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串佛珠手串,定然是有问题的! 她的手不可能平白无故地起红疹。 可太后当天就查过,内务府都在太后的牢牢掌控之中,从内务府到她的栖鸾殿,送来的经盒和佛珠手串时并没有人动过手脚。 而送来她这里后,她的佛珠手串也一直在她的视线下。 只有......唐奉仪碰过。 可是唐奉仪没有理由害她呀。 甚至唐奉仪还因此失去了孩子,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 难不成又是安良娣? 可是安良娣并未碰过她的佛珠手串。 如果是安良娣收买了内务府的太监,依太后对后宫的掌控程度,不可能查不出来。 她不信安良娣现在的手可以伸到内务府去。 凌悦咬了咬嘴唇,就算这件事如何想都想不通,她也会查清楚! 凌悦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坚定道:“梅香,本宫不会再这样自怨自哀下去,先帝灵前本宫一定是被人陷害的,本宫一定要找出那个陷害本宫的人!” 一旁的梅香看着主子终于振作起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主子,您能这样想就太好了,您现在首要的目标便是揽权,后宫的争斗比起东宫只会更加残酷无情。”梅香一脸郑重地说道。 凌悦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多了一丝坚毅。 是啊,是她当初想得太简单了。 东宫中就五个侍妾,除了安良娣与她明显有仇外,其余人她都看不懂。 难道女人真的就这般复杂吗? 她早该想到的不是吗?她的夫君当初是太子,如今更是大权在握的帝王。 凌悦偶尔会在无人知晓的心底深处,默默地问着自己。 是否对嫁给太子、踏入这如泥潭般深不可测的深宫而感到后悔。 可即便是到了如今这般境地,她也会在心底坚定地回答,她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后悔。 她原本是可以在京城凌家安然长大的。 她的父亲常年戍守边疆,她小时候便一直与母亲相依为命生活在凌家。 可她的父亲偏偏只是凌家的庶子,在凌家的地位本就低微。 父亲又常年不在家中,她时常能够目睹母亲被人欺负,凌家主母更是从未曾善待过母亲。 五岁那年,母亲突然离世,那时的她太过幼小,她不明白坚韧顽强的母亲怎会就那般突然地撒手人寰。 弱小的她只能在凌家勉强地活着。 然而母亲离世后,她在凌家的日子只会愈发艰难。 凌家嫡亲的小姐们个个都对她鄙夷轻视。 整整两年没有任何人给予她庇护,她也渐渐变得自卑怯懦起来。 七岁这年,在父亲终于回家探亲时,她苦苦哀求父亲,求父亲带她走。 她不愿意继续留在京城,留在这个丝毫感觉不到爱意的地方。 到了塞外后,她的父亲是一个小有权力的将军,虽然生活比不上京城中的小姐们那般过得极为精致讲究。 可是父亲给予她的关爱,以及塞外自由奔放的空气,都让她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快乐。 她变得开朗,自信,眼神也总是神采奕奕。 在她十五岁那年,十七岁的太子意气风发地领兵出征来到塞外。 潇洒倜傥的模样让人过目难忘。 她经常能够听见父亲对太子赞不绝口,说他有勇有谋,实乃不可多得的大才。 有一次父亲跟着太子再次出征袭击外敌,那次胜利归来后,父亲的一个手下匆匆告诉她,说父亲受了伤。 她心中急切,想要见到受伤的父亲,于是匆忙女扮男装,进入了营帐。 父亲手下的那些兵卒们,几乎都是从小看着她一点点长大的,所以并未对她多加阻拦。 也正是这一次,她遇见了少年太子。 一眼见,误终生。 或许这句话用来形容她再合适不过了。 那时的太子一脸的冷漠冷清,她们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仅仅只是说了简短的两句话而已。 在那之后,太子每一次出战胜利归来后,凌悦都会满心期待地主动去“偶遇”他。 一次又一次。 因为他每次打完胜仗后都会去广阔草原尽情跑马,还会前往沙漠潇洒地骑骆驼。 后来,随着他们逐渐熟悉起来,她常常满心欢喜地同他一起。 记得当时的她曾好奇地问过君泽辰,他打仗的时候本就时常骑马,为何休憩的时候也还会出来跑马? 那时的太子微微仰头,看着远方,给她的回答是:骑马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骑马的地方。 草原,沙漠,都是塞外所独有。 君泽辰只是无比喜欢这里的自由和不羁,当然,他也喜欢当时陪着他一同赛马的凌悦。 在这个自由的广阔天地下,两人之间有一种别样的情愫在滋生。 她和太子的缘分,一直是她在主动续上。 凌悦也一直都很清楚,太子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可是当太子郑重地给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时,她真的无比开心。 她从未曾想过,堂堂一朝太子,竟然会为了她舍弃所有佳丽。 这份深情让她感动不已,更让她一颗少女芳心再也控制不住。 君泽辰一直认为她深深地喜爱着塞外,喜爱无拘无束的自由。 没错,她确实喜欢。 可是,她更喜欢的是他,包括他的身份。 太子回朝后,他毫不犹豫地主动求娶。 于是,她风风光光地再次从塞外回到了这个处处弥漫着奢华气息的京城。 而京城的凌家也正如她所预想的那般,恬不知耻地主动凑了上来。 凌家家主假惺惺地说,以后凌家就是她坚实的后盾,他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呵,这怎么可能呢! 凌悦从来都不曾认为自己和凌家是一家人。 自从父亲毅然决然地带走她之后,就已经和主家分了家。 这么多年过去了,凌家对他们不闻不问。 如今她摇身一变成为了太子妃,他们就眼巴巴地凑了上来。 她的心中只有无尽的得意。 那时,她高高在上,果断地拒绝了他们。 她曾无比笃定地对凌家说过,凌悦根本不需要凌家作为后盾,也不需要凌家的任何帮助。 因为太子,就是她最为有力的后盾! 而在京城中已然逐渐走下坡路的凌家,眼见凌悦根本不愿意在太子面前为凌家说好话提携凌家,也只能灰溜溜地转身离开。 凌悦此刻不得不承认,是她高看了君泽辰对她的喜欢。 是她在嫁给君泽辰的这两年来,迷失在了他无微不至的关怀里,沉溺于他给予的独一无二的宠爱之中。 没有家族作为支撑的后宫女子,就如同浮萍一般,一旦没有了他的宠爱,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她除了要牢牢抓住君泽辰对她仅存的爱还要抓住权利。 后宫中的每一个人都无比可怕。 可是,她绝不会轻易放弃。 皇后之位,会是她的。 即使最后君泽辰不再喜欢她,不再爱她,她也一定要做他的妻子,做他的皇后。 这是他曾经给她的承诺。 既然他不能说到做到,那么她就依靠自己去完成。 凌悦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
第44章 迁宫 皇太后身边的太监从太子妃那儿出来后,便朝着侧妃这里赶来。 来到侧妃宫殿前,定了定神,这才迈步踏入。 他站在宫殿中,清了清嗓子,展开圣旨,尖着嗓子大声宣读道: “仰承皇太后慈喻。 太子侧妃,温婉贤淑,德仪出众。 今诞育大皇子,为皇家再添血脉,实乃大功。 特着即册封为淑妃,赐居昭纯宫。 赐封号‘纯’,以显其殊勋。 望淑妃秉持纯善之心,敬慎威仪。 日后更需恪守本分,勤勉恭顺。 为皇家繁衍子嗣,为皇室荣耀再添光辉。 钦此。” 读完圣旨后,太监忙不迭地将圣旨恭敬地放到淑妃的手上,脸上瞬间堆满了讨好的笑。 笑容仿佛要把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一块儿去了。 他微微躬身说道:“恭喜纯淑妃,贺喜纯淑妃,您可是满宫唯一得陛下赐下封号呢。” 苏婧瑶接过圣旨后,缓缓站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 “今日辛苦公公了,妙月,给公公一些喝茶钱。” 说罢,妙云便快步上前,掏出一把金瓜子,稳稳地递到了这位公公面前。 太监眼睛一亮,忙不迭地双手接过,连连点头哈腰。 “奴才谢过淑妃娘娘,奴才还有其他册封懿旨需要宣读,就退下了。” 说着,便倒退着脚步,缓缓退出了宫殿。 册封之后,苏婧瑶轻移莲步,来到梳妆台前。 她换上了更加华丽的宫装,宫装之上的丝线在烛光下闪烁着璀璨光芒,每一针每一线都在诉说皇家尊贵。 所有头发都被细致地盘了上去,一丝不乱,几支镶嵌着宝石的金簪恰到好处地点缀其间。 更衬得她整个人高贵华丽,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雍容华贵,艳压群芳。 随后,苏婧瑶挺直脊背,带着夕颜殿的宫人,浩浩荡荡地前往昭纯宫。 她端坐在十二人抬的轿辇之上,微微闭着双眸,神色平静而威严。 从东宫到昭纯宫的途中会经过一条长街,她睁开眼睛,目光望向远方,长街仿佛望不到尽头一般。 但苏婧瑶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仿佛从这条路看到了自己通往最高位的漫漫征途,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很快,轿辇就稳稳地停在了昭纯宫前。 苏婧瑶款步走出轿辇,迈进昭纯宫时,心中还是忍不住涌起一丝惊讶。 一进来便是一个非常宽敞的大院,里面假山假水错落有致,亭台楼阁别具一格。 明明现在不过二月份的季节,还不到花开的时候,然而院子中却有花房精心培育出来的鲜花争奇斗艳,吐露芬芳。 走进宫殿,更是一片富丽堂皇之景。 上一届淑妃的一切物品都已经被收走了,现在的昭纯宫是内务府重新装扮过的。 苏婧瑶环顾了下四周,目光落在那些珍玩和字画之上。 她知道这都是内务府得了君泽辰吩咐,从库房中重新取出来的珍贵物件。 苏婧瑶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这昭纯宫不知要住多久,之后再按照自己的喜好改造改造吧。 苏婧瑶走向大殿上面的座椅,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待她安然入座后,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威严。 随后,整宫的宫女太监如潮水般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动作整齐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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