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 李嬷嬷等人赶忙行礼退下,临走前,还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太子殿下这么久都不曾来过夕颜殿,此番一来却是怒气冲冲的样子,自家大小姐怎受得了这样的委屈,李嬷嬷心疼不已。 等人都退下后,苏婧瑶咬着红润的嘴唇,小手用力抵在男子宽阔的胸膛上,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然而,君泽辰的大手犹如铁钳一般,让她难以挣脱。 “殿下,放开妾。” 她的声音娇柔婉转,带着丝丝的委屈,美眸中雾气氤氲,不解地望着眼前的男子,不明白他为何一来就对自己的宫女发脾气。 君泽辰猛地回过神来,缓缓松开手上的力气。 苏婧瑶如惊弓之鸟,急忙闪身离开,匆匆忙忙地背过身去。 君泽辰的手上还带着苏靖瑶身上的水珠,他压下心中莫名的感觉,可是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女子的身上。 只见女子的肌肤白皙胜雪,宛如无瑕美玉,漂亮的蝴蝶骨微微颤动,脊椎顺着线条一路往下,勾勒出曼妙玲珑的身姿,直叫人心神荡漾,难以挪开视线。 苏靖瑶裹身的巾帕放置在内阁外面的屏风上,此刻魅惑的身姿毫无遮挡,无奈之下,她只得轻轻散开如瀑布般的乌黑长发。 乌发倾泻而下,如同流泉飞瀑,瞬间便将娇臀以上的无限风光悄然遮掩。 君泽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面色一热,本欲转身回避,却觉得身子僵硬,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动弹不得。 苏婧瑶轻咬下唇,朱唇轻启,声若蚊蝇地开口问道:“殿下,妾想出去穿上衣裙。” 君泽辰闻听此言,有些懊恼,他是来找她算账的,怎能被美色迷惑! 君泽辰紧紧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极力平复着体内如潮水般躁动的情绪。 稍稍镇定后,转身默默出了内阁,在屏风外的寝殿静静等候。 苏婧瑶听到身后的动静,这才缓缓转身。 她扬唇轻笑,近乎妖娆。 男人啊,有不好色的吗? 随后轻移莲步,身姿婀娜,纤纤玉手随意地摆弄着一缕发丝,袅袅婷婷地走出小门,从外面的屏风上取下那件白色的内裙穿上。 内裙是抹胸的样式,完美地展现出她精致的锁骨,以及线条优美的香肩。 接着,她又披上了一层曳地薄纱,这才莲步轻移,缓缓地走了出去。 苏婧瑶出去后,瞧见君泽辰正背对着她,仿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她轻声说道:“妾参见殿下。”声音轻柔,宛如和风。 君泽辰转过身来,或许是已有心理准备,即便眼前女子宛如出水芙蓉般清丽动人,他的目光也并未有太多波动。 他的眼神幽深如潭,俊颜之上肃穆非常。 “起来吧。” 嗓音冷淡,听不出情绪。 “谢殿下。” 苏婧瑶起身,微微福了一福。 “苏侧妃还真是好手段呀。” 君泽辰的话语带着冷漠,还夹杂着丝丝讽刺。 苏婧瑶不明就里,水润的眸子满是迷茫与无措,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他如此生气。 “殿下,妾不知妾做了什么,惹您这般生气。”语气中带着委屈与不解。 “孤十日不来夕颜殿,你委屈了?”君泽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反问出口。 “妾不敢,殿下是东宫之主,您想要去哪,就可以去哪,妾不会有半分怨言。” 苏婧瑶低垂着眼眸,小心翼翼地回答。 君泽辰看着眼前女子楚楚可怜又真挚的模样,心中却无半分动容。 这个女人不过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把戏倒是让她玩得炉火纯青。 “没有半分怨言?那你可想要皇嗣?”君泽辰继续逼问道。 苏婧瑶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难道她要直白地说出自己并不想要皇嗣这种话吗?且不说今日皇后的施压,单是这句话若传了出去,恐怕就会连累整个苏家。 “殿下就这般厌恶妾吗?妾知道殿下和姐姐琴瑟和鸣,所以从不奢望殿下怜惜。” “可是妾与殿下的赐婚圣旨上,明晃晃写着让妾为殿下延绵皇嗣,妾如何能说出‘不想要’三字?” 苏婧瑶的眼眸中渐渐泛起泪光,盈盈如水,就那样直直地望着他。 她倔强地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滑落。 君泽辰的眼神微微一沉,他都如此质问她了,竟然还在他面前故作柔弱。 “那你今日去坤宁宫找母后所为何事?难道不是为了皇嗣?”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 “妾今日去坤宁宫的确是因为皇嗣,可……是皇后娘娘召见妾,妾不得不去。” 苏婧瑶轻声解释道,美眸中满是无奈与苦楚。 君泽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他眉头微蹙,难道,真是他误会了她不成? 可是以前母后向来对他后院之事并不上心。 当初他与凌悦大婚之时,他曾带着凌悦,欲前往请安,母后却摆手道,后院之事由他自行管理即可,还称每日应付后宫嫔妃已然心累,太子妃无需时时拜见。 难道,当初母后并非不想插手他的后院,而是当真十分不喜凌悦? 苏靖瑶入东宫不过十日,便能得母后亲自召见,甚至还为了她,亲自派金华姑姑前往御书房,让父皇对他加以训诫。 “你在坤宁宫做了什么?” 君泽辰的声音相较之前,缓和了许多。 “妾陪着皇后娘娘说了几句话,随后……便回了宫。” 苏婧瑶的眼神有些躲闪,她微微垂着头,几缕发丝滑落,轻拂过脸颊。 “孤听说你在坤宁宫可是待了快一下午,你陪着母后到底说了些什么?”君泽辰的目光紧盯着她,缓缓问道。 母后本就对凌悦有所不喜,若是苏婧瑶再故作柔弱地告状,他几乎可以猜到,母后定然会更加厌恶凌悦。 然而,母后与凌悦皆是他所珍视之人,他自然不愿见到二人关系如此不睦。 “殿下,妾真的未曾与皇后娘娘说过什么。” 苏婧瑶轻启朱唇,娇柔的声音中夹杂着丝丝无奈,娇靥上满是恳切。 君泽辰眉头微微皱起,心存疑虑。 苏婧瑶轻抬臻首,琉璃般璀璨的美眸,犹如子夜繁星,饱含着真挚,目不转睛地望向他,其间似有千言万语。 可她心中却巴不得他继续追问,若他不再追问,自己这出戏又该如何继续唱下去呢。 “你若不实言相告,孤男道不能自己去问、去查?” 君泽辰的语气中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威胁之意,剑眉微蹙。 苏婧瑶面露难色,微微低头。 随后朱唇轻启,轻声说道:“妾于坤宁宫抄写《女则》,抄了足足十遍才回来。”声音轻若蚊蝇。 君泽辰面露疑惑,剑眉高挑,问道:“母后缘何要你抄写《女则》十遍,莫非你惹恼了母后?” 苏婧瑶低垂着头,心中暗自咒骂,狗男人,究竟是谁惹恼了你母后,你心中没点数吗? “殿下,皆是妾之过,妾不能为殿下绵延皇嗣。” 苏婧瑶的声音轻柔婉转,仿若羽毛般轻轻飘落,水眸中似有雾气氤氲。 君泽辰闻听此言,双眸微眯,瞬间明白了母后召见苏婧瑶的缘由。 母后定然知晓了他从未宠幸过苏婧瑶,故而召见询问情况。 而苏婧瑶却是个柔柔弱弱、与世无争的性子,恐怕惹得母后生了好一通气,这才派金华姑姑去了御书房。 君泽辰的面庞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他深深凝视着眼前娇美的女子,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涟漪。 她承受着他的误会,又遭受着母后的责难,眼眶中虽泛着点点泪光,却愣是倔强地紧咬下唇,不肯让泪水滑落。 她看似柔弱,内心却仿佛有着无比坚韧的力量。 “是孤误会了你,母后的意思孤已然知晓。今夜,孤便留宿夕颜殿。” 君泽辰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 话至中途,他稍稍一顿,双眸微垂,须臾,接着说道:“不过,孤不会碰你。” 其声虽较之前温和了些许,然所言之语,依旧带着几丝令人心碎的冷意。 “是,殿下。” 苏婧瑶娇柔的身子微微一躬,颔首应道,姿态恭敬至极,仿若一个任人摆布的精致木偶。 然而,她低垂的臻首之下,美丽的面庞上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谁稀罕你碰?日后最好是别求着碰她! 今日这般折腾,晚膳的时辰都快要错过了。 苏婧瑶朱唇轻启,柔声问道:“殿下用过晚膳了吗?” 君泽辰剑眉微蹙,目光凝视着苏婧瑶,轻声回应道:“还未。” “那妾让人单独为殿下准备膳食吧,妾担心殿下不习惯妾平素所用之物。” 她的语气轻柔,美眸中透着真切的关怀,令人不由心生怜惜。 君泽辰浓眉微皱,心中略感疑惑,他虽然吃的更多的是宫中的山珍海味,但是也吃得下冷硬的军粮,怎会不习惯她的饮食? 更何况东宫的膳食难不成还怠慢了她? “无妨,孤与你一同用即可。” “那妾这就叫人把膳食端上来。” 君泽辰点了点头。 今日母后当着他的面让父皇劝他,自然不能违背父皇的旨意,此后或许少不了要在夕颜殿留宿了。 想到此处,他的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无奈。 苏婧瑶出去后,轻声吩咐下人将膳食端了上来。 一众宫人动作利落,井然有序地将一道道菜肴小心翼翼地呈至桌上。 头一道便是补气血的八珍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之后则是养颜的玉容乌凤汤,汤中食材清晰可见,色泽诱人。 接着是鱼胶党参肉,肉质鲜嫩,再而是花胶海参汤,海参饱满,汤汁浓郁。 其后还有当归红枣排骨、黄石炖鲈鱼、桃胶鲜奶木瓜羹、粉葛煲花豆…… 不多时,共计十二道菜便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桌上。 苏婧瑶与君泽辰相对而坐,各自沉默不语。 起初,君泽辰一脸平静地等待着上菜,他倒要看看他这位侧妃每日都吃些什么,竟敢说出他吃不习惯的话来。 待一道道膳食陆续上桌,君泽辰的眉头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待全部上完后,君泽辰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奇怪,“你每日食这些?” 苏婧瑶微微一笑,柔声答道:“殿下,妾自幼身子较弱,故而补气血的八珍汤每日都会服用。” 她轻抬玉指,指向玉容乌凤汤,巧笑嫣然,“另一道玉容乌凤汤,是美容养颜的佳品,可提亮肤色,妾虽身子娇柔,然则脸色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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