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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眼看着叶荣升也离开了，秋父的脾气一下子摁都摁不住。 “秋厌疏！”秋父重重地呼出口气。 “爸爸，你不要生气了。”秋思雪说。 秋思雪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方向。 秋思雪状若无意道：“姐姐现在有出息了，爸爸这样说她，她肯定会生气的。” 秋父被秋思雪说得生气，怒道，“难不成以后还要捧着她？” “但是，姐姐认识了金总。” 说到这里，秋思雪比秋父还恨！为什么不是她先认识金总？ 那可是金为尧啊！ 令秋思雪更难以接受的是，叶荣升的新电影，上映无望！ 在场的人也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毕竟总有的人不认真看展，在玩手机，一条推送过来，自己吃瓜吃高兴了，还得推推旁边的朋友看。 一来二去，竟然都看到了这新闻。 此时，展厅的休息室里。 小金总将准备好的合约放在秋厌疏面前，金为尧也默认了。 不过，这的确不是个适合谈合作的时间。甚至，一点都不郑重。 而秋厌疏却没在意，她将合同看了一遍，看完后，姜临月又抢了过去。 秋厌疏默认了对方的行为。 “好了，没问题，只是……”姜临月看到的却是，山盟影视与秋厌疏合作，竟然签的分成。 “你为什么不卖版权啊，卖独家好歹贵一点，签分成，你这是——” 姜临月是想说，你是疯了吗？还是，真的对自己盲目自信到了某个程度了。 “合同没错，当时谈的就是这样。”秋厌疏说。 姜临月看着秋厌疏，她摇了摇头，看着人的样子，仿佛在看什么疯子。 “你都不拦一下的吗？如果卖版权，好歹风险会转移部分到山盟……” 姜临月看向旁边的孟连雨，就算她不在，孟连雨也不盯着的？她们好不容易用恨嫁打下来的名气！ 这样，秋厌疏也能很快收回一笔钱。 她到底哪儿来的自信？姜临月虽然也相信秋厌疏的实力，却也没有那种相信她每一部都会如期爆火的地步。 孟连雨啊了两声，然后又避开了姜临月的目光。 她有些为难，说实话，她也是想要公司好的，但她没有姜临月这样的自信，所以对秋厌疏都是盲目信任。没有自己的主见不说，还觉得秋厌疏怎么做都是对的。 秋厌疏却是拍了拍姜临月的手背。 她其实可以靠自己起来的，给山盟这个机会，只是因为对方在她尚且'需要'的时候，给她锦上添花。 何况，重新寻找自己满意的合作者，还是有些麻烦。 姜临月见秋厌疏想好了，又闭嘴不说话了。她觉得现在的她一定在自作多情。秋厌疏可能还会觉得她多嘴了。 她将自己的名字落下，小金总也非常愉悦地在旁边郑重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如果不是甲乙双方有自己的位置，小金总估计都想跟人的名字挤一块儿去了。 小金总异常欢快，“秋导！你不知道，我哥特别喜欢你的新作。我本来前两天就想来找你了，但哥哥说你现在处境复杂。所以，将将将将将——我们就选择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你造势！” 金为尧不耐烦的情绪都快要将整个空间包裹，而当事人似乎还毫无所觉。 秋厌疏给他递了个眼色，小金总忽地打住，这才缓缓回头，看向自己哥哥，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秋厌疏也没当回事——毕竟，有正常男人会喜欢她的新作，那就真的，非常的妇女之友了。 她只当小金总在和她客套。 “我还当金总和小金总，是把我们的合作忘记了。”秋厌疏笑。 她却也没有那种庆幸的样子。 金为尧看着秋厌疏的模样，觉得对方镇定极了，根本不像是一个新晋小导演能表现出来的态度。 当然，他也不知道，此时网上已经闹翻了天。 现在叶荣升自顾不暇，根本不会再敢来找她的麻烦。 金为尧饶有兴致地问：“那如果这次，我不是来与你谈合作的？” 秋厌疏也极其认真地回道，“那下次，金总就要求着我与你合作了。” 金为尧看着秋厌疏那认真的神色，忽地露出一抹笑来。 秋厌疏，也是非常的自信的一人了。 但金为尧发现，他并不是特别的讨厌。 毕竟，秋厌疏的实力，配得上她的自信。 秋厌疏见金为尧竟然还对自己笑了，脸上也跟着绽放出些许笑意。 她也能够明显地发现，金为尧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变化。 秋厌疏伸手，“那就，合作愉快。” 金为尧：“合作愉快。”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金为尧稍稍郑重了些，却也没敢太用力。 小金总在旁边看得羡慕，话说，他也好想和秋厌疏这样谈事啊。像是被秋厌疏放在了重要的位置。 等人走后，金为尧才对弟弟说：“回去，让宣发部做好相应准备，多做一些相关槽点词条。另外，我会单独再拨一笔钱给你。” 小金总美滋滋，不仅和最喜欢的导演签下了合作，哥哥还支持他的喜好，甚至还给他拨钱！ 小金总嗓音愉悦：“哥，你明明就很喜欢的吧，不然你也不会看了之后，就拍板了！” 金为尧转钱的手一顿，“我只看利益。” “知道了知道了。”小金总呵呵两声，“口是心非的男人，你这样是没有人要的。” 金为尧：“……” 小金总做捧心状：“不过，难道秋导就喜欢《夫道》里那样的男人，不然《夫道》也不会被刻画地那么好，这一定是因为秋导心中所想吧！那我要不要也朝着那目标发展一下？” 有那么瞬间，金为尧觉得，自己与秋厌疏的合作，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下一秒，小金总听到了入账的声音。他打开手机一查账户余额。 小金总猛地转头，看向哥哥，“哥，怎么、怎么只有三百万？我那么一大笔宣发费呢？” 金为尧看到弟弟吃瘪的表情，脸上冷笑一闪而过，“钱多了，可能才是对你家秋导的不尊重。” “嗯？不尊重？哪里不尊重？那就不尊重她好了！哥，快给钱。”弟弟伸手。 金为尧：“……” 金为尧懒得和弟弟解释。 他算是看出来了，秋厌疏，就是准备以小博大，玩个大的。 他也想看看，秋厌疏，到底能玩多大。 来的时候是秋厌疏和孟连雨两人，离开的时候，却是三人。 姜临月走在旁边，不过孟连雨会故意过去与姜临月挨挨蹭蹭，也会顾着姜临月这个大小姐，放慢些脚步。 之前三人刚开始磨合的时候，也是这样。 就算姜临月不乐意融入这个小团队，还是不情不愿地与她们一道。 她们一起出去吃过食堂，去商业街吃饭，漫无目的的在路上闲逛，在寝室里一遍又一遍地刷《恨嫁》刷地发狂。 时间过得很快，明明都已经往前推进了好几个月，现在再重新走到一起，孟连雨却觉得，好似什么都没变过。 孟连雨走在中间，她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显然，现在的她是极其兴奋的。 她今天的情绪就跟坐了过山车那般，从刚开始的忐忑，到现在心脏落地，她都有种不真实感，甚至怀疑，姜临月的存在，是不是也是假的。 “你刚刚跟他说了什么？”姜临月突然问起。 秋厌疏还以为这不重要，所以连腹稿都没准备。 “不是说道歉吗？” 姜临月看向秋厌疏，哼道：“信你才有鬼。” 不过，秋厌疏没有吃亏就好。 展厅临近某商圈，几人漫无目的地走着。 途中姜临月不知道接了谁的电话，然后报了个地址。 “我走了啊。”姜临月耷拉着眉眼，一副不爽的样子。 也不知道谁惹到了她。 现在也才下午四点多，着什么急？ 孟连雨说：“姜临月，你去哪儿？好不容易见到了，不如一起去吃个饭？” “跟你们吃饭？”姜临月翻了个白眼，“你们能去得了什么高档餐厅吗？还不如说你们想去哪里吃，我请你们好了。” 孟连雨说：“跟你开玩笑的，就是很久没见了，想跟你说说话。” 姜临月顿了顿，看着孟连雨，忽地神色大变，“孟连雨，你好恶心，你不会是想我了吧！” 孟连雨倒吸口气，那股战友情，还有对过往的思念，竟在转瞬间烟消云散。 这姜临月！姜临月！果然是这样能破坏气氛！ 秋厌疏笑了笑，见孟连雨果真又被气了个好歹，安抚地拍着人的肩膀，“好了，是真的想你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虽然也认识了不少人，但你的存在，始终是不一样的。我们也一起战斗过那么久，吃个饭，不过分吧。” 孟连雨也看向秋厌疏。 往日里她就以为她念叨念叨姜临月，现在，秋厌疏竟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姜临月也看向秋厌疏。 秋厌疏平时说话就让她头皮发麻，今天也像是故意学孟连雨恶心她似的。 想到自己还在生秋厌疏的气，姜临月没什么好脾气。 姜临月才不上当，“哼！你别不是就是看上了我的钱吧！我告诉你，秋厌疏，少打秋风，我要回去了。” 秋厌疏叹口气，神色间显得落寞。果然，被看出来了。也是，姜临月多聪明的一个人呢。 不过，有姜临月时，她的确可以不用考虑很多事。在某些方面上，姜临月的确比她更适合成为这个团队的粘合剂。 姜临月抿唇，显然，也看到了秋厌疏的神态落寞。 原来，在秋厌疏的心里，她还是占据了很大部分的位置。 姜临月很想笑，但笑不出。 目送姜临月上车，秋厌疏晃了晃手机：“有事电话联系。” 谁要联系你。 你都不主动联系我的。 姜临月没应，她等会儿还要回去和傅家少爷吃饭。 听人说是从牟国毕业回来的，人家一个博士生，家里开始着急给人谈婚论嫁。 她妈妈也劝她，少点儿大小姐脾气，人不仅家里条件好，基因也不差的，她只要好好的，安分些，结了婚生了孩子，以后就等着好日子。 她父母都是为她好。她知道。 但那样的好日子…… 姜临月目光空空的，望着窗外。 这几天时晴时雨，像是商量好了似的，白日里刚晴过，这会儿落下雨来。 雨幕打在车窗上，又啪叽地被吹走。 又下雨了，不知道那两个蠢货有没有钱坐车，有没有带伞。对了，两人好像什么都没拿。就等着淋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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