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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老师惊讶：“你们不是认识吗？竟然没有交换联系方式？” 谈年年挠了下脑袋。 她和明见欢其实也算不上熟悉，也并不常见面。 她没回答，袁老师不在意，自顾问下去：“你找他做什么？” 谈年年不清楚袁老师知道多少，没细说，只说有事。 袁老师便给把明见欢的光脑号给了她。 离开这里后，谈年年便拨通明见欢的光脑号。 直到自动挂断，对方都没接。 所以，明见欢……无法再回来了吗？ 也不一定。 谈年年想到那一天，晨曦组织的人的对话，她还可以去找一个人——苗飞飞。 明见欢那种情况需要苗飞飞，苗飞飞一定知道明见欢现在如何了。
第41章 谈年年和苗飞飞不熟，只见过两面——她如此认为。 一次是他们刚抵达晨曦星，进行心理评估的时候，苗飞飞作为医院院长，本来要对他们进行心理评估，后来不知怎的就换了人。 还有一次是盼盼太晚没回，苗飞飞送它回来的。 谈年年没有苗飞飞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他平时都待在哪儿，但有一个人知道。 她向潘兰花要了苗飞飞的信息。 潘兰花回答了，顺口问道：“你找他做什么？” 实话是不能说的，谈年年本想敷衍过去，然而眼珠子一转，压低声音试探着：“你知道我现在在学校学习的，我有一个朋友……他身上的……好像要失控了。” 最后一句话中的几个词，谈年年模糊了过去。 若是潘兰花对寄生种在人体内失控的事情一无所知，她可能会追问下去，也可能让谈年年重复一遍她的回答。 但潘兰花的回应却表明了她知道这件事情：“寄生种失控了？那确实很糟糕。” 潘兰花追问：“你朋友现在怎么样了？还能控制住自己吗？有没有通知组织的人？” “他现在情况还好，我要去找苗院长了。”谈年年将几个问题敷衍过去，没再逗留，很快离开。 目送着她走远，潘兰花脸上的焦急神色回复平静，过了会儿，她低下头，打开光脑，编辑了一条消息。 苗飞飞现在在医院里，在城外的那个医院里。 听到有人找自己，他踢踏着，走了出来，看见谈年年时，有些意外。 他还在纠结是否要向谈年年说一些事情，好将她拉进自己的阵营，这会儿谈年年过来找他是为了什么？ 这么想着，他直接问出声。 和回答潘兰花时的遮掩不同，谈年年直接道：“我是来找明见欢的。” “明见欢？”苗飞飞重复。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他好像这几天在哪里听到过。 谈年年进一步解释：“几天前，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我看到了。明见欢身上的寄生种在他体内成熟，我看到有触手不断突破他的身体，但那种情况下，他还存有理智。” 听到是这件事，苗飞飞脸上的神色不复轻松。 谈年年瞧着，心想苗飞飞好像在生气？他在生气什么？ 她继续说：“我当时情绪受到寄生种的影响，没管明见欢的情况，我听到他们提到你能治疗，所以，明见欢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谈年年问：“能让我见见他吗？” 苗飞飞神色严肃，没有立刻回答谈年年的问题。 他在办公室里走了两圈，踩塌了两个纸箱，在谈年年面前停下来，像是下定决心：“可以。” “你跟我来吧。”苗飞飞率先踏出办公室。 谈年年本以为明见欢就在这个医院里，然而苗飞飞带着她进入内城，又进了学校，最后进了学校内设立的医院。 不同于上次她来的那间，苗飞飞带着她往更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她闻到的食物气息就越多。 苗飞飞领先谈年年半个身位，然后他边走路，边侧着脑袋观察谈年年的表情，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谈年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没事。”苗飞飞摇摇头，依旧盯着谈年年看，没有改变自己别扭的姿势。 路上遇到的医生和护士看到他这幅模样见怪不怪，只是多看谈年年几眼，并向苗飞飞打招呼：“苗院长！” “苗院长好！” 等医生和护士走过他们，背向他们消失在拐角后，谈年年听到了从后头传来的议论声。 “喵院长不是一直都不喜欢来这里吗？这次怎么过来了？” “带他旁边那女生过来的吧？那女生来这里干嘛？” “都不关我们的事，哎，不过，喵院长真的好可爱啊！” “可惜他不喜欢被人摸，要是有那么一天……” 声音渐渐远去，以谈年年的耳力，也听不见了。 她偏头看了苗飞飞一眼。 这两名医生护士对苗飞飞的态度有些奇怪啊，面上很尊敬，但背地里却会说闲话，还想着摸他。 苗飞飞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面对谈年年的视线，语气不爽：“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谈年年移开视线，“对了，你这院长身份，是只有城外那家医院，还是……” “晨曦医院首席荣誉院长。”苗飞飞抬高下巴，哼了一声，“全称是这个，晨曦星上的所有医院，无论什么类型的医院，我都是医院的首席荣誉院长。” 看来，苗飞飞的身份在晨曦星很高。 谈年年想了想，问道：“这么说来，晨曦星上的任何地方你都能去？” “当然了！”苗飞飞得意。 谈年年：“组织的研究中心你也能去？” “那当然。”苗飞飞看了眼谈年年，“别想了，你现在去不了，我也不能带人去。” 不知他想到什么，情绪又低落下来，失去了聊天的兴趣。 想来是苗飞飞的头衔起了作用，一路上没人阻拦他们。 苗飞飞用权限开了一扇门：“到了。” 谈年年跟着他迈入病房。 病房内摆放着不少仪器，最显眼的是一个浸满绿色液体的玻璃罩，那些绿色液体看起来就像是寄生种的血液稀释后的表现。 明见欢就在玻璃罩内，绿色液体浸泡着他的身体，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 绿色液体没有阻碍视线，他的身体健全，身上长出来的触手也都消失不见。 谈年年看了，惊奇极了。 她肯定，明见欢和游落星不一样，游落星是寄生种的意志主宰身体，而明见欢则是人类意志主宰身体。 明见欢确确实实是个人类，不具备游落星那般随时“切换”的能力。她在外面学到的常识里，寄生种突破身体的进程是不可逆的。 所以，明见欢现在这个状态，晨曦组织是怎么做到的？她能不能也学习到这种技术？ 谈年年很好奇。 她还在思考着问题，苗飞飞就已经在叫人了。 “明见欢？明见欢？明见欢！” 玻璃罩内的人眼睫毛颤了颤，才缓缓睁开眼睛。 苗飞飞对谈年年道：“人是还没死，看起来也还像个人，但……”他没说完，只摇了摇头。 明见欢睁着眼睛，只是瞳孔看起来有些涣散，玻璃罩并不隔音，苗飞飞的话传入他的耳朵，他都没什么反应。 谈年年想了想：“他会恢复吗？” 苗飞飞：“不好说。” 谈年年：“为什么？” 苗飞飞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但谈年年明显在等他的回答，他只好道：“不知道。” 谈年年惊讶，这不是晨曦星所有医院的首席荣誉院长吗？连一句说明都没有？ 苗飞飞龇牙，侧头：“我虽然是院长，但医术最好的是人类，我只能解决寄生种遗留下来的问题。” 苗飞飞语速飞快，咬字不清，谈年年没听懂：“啊？你说什么？” 苗飞飞：“我说，我的首席荣誉院长是他们为了哄我开心给的名号。” 这个称号确实让他很开心，只是现在在谈年年面前暴露自己的“无能”，他有点不甘心。 苗飞飞转移话题：“你试着多和他说说话，说不定能得到回应。” 谈年年和明见欢的关系并不熟稔，也只是几面之缘而已，并没有很多话要说。 她叫了几声明见欢的名字，明见欢的回应只是流了滴眼泪。 甚至谈年年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那可能是汗，也可能是蹭上去的绿色液体。 苗飞飞忽然问：“看到他现在这样，你有什么想法？” “什么？” 怎么这里的人这么喜欢问她的想法？ “明见欢是组织的人，他同意组织的在他身上进行实验。”苗飞飞看着谈年年，“不止是他，晨曦星上很多人都是如此，或许不久之后——” 他没说完，因为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他们所处的这间病房偏僻，很少会有人过来，就算有人，也只是路过。 然而，这个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病房外。 谈年年闻到了一股食物气息，从门外传来，气息和刚见面那时的游落星相同。 只是这股气息不同于游落星身上那般纯粹，像是夹杂着无数生肉。 谈年年不喜欢吃生肉，这股气息让她感到不适。 病房门开了。 门外是一名穿着衬衫西裤的男人，三十岁左右的模样，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给谈年年的感觉却和他的外表不同。 “苗院长，原来你在这里。” 苗飞飞一个激灵，倘若他身上有毛，这会儿就该竖起来了。 男人的视线从苗飞飞身上移开，落到谈年年身上：“对了，这位是？” 苗飞飞不想让谈年年和这个男人接触，无视男人的话，上前一步：“你找我有事？那走吧。” 男人往旁边移了一步，走到谈年年身前，伸出右手：“你好，我叫贝格轩，是晨曦组织的三位领导者之一，你可以叫我贝先生。” “我是谈年年。”她跟贝格轩握了下手，“贝先生。” 贝格轩点点头，看了眼绿色液体里的人，问谈年年：“你是来看你朋友的？” 谈年年瞥了眼明见欢：“算是吧。” “那就不打扰你们了。”他朝谈年年点点头，率先走出病房。 苗飞飞看了看谈年年，什么话也没说，跟着走了出去。 那股格外浓郁的食物气息逐渐远去。 谈年年敛目沉思。 如果她的嗅觉和味道没错的话，贝格轩和游落星是同类。 晨曦组织的三位领导者之一，是寄生种。
第42章 来时是两个人，回去时只有谈年年一人。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这个时候的小城墙和周围的建筑看起来像蒙着一层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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