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失忆,就在昨天,沈敬月写完后,还问她好不好看。 原来竟然是模仿春风的笔迹,给她伪造死亡理由? 兰絮忍不住看了一眼沈敬月,沈敬月眼角哭得红红的,似乎没什么力气,柔柔地往她身上一靠。 她看了她一眼,伤心地说:“春风真傻,这下,真落了个干干净净。” 兰絮:“……” 她又想起系统说,沈敬月半夜开过窗,脑海里浮现沈敬月扛着斧头跳窗的样子。 不可能,肯定哪里出错了,她根本没办法,把眼前这个娇啼的弱女子,和那个扛斧砍树的人影重叠在一起。 然而事实板上钉钉。 更夸张的是,沈敬月没打算跟她掩饰,叫她去看信,就是摊牌了。 不是,傻白甜的到底是谁啊? 是她啊! 兰絮终于消化完这个事实,跟系统说:“所以说,在沈氏皇族一群疯子里面,沈敬月能活下来,不是靠女主光环。” “她好像也有点病。” 系统爆哭:“咋整啊宿主,神经病身边好危险啊!这个任务怎么回事嘛!” 兰絮:“打不过,就加入。” 系统:“?” 兰絮深深看了一眼娇弱的沈敬月。 不对,她怎么总下意识觉得沈敬月娇弱呢,她才十四岁,体格却和自己差不了多少,手长腿长,这样的体型,以后至少还能长几寸。 所以,沈敬月拿着斧头,奔赴梅林,她就是—— 梅林战神! …… 回到房中,沈敬月捧着一杯热茶,一个大早被风吹,还受到惊吓,她鼻头有点红,面庞当如娇花鲜嫩。 水光润泽的双眼,却一直盯着兰絮。 梅花林确实是他令人毁掉的。 那一瞬,他站在雪中,心情很畅快,浑身热血沸腾,就算穿着单衣,也感觉不到任何寒意。 梅林被弄脏,那就全砍了。 是的,他不止要针对罪魁祸首,自己的东西毁起来,也毫不留情。 他要看看兰絮的反应。 他从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但也确实,第一次见兰絮这种人。 她让他想起自己以前堆的雪人,除了雪,再没有任何东西。 世人皆摆脱不了七情六欲,沈敬月眼看四任皇帝沉浮,早就明白,人永远是欲望的奴隶,而兰絮的七情六欲比较特殊。 她只想吃只想睡,就像雪人,只会凝固,或者融化。 浅显得让人不忍深探,只怕她说出最大的愿望,是能吃能睡。 他对她充满好奇,前几天就在夜里,伸手触碰过她,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实的人。 可是,这个雪人不冰。 刚刚在外面,靠在兰絮身上,沈敬月觉得,她暖暖的。 他抓着兰絮的目光,不放过她眼底任何的情绪。 果然,知道人是自己杀的,她眼底划过一丝复杂。 她对他是恐惧,还会是困惑不解?亦或者试图说教? 沈敬月低头喝茶。 他突然觉得,有点没意思,语气却还是忧愁的:“可惜那些树了。” 却看兰絮终于整理好复杂的情绪,她压低声音,开口:“公主,下次去砍树,叫我吧。” 沈敬月:“……” 兰絮纠结地伸出两根手指:“我可以帮你砍两棵。多一点就不行了,会累死的。” 沈敬月:“……”
第50章 绝代双娇3 沈敬月突然娇娇地笑了。 她抬起袖子,遮住嘴巴,双眼弯弯,眼尾好像藏着一个小钩子,一下一下吸引着她的注意力。 兰絮缓缓收回两根手指。 “且慢,”沈敬月轻轻握住她的手指,把自己的手,展示在兰絮面前,“喏,你看看。” 她手掌稍微比兰絮的大点,但比例很好,手指长,掌心瘦削,指腹白白嫩嫩,一看就是不沾阳春水。 接到沈敬月的指令,兰絮看了好一会儿。 沈敬月:“你看出了什么?” 不管三七二十一,兰絮先拍马屁:“公主的手好看。” 沈敬月戳戳她额头:“呆子,那些树,不是我一个人砍的,我哪有那个力气。” 原来她是笑自己误会她一人砍树。 确实,沈敬月的手,除了写字磨出来的薄茧,没有半分用武的痕迹。 兰絮差点接受“林黛玉倒拔垂杨柳”的荒谬感,终于缓了过来。 她问:“殿下是有帮手么?” 沈敬月弯起嘴唇,露出可爱的笑:“对呀,以后,我会把你介绍给大家。” 人数还不少。 至于不是现在,想也知道,兰絮资历不够。 能获得女主的初步认可,兰絮对自己也充满认可,她点点头:“是了,砍树杀人的事,确实不好做。” “殿下做那个运筹之人便好,这些交给我们。” 沈敬月看着兰絮,嗤嗤地笑,有一点,他没有和兰絮解释。 树是别人砍的,但人是他杀的。 回想自己一步步把春风逼得自己跳井,他眼底波光微微流转。 有意思的事,当然要亲手做了。 …… 公主尚未出宫自立府邸,宫殿还在大楚皇宫中。 公主宫殿就是个漏风的筛子,一点屁大的小事,都能传满阖宫。 皇帝沈玙刚下朝,就有心腹与他耳语。 沈玙:“哦?那片前朝就有的梅花林,被一个宫女毁了,她还自戕了。” 太监:“是了,长公主正伤心呢。” 沈玙:“去看看。” 本朝皇位传到沈玙这,是第四代,按辈分,他是沈敬月的侄子,却比沈敬月要大上六岁,今年已经二十。 他这几天本就因为楚郑联姻,烦得头疼,但他不让心腹叫太医,因为前三任皇帝,也有头疼的症状。 他父亲也有,沈氏族中许多人都有。 只是,他们的头疼症是间歇的,有些幸运儿,一年也不过发作一次,不像他,越来越频繁,快成持续。 用现代医学来说,这是遗传病,之所以登上帝位就加剧,和巨大的压力有关。 但古代没有这么先进的观念。 三个皇帝共同的头疼症,已经有百姓私传是沈家作为臣子造反,被前朝皇室诅咒,君权非神授,德不配位。 所以,沈玙不仅不能表现出头疼,还要做一个能笑能说话的正常人。 然而,他精神越紧绷,就越忌惮沈敬月。 沈敬月作为高皇帝唯一的子嗣,还是整个大楚建国十多年,唯一长成的皇族,她的存在太特殊。 百姓或许不清楚,现在又是哪个皇帝上位了,但一定记得沈敬月周岁那年,大楚京城接连放了七七四十九日礼花、大赦天下的盛大场景。 这也是几任皇帝,没动沈敬月,还给她优渥的生活的原因。 可沈敬月到底是女子,没有半分权势,沈玙难免轻视。 譬如,到达公主宫殿,不等宫人前去通传完毕,沈玙直接阔步迈进殿中。 下过雪的宫殿,因为人手不够,还有许多地方,堆积着白雪,却让那座雪中亭,多出几分遗世独立之韵味。 两个少女,各持纸笔,坐在桌边说笑。 其中一道是他的皇姑姑,另一道,则是一个眼生漂亮的女子。 沈玙不是没见过绝色女子,沈敬月就生得极好,可是像那女子这样,容色绝绝,说笑间,眼睛明亮,动静之间,也自成一道美景的,他是第一次见。 沈玙看得有点怔。 那带路的宫人,连忙小跑上亭子,同沈敬月通报:“公主殿下,陛下来了。” 沈敬月和兰絮在填九九消寒图,听到沈玙就在亭下,沈敬月笔头一动,画坏了一笔。 他带着兰絮起来,出亭子去接驾:“参见陛下。” 主仆二人同时行礼。 兰絮对沈玙没什么太大兴趣,反正迟早要被废掉。 她只看到明黄一角,垂下眼眸。 沈玙虚扶沈敬月一把,目光却定在兰絮身上。 他笑了一下:“听说姑姑终于克服恐惧,往房中添宫女了?可是哪个宫女勤快踏实,能入姑姑的眼?” 明知故问。 沈敬月回:“勤快踏实算不上,只是她和我性情相合,投缘罢了。” 沈敬月不说,自然有别的宫人,为讨好皇帝,接话:“陛下,就是公主殿下身旁的宫女,新来没多久的,叫兰絮。” 沈玙:“兰絮……这个名字不错。” 兰絮头皮突然一紧。 他说的是名字么,说的是人。 被一个帝王这么明示,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是吧哥,他该不会是她任务上的第一道坎吧? 别任务还没苗头,自己就先去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妃子了。 还好沈敬月也并非真的任由沈玙拿捏的,她不喜地皱皱眉头:“陛下,我身边难得出现一个可谈心的人,陛下就要要走么?” 沈玙哈哈一笑:“朕夸姑姑目光不错,姑姑紧张什么?” “好了,说说和郑国联姻的事吧。” 他似乎真的只是一问,不再看兰絮。 等终于送走皇帝,回到房中,关上门,沈敬月的笑脸一下垮了,嘴角瘪瘪的。 就像小时候,他刚喜欢上的一个布娃娃,就被国公府的嫡女惦记上。 明明是他先喜欢的。 比鞋子里混了沙子硌脚还不舒服。 沈敬月闷闷不乐一整天,兰絮想了想,不能坐视不管,至少她要刷一下存在感,免得真被沈玙要走。 下午,大雪过后的宫殿,宫人扫出一片干净的空地。 沈敬月在房中看书,这回换了《六韬》。 他不拘什么书,反正在公主府没事做,便是看书,除了看书,也不能做什么了。 兰絮自屋外进来前,敲了敲门,沈敬月稍稍抬眼,便看她脑袋从门口探进来,眼神亮晶晶的:“殿下,捉鸟不?” 沈敬月:“?” 他目光回到书上,语调慢慢的:“捉鸟?有什么好玩的?” 兰絮本来以为他没意思,不想问了,却发现,他手指正捻着书页角落,都要把纸捻起皮了。 这是没好放下公主的身份,要她再邀请一次? 兰絮试着:“我觉得挺好玩的。” 果然,沈敬月一把合上书,斜斜看她一眼:“好吧。” 冬季宫中又不少麻雀,往日这种会叫的动物,会被宫人赶出宫,但冬季万物凋零,有麻雀的叽喳声,反而显得热闹些。 兰絮在地上支起一个篮子,撒上小麦粒,用一根线系在撑篮子的竹竿上。 兰絮:“等麻雀来吃小麦粒,咱们手一拉。” 她给沈敬月示范了一下,拉走细线,篮子倒扣。 沈敬月看得聚精会神:“我会了。” 重新支起篮子,兰絮把细线的一端递给沈敬月,沈敬月却没有拉住线,他手掌直接覆上她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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