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还忘记了多少事? 敖嘉滑坐在地,捂住胸口,脸色煞白。 “系统,你出来。” [宿主请说] “为什么我的记忆不完整,为什么男二变成安克儿,这倒是怎么回事儿?”她质问。 她不要任人摆布。 [八十七号,任何时候,都不要质疑系统,这是穿书的基本规则之一] …… “那我的记忆呢,这总没有质疑系统吧?!” 系统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敖嘉脑海里响起翻箱倒柜的声音,良久,系统才开口: [为防止穿书者做出错误决定影响大局,系统只要监测到其对男主动心,则会替穿书者删除与之相关的记忆、屏蔽相关情感] 大局? 敖嘉不明所以,她的任务是救助男主防止他黑化,从而让自己活下去。 除非……这个任务只是个幌子! 这系统到底要搞什么,私自篡改记忆! 敖嘉心有余悸。 这么说来,她已经对陈树律动过两次心了,虽表面来看起来一切无异常。 实际上她内心早已兵荒马乱,只是系统将其粉饰,才显得云淡风轻。 如果系统能屏蔽她对陈树律的情感,那是否也能凭空捏造对他人的情感。 敖嘉蹲在门边,把自己缩成一小团,脑袋愈渐混沌,落水时陈树律相救的记忆也开始模糊起来。 她将会忘记,就像忘记幻草区里的一切那般。 夕阳照在身上,敖嘉却感觉不到一点暖意。 [测试副本激活,研究内容:人是否会在同时空的不同时段反复爱上同一人] [八十七号请再接再厉尽早完成任务,系统已更新请宿主点击确认安装最新版本] 这行字覆着上面一排,等待敖嘉点击确认。 [同意取消]
第39章 敖嘉点了同意,脑海里叮的一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疼痛。 忽然,她感到莫名心慌,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脑海里好像有什么正在缓慢消失,她试图挽留,却又不知从哪里下手。 [更新完成] 一分钟后,系统提示。 敖嘉恍若大梦初醒,眼神迷蒙。奇怪,自己不是来给陈树律送汤的吗,怎么蹲在门口,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屋内响起的谈话声把她思绪拉回来。 “原来是这样啊……”陈树律眼神哀伤,片刻才缓缓吐出几个字,“……算了吧。” “到此为止吧,不会让它再影响到我的。” 他转眸对松月间说,也是在告诫自己。 这世间,不是所有问题都能像几何一样,最终都能被解决的。遗憾之所以是遗憾,只因它永远无解。 算了吧,短短三个字却包含满腔无奈。 “那好,有什么不舒服的及时说。”松月间拔掉针头,摘下药水瓶转身收拾医药包,“需要帮助就吱声。” “嗯,谢谢松月哥。” 门外,敖嘉一骨碌起身,从地上抄起保温盒。 “松医生,”她敲门的手悬在空中,眼神往里瞟了瞟,“阿律醒了吗,我来给他送汤。”随后将手里的保温盒扬起。 松月间朝里看了一眼,笑着说:“醒了,目前没什么大碍。” 敖嘉:“谢谢松医生。” 松月间跨上医药包,临走前又朝里看了一眼。 敖嘉笑着和他挥手说再见。 “阿律,你好点没?”她把汤放在桌上,坐在凳子上,询问道。 双手缠着纱布,手腕处也露出一截,看来手臂也受伤了。 敖嘉满眼关切,不由伸手掀开他的衣袖,查看手臂上的伤口,果不其然,两只手臂都不同程度受伤,纱布渗有丝丝血迹。 “疼吗?”她抬眸看向陈树律,眼神里满是心疼。 陈树律摇摇头,淡淡道:“还好。” “怎么弄伤的?”敖嘉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愣是记不起来哪个位置把他伤成这样,“护栏划的?” 除开护栏上突出的嶙峋碎石块和裸露的钢筋,她实在想不出任何地方。 闻言,陈树律瞳孔震颤,眼神愕然,他试探性发问:“你,不记得落水时的一切了?” 他说完,敖嘉疑惑不解地看向他,手不禁搭在他额头上,喃喃自语:“没发烧啊。” 难不成撞到头了。 “阿律,松医生给你检查过脑袋了吗?”说完,她急忙摆手解释,“会不会你撞到头了,然后失忆啥的?” 陈树律眉头微蹙,当时确实被激流卷着,脑袋磕在椅背上,但还不至于失忆。 “没有失忆。”他说。 怪不得,敖嘉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果真撞到头了。 她接着耐心解释道:“那天飞车脱轨冲进河里,你为了救我,从护栏断口处跳下来,卷到河里……险些被冲走。” 敖嘉心有余悸,很是后怕。 听她说完,陈树律震惊得楞了几秒,不确定地问她,“我没进到飞车里吗?” “你别看那河表面平静,实际水流还是很湍急的,你跳下去,这本身就需要很大的勇气。”敖嘉以为他是真的撞到脑袋了,害怕以此责怪自己,于是安慰。 陈树律轻声叹息,视线直直锁在墙上。 “阿律……” 敖嘉见他这样有些担忧,刚要开口询问,他便抬起手示意自己没事。 “我没事。”他说。 眼里已经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压下心底的涟漪,恢复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直到陈树律的伤痊愈之前,敖嘉每天亲自煲汤给他送过来,兼职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他。期间她也私底下问过松月间关于陈树律脑袋受伤的事情,以及失去的记忆能否找回。 松月间告诉她可以去事故发生地刺激失忆者的脑细胞,对恢复记忆有一定的帮助。 敖嘉将他的话记在心底,准备一有空闲就带陈树律去梧桐道转转。 年关将近,店里的人倒增不减,敖嘉忙的脚不沾地,陈树律在家休养了三天,之后便继续兼职,两人只有晚上才会见面。 年关前夕,敖嘉仍旧拿着纱布和药膏去找陈树律,帮他换药。 “阿律,我来给你换药。”她才敲一下,门就开了。 陈树律接过她手中的汤,接着坐在床沿挽起袖子。 敖嘉解开纱布,伤口不似之前那般血肉模糊,已开始结痂,她小心翼翼拆开,抹上松月间给的药膏。 药膏抹在手臂上,本应是冰凉的,可陈树律却丝毫没感到一丝冰凉,反而暖暖的,从第一天敖嘉帮他涂抹,他就注意到了。 敖嘉涂抹的时候很认真,害怕弄疼他,所有动作都小心翼翼。 周遭静得落针可闻,陈树律一时分了神,直到一阵呜呜的震动打破寂静。 敖嘉腾出手点开光脑,是敖父的来电。 “嘉嘉,明天收拾收拾,我让司机去机场接你。”敖弘刚忙完,就立马给敖嘉打电话。 敖嘉把这茬给忘了,涂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没敢抬眸。 知道她一定会去,可陈树律还是在心底抱有期望,虽然之前的春节也不怎么愉快,但好歹一家人会在一起吃着名义上的团圆饭。 但这次,却连名义上的团圆饭都没有。 敖嘉有些为难,沉默半晌。 “嘉嘉,你这孩子,怎么又不说话,今晚把东西收拾好,别磨磨蹭蹭的,到了城北机场,我来接你。” “听到没有?” 敖父坐在皮质沙发上,喝茶解乏。 “知道了。”最终,敖嘉憋出一句。 “早点休息。”敖父告诉她几点到机场,叮嘱她注意安全便挂断。 陈树律在她点头的瞬间失了神,一种无边的失落感将他湮没,以至于敖嘉起身跟他道晚安才回过神。 “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见…..”最后半句到嘴边又被他咽下去。 敖嘉点点头,将药膏、纱布搁在桌上,这几天他得自己换药了。因为刚才敖父的一通电话,她有些心虚,便加快步伐回去。 全程不敢回头,只是身后的灯光久久还未熄灭。 直到看不见敖嘉身影,陈树律才转身回屋关门,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终于明白刚才的失落感来自哪里。 那是一种被遗弃的感觉。 他抬手搭在额前,枕着孤寂入眠。 翌日。 陈树律早早起床送敖嘉去机场,以感谢这些天她的照顾,两人一路沉默。 进入候机厅后,陈树律再次目送她到登机口检票,排队过程中,敖嘉不小心踩到身后的人,转身道歉,却没曾想陈树律还没离开。 他独自站在人来人往的候机厅,形单影只煞是独孤。 霎那间,敖嘉感觉他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兽,眼巴巴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却不能往前一步。 后面的人开始催促,敖嘉不得已跟着队伍往前走。 就在敖嘉转身的瞬间,陈树律也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之后,管家让他去厨房帮忙,毕竟敖先生和小姐都不在家,他们可不愿意伺候一个外人。 陈树律从早忙到晚,闲下来时已是晚上六点,虽然主人不在家,可仪式不能少。饭后,敖家佣人聚集在院子,准备放烟花。 陈树律对这些不感兴趣,独自收拾完碗筷就回到自己房间,之前一直在忙,没空想其他的,现在闲下来反而思绪万千。他坐在凳子上,托着腮透过窗户看向天边一隅,烟花竞相绽放,五色的光照亮房间。 聚会聊多了几条新年快乐的消息,他一一回复,忽然他眼神一亮,立马坐直身子,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是敖嘉的消息。 “阿律,来梧桐道。” 简单的几个字,陈树律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才不确定地问:“你在梧桐道?” “嗯。” 对方秒回。 陈树律愣怔片刻,抄起床上的外套出门搭车。 寒风吹彻,通过车窗钻进来,陈树律眼底笑意什浓,整个人都处在喜悦中。 他没有被抛弃。 到目的地之后,他远远看到敖嘉站在护栏里面的空地上,正在朝他招手。 陈树律小跑过去,才发现敖嘉已经在地上摆了一圈的小烟花。 “你怎么回来了?”他没忍住,询问道。 敖嘉并没有抬头,而是蹲下来继续摆弄烟花,“太冷了。” “烟花是我特意挑选的。” 实际上敖弘这次让她过去,是为联姻做准备,但她没说。 “阿律,快过来。”她起身说。 陈树律走过去,因为开心而忽视她回来的理由。 她让陈树律亲手点燃烟花,伴随着噗呲声,烟花冲上夜空,炸裂开来。 陈树律不是没见过,但此刻还是迷了眼,这比他之前看的任何烟花都要好看。 红橙绿的烟花相继绽放,陈树律抬起头,双眸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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