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街串巷的认识许多人,收些鸡鸭什么的不在话下,而且还能收拾了再送过来,价格比市面上能低一成。 余幸找他送了两次,质量都还不错,鸡鸭处理的干净,肉多又肥,便签了长期合作的协议,每隔天来送一次。 “先前我便觉得送来的鸡越来越瘦了,还跟他说了一次,只跟我打哈哈。” 那个灶上的婶子一边抱怨,又拎起桶里的一只白条鸡:“你们看看!这鸡哪里够身量?又瘦的很,都炒不出什么油水!收的时候肯定是图便宜了!” “还有鸡蛋,总在一堆里藏上几个破的,这要是发现不及时,是会把其他的粘连破掉的,天气又这样热!” “这人不实在!咱们可是一个铜币都没少给他啊!” 另外洗碗的大娘也搭话了:“他家那口子我知道,跟我娘家原来一个地方的,本也是个长舌的,一天天东家长西家短叨叨个没完!” “我看啊,这些谣言跟她脱不了关系,那天凌老板来的时候,她家那口子恰好来拿上个月的货款呢!保准是回去胡说八道了!” “这样我也记起来了,那天我说他这鸡不够分量,还嘟嘟囔囔的不乐意嫌我多事,肯定是背地里记仇去了!” “咱家老板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倒是让她这臭嘴给嚯嚯的!” “这事儿得上心啊,回头就得找老板说道说道,保准冤枉不了她!” 一群婶子大娘七嘴八舌,动作很快,当天就跟余幸说了。 余幸认真听完,点头道:“好说,既然证据确凿,那就换了他。” 妇人们听闻,都有些惊讶,毕竟在人情义理之下,其实隐约是有一种文化叫'好商量',尤其是在做买卖的时候。 你对我不满,那提出来,双方进退一番,总能达成共识,找到解决的方案,无非就是你让我两个铜币,我添你一个铜币。 像余幸这种果决的'不行就换'实在是不多见。 但立刻,她们又觉得痛快:“对!就换了他!这儿又不是只他一家能送鸡鸭的!” “咱们家这样用量大的,不知道多少人都想着来送呢,这可是长久的活儿!” 还是他们家老板稳,能担得住事儿。 余幸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但关于和盐二的谣言,还是有点令人头疼。 她当然知道为什么能传的这么广,信的人这么多,毕竟盐二一大家子都住在这院子里呢! 知情的人知道是好心收留,可在那些外人眼里,其中肯定有点什么缘由——哪有做老板的好心到这种地步?肯定有猫腻! 这样的道理盐二也知道,所以更想要迫切的将房子建好。 他和父亲紧着忙活了几天,将家里原本的那间杂物房顶棚糊了糊,勉强做个窝棚,两人都搬了过去。 “修房子,自己总是要出把力气的,还要准备些茶水,监工。” 盐二很诚恳的道:“只是我妹妹和母亲,还是要拜托您了。” 余幸:“嗨,小事。” 这一家子都是极其实诚的,盐家小妹和盐母每天都帮着做灶台上的一些工作,洗刷碗盘餐具,处理荤素食材等,但绝不要报酬。 “再要拿钱,我们成什么人了呢?” “我们是因为心里感激才自愿做这些的,您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多次劝说未果,余幸也就不再提了,只是想着等他们家建好的时候给送份厚重和实用的礼物,盐二结婚的时候包个大红包。 善良和实在的人,总是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
第52章 几个大娘婶子出门这么绘声绘色一说,大花快餐要换禽肉供应商这事很快传出去,街道和市场上都是议论纷纷。 在这种不大不小的地方,八卦传播的速度是很快的,更何况对于大部分商家来说,如果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供应商一般是不会轻易换掉。 那货郎大约也听说了,先是吃惊,而后拧着他老婆的耳朵上门来了。 “余老板,对不住,我家这婆娘碎嘴子...” 他狠狠抽了女人一个耳光,厉声喝道:“还不快认错!给余老板赔不是!” 女人倒在地上,鬼哭狼嚎的撒泼。 余幸被吵的脑袋疼,摆手道:“不要在我这里上演什么苦肉计,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只是按照当初的合同,我应该赔付给你一定金额的违约金。” “不过我问过巡城处了,无故散布谣言也是要负责任的,并且已经给我带来了很恶劣的影响,按照律法,这种情形是要问罪的。” “三天之内,你要负责消除流言的恶劣影响,否则不光拿不到违约金,甚至还要缴纳罚金,当然,你也可以去找巡城使,确认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 货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他婆娘轱辘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厉声道:“不过是邻居百家聊几句,也成了什么罪名?你别欺负我不认得几个字!” “想贪我家的钱!没门!” 余幸眨巴眨巴眼睛:“你不认识字,可长着嘴,去巡城处问啊,要我给你指路吗?还是说你连巡城使的话也不相信?” 她转头又对着货郎道:“王小哥,你可得想想清楚,这违约金可不少钱呢,还是说,你宁愿要再交罚金?” “ ......” 片刻后,货郎拎着他那兀自撒泼打滚的婆娘离开了。 一众婶子大娘的都觉得痛快——活该!就该让他们得到报应! 真以为长个嘴就可以胡说八道了! 当天下午,梆子满脸兴奋的从外面跑回来,说菜市场的前广场上贴了大字报,上面写着事情的原委以及道歉。 余幸点头:“这还差不多。” 又问:“新的供货商那边谈的怎么样了?” 梆子道:“初步定了两家,他们傍晚会送些货过来,等老板您拿主意。” 他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如今也锻炼的越发有模有样,无论是行事还是气度都稳健的很,像个小管事。 只是人在外面奔走,难免就晒的更狠了,简直是黝黑发亮。 但他自己显然是不在意的,别人这样说了,便只是憨憨的笑。 余幸点头:“成,就这样办,送来的时候跟我说声。” 她走回屋里去,看大花正在冰盒旁边,整条猫慵懒的趴着,见她进来张嘴喵了一声。 “...毛毛好像长出来一点。”余幸把猫脑袋抱起来左右端详:“颜色也没出错。” “喵。” 那当然了,难道他会愿意做一只秃猫吗? 猫把脑袋挣脱了,用爪子推推冰盒——说了要做水果冰的,不能赖账,最近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一身毛真的受罪。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给你做,小馋猫,就算是夏天,也不能吃太多凉的。” “今天送来的西瓜很好,就做西瓜和莓果口味的冰沙,好不好?” “喵。” 余幸去外面的棚子拿西瓜,两个小狗跑过来,围着她的腿来回的转。 这两个小狗正是当初从梆子的叔叔那里抱来的,如今养了这俩月,耳朵还没完全竖起来,两个黑豆子似的眼珠水汪汪的,健壮而活泼。 依稀记得刚抱来的时候要比大花还小上一些呢,现在都快赶上两个大花了,声音也从奶声奶气变得清脆,看门护院是把好手。 不过即使是这样,这俩狗也不敢跟大花瞎胡闹,甚至还隐隐有点怕它。 就比如说吧,庭前那椅子上搁着的软垫是大花的专属位置,但即使是闲着的时候,两个狗也不敢碰,更别说跳上去。 “去去,边上玩儿去,小心踩着你们。” 她一边挑捡着水果,一边想着等煮完水果冰要去趟码头——跟调味料老板约定的取货日期到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再找到一袋孜然粉。 什么烤羊肉啊烤鱿鱼啊,没了孜然简直就没了灵魂。 她是驾车去的,车板上放了两个草筐,用来装辣椒和香草,以及万一顺路买点什么别的东西,都比较方便。 没带猫,天气实在太热了,就不让它遭这份罪了。 对于驾车这回事,也已经是驾轻就熟,这头小驴脾气还怪温顺的,余幸只学了两三次就掌握了要领。 说真的,驾驴车比考驾照容易多了。 调味料的老板这次很给力,不仅搞到了孜然,还外带了一包浅黄色的粉末,说这东西是外面运来的调味品,也是偶然才得到的。 “...芥菜种子磨成的粉末,能吃得这个味道的不多。” 余幸打开闻了闻,瞬间高兴起来——这不就是芥末吗! “这个好,我要了,下次再有也都给我留着!” 老板也高兴:“没问题!” 能谈成当然是好的,谁会跟钱过不去! 这黄色的粉末他也是第一回 收到,昨晚也按照货贩子的方法烫熟了试吃,但完全吃不得那味道,只一小口就呛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着实是无福消受。 双方很愉快的完成了交易,余幸赶着驴车往回走,一路上哼着歌愉快畅想。 有了芥末,就可以做很多美食,芥末鸡,芥末白肉,芥末拌菜,甚至饺子的蘸料也有专好这一口的,什么鼻塞感冒啊,拱一拱别提多得劲儿了.... .. 正想着呢,突然眼尾划过一道黑影,砰的一声重重落到车板上。 余幸吓了大跳,赶紧转头去看,却发现是一只猫,大约是从墙头踩空了,正好掉进了装着茅草的篓子里。 “吓我一跳!” 她有些好笑:“猫也会脚滑吗?” 于是将那猫从筐里拎起来,正打算放它走,却突然察觉有些不对。 茅草筐里有些星星点点的红色,再加上猫一直抬着左前肢,好像是受伤了。 “...你别抓我啊,我帮你看看。” 她一边小声嘀咕着,拎着猫爪子扒开,果然有明晃晃的一道大口子——看上去,是被什么利器割伤了。 伤口很深,流了不少血,猫腿上浸湿了一大片,只是恰好那片毛毛是黑色,所以不是很显眼。 “ ......” 余幸果断把它装进篮子,调转方向去了医馆。 当然是给人治伤的医馆,这地方离兽医院太远了,而当务之急是要止血,并且如果伤口里有残留要及时清理和消毒。 这附近就有一家专治跌打损伤的,大夫很年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先前余幸在这里买过膏药。 见她拎着猫进来,大夫倒也痛快敞亮,没掰扯什么人和动物一类的区分,就给猫腿刮了毛消了毒,简单的进行了包扎,还缝了两针。 “这些草药你拿回去,煮了水掺在粮食里吃几次,防止伤口溃烂。” “这猫体格子不错,结实,养养就好了——不过你是怎么教的?怪听话的。” 动物么,没什么人类的理智思维,在受伤或者剧痛的情况之下,攻击性很高,甚至做出伤人的举动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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