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姝娅坐到了他的对面,心中一时有些讽刺,他还真的把自己当她的儿子了吗,在外面惹了祸便回到家里让她来擦屁股? “现在才知道叫妈妈,你不觉得太晚了些吗。你说,我要不要现在就将你丢出去,让宫廷中那些苦寻不到罪犯首领的骑士将你带走。”阮姝娅的双腿交叠,白皙修长的长腿从开叉的裙摆下方露出来,看着便有种令人亲吻膜拜的冲动。 郁翡微微低眸,突然从座椅上起身,身躯接近了阮姝娅,屈膝蹲在了她的身前,轻轻捧住了阮姝娅的手腕,将她的掌心放在了自己的发顶,“不要生气,妈妈可以随便惩罚小翡。” 男子的发丝很软,仿佛要缠绕在阮姝娅的指尖,不肯令她离开一般。阮姝娅像是揉摸着小狗一般摸了摸郁翡的头,“裤子uo了。” 郁翡蓦然睁大了眼眸,瞳孔甚至都因为错愕而扩大了些。 阮姝娅笑得恶劣,手指穿过了男子的乌发,微微用力缩紧,拉扯着他的头发向后拽去,“不是说什么惩罚都能够接受吗,你不知道坏孩子犯错后是要被家长uo下裤子打屁股的吗?” 男子的肤色本就过分的白,于是一点红晕便能够很明显的浮现在皮肤上。肉眼可见的,男子的眼尾、脸颊逐渐染上了赩红色,“我…在这里吗,会不会被人看见,是不是不太好…”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女子的手指掐紧了他的喉咙,指甲压迫性的抵在动脉处,阮姝娅的眸底带着些讽意,“郁翡,别在这里跟我装了,你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 郁翡微愣了一瞬,耳根的热度降了下去,他眨了眨眼眸,“妈妈,你在说什么,小翡听不懂。” “听不懂?”阮姝娅欠身,靠近了郁翡,带着浅香的气息吹拂在男子的耳畔,“没有任何记忆的小孩子会有羞耻心吗,郁翡,好儿子,叫妈妈叫得开心吗。” 郁翡脸上的疑惑与懵懂的纯粹之色渐渐消融,身上被掩盖住的属于邪.教的冷漠与血腥便渗透了出来。 脸还是那张脸,却从可以随便欺负,令人心怜变为了阴郁冷寂。 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阮姝娅松开手,坐直了身子,高跟鞋踩在了郁翡的大腿上,唇角勾着冷笑,“怎么,你有随地认妈的癖好吗。” 郁翡面无表情,即便被阮姝娅这般羞辱着也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抱歉,圣女,我只是以为你更喜欢我那个模样。” 古神教团自然不会放任他们培养了许久的圣子就这样变成一个无知的失忆者,即便阮姝娅依靠自己得到了邪神的认可,他们也不会轻易放弃掉郁翡。 毕竟郁翡是他们花费了许多精力塑造成的神祇容器,是古神教团珍贵的财物,他们还寄希望于将邪神降临在他的体内,用尽办法也会令他恢复正常的。 这么久没见,教团还能组织以他为首刺杀皇室的行动,虽然阮姝娅没有什么证据,也猜到了他或许已经正常了。这不,随便一诈,就轻易诈出来了。 既然恢复了记忆,也自然想起来了阮姝娅是怎么把他打晕,又怎么戏弄哄骗他的全过程。 “是觉得我喜欢你装傻,还是觉得只有装傻,我才会留下你,不将你交出去?”阮姝娅的鞋跟沿着男子的裤腿向上滑动,踩在他腰侧的伤口处,尖锐的鞋跟陷入了撕裂的血.肉之中。 “唔。”郁翡咬着唇瓣,微微弯下腰,咽下了痛吟,“我没有故意欺骗圣女的意思,我知道,同为古神教的教众,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郁翡在原版的游戏剧情里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阴暗批,偏执邪.教信徒是什么模样,他就是什么模样。当然,这种人设曾经也吃香过,毕竟邪恶嗜血、看待他人犹如草木的反派唯独爱上了女主角,为她垂眸,仅对她一人特殊的剧情也算是某种小众的爽感。 别看郁翡此时表面恭顺,只怕心里不知道怎样小心眼的在记她的仇。 “你对我很有自信吗,脏兮兮的跑到我的车子里,险些令我也被怀疑,你是怎么还有脸求我收留你的。”阮姝娅已经不再是会心善到随便在路边捡男人带回家的乙游女主了。 令她经历了大殿内那般噩梦一般的场景,害得她现在都有些心悸,她怎么可能继续窝藏他。 駮兽的速度很快,在他们争执的这段时间中,她所乘坐的车辆就已经快要出了皇宫。车内此时被郁翡用道具布置下了一个小型空间结界,因此不论是血腥的味道或者是两人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传递到外界。 虽然阮姝娅的态度明显是疏离的并不配合,但当駮车通过了宫门的检查,离开了皇宫之后,郁翡身上的危险性就瞬间降低了。 只要没有被堵在皇宫之中被瓮中捉鳖,郁翡其实并不一定要令阮姝娅带他回凫徯公爵府,古神教团自然有秘密据点可以令他栖息躲避搜查。 而他这一趟的行动也并不算全然失败,皇太子姬伽尘与皇四女姬麟的血液他已经得到了。 “我知道了,请放心,圣女殿下,我不会连累你的。”郁翡低声说道,男子的身侧弥漫起黑雾,他在雾中变成了一只不起眼的蝙蝠,从窗口处飞了出去,掩藏在了夜色之中。 人被她骂走了,可一地的血却还没有消失,阮姝娅仍旧臭着脸,不太开心。 駮车停在了公爵府的门前,祁珂掀开车帘时阮姝娅便将不悦的心情迁怒到了他的身上。女子坐在血泊之中,裙摆被鲜血润湿,美艶而诡谲,“你怎么不等我被人杀死了再想起我来,废物,车上进了一个人你都没有发现吗。” 祁珂的瞳眸微缩,他下意识探出手揽住了阮姝娅的腰,将女子搂抱到了自己身旁,银色的长剑从剑鞘中抽出,在空气中折射出一抹水一般的光芒。 阮姝娅翻了个白眼,掌心拍了祁珂的肩膀一下,“人早就跑了,等你救我,我的尸体都要凉了。” 祁珂仔细检查了车厢一番,将阮姝娅抱出了駮车,令门前的侍卫进入车中搜寻有没有遗漏的线索。男子低下眸,眼底显出了几分愧疚,“是我不好,我应该想到的。别怕,没事了,今天我在你的卧室门口守夜,放心,绝对不会有人再伤害到你了。 ” 祁珂搂住她的手臂不自知的发着抖,显露出了男子内心的后怕。他将头颅轻轻的埋在了女子的肩窝处,像是环住了他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东西。如果世间有神祇,请将那些降临在女子身上的危险与苦难,都由他来代替承担吧。 祁珂没有信仰过什么东西,此时却卑微的想要请求神的垂怜。 “不要,怪瘆人的,松开我,谁让你以下犯上的抱我了。”阮姝娅在祁珂的怀里闹别扭的扭了几下,挣脱了祁珂的手臂,独自走进了主楼内。 郁翡今夜是肯定不会过来了,她才不需要在门口杵一个门神呢。 这时候的阮姝娅还是这样想的,然而等到她躺在卧室的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时,她又迅速打脸的推翻了之前自己的想法。 她罕见的失眠了,闭上眼就像是身临在大殿之中,甚至有些怕梦里也会出现那双逐渐变得浑浊无神的眼眸。 抱着枕头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天,阮姝娅终于忍不住撑起身子,看向紧闭的门口,“祁珂,你在门外吗。” 夏日燥热,窗户半开着,风鼓起了纱帘,在地板上投下了飘渺的影子。 “你进来。”阮姝娅低声说道。 房门在外侧被推开,露出了一道缝隙,穿着一身黑色制服的祁珂长身玉立,站在一门之隔外,“姝娅小姐,我在这。” 阮姝娅微微抿唇,杏色的蕾丝睡裙隐隐约约勾勒出了女子玲珑的身材曲线,长裙被她折腾的有些散乱,一条细细的吊带从圆润的肩头滑落,露出了瘦削单薄的锁骨。 “过来,到我的床边来。”暧昧的月色下,坐在床褥中的公爵千金对她的贴身侍卫命令道。
第31章 祁珂傻愣的站在原地,像是变成了一只笨拙的大头鹅,他的视线躲避的不敢落在阮姝娅的身上,仿佛会被女子白皙的肌肤烫到一般。 他的脚尖始终停在门框之外,不肯踏入一步,“姝娅小姐,这样于礼不合,我就站在门外,如果你害怕的话,我可以开着门…” 一只白色的枕头砸了过来,掉落在了男子的脚下,阮姝娅细眉微蹙,柔软的胸脯微微起伏, “你现在知道避嫌了,不是你uo光了衣服求我摸你身子的时候了。” “我再说一遍,过来。” 祁珂肌肉紧绷着,女子闺房内馨香的气息像是藏了一缕缕细小的钩子,缠绕在他的身体上,勾着他不由自主的踏入了门内。 男子低着头,好像地毯的花纹一瞬间变得稀罕了起来。他缓慢的终于走到阮姝娅的床褥旁,对着她探出手,在手指即将要触碰到女子的时候,阮姝娅却突然翻脸,抬起手臂打在他的胳膊上,“别碰我。” 祁珂有些无奈的垂眸看她,将被她挣脱掉散落在床褥上的睡衣外袍捡了起来,轻轻披在了她的肩上,“夜里冷,别冻到。” 他规矩的收回手,向后退了半步,“我就待在这里,睡吧,我不会走的。” 阮姝娅垂眸看着自己肩上的衣服,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她不爽的嘟起唇,闹脾气的将肩头浅色的真丝外衫重新uo了下来。 若有似无的叹息声响起,祁珂弯下腰,再次将衣衫搭在阮姝娅的肩上,“小姐如果睡不着,我给小姐讲故事听吧。” 阮姝娅其实并没有对祁珂太生气,但她现在就是不太喜欢顺从他,什么事都想和他对着干。她重新叛逆的将外衫扯下来直接丢到了地板上,唇角扬起虚假的笑意,“你讲吧,我听着。” 祁珂任劳任怨的蹲下.身,将地上的衣服整理好叠放在了一旁。他知道阮姝娅不可能听他的话,折腾下去她只怕会真的受凉,终究没有再继续惹人烦的管教她。 他讲故事的水平并不好,一则幼狼失去父母在草原上求生的童话故事说得干巴巴的,即便是险象环生的部分也被他讲得毫无吸引力。 阮姝娅倒是没有嫌弃,她侧着身子躺在枕头上,柔顺的乌发披散在牛乳般的肌肤上,她的双手搭在脸颊旁,视线轻轻的落在祁珂的身上。祁珂虽然不会讲故事,但是语调还挺催眠的,她听着听着,就像上学时听数学课一般,眼睫渐渐变得沉重起来,压着眼皮向下合拢。 她抬起手向旁边捞了捞,抱了个空后才想起来被她充当抱枕的枕头已经在刚刚用来砸祁珂了。她蹙了蹙眉,好不容易酝酿出的睡意也飞走了,阮姝娅不太满意的看向挺直着脊背坐在椅子上的祁珂,想了想,对他伸出手臂,“过来。” 祁珂的声音停顿住,不明所以的看向她,耳根渐渐泛起燥热,“姝娅小姐?” 女子从被子底下探出来的藕臂在昏黄的夜灯下白得像是发着光,她渐渐不耐烦,在要发脾气时,祁珂已经弯下腰靠近她,试探的将自己的手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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