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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场的精灵王也失去了争夺神明的资格，而这场战争最后的胜利者，卡特琳也缓和了周身的强大气场，尽力使自己温和亲切起来，清扫这战场最后的余烬。 “两位不用担心，我们会尽心侍奉和教导谛下，等到谛下的力量开始觉醒，无论是兽人还是巫师都能得到想要的结果。说不定，新任星神的降临还可以解决因蒙特什一直以来的那个， “最大的难题。” 话毕，卡特琳左右看了看俩人，在她具有巨大诱惑力的畅享之下，忒休斯尚能维持住平静的表情，而塞西的眼中却已是掩盖不住的憧憬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塞西的呢喃声被卡特琳捕捉到，她终于绽开胜利的笑颜，摊开手宣布了这场会议的结束，同时也宣布了她的胜利。 “既然两位大人没有其他异议，那么这场会议便到此为止了，我送两位大人出去吧。” 作为圣女，卡特琳的身份低于在座的俩人，她站起身来，挂上优雅的微笑，作势要送一送他们。忒休斯听着她逐客的话，却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已经走到门口的他忽然回过身来。 出于对那个被推上神座之人的怜悯，更是出于对整个因蒙特什的以后考虑，即使事情已成定局，忒休斯终于还是忍不住询问。 “卡特琳小姐，真的要将拯救因蒙特什的希望寄托在一个普通的人类身上，就因为那样一个虚无缥缈的神谕？” “新神会拯救因蒙特什，这是前任星神留下的神谕，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性，我们也不会放弃，至于您……” 卡特琳眼神不善：“公然质疑神谕，是否过于放肆。” 卡特琳的话和忒休斯预想的一样，他知道像卡特琳这种极其信奉前任星神的兔族是不可能听进自己的话的。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似是警告又似是劝诫。 “无论如何，卡特琳小姐，她现在的身份是星神谛下，你可别因为她没有力量，就真的将她当做是教廷饲养的，那群宠物天鹅了。” 身后的卡特琳依旧保持着送客的姿势，忒休斯的劝告没有撼动她半分，她的声音依旧保持着优雅的腔调，轻蔑地拒绝了忒休斯的好意。 “我想兔族会比您更了解星神谛下，所以请您不必担心，另外……” 卡特琳走到他面前，视线扫过他的肩膀处，眼神意味不明。 “比起我们，您才是要注意，可别被那只美丽柔弱的天鹅伤到才是～” 忒休斯有些顿住，不明白她这后面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皱起眉头在她刚刚扫视过的地方看了一眼，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卡特琳轻哼一声，款步离开了议厅，议厅里便只剩下了忒休斯和塞西。刚刚卡特琳的眼神实在是奇怪，忒休斯还低着头寻找着引起她注视的原因，直到塞西叫他的时候才抬起头来。 “刚刚谢谢你一直替我解围。” 塞西站在他身前，将兜帽重新戴上，在兜帽的阴影下，那双银色的眸子愈发明亮了起来。以他巫师一族首领的身份其实并不用向忒休斯行礼，但是他还是微微躬身来表示自己的感谢。 忒休斯连连摆手，表示不用如此感谢，巫师一族如今实在是艰难，虽然不能解决他们的困境，但是平日里的一些小忙他也会能帮则帮。 塞西面上还挂着感激的笑意，停了一会，他抬起眼睛去看忒休斯，犹豫着开口问道： “你和星神谛下她……” 忒休斯知道他是在说最近疯传的那些谣言，只是没想到谣言居然已经传到了这种地步，就连塞西都知道了这件事。 面对着塞西那似乎有些想要八卦的目光，忒休斯一时之间有些尴尬，想了想还是为自己辩解道： “我和星神谛下没有那样的关系，将事情传成这样我也没有想到，我们人鱼一族……嗯……你也是知道的。” “原来是谣言吗？” 塞西目光下移，视线也若有若无地扫过忒休斯的肩膀处，较之卡特琳要隐秘了不少，可忒休斯却依然敏锐地察觉了那些视线。 “他们在看什么？” 忒休斯心里忽然生出几分不安来，在这份诡谲的不安中，塞西和忒休斯一同踏出了议厅。 刚开始没见到普卡，四下张望的时候忒休斯才发现了他。他和另一个巫师一同窝在墙角，很是兴奋地对那个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巫师说着些什么，连自己出来了都没有注意到。 普卡是个健谈的，疑问一句紧跟着一句连珠炮似的说个不停，而那个巫师恰好与之相反，性子温吞，往往普卡已经说三句他才能吐出来一句话来。 许是被普卡的热情吓住了，那个巫师在注意到俩人后如释重负一般深深呼出一口气，而后迅速地站起身来躲到了塞西身后。 “哎！别走啊阿方索，你还没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制作呢！” 普卡忙不迭地想要追问，吓得阿方索在塞西背后缩了又缩，被追问的急了，终究是憋不住抗议道： “我已经教了很多遍了！” 普卡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瞄见面部有些抽搐的忒休斯后便没敢在出声，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来试图盖过自己捣的乱。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忒休斯诚挚地向看起来遭了不少迫害的年轻巫师道歉，普卡这家伙，一会不见就给自己捣乱，等回去了有他好受的。 塞西背后的阿方索有些惊愕地微微瞪大眼睛看他，而后又迅速挪开视线，连连摆手，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结巴。 “您，不，不，不用道歉。” 塞西先是回头宽慰了他的下属，又笑着为普卡辩解，说明只是在一起玩闹，让忒休斯别责怪他，忒休斯点头答应之后，塞西这才放心的带着下属离开，留下惴惴不安的普卡和摸不清心思的忒休斯。 “陛下，我真没对他怎么样，就是，他太憨了一点，那个您……没生气吧。” 普卡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紧紧注视着忒休斯面上表情的变幻。终于，忒休斯挑了挑眉，给出了他的判决。 “普卡，等蒂娜回来的时候，你去接她好了。” 说完这句话，忒休斯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后看起来心情不错地转身离开。 而被他拍了肩膀的普卡定在原地，如遭雷击。
第10章 暧昧的伤痕 “别！别啊陛下！” 普卡跟在忒休斯后哭丧着脸，却又不敢闹得太大声，口中呜呜地念叨着。 忒休斯这会子心情好了不少，将刚刚那些不安的念头抛诸脑后，踏上了返回寝宫的路途。 与来时一样，照例要经过议厅的后花园，最近天气不错，教廷花园里的鲜花也尽数开放，花园中花香氤氲，是个适合出游的好天气。 教廷里几位这样想的贵族少女们聚在了这里，嬉闹谈笑的声音和着花香吹到了忒休斯面前。忒休斯没有在意，在教廷里看见兔族的少女们是十分正常的事情，索性现在有路两旁修剪整齐的冷杉遮挡着，她们倒也不用上前来问候。 为了尽快离开，忒休斯步伐加快了些，在即将踏上台阶离开花园的时候，脚步又蓦地顿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他恍惚之间似乎在那些甜美的声音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忒休斯狐疑地转身，看到身后的普卡也停下了脚步，悲苦的模样立刻消失，转而变为一脸的八卦，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那边传来的动静。 忒休斯深吸了一口气，那样羞笑着的谈话声音让他心里不安的感觉更放大了一些。他隐隐有了些猜测，谈话的内容必定是有关于自己的星神谛下的事情，他之所以站在这里，就是想知道谣言到底已经传到什么程度了。 视线探过整齐排列的冷杉之间的缝隙，穿过重重叠叠的鸢尾花丛，穿戴着甜美色彩裙装的少女们正是声音的主人。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那个人类新神和妖精王的事情，妖精王殿下不愧是人鱼，这么容易就把新神勾到手了。” 普卡咽了一下口水，悄悄地瞄了一眼忒休斯，忒休斯没有什么动作，普卡却莫名觉得他是在极力忍耐着。 “哎呀，新神毕竟是人类，人鱼的歌声具有魅惑的力量，区区一个人类哪里能抵抗的住呢，妖精王殿下看着温和疏离的样子，居然会勾引人吗？” 一阵贝母制成的扇子开合而发出的动静响过，紧跟着便是少女们心照不宣的暧昧笑意。 普卡压低了呼吸的声音，只敢用余光去看忒休斯，绮丽的绯红从他露出的脖颈处攀升，一直染上他大半个面颊，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他因极力克制愤怒而抽搐的嘴角。 忒休斯依然坚守在此处，普卡也不敢劝他走，只得在心里求那几位小姐口下留情，可别再往外说什么其它刺激忒休斯的话来。 不过事实往往不能如自己所愿，随着更加隐蔽的交谈，那些惊世骇俗的语句不断往外冒着，让普卡都不由得涨红了脸，更别提一旁一整个冒着热气，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其他原因而微微发抖的忒休斯了。 少女们的讨论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因为一些微妙的话题，几人却各持了不同的意见。 橙色衣裙的少女轻哼了一声，骄傲的给没见过世面的姐妹分享自己的消息。 “你们才不知道呢！以前的人鱼一族可不像现在这样冷淡，当时的人鱼那可是……” “咳！” 忒休斯终于以一声轻咳制止了少女们的谈话。普卡虽然是妖精一族，却并不是与忒休斯相同的人鱼妖精，年纪在妖精之中也并不算很大，可即使是这样，他对从前的人鱼一族的事情也略有耳闻。 也不怪忒休斯宁愿暴露自己也要打断她们的谈话，那样的事情对于现在的人鱼一族来说……到底算不上光彩。 鸢尾花后的少女们噤了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裙摆与草地的摩擦。她们大概是走远了，忒休斯也敛了心神赶路，踏上那几阶台阶之后，身后竟然响起了对自己的呼唤。 “妖精王大人！” 甜美的声音由远及近，忒休斯心头震颤，回头一看，那几位贵族少女们居然直接追了上来。她们的裙摆上还沾着草屑与细小的花瓣，似乎是担心忒休斯走远而特意抄近道到了这里来。 “妖精王殿下。” 惶然之间，少女们已经行至眼前，此刻正优雅的提起裙摆微微颔首，再抬起头来时，眼中早已涌动着热切的光芒。 忒休斯没料到她们会直接追过来，不由得后退了半步，少女们将忒休斯团团围住，娇艳欲滴的唇微启，那些恐怖的话语似乎立刻就要脱口而出。 “我还有一些事务要处理，就先走一步了。” 忒休斯比她们更快，立刻将那些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扯出一抹笑意来之后转身便走，步伐都显得有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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