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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厌疏也客气道：“我也是，闻名不如见面，方导好。” 两人说了会儿客气话，进场的人就越来越多，方净凌甚至还和秋厌疏交换了联系方式。 直到方净凌离开，孟连雨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啊……” 秋厌疏说：“可能我太优秀了，想见见幕后吧。” 孟连雨道：“总不能是，你桃花来了吧。” 姜临月不怀好意地带着笑，看向秋厌疏：“不过这个看上去也是人模狗样，他的片子我也看过，能力也比那个渣男好。” “怎么，异性之间，就不能有正常交往关系了？”秋厌疏说。 两人皆是一愣。 秋厌疏说：“既然进了这个圈子，就不要把性别太当回事了。” 姜临月自知自己刚刚说差了，现在就干脆闭嘴不再说什么。 方净凌回去，就被自己的同伴围住。 “怎么样？老方，我就说吧，不是中间那个，就是左边那个，看着强势些。”同伴问。 方净凌也收回了视线，轻声嗯了声。饶是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对手会是那么年轻的人物。 天时地利人和，秋厌疏就是碰到了旁人的恶意宣传，等到了一大波流量。 当时那么多人看了热搜，找到紫微星大赛的专栏，他也在榜单，如果自己的短片足够吸引人，也能从那些流量中分一杯羹。 方净凌叹口气。运气这种东西，还是很玄学的。 自己做电影那么多年，竟然比不过一个毕业生？方净凌笑了笑，像是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也……太难看了。 七点半，直播准时开启。 网友们可以从各个角度看到进场的嘉宾，因为座位旁都标有剧组的名字，也方便观众们看到他们喜欢的剧组。 “我看到恨嫁剧组了。中间那位就是秋导吗？那么漂亮？” “容貌与才艺兼得，也太好看了吧，疯狂舔屏。” “秋导之前是富二代啊，好看当然不稀奇，就算不好看，气质也会甩人一大截吧。” “之前是富二代？什么意思？仔细说说。” “我刚刚好像看到了酸甜蜜桔剧组了，这个剧组，竟然还好意思来？” “是真的！我刚才看见，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同时，叶函也在刷弹幕，他自然也看到了屏幕上，网友们对自己的质疑。 这一届的优秀短片，有流量有水花的不多，除了几个排名靠前的，就只有叶函了。 谁让他好不容易蹭上了秋厌疏的流量，还有叶导这种现象级大导与他作保，他想不出名都难。 只是，那名声与他想的截然相反。 叶函阴沉着脸。这又如何，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总会有翻身之日！到时候，他要叫这些所有看不上他的人，都高攀不上！ 孟连雨小声地说：“实时排名，我们的票数依旧第一，不过官方那边已经暂停了投票……第二的正义之鹰追得我们很紧，我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金奖并不是人气第一就能获得的。 姜临月也在看论坛，上面对名次的预测有很多。 除了金银铜三个排名奖项，各种成就奖，还有特殊例如创新奖、新人奖，或者是鼓励性质的奖项。 这是在公平公正的情况下，他们一定能拿到其中一个奖项。 看完，又发现秋厌疏在闭目养神。 “没睡好？” 秋厌疏说：“嗯，先休息会儿，毕竟等会儿还有那么长的时间。” 也没人注意秋厌疏在做什么。 秋厌疏问紫微星：“处理好了？” 紫微星说：“不出半小时，这件事就会发酵。” “好。”秋厌疏轻描淡写道。 紫微星郁闷了，他还以为秋厌疏会通过积分兑换她所需的证据，结果秋厌疏只拿几分兑换了静态学习房间。 然后就花了一天的功夫，找了一些证据。 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很快，颁奖典礼开始。 评委们也被邀请坐在了第一排，主持人上台后，一一介绍了评委的名字，大屏幕上，就会显示出评委的直播镜头，以及他的成就。 叶荣升作为重量级导演，当然是最后出场，他衣着得体，为人谦逊，看上去，倒是人模狗样。 如果没有之前在网上无锤引导网友撕秋厌疏，可能也是许多人的男神。 现在，但凡冲浪的人，都觉得叶导那样的行为有些过分，更过分的是，他连道歉都没有。 方净凌也是叶荣升的粉丝，因为热爱影视剧制作，所以，他做出了《正义之鹰》这样的特效大片，就希望向叶导致敬。 此时，他在看到叶荣升后，他发现，心中的那种崇敬之情，少了许多。 他看着网上自己的人气排名。 自从《恨嫁》出现，他就一直被压在第二，就算粉丝群说好了在最后一天投票反超，也没打过去。 这让他有些担心。 他也看过《恨嫁》，不得不说，从叙事和镜头、后期剪辑，好吧，再加上AI演员的演技来说，是一部全方位挑不出错的影片。 不过，他的作品，也丝毫不差！ 方净凌憋着一口气。 他听到有耳熟的同行拿到了奖项，也有不熟的新人上了颁奖礼。 奖项有很多，但含金量大的，也就是那前三的排名奖项。 方净凌放轻松，再看了看《恨嫁》剧组的方向。 现在就是最后的角逐了。 而镜头也适时地给到他。 “啊啊，方导在看谁？那个方向。” “人在现场，他看的应该是恨嫁剧组，到现在了，恨嫁剧组都没有拿到任何奖项，有的剧组都已经拿了两个奖了。” “我怎么觉得恨嫁剧组的镜头很少啊？故意的吗？” “你们听过渭城大学的传言吗？说恨嫁好像被人针对了，得不到奖。” “什么？恨嫁那么优秀，得不到奖？” “说个鬼故事，《酸甜蜜桔》这部抄袭剧都拿了新人奖。” 弹幕刷成一片。 不管是厌恶还是喜欢恨嫁剧组的，都肯定知道恨嫁这部剧，所以很快在弹幕区吵成了一团。 孟连雨抓紧了秋厌疏的手，现在已经颁到银奖了。 她很细心，也注意到了《酸甜蜜桔》得了奖。不是什么大奖，但对于初出茅庐的新人来说，却是在业界亮了次名字。 这就是叶函的底气了。 她看向秋厌疏，“不会真的，让我们陪跑吧。” 一想到那个结果，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又有些受不了。 “没关系，别担心。”秋厌疏说着，又看向旁边的姜临月。 姜临月本就是不笑就很严肃的脸，这会儿已经开始生气了。 “要不要手也给你握着。” 姜临月嫌弃地看了孟连雨，以及抱住的秋厌疏的胳膊，然后偏过头。 这都什么时候了！ 直播的颁奖礼大舞台上，主持人念到，“恭喜《她与山海》获得本届紫微星大赛银奖！” 弹幕在此刻狂刷。 “第一第一，恨嫁第一！” “妈妈呀，我好激动，我为恨嫁到处拉票，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要出生了。” “都说了恨嫁拿不到奖啊，怎么还恨嫁，我看金奖是《正义之鹰》。” “？全网都是恨嫁请来的水军？压一把正义之鹰。” “正义之鹰那么大的格局和世界观，要去看一个什么恨嫁，一看就是你们女人喜欢的。” 在银奖的致辞后，孟连雨的半个身子已经挂在了秋厌疏的身上，姜临月的指甲也没忍住，掐入了秋厌疏的肉里。 秋厌疏却恍若未觉，这淡然地看着台上，仿若旁观者。 而方净凌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与秋厌疏不过初次见面，却也在此刻，感到了秋厌疏的强大。 第一名，不是他，就是秋厌疏的《恨嫁》。 但——方净凌忍不住看向台上。 下一刻，主持人欢声念出：“恭喜《正义之鹰》获得本届紫微星大赛金奖！有请导演上台领奖。” 正义之鹰这四个字是那么的熟悉，透过音响的扩大，又反弹回耳膜。 正义之鹰！ 金奖？ 还没等方净凌反应过来，他的同伴已经开始欢呼：“第一！第一，老方，我们得了金奖！” 方净凌的手指扣住扶手，心却跟着落地，似发出了重击声。 他被簇拥着，下意识地，看向了秋厌疏。 而秋厌疏也似感应到了他的视线，从容地望过来，眸光淡然，像是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状况。 方净凌远远地遥望着秋厌疏。终于，他赢了。他拿到了金奖！他打败了最大的竞争对手。 没有人比他更渴望成功！ 他辞掉了高薪的工作，抵押了车房，几个兄弟免费为他打工。他们日夜兼程，终于完成了《正义之鹰》。 他们的成果也没有辜负他们。 那天，《正义之鹰》登顶榜首的时候，他终于也敢松口气，请兄弟们吃一顿好的。他看着他们小心翼翼地点着分量大，却便宜的饭菜，他们将正义之鹰佐酒，放了一遍又一遍。 他发誓，他不能让兄弟们的辛苦白白付出。 今天，他们终于得到了回报！ 直播间，弹幕却在此时突然暴涨。 “不是不是？有内幕？酸甜蜜桔都能上榜，恨嫁不能？评委组人干事？” “不是说正义之鹰不好，但是恨嫁呢？” “就这？就这就这？我为恨嫁拉的票，就这？” “你****,草****” “建议大家冷静点，不要骂脏话，会被禁言，建议直接举报。” “麻烦给出回复，为什么没有《恨嫁》？就算恨嫁有什么问题，也该提前出通知吧？” “官方在做什么，把所有人都当傻子糊弄？这赛事是政府牵头的吧？” 弹幕上闹成一团，刚刚还缓慢流动的字，现在飞快就从屏幕上划了过去。 台上的主持人也注意到了方净凌的异样，又再次说了声：“有请《正义之鹰》的导演上台。” 方净凌被同伴推了出去。 同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将他灵魂唤回。 “我抗议！我抗议，为什么没有恨嫁，为什么恨嫁一个奖项都没有拿到！明明恨嫁是投票榜一！” 台下，有买票进场的观众，站了起来。 方净凌被推着走了两步，听到这动静，忽地顿住。同伴也跟着收敛了笑意。他们偏头看去。 冲撞着方净凌大脑的喜悦在此时戛然而止。他的理智也因为这句话，突然回归。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质疑的那个观众。忽地，像是有大巴掌拍到他的脸上。 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愉悦。他茫然环视着现场，目光失去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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