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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厌疏还在适应失去系统的时间。 虽然作为一个正常人，她本就不该去习惯，有个系统一直在她脑内说话。 那样太不正常了，就像是她的臆想，因为生病而错误幻想出来的存在。 “只是当时太忙了。”秋厌疏补充说道：“现在也忙。” 西游记还没成片，特效正在制作，BGM也还在挑选当中。 秋厌疏听过了更加优秀的背景音乐，现在再听邮箱里那几百首曲子，都有些麻木。 那些音乐工作室也看重秋厌疏的能力，也并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就算秋厌疏的要求极高，一次又一次的将他们的曲子给打回去，但他们还是积极争取，与秋厌疏合作的机会。 万一呢？ 各大音乐节的评委，要求只高不低，秋导这一筛选，兴许能将他们送上高台，拿到大奖。 当然，这也只是他们安慰自己的想法。 如果秋厌疏还只是那个不出名的小导演，他们可能只会觉得，你这样一个甲方要求太过。 到底是你懂音乐，还是我懂音乐？你这样一个外行也敢来指手画脚？ 想到自己的音乐还没着落，秋厌疏道，“西游记后期处理起来，有些麻烦。” 只能说，秋厌疏把自己这部分完成的很好，对旁人的能力却根本无法控制。 金为尧沉默了下，他看着秋厌疏。 不知道秋导是否发现，他们不知不觉中，又说起了正事。 与他的想法，有些背道而驰，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又拐上了工作这个撇不开的话题上。 但退万步来说，两人之间总归是有话题的 金为尧在想，自己要不要收购一家音乐公司，再收一家特效公司，为秋厌疏解决后顾之忧。 两人进到餐厅，却发现一行人从另一个方向过来。 秋厌疏多看了那边一眼，才看到原来是许康适和一行合作者。 而许康适却也注意到了这边，他说了句失陪，便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他的面上无懈可击，内心却升腾起几分躁动来！ 果然，秋厌疏不接受他的示好，反而倒向了金为尧那边。 秋厌疏难道还看不清现在的局势？ 金为尧已经嘚瑟不了多久了。反而是他，他要踩着金为尧，青云直上！ 许康适面上的笑是怎么也掩饰不住，他过去，冲两人打了个招呼：“秋导，金总。” 许康适的态度并没有厚此薄彼，眼神却始终落在秋厌疏身上，旁边的金为尧仿佛被他完全忽略。 这也是应该的，毕竟，在许家的项目落地后，就算是金为尧，也得给他让出一席之地。 当然，他还没有妄想用这点力量，就能让金为尧害怕。 但他会凭借着这次机遇，一点点地往上爬，直到自己，成为秋思雪口中的顶端王者。 秋厌疏也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然后说了句'好巧'。 许康适说：“也不太巧，因为秋导不接受我的邀请，所以我一直在想与秋导见面，最近有什么商务宴请，都是订在这附近。” 秋厌疏表示理解。并觉得许康适的耐心是真的很好。 秋厌疏说：“那许总忙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见秋厌疏是真的要走，许康适也有些着急了。 为什么秋厌疏就那么看不上他呢？而且连给他表白的机会，都不给？ 许康适觉得，自己这些时日养成的淡然自若，都在此时破功。 “秋导，你真的不考虑我了吗？”许康适笑着问，他并不敢在金为尧面前露怯，一直佯装气定神闲。 秋厌疏看向许康适。 这个态度，难道不能说明什么？ 许康适见秋厌疏连只言片语，都不对自己说，表情也变得落寞：“不知道金总到底有什么优势，能一直获得秋导的青睐。” 金为尧听到这话，眉头稍稍提起，但也只是一瞬，就放了下来。 他发现，他竟然被许康适的酸话，取悦到了。 的确，他有着许康适没有的优势。 就算自己输在了这次许康适联合国外资本，却也并不是输掉了全部。 他是一个成熟的人，不仅要正确对待成功带来的巨大利益，保持理智不被侵袭，也要坦然面对失败带来的影响，不被负面情绪打倒。 他不仅仅是自己公司的负责人，还承担了所有员工的未来和心血，他必须得扛起一切。 古城本就不是山盟的全部，只是他与秋厌疏合作成功的标志。 也是这个合作，让他和秋厌疏的结合更加紧密。 何况，他各方面都压许康适一头。 而许康适，只有现在这个还未被孵化的项目。一时的风头而已。 秋厌疏的选择，就是金为尧的资本。 他看着许康适，许康适也在此时看过来。两人的视线犹如针尖对麦芒，许康适如今底气十足，并没有率先错开眼神。 许康适分毫不让：“金总，能让我和秋导单独说几句话吗？” 许康适虽然是问话，但脸上的那种自负与狂妄，险些遮掩不住。 秋厌疏看着许康适那一副自负的模样，不排除这是许康适用来迷惑他们的行为。 不过他们都不会中计就是了。 “请随意。”金为尧大方道：“不过，秋导，不管对方说什么，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 秋厌疏也在此时回头，她看了一眼金为尧。 突然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歪心思，明明金为尧知道，自己不可能有除了他任何以外的合作者。 不，话不能这样说，她只是单纯不想要合作者而已。 嗯，好奇怪。 金为尧这句话……怎么有种讨好意味？ 虽然不明显，但这种态度，能从金为尧嘴里出来，本身就是一件让人觉得崩人设的事。 金为尧这样对秋厌疏的示好，秋厌疏没反应，却大大地刺激到了许康适。 许康适脸上笑容不变，斜眼看向金为尧。 这……金为尧也怕了？ 真是可悲，什么时候，金为尧也要为了一个女人，祈求对方的怜悯？ 难道金为尧真是像外界传言那般，坠入爱河了。 但许康适丝毫没有懈怠，反而紧张了起来。 因为，这正是许康适的计划！ 如果金为尧率先以爱为名困住了秋厌疏，那他要如何应对？ 金总这是要表演什么，被抛弃的戏码？ 许康适像是很喜欢这种戏码，不管金为尧做什么反应，他都无所谓。 就算秋厌疏也是相同答案，也是如此。 他只是想要一个盛大的舞台，要有两名观众。 而这两名观众，最好对他不屑一顾，这样他才能在接下来的表演上，呈现最完美的表演给他们欣赏。 秋厌疏和金为尧，就是最好的见证者。 他跟着秋厌疏走远，情绪抑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也带着几分夸张，远比起第一次见面时候，要更加疯狂。 秋厌疏将男人上下打量，她觉得，这个男人，可能真的要被她——或者说秋思雪给逼疯了。 因为迫于拿到成功，所以将手中紧握的希望，忍不住将这光芒放大了给人看。 即便他脚下前途未卜，即便他每走一步，都是在通向了一个无妄的深渊。 秋厌疏打断许康适的话，说道：“你冷静点儿。” “秋导，我说错了吗？”许康适摇头：“我不可能会错的，以前是我轻信了旁人。但是以后，再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了。” “秋导，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向你证明，我觉得，你留在金为尧身边，不如来我的身边。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不能再给你的我也能亲手奉上。我还能给你更多。” 许康适说：“无论是权势地位，又或者是其他……就算秋导想要我，我也能把自己绑上蝴蝶结送上。” 秋厌疏看着许康适的表述，眼神渐渐被震撼。 然后，那神色，逐渐变得嫌弃。 许康适不会以为，把自己送给她，她还赚了吧？ “许康适。这就是你的诚意吗？” 许康适说：“秋导不信？” 他在成功前夕，许下光明前途给秋厌疏，近乎孤注一掷。 他不管秋厌疏是否接受，他都要将诚意奉上。就算这诚意被摔在地上，无人关心。 秋厌疏沉默了片刻，就……很有趣。 秋厌疏说：“我和他不过是合作关系。他能给我的，那是我应得的。我想要的，我也自己会去拿。” 许康适见秋厌疏不像往常那样排斥他，反而说了一些自己的真心话。他也冷静了些许。 比起秋思雪，秋厌疏是真的不好对付啊。 她就像个苦行僧，无欲无求，在这样名利的圈子，还能保持本心，权势地位，或者情爱，她都不放在心上。 她……和秋思雪完全是两个极端，所以她还是个正常的女人吗？ 不，应该说，她还是个人吗？ 许康适微眯着眼，下意识地看向了金为尧，所以，金为尧到底有哪点儿好了？ “回去吧，你应该还有客户要接待。”秋厌疏说。 “秋导，你是不信我？” 有什么信与不信的？许康适和自己合作的动机，本就不单纯。 秋厌疏还没找他算对方攻击他们公司网络的帐。 许康适又何来的真心？ 他只是不想被人比下。 现在能是金为尧，以后就会是自己。 许康适只是单纯厌恶挡他路的人。 秋厌疏摇头说：“比起轻信别人，我更信任我自己。” “秋导，你这样拒绝我，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许康适想去抓住秋厌疏的手，对她表白自己的心迹。 “停——” 许康适果然停了半拍，但他却没有停步。 他深知，有时候女人的拒绝，并不是拒绝，而是想一再试探对方的心意。 秋厌疏见人不停，下意识警觉起来，在对方靠近的同时，她危机感陡升，伸手将人的手腕捏住，一拉，再一个过肩摔，将人往地上狠狠砸在地面。 许康适：“……” 许康适瞪大了眼睛，脑子有瞬间的空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忍不住地像虾米那般蜷缩起来。 身体疼地他视线模糊，头顶上无数细小微光落入眼里，而他的胸口还被秋厌疏的腿摁住。 他根本动弹不得，也不想动弹，因为此时他已经无法做出任何回应了。 许康适后面的事，金为尧帮她处理了。 她也没跟人客气，两人毕竟是合作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何况许康适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本来就是敌人。 回程途中，金为尧还一直安抚她，说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才会让她做出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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