一声,自屏风后走了出来。教袍层层裹裹的将他的身躯紧紧覆盖住,连脚踝或手臂都没有露出来半分,整个人都如同一具陈腐的木乃伊,似乎身上没有任何鲜活的气息。 身为教皇,他本就应该帮助她完成受洗。 她缓缓支起了身子,女子的身体柔美的像是遮掩于云层中朦胧的月,眼泪扑簌的落下来,仿若一颗颗珍珠。 被她这样注视着,教皇不自觉的抿紧了唇瓣,微微俯身,“圣池会改善你的体质,令你的身体成为与神沟通的桥梁,这个过程会有一些痛苦。请忍耐一下,我会尽量减轻你的疼痛。” 阮姝娅轻轻扯住了男子的衣摆,干净整洁的教袍被她沾染上了水渍,像是即将被拉扯着堕落的前兆。 “对不起…”女子的声音清浅,几乎要消散在空气之中。 教皇微微偏开视线,没有直视她,探出手,“失礼了。”教皇拥有治愈系的异能,他此时之所以会待在这里,除了引导她受洗,让她不要因惊惧和害怕而抗拒的挣脱逃离,浪费了圣池的药性,也是为了及时医治她,令她维持神智的清醒。 他的异能需要接触到人体才能够生效,而当男子想要将手掌放置在阮姝娅的肩上时,女子却似乎辨错了他的意思。 仿佛落水之人攀附上一根救命稻草,纤细而修长的双手握住了他的左手。 在教皇怔愣的视线中,女子将他的手臂拉入了怀中,像是将他拽入了一个温暖的梦中。犹如航海时代引诱水手的塞壬异兽一般,在他不知如何抵抗之时,将他拖拽入了无法挣扎的深池之中。 似要溺毙落水之人。 男女授受不亲,教皇更是洁身自好,女子是他不了解的妖鬼,每一寸的肌肤都柔软的像是罪孽与冒犯。他下意识挣脱,本该抽出手,可他微微一动,便会碰到不该触碰之物,反而令他被禁锢住,像是蠢笨的木偶。 阮姝娅有些记不清这个情节了,也许是从前她没有显露出疼痛,于是恪守教义的教皇便与她始终保持着一段无法亲近的距离。 从前的阮姝娅也喜欢看神端坐于神庙之上,用信徒的视角仰头憧憬的爱慕他。但…将神拖曳于凡尘不是也很好吗。 神话传说之中的牛郎织女也是类似的故事吧,将神囚于柴米油盐的俗世,令他沾染上尘埃,只能够留在她一人的身旁。 往日庄严的教袍沾了水,无端显露出了几分狼狈,变得愈发沉重的衣料拉着他向下坠去,被女子攀着肩膀,顺着身子搂住了他的脖颈。 “好疼,为什么不救我,教皇冕下,为什么你不救救我。”阮姝娅的唇瓣轻轻摩挲在男子的脖颈处,低声呢喃。 夕阳血腥的光洒落在她的面容上,将一池的圣水染成了红色,逢魔时刻,她妖异凄婉的像是一条无骨的美人蛇,要将他紧紧的缠绕至死。 她疼过了,他也得一样疼。 她微微启开唇,猩红的舌尖在贝齿中若隐若现,她叼住了男子颈间的一块软肉,然后用力的咬了下去。 带着几分宣泄一般的恨意,牙齿几乎陷入了肉中,阮姝娅像是真的想要在他的身上叼下一块肉来。 既然神爱世人,不是本应该对谁都公平,可他为何独独对她不好,将她看作一件只拥有使用价值的物件。她也曾等待神明救她,可神没有人类的心,不曾看她。 她手臂间用力,将男子彻底拖曳于水中。 神说,人类耽于痴缠爱怨、于是心生惘念,不得解脱。 浓郁的红色逐渐自水底一点点晕开,教皇梳理整齐的发冠散落,长发与女子的乌发纠缠在一起,眼眸中含着宽和与悲悯,纵容一般的未曾挣扎,任由女子在他的身上发泄着疼痛。 阮姝娅轻轻勾起唇,她似乎理解了神的意思。只要抛弃掉那些多余的没有用处的感情,随意的按照她的心意对待他,她就不会拥有任何痛苦了。 ————— 阮姝娅记得自己似乎是将男子的脖子、肩膀、胸膛都咬得血淋淋的,指甲印什么的也留下了不少,甚至还偷偷摸摸在人的腰间用力拧了几把。 没办法,要说完全不生气是不可能的。新仇旧怨加在一起,未褪的疼意似乎还残留在神经深处,令她一时失去了一些分寸和理智,做的过分了些。 阮姝娅报复性的在这位慈爱世人、宽容温和的教皇身上肆意撒了一通气。等到她闹累了之后,怕一会从水里出来两个人面面相觑会陷入尴尬的境地,于是两眼一闭,便假装自己承受不住的昏迷了。 圣教廷的殿内燃烧着一种味道很好闻的香,阮姝娅装着装着不知不觉便睡着了。醒来时,天色已暗,她身处在一间装修典雅的卧室之内,身上的圣女服和长发都已经干了,四肢舒缓,像是泡了一个热水澡,骨子里都是懒洋洋的酥软,没有任何不适之处。 教皇不知去向,那副模样也不太能见人,大抵是躲在哪里用异能疗伤,等待伤口愈合吧。毕竟…若是被教众看到那副“糜烂”的模样,只怕会引起轩然大波。 虽然,那些痕迹并不掺杂任何情.欲,而不过是宣泄,不带任何含义的伤害。但人们对于教皇的道德要求总是比普通人要高,若是被人发现了,或许会面对极其严苛的审判,被当做污点肆意攻讦。 这样想来,她可真是一个好人,没有往更明显的地方…比如面具遮挡不住的脸上咬呢。 她从床褥中起身,走到门前,推开房门时,阮姝娅有些惊讶的发现那位熟悉的神侍正站在门后等待她。见到她时,对方柔顺的弯下后颈,“圣女殿下,您醒了,您的侍卫正在殿外等待您,我送您过去。” 神侍是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女子,面容很祥和,五官没有太多的记忆点,模样普通,未施粉黛,能够看清眼角的褶皱。女子深灰色的发被盘成了仿若圣花的模样固定在脑后,透明的轻纱覆盖在发髻上,纯白而静雅。 看女子衣裙的样式,在圣廷中应该是主教级别的人员,会被派遣来服侍她,也显示出了“圣女”在教廷之中的地位并不低。即便被教皇占据位置,掌控了权柄多年,但实际上在女神教会的历史发展中,圣女的意愿才是圣教廷真正奉行的准则。 ………………………… 圣殿门口,祁珂冷肃着脸看完了那一本漫画,他的理智本就因图册中不洁的内容而紧绷得岌岌可危,偏偏又在教廷外面等待了太久,心中的不安与焦灼犹如阴雨天不断膨胀的乌云。 祁珂想要回忆起曾经的那些轮回之中,阮姝娅进行受洗时是否也需要这样长的时间。可当他想要努力回想时,却蓦然发现他的记忆竟然如此模糊。 在这一日,他从前似乎并未跟随着守护她,未曾在意过这些琐碎的事宜,因此在脑海中也仅仅只徒留一道模糊的痕迹。 漫长的等待终究令祁珂丧失了往日的冷静与仪度,他甚至鲁莽的试图硬闯神殿,像是一头愚蠢的失去了枷锁的鬣犬。 殿门前守护圣廷的骑士拦住了他,冒犯、藐视圣廷之人按照律法当处杖刑。前来维持秩序的主教看在他是圣女的侍卫才免去了祁珂的刑罚,还对他好言解释了一番——圣女在完成受洗仪式后身体虚弱,陷入昏迷之中等待药效在体内完成有效的吸收,暂时尚未醒来。 祁珂勉强按捺住了焦虑,男子担忧的注视着殿门,脊背挺直,像是要化成一座古旧的望妻石。终于,一道袅娜娉婷的身影从殿内走了出来,由蛟纱为底,秘银与耀金穿线缝制的圣女服将女子衬托得愈发霞姿月韵,如华贵莹润的明珠。 祁珂在第一眼便察觉到了女子换了衣裙,因心中本能的对教皇的排斥与敌意,下意识便会将情况往恶处想。他走上前,视线在阮姝娅身上细致的巡视了一圈,确定未看到某些“暧昧”的痕迹时才微微松了口气,“姝娅小姐,你在圣廷中有没有受到什么欺负或者遇到什么危险?我听主教说,你在受洗仪式后昏迷了,现在你感觉还好吗,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阮姝娅微微蹙眉,懒得听男子的唠叨,径直从他的身旁走了过去,“闭嘴。” 被忽视的祁珂终于无法忍耐心中的情绪,探出手握住了女子的手腕,“你还年轻,也许受到侵害时自己都不知道是受了欺负。那些…什么教皇圣女的画册都是一些哄骗女子的邪典,你不该看这些东西…” “啪——” 男子念叨的声音戛然而止。 祁珂微微偏过头,停在了原地,颊边的碎发遮住了耳朵,右脸颊泛起浅淡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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