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椿喜欢得不得了,连忙福身道谢:“多谢殿下赏赐,这镯子跟我的手腕简直就是绝配,上头写我名字了,合该就是我的。” 新城长公主先是嘴角抽了抽,随即唇角微扬,露出个几不可见的笑容来。 听她说话,还真是有趣得紧。 姜椿正要告辞走人,突然有丫鬟进来禀报道:“殿下,宋大人来了,说是来接姜娘子的。” 姜椿惊讶地挑了挑眉,今儿并非休沐日,这半下午的功夫,宋时桉该在翰林院当差才对,怎地跑来接自己了? 难不成他翘班了? 新城长公主却是哼笑一声:“告假也要来接人,本宫是甚吃人猛兽,还能把他娘子给吃了不成?” 说罢,摆摆手,傲娇道:“你走,赶紧走人,迟了没准某人就得冲进内院来抢人了。” 这个某人,不言而喻。 姜椿笑嘻嘻道:“臣妇告退。” 然后亲自抱着盛紫玉镯的锦盒,满脸带笑地往二门走去。 * 宋时桉并未翘班,也不是告假,而是跟着太子姐夫去办了件差事,太子姐夫提前与翰林院掌院打过招呼。 所以他回京后也不必再回衙门坐班,正好有空来接姜椿。 宋时桉见她脸上笑得灿烂,清冷淡漠的表情顿时柔和下来,唇畔露出个轻笑:“甚事这般高兴?” 姜椿笑嘻嘻道:我“见到夫君就高兴呀,夫君是我的开心果,是我的小太阳。” 代替新城长公主出来送人的何嬷嬷牙都差点被酸掉。 还以为这姜娘子是故意在长公主跟前做出副装疯卖傻的模样来,好降低公主的戒心,没想到她在自己相公跟前也这样。 她这不是装疯,而是真疯啊! 宋时桉却是听得心里暖暖的,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见到娘子也开心。走,咱们回家。” 说罢,动作轻柔地扶姜椿上马车,仿佛她是甚一不小心就会碎掉的瓷器似的。 何嬷嬷嘴角抽了抽。 如果方才没瞧见她力大能扛鼎的话,自己兴许就相信了呢。 宋时桉将自己的马交给家丁,然后挤到姜椿的马车上来,与她一起乘马车回家。 路上姜椿关切地询问了一句:“夫君你翘班来接我?不会被记入考绩?” 可别因为自己影响了他的考绩,拖慢了他升职的进度。 “没有。”宋时桉摇摇头,将情况与她分说明白。 姜椿闻言轻舒了一口气:“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放下心里的大石头后,她将手里的锦盒递给宋时桉,喜滋滋道:“新城长公主出手甚是大方,给我的见面礼竟然是一对紫玉镯。” 宋时桉掀开锦盒盖子瞅了一眼,随即重又合上盖子,轻笑道:“她是孝贤皇后的女儿,又是今上嫡亲的妹妹,手里多得是好东西呢。” 姜椿得了好东西,也不嫌陪人说话多难捱了,笑嘻嘻道:“希望长公主多召见我几回,我也好从她那里多薅点羊毛。” 想到新城长公主上辈子对自己书画的痴迷程度,宋时桉淡淡道:“有机会的。” 俩人又闲聊了一阵子,姜椿突然问宋时桉:“程家的骚操作你听说了没有?” 全程策划了程文沅与范屠夫“通奸”一事的宋时桉,怎可能不会让人盯着程家? 所以程家刚一放话出来,他就知晓了。 他觉得姜椿嘴里的“骚操作”三个字,用在这事上头,十分地贴切。 宋时桉料到程家为了程文沅的名声着想,肯定会认下范屠夫这个女婿,不然程文沅就会变成个自甘下贱与屠夫通奸的荡妇。 却没料到他们竟然说动安庆伯认下范屠夫当庶子,借此抬高范屠夫的身份。 不过这也不打紧。 山鸡就是山鸡,不是在它尾巴上扎根羽毛,它就能变成凤凰。 以为人人都是姜椿呢? 再说了,姜椿也不是山鸡变凤凰,而是山鸡芯子里换了凤凰的魂儿,人家可是连大食文字都会写呢。 他哼笑一声:“且看他们如何收场。” 程文沅自视甚高,且还觊觎自己多年,是不可能看上范屠夫的,即便与他成亲,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 而范屠夫呢,一夜之间多了个安庆伯父亲,还成了程家这样世家大族的女婿,他会舍得放弃这泼天的富贵? 肯定不会。 所以呀,以后程家有的是热闹呢。 姜椿“啧”了一声:“可惜不能近距离围观,有甚动静,夫君记得立时告诉我哟。” 宋时桉抬手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轻笑道:“你呀,就是爱凑热闹。” 姜椿傲娇地一抬下巴:“旁人的热闹我可以不看,但程大姑娘的热闹我必须得看。 谁叫她觊觎我夫君,妄图将我踢走,好给她让位呢。” 宋时桉伸手将人揽进怀里,轻抚着她的脊背,说道:“放心,我只属于你一个人,谁觊觎我也没用。” 姜椿其实挺放心的,不过嘴上却哼哼唧唧道:“谁晓得有用没用呢,毕竟这世间有本事的女子多着呢,不止我一个。 不过……” 话到这里,她突然沉下脸来,冷冷道:“她们觊不觊觎你不重要,重要的是夫君你若是敢做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就把你阉了。 你知道的,我劁猪的本事一流,保管又快又准,不叫你受任何多余的罪。” 宋时桉只觉下身一凉,他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裆。
第97章 宋时桉只捂了片刻, 就连忙将手给收回来了。 捂裆的行为,不雅观,还显得自己做贼心虚。 他轻咳一声, 一脸严肃地说道:“说什么话呢, 我怎可能会做对不起娘子的事情?绝无可能。” 姜椿轻哼一声:“世事无绝对,我相信你现在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但将来如何可就不好说了。” 这话显然在理。 宋时桉静默片刻,沉声道:“倘若将来哪天我做了甚对不起你的事情, 那你不必留情, 直接把我阉了就行。” 姜椿不光是他爱慕的女子,敬重的娘子, 还是帮他调理好身子骨的大恩人。 自己如果背叛她, 就是忘恩负义, 过河拆桥, 禽兽不如。 他都禽兽不如了,被她阉了也是活该,是咎由自取,是应得的报应,怨不得任何人。 姜椿不过是随口而出的玩笑话, 毕竟如果宋时桉果真睡了其他女子的话,她不可能阉了他, 然后继续若无其事低跟他做夫妻。 而且那时候他大概已经是国舅爷兼内阁首辅了, 阉了他,自己也别想活了。 是,阉了他的确解气, 但如果这解气是用自己的性命来交换的话,那她觉得还挺划不来的。 没办法, 姜椿这人虽然沙雕又疯癫,但其实心里有杆秤,甚能做,甚不能做,掂量得可清楚了。 真发生他背叛自己的事情,她只会选择一封休书将其休出门,转头再招赘个比他年轻比他听话比他会哄人的小赘婿。 她心里这么想的,嘴上也是这么说的:“放心,我不会的。” 宋时桉闻言心下感动不已,自己都背叛她了,她竟然还不舍得伤害自己的身子。 然后就听姜椿冷笑道:“你若是被旁的女子玷污了,我阉你都嫌脏,只会一封休书将你休出门。 然后转头招个比你好看比你身段好比你年轻比你会哄人的小赘婿。” 咳,虽然找个比他好看比他身段好的男子还挺难的,但不重要。 反正放狠话嘛,能戳人心窝子就成。 而效果也十分拔群,直接把宋时桉给戳发疯了。 他面沉如水,猛地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凤眼里黑雾翻涌,说出来的话如同被千年寒冰水浸过一般。 “把我休出门,然后转头招个比我好看比我身段好比我年轻比我会哄人的小赘婿? 姜椿,是我对你不够好吗,你竟然还有心思肖想别的男子?” 姜椿抬手拍了下他的手背,无语道:“你别胡搅蛮缠,我说这话的前提是你先干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你都背叛我了,难不成我还要忍气吞声,继续跟你这个脏男人凑合过日子? 想都别想,我一炷香的功夫也忍不了。” 宋时桉冷声道:“你看,你连我背叛你之后的事情都盘算好了,可见对我没甚信任。” 姜椿白他一眼,没好气道:“我信不信任你,跟你背不背叛我,有个鸟的干系? 我就算再信任你,你该背叛我还是会背叛我。 我不提前做好打算,想好出路,等你真背叛我的时候,我就只能六神无主地抓瞎。” 姜椿也是人,虽然性子比较独立且洒脱不羁,但她对于不确定的未来也会有担忧跟迷茫。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在心里做一些规划,根据不同情况拿出不同的预案来,好的坏的都想到。 然后心里便安定许多。 毕竟她连最坏的情况都考虑到了,也有了对应的预案,旁的事情就都是小儿科了。 宋时桉冷冷道:“信任对旁的夫妻或许不重要,但对我们很重要,至少对我很重要。 我需要你的信任,而我也要学着去信任你。” 姜椿“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那你是得好好学学如何信任我,不要一听到我提起旁的男子就炸毛。 你得明白,我提他们只是单纯提他们,而不是对他们有甚想头。” 宋时桉也阴阳怪气道:“是么?那想要招个比我好看比我身段好比我年轻比我会哄人的小赘婿呢?这也只是单纯提起来,没甚想头?” 姜椿振振有词道:“你不要抛开前提说事儿,招个比你好看比你身段好比你年轻比你会哄人的小赘婿的前提是——你先干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宋时桉搭在她腰上的手收紧几分,挑眉道:“那我干了吗?” 姜椿也挑眉:“那我招小赘婿了吗?” 然后俩人便同时沉默了。 这架吵得…… 姜椿:贷款吵架? 宋时桉:借印子钱吵架? 宋时桉松开掐住姜椿下巴的手,继而又松开楼住她腰肢的手。 车厢内气氛陷入尴尬之中。 姜椿静坐了片刻,然后一下扑进他怀里,两手勾住他的脖颈,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嘴里笑嘻嘻道:“好啦好啦,咱们和好。” 宋时桉冷淡的脸色顿时缓和过来,伸手揽住她的腰,哼笑道:“甚和好不和好的,我俩本就没有吵架。” 姜椿嘴角抽了抽。 自己只想将这茬揭过去,这家伙可倒好,竟然想玩失忆大法。 她好脾气地笑道:“行叭,夫君说没吵架那就没吵架。” 宋时桉打量了下她的脸色,判定她这话不像是在反讽,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 然后低头含住她红艳的嘴唇,允吸肯咬嘬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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