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心情本来是不太好的,一看刘挽乖乖巧巧的附和,心中的阴云随之一散而空。 “姨母差不多该生产了吧。”霍去病心情好了,关心起卫子夫来,相比起自家的母亲,卫子夫待霍去病比自己的母亲待他还要好。 “开春之后差不多了。”刘挽也盼着卫子夫赶紧平平安安的生下腹中的孩子。最近宫里的气氛并不算好,卫子夫承受的压力也很大,谁都盼着卫子夫能生下一个皇子。纵然刘挽已经想方设法的安抚卫子夫,但效果不佳。 每每看到卫子夫惶恐不安,生怕自己生下的不是皇子,刘挽除了一回又一回肯定的告诉卫子夫,亦没有办法。 但不得不说,卫子夫的焦虑让刘挽心中生出了一种烦躁。 女人的一生哪里是由生不生得出儿子来界定是否成功的呢?这分明是男人强加给女人的。 可是刘挽又没有办法改变这个局面,连这些话也不能说出口。 “怎么突然心情不好了?”霍去病敏锐的察觉到刘挽心情的变化,虽是莫名,但还是问出口。 “我娘总担心自己生不出皇子,每日焦躁不安,我怎么劝好像都不怎么管用。”刘挽娓娓的告诉霍去病这件事,霍去病听完后立刻问:“你生气了?” 刘挽微微一顿,随之轻声的道:“就算生不出皇子,娘也是我娘。有我在,她依然还会是大汉的皇后。可是就连父皇言外之意都是希望娘能够生下皇子继承。传宗接代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女孩子怎么比不上男孩子了?难道我们就不是父皇的孩子吗?” 这些不满并非才生出来的,而是早在很久之前刘挽已经不断的问。天地既生阴阳,分为男/女,自有存在的意义,阴阳结合才有子嗣延绵,为何却要男尊女卑,为何女子就不能有承继权了?为何生了女儿的人就是想要一个儿子。 生女儿要是没有用,他们为何要将身为女孩的她们生下来。 “你自然是陛下的孩子,既然你不喜欢这样的规则,那你不妨证明给陛下看,女子并非不如男,将来在沙场之上,这大汉朝内,再也不会有比你更出色的男儿。”霍去病能够理解刘挽的愤怒,那是来源于这个世道的人对女子的轻视,并非仅仅是针对刘挽。 “你所看不惯的规矩,你所不能容忍的规矩。我相信你可以去改变,也可以让他们所有人都心服口服。”霍去病掷地有声的告诉刘挽,那一些刘挽所看不惯的事,刘挽有能力去改变,大可以去改变。 刘挽微微一征,抬眼和霍去病对视,“表哥不觉得我的想法大逆不道吗?” 霍去病昂头望着天空道:“我只知道泰永不逊于这世间的任何男儿。所谓的女子应该做的事,不该做的事,分明是有人故意立下的规矩,既然是人所规定的,那自然也可以改变。就好像从前是天下,是秦国而今是汉。还有那匈奴曾经欺辱于我大汉,从舅舅龙城之战后,时局必将改变。这世间所谓的规矩不过是不够强大而已,当我们足够强大的时候,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约束我们。泰永,如同我们不满于匈奴欺负我们大汉一样,我们最好的方式是打回去,将他们打服,你不满的一切,你须筹谋改变。” 刘挽惊叹无比的望着浑身上下像是在发光的霍去病,万万没有想到,在霍去病的眼里没有所谓的男/女之分,有的只是强与不强。 显然在霍去病的心里,刘挽是一个强大的人。 “我知道了。”霍去病言之有理,世间的事本来就是谁的拳头硬谁就说了算,刘挽不愤不平的事,闷在心里并没有意义,她既觉得不服气,自当付之行动,努力改变。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第180章 跳下来,我接着你 瞧着刘挽想通了, 没那么焦躁了,霍去病道:“你枪法如何了?” 知道刘挽弃剑练枪,霍去病虽然诧异,但在看到刘挽得到的那支枪后, 霍去病又觉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枪是好枪, 最重要是刘挽高兴。 “很久没有跟表哥过过招了, 咱们试试。”刘挽也不想纠结于那根深蒂固的思想, 诚如霍去病所说,真不高兴, 她去改变好了。 她其实一直都在努力, 不过是一时半会显露不出来罢了。她不该急。 果然是待在宫里人会变得不幸, 她还是常出来走走逛逛, 好让自己心情舒畅。实在不高兴还不如跟霍去病打上一架,出一身汗,放空了脑子就不会想多了。 霍去病正有此意,表兄妹拿上自己的武器, 开始斗起来。 等卫青过来的时候, 看到两人斗得那叫一个难舍难分,不禁赞许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他不在长安的这些日子两人都没有放松练习,看看他们手里的枪和剑,像是那么一回事。 就这样刘挽在跟霍去病打完一架后一道回了宫,练兵的事还是得交给卫青。 只是日子过得快, 很快便来到了除夕之夜。今年的除夕毕竟是刘彻决定改年号改历法的第一个年, 在此之前, 不管是刘彻又或都是文景之帝都称之为前元哪一年, 一元哪一年, 从现在开始,刘彻改年号,以国之天瑞称年号。 刘彻十六岁继位,今岁二十八,在位十二年,先前那是一元,二元,六年改一回年号,今刘彻定下了年号建元,换句话来说,之前的一元称之为建元,二元为元光,即将到来的新一年定下年号为元朔,迈过这一年就是元朔元年了啊! 这一年,大汉是发生了不少翻天覆地的变化。无论有多少人损失或者得到了什么,这一刻都得进宫向刘彻道贺。 宫宴上再热闹的场景和刘挽他们这群孩子其实没有多少关系,至少刘挽不怎么乐意待在屋里,听一群人说着奉承的话,或者是旁敲侧击的想从刘挽处得到一些好处。 外面下起大雪,刘挽想到这些年忙忙碌碌的,竟然连雪都没有玩过。此时静静的看着天空飘下的雪花,蠢蠢欲动。 “不许出去。娘吩咐过的,你不能乱跑。”刘挽的眼珠子一转,旁边的卫长公主已经先一步阻止刘挽可能会做的事。 没办法,卫子夫早有意料,刘挽肯定不会待在宫宴上的。卫子夫毕竟是刚刚被册封为皇后,这算是卫子夫的首秀。卫子夫得应付满朝的内外命妇,刘挽要是跑出去她也顾不上,只能让卫长公主盯着刘挽。 卫长公主也知道刘挽不好盯,那也没办法,她得为母亲分忧。 “姐姐,我还没有打过雪仗。而且外面的雪下的那么大,梅花一定花得也很好,我想去给娘摘几朵梅花。”刘挽确实挺无聊的,所以在为长公主的面前装可怜,只盼着卫长公主可以放她出去让她撒欢的玩。 卫长公主一想刘挽确实没打过雪仗,外面的雪下得很大,正是适合打雪仗的好时候,花园里的梅花肯定也开得很好了。 “姐姐留下来照顾娘,我出去看看雪。”刘挽一看卫长公主露出松动的表情,立刻顺势提出,末了没有忘记,回头问问刘嘉,“嘉儿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刘嘉果断的摇头,“外面冷,我才不要出门。” “泰永。”没等卫长公主想好到底要不要答应刘挽,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只见一身白色长袍的霍去病站在廊下冲刘挽招手。 十二三岁的少年,面如冠玉,挺拔如松。满天的大雪从空中飘落,灼灼的灯光映照着霍去病的面容,若即若离,若隐若现。 多少少女看到如此俊美的少年,心中早已是不断的喊叫。 刘挽在看到霍去病的那一刻,眼睛已经发亮。 “有表哥在,姐姐还不放心?”刘挽马上转头看向抓住她的卫长公主,这时候卫长公主该放手了吧。 “就是因为表哥在我才更不放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要是凑在一块能把天翻了。”从小到大,霍去病和刘挽在一起,素来霍去病都是宠着刘挽,由着刘挽闹,他在后面收拾残局的。 卫长公主赶紧道:“不行!” 刘挽瞪圆了眼睛,不带这样的。 霍去病一来早已经吸引屋里众人的目光,自然也包括上面的卫子夫。 眼看卫长公主不肯撒手,霍去病也意识到问题所在,缓缓行来,“姨母,陛下让我来接泰永去前殿。” 这话有多少人信,反正卫子夫不信。但霍去病竟然亮出刘彻的名号也要把刘挽接走,卫子夫也无奈,“去吧。” “孩儿告退。”卫子夫已然松口,卫长公主能一直抓着刘挽不放?只能讪讪地收回手。刘挽高兴的起身同卫子夫福福身,眨眨眼睛走到霍去病的身边,霍去病自然而然的从一旁的人手中拿出披风给刘挽披上,将刘挽捂得严严实实的。刘挽昂头冲霍去病一笑,霍去病同样冲他回以一笑。两个相貌出众的人自成一道风景。 只是这一幕看得卫子夫不由心头跳了跳。 对霍去病和刘挽来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甚至可以说是霍去病抱着刘挽长大的。从前他们也是这般,霍去病照顾着刘挽,去哪儿带到哪儿。小时候这样亲密的动作,不过是照顾而已,可过完这个年,霍去病已经十三岁,刘挽也八岁了。 卫子夫从前一无所觉,此时此刻对于周围人那含着诧异,或者是打量的眼神,也意识到刘挽也到了该守男/女之别的年纪。 但在这一刻,卫子夫并没有露出任何异样,好像方才霍去病和刘挽之间的所有举动都是在正常不过。 刘挽和霍去病不管屋里的暗流涌动,刘挽只高兴于霍去病前来救他于水火。 “表哥怎么知道我不耐烦待在屋里了?”刘挽一出来那是撒着欢的玩,抓起一把雪捏在手里玩着,转头问起霍去病。 “我也待烦了。”霍去病答的理所当然,逗得刘挽忍不住笑了。 “那表哥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刘挽转口问上一句,霍去病摇头,“我和陛下说呆的闷出来走走,也跟陛下说了要接你。” 这话落下引得刘挽又生出了妒忌之意,看看刘彻对霍去病多好。霍去病不耐烦应酬,刘彻没有丁点强迫人的意思。 再反观她,要不是霍去病把她的名字带上,刘彻能想得起来,他这个女儿也不乐意应酬吗? 算了算了,能沾霍去病的光跑出来已经是莫大的幸事,莫要在纠结。 “表哥,我们来打雪仗。”刘挽出来念的就是打雪仗,既然霍去病送上门来,那玩啊。说话的功夫,刘挽已经捏了巴掌大的一团雪砸向霍去病,霍去病眼疾身快的躲过,抄起地上的雪抓成一团也向刘挽洒去。 “打不着打不着,看我一招。”刘挽灵敏的躲开霍去病的攻击,两人你来我往,砸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最后谁身上沾的雪多都分不清了。 刘挽注意到不远处盛开的一株株的梅花,其中一棵开得特别鲜艳。 “暂停,暂停。表哥等我一下,我上去给我娘摘几朵梅花,这么好看的梅花放在屋里我娘肯定喜欢。”刘挽确实并非找理由出的门,而是想起卫子夫喜欢梅花,才会想要出门给卫子夫搞上几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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