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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怕他活着忘了她和母亲。 又怕他已经不在人世。 罗娘子接过绣品，下一秒脸色一变，“姑娘，这东西不是出自我们绣铺。” 她居然直接否认了。 看来其中有些不可言说的关系。 姜绾想到傅母肯定的眼神，道：“可你姐姐说着确实是出自你们绣铺。” 罗娘子：…… 虽然无奈，可她逃脱不得，只能道：“是，只是这绣品已经是许多年前的款式了。” “既然你承认是你们绣铺的，那你也知道是给谁的吧？” 姜绾眼神冷了冷，方才罗娘子的神色告诉她，她对于当年的事情是知道一些的。 不然不会脸色大变！ “罗娘子，还希望你能说是实情，这关系到朝廷命案！” 宋九渊拿出令牌摆在桌子上，罗娘子识字，清楚地看见令牌上的战字。 她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我说。” 罗娘子惊恐的望着姜绾，“姑娘想要知道什么？” “那人要你做些什么？你可知道帮着她谋害朝廷命官是死罪？” 姜绾开门见山，既然这绣品罗娘子知道，想必当年的事情她多少知道一些。 果然，罗娘子面色更难看了，可她不敢当着宋九渊的面撒谎。 只能垂着脑袋诚惶诚恐的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位是姜尚书！” 罗娘子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她和姜夫人并不熟悉，两人甚至没有见过面，她知道这人还是因为她的师傅。 师傅曾经去京都当过绣娘，不知道为何回到杨洲，就开了这么一家铺子。 罗娘子知道两人偶尔有书信来往，没想到有一天伴随着书信到来的还有一个人。 姜夫人只说是家中得了病的表兄，让师傅帮忙照看一二。 师傅也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直到有一次绣铺着火，这人就失踪了。 师傅心中不安给姜夫人去信，姜夫人狠狠训斥了她，还让她快些找人。 再后来人找回来了，却伤了腿脚，师傅怕责罚，染了风寒便病逝了。 此事师傅临终前告诉了她，她也没告诉过姜夫人，姜夫人便不知道这人是生是死。 她不愿意联系害得师傅身死的人，就这么两边断了联系。 直到前些日子她看见官府的通报，姜家遭殃，姜夫人帮助歹人谋害朝廷命官。 她吓到了，才不敢提及当年的事情。 “他没死？” 姜绾眸光灼灼的盯着她，看的罗娘子头皮有些发麻。 “是。” “你既然知道他是朝廷命官，为什么看到官府贴的布告以后没让他回京？” 姜绾锐利的眸子落在罗娘子脸上，罗娘子崩溃的大哭。 “他…他现在情况不太好，我不敢……” 她惊恐的望着姜绾和宋九渊，“两位大人。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朝廷命官，当年他被送过来的时候要死不活。 我也还小，师傅正是让我照顾他，我师傅如今已经作古，还希望你们不要追究我师傅。 还有那次失火我们也不是故意的！伤了他腿脚以后，我师傅特别内疚。” “你师傅这是助纣为虐！” 姜绾心情很复杂，如果这事是眼前人办的，她还可以为难她一番。 偏偏这事是罗娘子师傅应下的，如今人已经不在，就算想追究责任，都找不到人。 “你师傅和那位姜夫人是什么关系？” 姜绾到底没忍住，是什么样的关系，才让她不问缘由的帮她？ “是……” 罗娘子有些难以启齿，迎着宋九渊冰冷的眸光，这才呐呐的说： “她是我师傅心爱之人的女儿。” 姜绾：…… 这关系确实有够复杂的。 “我师傅在京都只是绣娘，人家也是有正室的，我师傅又是个性子要强的。 不想当那人的妾室，人家家庭也不允许纳我师傅，所以我师傅一辈子未嫁，却和那边一直有书信往来。” 罗娘子抿着唇，不是觉得她师傅喜欢别人是耻辱。 而是觉得她帮心爱之人的女儿办的事情不地道。 “姜夫人将人送来以后，来过这里吗？” 姜绾心情特别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到底是造化弄人。 “没有。” 罗娘子十分肯定的说：“姜夫人从未来过杨洲。 和我师傅通信还是因为我师傅曾经教过她绣技。 她也只是逢年过节派人送些年礼给师傅，师傅每每收到都开心的像个孩子。” 师傅一辈子没有儿女，将对方当成半个女儿，对方却对她避之如蛇蝎。
第829章 你既是她，她既是你！ “我……” 姜绾想到原主的父亲，张了张嘴，激动的有些失声。 其实她刚才问过的，知道原主的父亲可能伤了腿脚。 可罗娘子欲言又止几次，肯定不是简单的伤。 猜到姜绾心中的忐忑，宋九渊握着姜绾的手，随后代替她问出声。 “那人现在在何处，我们要见他！” “可是……” 罗娘子支支吾吾，让宋九渊非常生气，“你支支吾吾可是想要隐瞒什么？” “不是。” 罗娘子并不傻，反而很机灵，一开始不知道姜绾的来意。 等清楚对方找的人是谁以后。 她便从姜绾的容貌窥见当年那人的几分风采。 也猜到了她可能是“姜尚书”的女儿。 她搓了搓手，手心都是汗水，“其实他现在过的挺好的。” “那你这般是为何？” 姜绾压下心底奇怪的情绪，心口乱跳着，她终于冷静了下来。 “行，我带你们去找他。” 罗娘子终于下定决心，她找来绣铺的徒弟，让她们暂时管好绣铺的事情。 随后耐心对姜绾他们说：“自从绣铺着火的事情以后，他就不住在杨洲城了。 我师傅心里大概也是有些愧疚的，所以从不提他，就当他不在。” “嗯。” 姜绾忽然有些紧张，她握着宋九渊的手微微用力，“宋九渊，我有些害怕。” 她好像能体会到茯苓那会的心情了。 当真是近乡情怯。 “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 宋九渊他们下楼时，程锦已经选了几套茯苓能穿的成衣。 他美滋滋的结好账，“这么快就说好了？现在去哪儿啊？” “等会木香他们回来，你找一家客栈带他们歇一歇，我们出去办点事情。” 宋九渊替姜绾将这些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 程锦虽然性子大条了一些，胜在听话，他点了点头道： “那行，我看就对面那家客栈吧，等你们忙完直接过来。 茯苓他们来杨洲肯定也会来这里，我在这里等她也方便。” 他一心念着茯苓，没注意到罗娘子听他说起茯苓时眼底浮现的复杂情绪。 她已经知道茯苓便是走丢的外甥女。 莫非这男人就是茯苓的相公？ 罗娘子上下打量了程锦几眼，相貌堂堂，就是不知道家世如何。 估计她表姐又要哭了。 女儿丢了，回来已经找到了意中人，滋味着实不太好受。 “坐我们的马车吧。” 姜绾邀请罗娘子上了马车，做错事的是她师傅，不是罗娘子。 更何况罗娘子还是茯苓的姨母，她没计较。 罗娘子却有些不好意思，“姜姑娘，当年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只是我当年也只是绣铺里的一个学徒，帮不了她。” “我知道。” 姜绾暂时不想去分辨她说的真假，只想见一见这俱身体的父亲。 马车驶离杨洲城，罗娘子时不时打开马车帘子指路。 宋易在赶马车，姜绾的双手交叠放在双腿上，看起来心情不太平静。 “绾绾，喝点水。” 宋九渊拿出水囊里保温的灵泉水，姜绾接过猛地喝了一大口。 随后宋九渊又递给她一个汤婆子。 “暖暖手。” 她的手很冰冷，宋九渊颇为心疼。 “嗯嗯。” 姜绾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她的心根本就平静不下来。 那种感觉太过于真实，让她忍不住将空间里的系统揪出来。 “小精灵，老生常谈，我和原主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些情绪这么真实？” 真实到她以为这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经历的事情。 “主人，你既是她，她既是你。” 小精灵丢下这么一句话，便不再开口，气的姜绾差点破口大骂。 “小精灵，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原主是我的前世？” 系统：…… “还是说我失忆了，原主就是我，我就是原主？” 系统：…… “你倒是说啊！！！！” “都不是。” 小精灵终于开了尊口，“主人不必纠结这些，到了该知道的时候，主人就知道了。” “我去你大爷的！” 姜绾到底没忍住爆了句粗口，落在宋九渊眼里，她眉心一会舒展一会蹙在一块儿。 看起来情绪特别复杂，总之不太对劲。 “绾绾，你怎么了？” 宋九渊试探性的开口，姜绾这才回神，她极力挤出一抹笑容。 “我没事。” “姜姑娘。” 一直沉默的罗娘子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但在进入竹林之前，还是没忍住提醒她。 “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我怕你等会承受不住。” 至于具体的，她没说。 宋九渊看姜绾神色变了，立刻说：“绾绾，你若是需要冷静冷静。 我们明天再来怎么样？” 比起岳父，还是绾绾重要，宋九渊不愿意让任何人影响姜绾。 “没关系。” 姜绾抬眸看向他，扯了扯唇笑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啦。 不见到他我怎么放心啊，我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再说了，要是有什么事情，这不是还有你吗？” 她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玉瓶递到宋九渊手上。 “万一我要是和傅大娘一样气急攻心晕倒，你就给我喂这个。” 宋九渊：…… 罗娘子：…… 看来她姐姐找到女儿太兴奋了晕倒。 不过她肯定姜姑娘不会这么兴奋，因为…… 马车在竹林里飞快的疾驰着，罗娘子忽然开口道： “里面进不去了，我带你们走进去吧。” “好。” 姜绾和宋九渊下了马车，他拿了一件大衣披在姜绾身上。 “仔细着点，别冻着了。” “嗯嗯。” 姜绾弯眸一笑，“你说我空手过去会不会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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