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她定的规矩,别忘了上面还有陛下。”陈须冒出这句话,馆陶大长公主扫过蠢儿子道:“你以为她敢立下这么多的规矩,能没有通过陛下的同意吗?正是因为陛下在后头,她才会有恃无恐的将这些规矩抛出来。你别忘了最重要的一点,立下这些规矩后得利的人究竟是谁。” 这回陈须不敢再吱声了,得利的人当然是刘彻,谁还不知道刘挽赚的钱最终都转到刘彻的手里了。 “她挣的所有钱都归了陛下所有,如今她为陛下死守住盐务,不让任何肖想分走盐利的人占得半分便宜,该给他们挣的她会给,可是不该他们挣的,他们不能想。纵然天底下的人都讨厌她,可陛下永远也不可能讨厌这样一个事事为他着想的人。”馆陶大长公主不得不佩服起刘挽,刘挽才多大的人,能事事都为刘彻谋划,为大汉谋划,仅凭这一点,可以说刘彻怎么宠刘挽,馆陶大长公主都认为不为过。 “这确定是一个孩子想得出来的吗?”陈须嘴角抽抽。 馆陶大长公主讽刺无比的道:“是啊,也只有一个孩子才能一心为自己的父母。长大后的孩子各有各的私心,父母,不过是不得不敬。” 陈须...... “回信。”馆陶大长公主得认了自己没有那个命,享不了刘彻的福,那么她就必须要跟刘挽做这笔生意。 “没有别的油水,只凭明面上的利润就足够我们陈家三辈子不愁吃喝。”馆陶大长公主分得清利害关系,不就是守规矩而已嘛,又不是守不住。只要拿明面上的利润,就足够让他们不愁吃喝,那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的谋划其他? 刘挽得到了馆陶大长公主的答案,不得不感慨,怪不得馆陶大长公主能屹立三朝不倒,别的不必说,只看平阳长公主的态度,再对比馆陶大长公主的态度便可知。 单那见识就已经可见差距。 利益,明面上的利益本来就已经足够他们趋之若鹜。偏偏还要考虑私底下或许他们能够得到更多的利,贪心得没有了底线。 刘彻的确疑惑刘挽为何第一时间考虑合作的对象是馆陶大长公主,而不是平阳长公主。可这个答案想必刘彻不是没有,只是他也万万没有想到,刘挽竟然也看破了其中的关键。 既然刘彻特意叮嘱刘挽一定要等平阳长公主那边传来消息之后,再决定和馆陶大长公主的合作,刘挽也只能耐着性子等着了。 好在过了初八之后,刘彻忽然一口气提拔了好些人。 值得一说的是,这些人恰好就是刘挽当时给了考题,让他们写考卷的人。 当然这些人并没有深居于高位,而是根据他们的特长,让他们从底层开始做起。 这当然没人有意见,只要有个一官半职,凭本事,他们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步步高升。 刘挽日常总往宫外去,马上要开春了,肥料的事农家的人研究的差不多,试验成功,确定确实能够肥田,也能让菜种缩短成长的时间,这就意味着能够在全国推广了。 如此成果刘挽必须向刘彻禀告,并且将他们研究出来的如何融合肥料,而且肥田的法子都交上去,刘彻当即让大司农负责此事。 “父皇,我的意思还是应该派人下去专门指导。”刘挽也生怕有人糊涂传达了错误的信息,不如还是让人专门前去教导,以免生出其他的变故。 “农家那些人也觉得最好能够亲自教他们怎么制作,避免在制作的过程中发生危险。”刘挽一看,刘彻似乎在考虑,必须得再接再厉,将农家人的意见提出。 “还会有危险?”刘彻还是第一次听说,诧异无比的询问。刘挽意味深长的道:“气味。”
第187章 不服 此言不虚, 臭味也能将人熏晕,要是再一个不小心晕倒在里头,出人命不是不可能。 人命的事儿自然不能不当回事。刘彻下令,让众人安排农家的人前往各地指导。 作为等待中的刘挽, 还得忙活别的事, 比如请人教导在安容处里的那些无家可归的女子, 让她们能有立身的根本。 这件事无论哪一家的人都十分配合。 女子多苦, 世间的人对女子十分苛刻,多少女子为父母所弃, 为丈夫所弃, 而她们连喊冤的资格都没有。 刘挽能够出手以自己经营所得的利为她们设下一个容身之地, 大善也, 刘挽更想让人教她们这些人立身的根本,制衣,制而,刺绣, 只为了让她们可以在这个世道活下去, 更是让一众人佩服无比。谁人不叹刘挽高瞻远瞩,是真正为人谋划的人。 被夸赞的刘挽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她一开始图的分明是女兵,要不是墨家的人提醒,刘挽都忘记身为女子在这世间所面对诸多恶意。 不过,既然开始做某些事, 刘挽必须要做好的。 长安城里的安容处已然步入正轨, 刘挽的意思必须得是往各地一处一处的开下去。 别的就不说了, 作为公主们的封地, 优先了来。 馆陶大长公主没有异议, 南宫长公主和隆虑长公主也觉得她们可以做好。 剩下平阳长公主没有立刻出声答应,审视的目光落在刘挽的身上,好像并不认识刘挽一般。 刘挽落落大方的由着平阳长公主打量,她反正是不可能松口。 盐务谁也别想跟她抢。想分盐利,无规不成方圆。盐利之丰,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既如此,哪有给人钻空子的可能。 再说了,平阳长公主的一番态度让刘挽确定,最亲近的人极有可能会往她的心身捅下最狠的一刀。要知道利益是最容易让人反目成仇的,平阳长公主一副她要多占便宜,不仅是明面上,就是背地里也要多占的架式,更证明刘挽有言在先非常有自知之明。 “平阳姐姐。”南宫长公主也注意到平阳长公主最近的状态不太对,有些事平阳长公主也不是对谁都说的,包括自己的妹妹。 再者,平阳长公主自知刘挽断不会答应让她接手盐务后,依然不肯答应一定会遵守刘挽所定的规矩,无非是想着拖一拖,希望会有人能够让刘挽改主意。 便宜嘛,不占白不占。 平阳长公主的那点私心并不想告诉任何人,不过,馆陶大长公主那是相当的清楚,偶尔扫过平阳长公主,让平阳长公主如坐针毡。 “无事。你们先办起来,我再缓缓。”平阳长公主如此接过话,刘挽点点头道:“好。” 爱干不干,刘挽又不是不能从别的地方下手。大汉随着刘彻实施的推恩令,再加上淮南王一造反,拔出萝卜带出泥,刘彻可是收拾了不少的诸侯王。如今诸侯皆受朝廷管辖,刘挽要是想在哪里设下安容处,不过是她一句话以及资金到位的事。刘挽缺的是能管事的人。没有寻到能够管好安容处的人,因此刘挽才停止安容处的扩张。 至于平阳长公主想要如何,刘挽又不急。 “按长安城这些日子的支出来算,你把一应资金准备妥当,人我们各自安排。”馆陶大长公主眼下尽是嘲讽,平阳啊平阳,倒是看出来,你竟然如此贪得无厌。 可一想卫子夫是谁送的刘彻身边的,馆陶大长公主又觉得理所当然。 也对,他们刘家的女人哪一个没有野心,既然有野心不能不部署,也不知道平阳手中所得的利已经不少,为何还想要凌驾于刘挽之上? 啊对了,所谓的利益根本不是利益,而是权利。 馆陶大长公主一闪而过的念头随之确定了。 平阳长公主之所以迟迟不肯答应刘挽,愿意遵守刘挽立下的规矩,完全是因为她不仅要利,更要权。 换句话来说,平阳长公主看到了盐利在以后对大汉朝而言,有着何等的地位,所以想先抢先一步占据主动的地位,只为了将来她会是做主的第一人。 馆陶大长公主冷哼一声,只想说平阳长公主是不是以为刘挽蠢呢? 盐的价格是刘挽定下的,所有人都好奇刘挽卖得如此低价,盐是如何制出来的,可是直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人打听出来。 换句话来说,刘挽掌握了最关键的技术,也正是有这样的技术在,刘挽才能卖出那样低价的盐。 事情最关键的点就在于刘挽,是刘挽造就了盐利能够完全归于一个人手上的局面。谁让其他各家的盐价高得百姓们都吃不起,可是刘挽定下的价格,却可以保证人们随便吃盐。 价格的巨大差距才是造就刘挽可以紧紧把握所有盐利的根本。 无数人都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想方设法和刘挽搭上线,最好能够让刘挽教他们这些本事。 但是谁也不是傻子,刘挽会把这么核心的技术随便教人? 刘挽在下一盘大棋,一盘可以把人逼疯,还能能够让人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大棋。 相比之下,平阳长公主那点私心在馆陶大长公主看来纯纯是笑话,刘挽想出来的生意,自己弄出来的技术,凭什么要让那么一个人凌驾于自己之上,纵然平阳长公主是姑姑又怎么样?别忘了刘挽身后的人是刘彻。 刘挽只需要有刘彻撑腰,为刘彻打算,刘彻就会坚定不移的站在刘挽的身后。 平阳长公主也知道自己那点想法,断然不能让人知道了,否则未必不会有人像她一样。比起她,刘挽明显更信任馆陶大长公主。 然而纵然如此,平阳长公主想着拖一拖,或许能让刘挽松这个口呢。 换句话来说,平阳长公主是希望刘挽能够犯蠢或者是有所顾忌。 正事儿说完,平阳长公主姐妹登车回府,馆陶大长公主不急,刘挽更不急了。 “你姐姐最近没有跟你提及你平阳姑姑?”馆陶大长公主脑海中一闪而过某些念头,等没了外人在,走在安容处的廊道时,自然就得找刘挽验证一番。 一看馆陶大长公主落在平阳长公主身上的视线,刘挽已然知道馆陶大长公主察觉了问题所在。摇摇头肯定的道:“姑祖母,我的姐姐也不是傻子。” 卫长公主别看数日不争不抢,却是一个有主见的人,毕竟刘挽没少在卫长公主的耳边给她洗脑。人和人之间利益至关重要,如果某个人想要通过你达到某个目的,那你该考虑的是自己将得到的利益。 为别人做嫁衣,自己分不得半点好处的事情,千万不能干。 卫长公主有些话还是能记得住的。 馆陶大长公主的言外之意无非是平阳长公主眼看没办法通过刘挽达到目的,所以对卫长公主施压,让卫长公主出面。 可卫长公主尚未嫁进平阳侯府,平阳长公主想让卫长公主听话,只怕也有些问题。要说亲疏远近,卫长公主能不知道刘挽才会千方百计地为她谋划,而平阳长公主很大程度上更是为了平阳长公主自己? 有些问题不怕对比,就怕相互比较,一比也就比出个高低,那么人心也会自然而然的偏向,真心实意为他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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