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翻了个白眼,真是不知道这人脑子怎么想的,这可是皇家的格格!哪能和乡野村夫的野丫头一样呢。 看看二格格,多端庄,还是我教的女儿好。 二格格也用帕子捂着鼻子,离珠珠两米远,说什么也不靠近她,珠珠招呼她过来一起玩小鸡,她疯狂摇头。 她觉得三妹妹真是好生胆大,都敢和鸡一起玩,不怕被咬了吗。 弘晖和弘昀都长大了,不屑于玩这些小玩意,二格格娇气爱洁,也不靠近。弘时年纪小又淘气,眼巴巴的看着珠珠欢天喜地的玩小鸡,羡慕的不行。 他和珠珠不熟,平时都各自待在额娘的院子里,很少在一起玩,而且珠珠快生快语、说话和爆豆子一样,他说话慢,怕珠珠没有耐心,也不敢去开口。 他跑到田地外去找李氏,拽着李氏的袖子可怜巴巴道:“额娘,我也想要小鸡。” 李氏抱着弘时擦了擦他手上的泥巴,有些生气道:“弘昀,你是皇阿哥!怎么能玩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畜牲呢?你看那家的阿哥玩这个?” 弘时有些委屈,说:“可三姐姐也在玩呢。” 李氏咽下这口气,她总不能当着人家娘的面说人家闺女的不是吧。 幼姝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她也不理解李氏和福晋,以她看来,她们对孩子实在是太过小心,弘时都这么大了,出个门还要乳母抱在怀里。弘晖都快成婚的人了,去马场骑马身后都跟了一堆人,拿茶水的、拿汗巾的、还有专门盯着马别让马受惊的。 弘时委屈的揉着眼睛回去了,胤禛已经在让孩子们选择自己想种的植物种子。 最后,珠珠选了辣椒,弘晖选了豆角,弘昀和弘时选了白菜,二格格选了杜鹃花。 大家选好种子后,都有些兴奋的下田拿着锄头或是小铲子挖坑,甭管是多大的孩子,都是第一次下田,个个摩拳擦掌。 弘时眼睛滴流着转,瞅着珠珠一心埋头在挖坑,顾不上小鸡,他偷偷溜到小鸡旁边,开心的伸手想抓一只。 可他年纪小,手里没轻没重,就捏痛了小鸡,小鸡挣扎着,就啄了一下弘时的手。 刚出生没几天的小鸡,尖嘴也不锋利,啄一下也不痛,弘时却被吓了一跳,尖叫一声,一松手将小鸡摔在了地上。 珠珠一回头,正好看到小鸡被摔在地上,她心急的跑过来,发现小鸡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半死不活的。 她一着急眼泪都差点飙出来,跺脚生气道:“弘时,你把我的小鸡怎么了!” 弘时吓坏了,他也没想到竟然能把小鸡摔着,于是哭了起来,害怕的打着哭嗝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场闹剧自然没逃过李氏和幼姝的眼睛,李氏眼尖,弘时伸手抓小鸡的时候她就看见了,可她还没来得及阻止。 她连忙跑过去护着儿子,幼姝挺着个肚子也跟在后面。 胤禛也过去了,他正哄着掉眼泪的珠珠,珠珠捧着小鸡,难过的哭着说:“呜呜呜阿玛,我的小鸡,它不动了。” 弘时吓坏了,他知道自己闯了祸,害怕阿玛训他,躲在李氏后面哭着不出来。 李氏心疼儿子,搂着弘时愤愤道:“不过是只小鸡罢了。三格格,你怎么能为了只小鸡就朝我们三阿哥撒气!” 她拧着眉头,脸色难看道:“再说了,是那鸡先啄了弘时,弘时才失手摔了的,哼!” “但这小鸡可是三阿哥自己伸手抓的。”落后一步的幼姝赶了过来,她看着李氏咄咄逼人的样子,心中冷笑,敢欺负我闺女? 胤禛有些头疼,不过是小孩子打闹罢了,怎么李氏和幼姝都开始较真了? 珠珠跺着脚,又气又委屈,和胤禛说:“不是的,阿玛不是的。” 胤禛把她抱起来哄她,这事珠珠确实委屈,满心欢喜的得了几只小鸡,结果就被摔死了一只,小姑娘自然心里难过。 李氏正焦急的检查弘时的手,有些担心道:“弘时,那畜牲啄疼你了没?在哪儿呢,快让额娘看看。” 弘时缩着脖子不敢说话,其实根本不痛,就是有些痒罢了。 李氏看着弘时那受气的样子,更是心疼,珠珠是孩子,当着胤禛的面,她也不能再说些什么,就朝幼姝冷笑说:“富察妹妹还是好好管教自己的孩子吧,现在整日疯,和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一起玩,不知道以后长什么样。” 听到这话,幼姝沉了脸色,冷声道:“孩子怎么教自然是我和爷的事,不劳侧福晋费心。”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你说什么呢?” 李氏生气,指着那小鸡有些口不择言道:“这不在哪儿吗!” 她话音刚落,就看着幼姝看着她冷笑不说话,福晋憋着笑,她反应了一会才想过来,原来这富察氏不是问她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是什么,而是骂她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她腾的站起来,指着幼姝怒道:“你,你竟敢——” “够了!”胤禛生气的打断了李氏,李氏确实有些不着调,这一点小事也不依不饶,毫无侧福晋的风度,她是越活越回去了。 李氏当着他的面指点三格格,岂不是也在说他这个阿玛也没教好孩子吗? 胤禛一发话,李氏便安静了下来,无论如何,她都是不敢忤逆胤禛的。 胤禛说:“李氏,你回去吧,没事少往外跑。” “弘时,这事确实是你不对,好好向你三姐姐赔礼道歉。” 弘时怯怯的点点头,李氏一甩帕子走了。幼姝走到珠珠身旁,给她擦眼泪,“我们挖个坑,把她埋了好吗?” 珠珠含泪点点头,认真的在榕树下挖坑将死了的小鸡埋好,闭着眼睛虔诚的许愿道:“希望它下辈子不再是一只小鸡,或者是一只被人摔不死的小鸡。”
第49章 胤禩 之后,胤禛又给珠珠带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鸡,珠珠精心呵护,这几只小鸡长得圆润肥美,一夜千里。 府里的奴才们也不敢惹了这几只祖宗鸡,可是三格格养的,在四爷前都挂了名的,没看连三阿哥摔死了一只都挨训吗。 是以这几只鸡越发嚣张,有脸生的奴才靠近还大声打鸣,吓的那些奴才都求爷爷告奶奶。 它们每日自信倨傲的在田地里巡视,俨然成了自己的领地。辣椒它们可不敢吃,杜鹃花它们也不喜欢。但弘晖种的豆角和弘昀弘时种的白菜可遭了殃。刚长出嫩芽就被鸡们争先恐后的啄烂了。 因着这几只嚣张的战斗鸡,珠珠都不敢出门,一出门就被弘时堵着,让她赔自己的白菜。这下变成珠珠气短了,珠珠只能忍气吞声的赔礼道歉,许诺给弘时以后母鸡生下小鸡送他一只,这才让弘时消气。 朝堂上,如今的风向都倾向拥护八贤王为储君,众人拾柴火焰高,胤禩被这把火拱着,下不来,只能硬着头皮往前上。但他心里也存了几分喜意,皇阿玛老了,是时候要择一位储君。民心所向,不选他选谁呢? 他风头过盛,难免做出些惹眼的行为来,终究惹了康熙不喜。康熙帝以交结党羽,谋害允祁等罪名,将胤禩锁拿,交议政处审理,并革去贝勒爵位。 胤禩这几天隐约有所知情,觉得康熙忍不住了想动他。 他提早几日就叫了老九、老十和十四在府里坐着聚了聚。 他在书房摆了一桌宴席,喝着闷酒,一言不发。 老九老十对视一眼,还是老十没忍住,开口道:“八哥,怎么了,有事和弟弟们开口啊?” 胤禩喝着酒,突然掩面痛哭,“今日叫弟弟们来一聚,主要八哥想到以后,见不到兄弟们,实在心里难过啊。” 十四听得云里雾里,皱着眉道:“八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胤禩长叹一气,缓缓道:“有人说,皇阿玛已看我不顺眼,想废了我。” 老九不解道:“老大和老二被废是因为他们犯了大错,可八哥,你可没做错什么呀?” 胤禩苦笑一声,“大错?胤礽被废是因为结党营私,窥伺皇位。可他是储君,有幕僚追随者再合理不过。窥伺皇位?那皇位本就应该是他的,何来窥伺一说。” “胤禔被废,圣意说的是秉性躁急、愚顽。呵,真是可笑,老大一向急躁,这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怎么会突然因此废了他郡王的爵位?” “若说是因为他与太子相争,咱们兄弟们斗得死去活来,不就是皇阿玛一手促成的吗?” 老九大惊失色,出声打断他,“八哥慎言!” 胤禩双手紧捏酒杯,似要将酒杯捏碎,杯中的酒撒了一桌,“我是拿你们当亲兄弟才与你们说这些话。” “这些罪名本就可大可小,端看皇阿玛怎么看就是了。他存心想废了咱们这些儿子,哪怕没有罪名也会按上一个。” 胤禩举杯敬他们,含泪笑道:“八哥我是保不住了,弟弟们各自珍重。” 老八老九一脸愤怒,十四急躁的挠着头道:“皇阿玛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咱们可都是皇阿玛的亲儿子,废了咱们对他有什么好处?” 胤禩意味深长的一笑,兀自喝酒不语。 旁边老九说:“欸,兄弟们,我可听说了,老大被幽禁后,日子过得可是生不如死,每天吃饭睡觉都有人盯着,连撒/尿都要请示上报,那日子过的,连犯人都不如,啧,要我说,真要走到那一步,不如一头撞死算了,也不用受这种屈辱。” 老十没说话,他到底是温僖贵妃所出,钮祜禄氏大族的母家,宫里除了太子也就属他身份尊贵,尤其是他娶了位蒙古福晋,只要他不起了争储的心思,皇阿玛看在他额娘和蒙古那边的面子上,是不会动他的。 十四回去后没睡好觉,喝了一夜的酒,头痛的厉害,脑子里想的都是他们这些兄弟们儿时一起玩耍嬉闹的画面,那日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不知怎得,竟变成刀剑相向、拼的你死我活的场面。 尤其是他年纪最小,上面哥哥们都让着他,哪怕是废太子和大阿哥,也对他这个小弟弟照顾有加,他虽然和他们这些年长的阿哥们不亲近,可心里对他们还存了仰慕之心。 他是真不想,看着这些亲兄弟们一个个被废、一个个被圈禁,落得一个畜生都不如的下场。 几日后,朝堂上,康熙当朝宣布,以结交党羽、觊觎皇位之名,废除胤禩爵位,又当着众臣的面说,胤禩乃辛者库贱婢所处,身份卑贱,端不得为储君人选。 一时满朝震惊,这里面除了保皇党和寥寥几个大臣之外,都曾公开拥护过胤禩,胤禩被废,不知道他们下场会不会落得和索额图一样,明明是秋天,却都汗流浃背、不敢声张。 十四看着胤禩的脸色难堪,身世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如今被皇阿玛当众拔出来扔在地上,不知道八哥心里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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