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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夏国并不反对和离，但真正和离了，不被母家接受，又被世人议论，能好好过日子的又有几个？ “不可能，程府也是要脸面的，怎么可能愿意接她回去？” 想当年她还记得程老太爷指着她和姨娘怒骂，说她们丢尽了程家的脸面呢，那一个和离的女儿不是更加的丢他们的脸吗？ “当然愿意，母亲还在闺阁时住的院子，这么多年都还是一尘不染的，舅舅他们还添了许多的物件在里头，外祖母说等母亲和离，会亲自来接她回府，母亲还住以前的那个院子。” …… 二姨娘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很了不得的消息，几乎不愿意相信楚天妤说的是真的，这世间真有这么好的娘家，真有这么好的家人吗？ 可。 可那曾经也是她的母亲，也是她的兄长呢？慌乱在心底深处像打鼓一样让她难受起来，她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地尖叫，愤怒和羞辱像两股绳子将她死死地勒着，让她喘不过气来了。 “我不信，我不信，程紫鸢就是一个傻子，和离了，她这辈子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到时候还不得被议论死，她能好好活着？我不信。” “那我就不杀你，让你活着看我母亲云舒云淡，看我母亲喜笑颜开，怎么样？到时候我与哥哥会跟着母亲一起走，我们自立门户，母亲想住哪就住哪，只要高兴就好，二姨娘，你恐怕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啊啊……” 二姨娘愤怒的尖叫起来，楚天妤的话让她气到了极点，也难受到了极点，凭什么，凭什么她们过得好，她却这般的痛苦？ “忘了告诉你，你辛苦偷来的姐夫如今是光䘵寺的闲职，已经不再是大将军了。” “什么？” “还有一件，你知道这些年为什么你一直怀不了孕，生不了孩子吗？” 为什么？ 是因为程紫鸢暗中给她下了毒？还是楚天妤害的？二姨娘恨得咬牙切齿，她就知道这两个人表面上好骗，其实骨子里都是坏的。 “是你的女儿。” 二姨娘只觉得一记闷棍就着她的脑门狠狠地一棍子砸了下来，劈得她眼前直窜金星，耳边嗡嗡的让她听得有些不真切，楚天妤说什么？ 这与惜月有什么关系？ “你的女儿给你下了药，让你一辈子都不能再有身孕，因为她担心你生了儿子就不疼她了，也担心有人跟她抢家产。” “不可能。”二姨娘重重的摇头，往后不断地退着，又突然间尖叫“不可能的！” 她那么心疼楚惜月，事事都为她着想，为她谋划，甚至都已经给她谋划到了邺王侧妃的位置，该给她的，一样都不少的给她准备了，她怎么会这样？ “她的丫鬟之所以被害死，是因为她们知道这个秘密，而你动了生孩子的心思，她怕事情暴露，所以就杀了她们。” 这么一说二姨娘脑子里顿时闪出几个画面，她确实是与楚惜月说过的，她说她还要再生一个孩子，要生一个儿子，接着她身边的两个丫鬟就全都死了。 “你自己教出来的女儿，自己该知道是一个怎样的人，二姨娘，不过是自食恶果而已，怪不得别人。” 二姨娘呆呆地站着，任由冰冷的风吹在自己的身上，颤抖着手轻抚着自己的腹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这辈子都完了。 如果楚之怀以后都只是一个闲职，程紫鸢和离另立门户，那她就算是坐上了正室夫人的位置，恐怕以后连参加一个宴会的资格都没有，这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是程紫鸢喜欢的东西，抢的是程紫鸢重要的东西，如果程紫鸢不要这个男人了，那她要来做什么？ “楚天妤。” 二姨娘看着楚天妤那张绝美的脸蛋，咬了咬牙。 “我告诉你这个秘密，但你要放我出去。” “好。” 楚天妤点头，随后她推开门走进柴房，走到二姨娘的身边，二姨娘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扶稳自己的身子，走到她的面前，微微倾身时，二姨娘突然间眼神一狠戾摸出一支簪子狠狠朝着楚天妤的脖颈扎了过去。 砰…… 楚天妤早就防着她玩这一招，迅速闪身躲过，一脚将她踢开，二姨娘倒在地上倦成一团捂着自己哈哈笑了起来。 “我不会告诉你的，楚天妤，你以为我不知道只要我说出来，你就会马上杀了我，这个秘密一定让你意想不到，而且是一个惊天大秘密。” 说完她躺在地上瞪大眼睛指着楚天妤。 “你一定会想不到的，哈哈哈。” 她偏要让楚天妤的心像是手在挠一样为了这个秘密夜不能寐，茶饭不思，日夜不得安宁。 楚天妤冷眼看着二姨娘，没有说话，只是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问她，二姨娘说的那个秘密与邺王知道的那件事情，会不会是同一件事情？ “啊。” 剧痛开始在她的身体里四处流窜，像一把尖刀在游走似的，二姨娘开始在地上翻滚，痛苦尖叫。 “楚天妤，你不是说让我活下来吗？那就给我找大夫，再把解药给我，给我啊。” “解药在你的院子里，第四棵桃花树下。” 二姨娘几乎是一瞬间就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出院子，朝着自己的清悠小筑奔去。 不管楚天妤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要想办法拿到解药，她要活下来。 清悠小筑里，楚惜月刚刚沐完浴，为了让身上的印子快点消下去，她给自己上了一层厚厚的药油，裹着长衫蹙眉窝在软垫里的时候，药油在身上泛着淡淡的清香，清清凉凉的，倒是让她舒服了不少。 现在。 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个男人在自己耳边的轻柔细语，甚至还能感受他那急促又炙热的呼吸，不断地变换着各种姿势折腾的疯狂模样，佟尚书生得俊朗，又保养得好，加上多年高高在上，官威四起，这样的人在耳边温柔说话的时候，特别让人心跳加快。 不过。 好在佟府现在全都被流放，虽然没有帮到自己，但也不用担心有人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 该死的早不流放晚不流放，偏要在这个当口出事，害得她失了清白，简直是…… 窗外传来在挖什么东西的声音，楚惜月蹙眉，将窗户推开一条缝刚要发火就看到自己的姨娘拿着东西在一棵桃花树下拼命地挖。 “母亲？” 楚惜月急忙坐了起来，飞快的整理好自己然后奔了出去，二姨娘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母亲，您这是做什么？楚天妤那个贱人怎么愿意让您出来？” 二姨娘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挖着，可挖到一半，那剧痛袭来的时候，她只能弯着腰拼命的忍着，随后转头看着楚惜月，楚惜月眼中都是疑惑，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姨娘，二姨娘见女儿对自己的痛苦、苍白都视而不见，眼里不禁溢出重重失望。 “母亲，你在挖什么？” 这座清悠小筑她里里外外的都翻了一个遍，值钱的东西她全都拿走了，银票她也收起来了，难道…… “母亲，您把钱埋在这棵树下？” 楚惜月上前一把抢过小锄头俯身自己重重地挖了起来，二姨娘看着她这么积极地挖，突然间问她。 “月儿，我给你生个弟弟，可好？” 楚惜月的动作一滞，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二姨娘看着她这种反应，心陡的一下子沉入了谷底，她果然是不喜欢自己再生孩子的。 楚惜月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卖力地挖着，直到铲子碰到一个什么硬东西的时候，她急忙扔了锄头双手用力的扒拉起来。 硬硬的，而且是长条形，难道是金条？ 楚惜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金条可比银子值钱多了，顾不得那么多，双手插进松软的泥土里面着摸了下去，抓着那一根一根的东西哗啦一下将它们全都拔了出来。 母女俩同时瞪大眼睛，仔细看了过去。 “啊啊啊……” 然而。 在她们看到白花花的骨头的刹那间，楚惜月和二姨娘齐齐吓得尖叫着往后退，两个人同时双腿发软跌坐到地上。 “母亲，你怎么把人埋在院子里？” “月儿，你怎么把人埋在院子里？” 楚惜月以为那是二姨娘杀的人，二姨娘以为是楚惜月杀的人，两个人一脸惊恐地指着对方尖叫质问。 寒冷的风在院子里呼呼地刮着，因着是冬天，桃树都是光秃秃的，让院子里莫名的多了一丝阴森的萧条感。 “不是我。” “也不是我。” 两个人捂着心口大声喊着，随后母女俩彼此对视，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二姨娘蹙眉道。 “不对，这棵桃树是三年前移栽到这里来的，当时我还亲眼看着，那时候是没有的。” 楚惜月点头，这件事情她也记得，确实是没有骨头的，院里的人并没有少，或者是没有暗中杀掉，那这个骨头会是谁呢？ “咦？” 楚惜月指着露出来的灵牌一角，二姨娘冷着眉眼上前将灵牌拿了出来，擦干了泥土，在看到上面的字时，二姨娘脸色大变，尖叫着将东西一扔，迅速地退开。 怎么会这样？ 二姨娘脸色煞白，跪趴在地上看着那灵牌瑟瑟发抖，楚惜月眼中疑惑，急忙抓起来一看，随后也尖叫着将东西扔开。 怎么会是她！ 是她的庶外祖母啊，是二姨娘的生母！ 她的坟墓不是在京郊吗？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在清悠小筑，是什么时候被埋在这里的，又是谁做下的？ 二姨娘被吓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脸色已是惨白，她跌跌撞撞地又爬了过去将灵牌抓起来狠狠往地上砸。 “没用的东西，一辈子给人做姨娘，死了就死了，还跑到院子里来吓我做什么？” “你要是有本事做正房，我也不会是今天这副模样，我的女儿也不会是庶女，都是你的错，都怪你。” 一直到灵牌被砸得七零八落，二姨娘才喘息着坐在了地上，看着身上满是泥土肮脏的模样，她转头嘶叫。 “来人啊，来人。” 楚惜月冷笑，眼中都是嘲讽。 “别叫了，人都去侍候那两个姨娘去了，父亲带回了两个年轻又漂亮的姨娘，这个院子如果不是我霸着，她们只怕已经搬进来了。” 想起那两个妾室，楚惜月就怒火中烧，竟然还敢跟父亲说要住这个院子，而父亲却也不阻止只说她们高兴就好，如果不是她拿佟尚书压着父亲，只怕那两个小贱人就得逞了。 “他带了几个回来？” 二姨娘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会子听得心肝都一阵一阵剧痛，当年出去的时候，他还信誓旦旦地说为要她争军功，让她一辈子过得舒坦呢。 “两个，但听她们说，边关还有好几个，父亲在外面过得可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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