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怂,放过我,求求你。”他向来不在乎面子。 贺兰月切了一声,示意小毛去一边玩去。 小毛懒得搭理人类,翻了个白眼,甩着爪子去花园里扑蝴蝶了,它就三个爪子是好的,有一只小时候被人拿棍打折了。 “正好你醒了,走吧。”纪宁一手甩着车钥匙,一手从贺兰月盘子里偷水果吃。 “去哪?”贺兰月又打了个哈欠,她确实累得不行,上班会消耗一个人的精神。 纪宁咬着橙子,说:“我妈说给你找了个对象,让你下午去见见面。” 贺兰月都服了,忍不住笑了:“先给你找找吧,我这正青春,发了誓要为我的职业之路抛头颅洒热血。” 纪宁做了个鬼脸,说:“你也别难为我,母命不可违,走吧,大小姐。” 都到这个份上了,贺兰月晃了下手:“让我换身衣服总行吧。” “行,反正我就在楼下坐着,压也要把你压过去。”纪宁靠近了点,一手勾着她的脖子:“哎,我看了人照片,长得真不错。” 贺兰月用胳膊肘推开他:“那你去呗。” 闻言,纪宁给弄笑了,那种明显干了事不好意思让贺兰月知道有点心虚的笑。 俩人从小一块长起来的,从保温箱出来就躺在一个床上玩的人,贺兰月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没好事,说:“你有事。” 纪宁眼睛躲着贺兰月的视线,说:“要说有事吧,也没事。” 贺兰月啊了一声,示意纪宁老实交代。纪宁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说:“说没有吧,还真有一件。” “你快说。”贺兰月拿叉子作势要戳他。 “我上次不是接你下班嘛,你当时跟着手术没出来,我就跟你同事聊了聊。” “你没事吧,自己人还下手。”纪宁十几岁就开始谈恋爱,每段恋爱都坚称谈的真爱,但每段都谈不长。 小时候贺兰月看不过去,也为了好玩吧,吓唬纪宁早上床长不高,说的煞有其事,纪宁也怕了,谈恋爱光摸摸小手,也不干别的,至今在他众多的前女友里都保持着良好的风评。 但贺兰月后来觉得可能跟自己没关系,这家伙单纯就是二,可能觉得真奔着真爱找的对象。 贺兰月想了一圈,根本不用猜:“汤贞贞是不是?” 纪宁笑着跑开了,说:“我等你,快点吧。” 上了车贺兰月还揪着这件事不放,她就汤贞贞一个小师妹,说什么也要保护好。 纪宁:“你相信我,这会真是真爱。” 贺兰月敲着手机,把从小到大纪宁的光辉历史打包发送给汤贞贞,对他的发言以呵呵一声冷笑作为回应。 旁边啧了一声,以示不满。 贺兰月也啧了一声,放下手机,问:“那你说说你的真爱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看见她我心都不跳了。” 对这句话贺兰月当场翻了个白眼。 到地方的时候已经快到约定好的三点,纪宁不进去,让贺兰月一个人去面对这场相亲大会。 午后的阳光温暖的洒在身上,贺兰月还没有推开门便闻到了咖啡的醇厚香味。 她推开门,头顶的风铃忽的响了下,叮咚一声。 推开门后,贺兰月略微站了下,咖啡店里人不少,但不知为何她的视线直直的,毫无遮挡的落在坐在临窗桌子的男人身上。 当下,贺兰月想起来纪宁刚刚说的一句话。 “看见她我心都不跳了。” 确实,贺兰月莫名的笑了一下,眼尾浮现着温和明朗的笑意,就像是一尾游鱼。 贺兰月看了好几秒,她看见男人低垂着眼眸,在午后的阳光下,男人垂下的睫毛显得格外柔软。 像是从天而降的人。 周围那么多的人仿佛都成了背景板。 她走过去,停下站在桌前,语气笃定的问:“你好,请问是喻先生吗?” 话音刚落。 对方侧脸看过来,阳光洒在他的侧脸,长睫毛有些毛茸茸,像小毛跳跃时兴奋的眼睛。 两个人对视一眼,贺兰月仿佛在他眼中看到一个小漩涡,自己无法自拔的被吸了进去。 短短片刻,仿佛过了很长。 直到男人点了点头,示意贺兰月先坐下。 贺兰月眼神一瞥,从临街的窗户看见对面街道停下的纪宁,他打开车门,靠在车身上,对自己做了个嘲笑的手势。 她收回眼神,转头对上面前的男人。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轻碰了一下,这位喻先生有些意外,他抿了抿唇,有些拘谨不安的避开了贺兰月的视线。 - 贺兰月的头次相亲体验感非常不错,不错到回了家就拎着东西去小姨家表示感谢了。 小姨一脸毫不意外:“怎么样?人好吧,我当时就想着你了,小洲呢性格有些内向腼腆,人老实,做事勤勤恳恳的,就是一点哦。” 小姨抬眼看了下贺兰月,有点犹豫:“他家境不算太好的。” “我爸妈都随我心意的,这点不要紧的。”贺兰月根本没放在心上,下午俩人聊得时间不长,大多的话题都中规中矩。 但贺兰月还是意外发现两个人高中同校,这个共同点为她多找了两个话题,但太可惜她只在那个学校呆了不到一年时间,之后便出国了。 “不是那个意思。”小姨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认真的说:“小洲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好像听说是因为车祸吧,他十几岁就跟着他姥姥住,他姥姥就是那个赵培雪,说出来你可能不知道,但你爸妈应该知道哦。” 闻言,贺兰月脸上的笑稍稍停滞了下,小姨观察着她的表情,顺着说:“你要是在意呢,就当交个朋友了。” “我不在意。”贺兰月说,她抱着玩偶往后倒,几乎懒懒的瘫在沙发上,对上小姨的表情,笑道:“我爸妈也不会在乎的,都说了是随我心意。” 说罢她起身,看向小姨:“行了,之后的事情您都别管了,随我们自己吧,能成了我请您喝媒人茶。” 看贺兰月就要走了,小姨忍不住乐了,说:“那要是不成怎么办?” 贺兰月抿着唇,笑的很得意,得意的不惹人厌烦,那劲头特想让人搂在怀里搓搓她的脸,说:“我想做的还没有不成的。” 刚好赶上她休息,晚上苏文鹤请她去吃饭,自然也有纪宁,三个人一块长大,孟不离焦,比金字塔还坚韧的组合。 人还没到,相亲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饭桌了。 正有人说:“真的假的,我看阿月平常也不是那样的人啊。” “你觉得她是哪样的人?”有人接着问。 说话的人思考了下,都是熟人,自然不能说坏的,心里想坏的也要朝好的说,挑了个词:“挺自由的。” 也就是爱玩。 真爱玩,和纪宁这种完全不一样。 贺兰月想做医生,从上学开始压力就大,所以一有休息时间就疯玩,满世界旅游,滑翔伞潜泳开飞机,朋友圈里精彩的像满世界打转的花蝴蝶。不少人爱跟着她玩,她人也大方,随手撒钱,随便跟人瞎逗乐。 关键这样玩了二十几年,从没听说过她跟人谈恋爱,像是没开那一窍一样。 不服管,从小就是撒欢的性子,她爸妈又是有名的惯孩子一把好手。 有个著名笑话就是,有一年在海上游轮上,在毫无管制的公海,为了哄这群年轻的少爷小姐花钱,游轮上奉献了不少玩乐的项目,白天里那些项目擦着边,晚上几乎就没有边这么一说了,表演毫无下限,一群年轻人看的心火烧得快把游轮给点着了。 纪宁说要长见识给苏文鹤和贺兰月都拎着去了,苏文鹤那时候成年好久,跟家里订的未婚夫早就来来回回一年多,而贺兰月和纪宁才堪堪成年。 两个人坐在台下,纪宁看的面红耳赤,贺兰月兴致缺缺,那时候表演就是谁看上了直接留房卡给舞者就行。 贺兰月看的直打哈欠,苏文鹤使坏,问:“你们不留一张?” “不了,我晚上必须一个人睡才睡得着。”贺兰月说的认真,扭头一瞥看见纪宁捂着肚子,她一个抱枕甩过去:“下流。” 说的也不认真,她看眼手表,说:“我走了。” 纪宁脸红的爆炸,最后下楼玩扑克去了,而贺兰月在房间里画了一晚上的人体作业。 那时候正赶上贺兰月期末周,楼下表演的音乐震耳欲聋,楼上她在自己房间带着耳机,哼着歌,对房间外的事情完全不关注。 之后考试贺兰月那门课拿了特别好的成绩。 她像模像样的在后来庆祝的饭局上举着杯感谢自己的发小苏文鹤,像是讲获奖感言一样,说的自己假模假样的抹眼泪。 苏文鹤笑的不行,说幸好贺兰月是要当医生,这要是当演员,估计就得拿当年的金扫帚奖,演技太差,台词太浮夸。 所以人说贺兰月好相处,其实自我界限很强烈,不认可的人完全不可能走进她的房间里。 这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眼下相亲消息一出,都知道贺兰月准是奔着结婚去的。 她那家风都清楚的,都想知道相亲结果如何,问是谁,有个人说姓喻,问了一圈,亲戚攀着亲戚,也没想起来谁家姓喻。 好不容易赶上贺兰月休息,一桌人正在说,听见外面的动静,有机灵的先去给开门,远远的看见从对面走廊上走过来三道影子。 准确来说是两道,一道甩着车钥匙,另一道影子上叠着一个。 等人走近了,纪宁吆喝着今天这顿要贺兰月请,听说她刚发了工资。 贺兰月趴在苏文鹤背上,赖赖唧唧的要苏文鹤背着自己,说什么都不肯下来,像个小牛皮糖一样,苏文鹤怎么撕都撕不下来,她还一边跟纪宁这厮顶嘴:“我一个小大夫,连独立办公室都没有,工资发下来到手两千三,都不够你一顿饭的,你还霍霍我。” 苏文鹤干脆直接背着人进门,闻言,笑了半天,摸摸她的脑门:“这么可怜?要不姐去给你捐点?” “那感情好,我可不挑,二维码在这里,给多给少都是心意。” 说着,从苏文鹤脖子边真的伸出一只手举着手机,手机屏幕上亮着二维码,笑嘻嘻的冲苏文鹤晃了晃。 旁边纪宁扫了一下,发了个一分钱,说:“喏,咱俩的情意就这么多。” 叮咚一声,贺兰月看了眼手机屏幕,从苏文鹤背上跳下来,薅住纪宁就是一顿胖揍,身后苏文鹤一手拦一个,说:“差不多得了,我请好不?大少爷,大小姐,给我个面子。” 纪宁跟贺兰月比了个眼神,两个人装模作样的收了手。 实际上两个人就等着苏文鹤大好人说这句话呢。 苏文鹤也反应过来,无奈扶额,说:“都快要结婚了,能不能成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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