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念气不打一出来,话里话外都在怪罪老祖宗管教不严才让云媮受了欺负。 老祖宗自然能听出她这话的意思,沉默着没去接她的话,毕竟确实是她管理不严招了这么一个混账玩意进府。 房间里安静里好一会,老祖宗问云初念:“念儿觉得这事该如何处理?” 云初念看她一眼,知道她定会为了大局能算则算,她思忖一番道:“这事一时半会也商量不出个结果来,先把那父子俩关着,尤其是张师傅,千万别让他出府,老祖宗去把与张师傅签约的劳作合同改一改,时间改成无期,若是他不守约就千倍万倍的罚,受罚处写上张景的名字,儿子做了祸事父亲要承担,那父亲不守约儿子也必须承担。” 老祖宗没太明白她的意思,问道:“为何不是张景,而是他的父亲?” 云初念回道:“张景年轻,家中又有妻儿,困他在云府一辈子定不现实,况且我们怎么还能让这种人留在府上,但是又怕他出去乱说,若是他父亲在我们这里,他出去了定当不敢胡言乱语,张师傅为人不错,家里做瓷又缺不了他,并且他还念有一些情分在,你若让他签合同,他必然会签,” 老祖宗沉思一会,道:“那好,先这样办,至于最终怎么处理,回头听听媮儿的意思。” 她说着站起身来:“那我现在就去安排,你去告诉媮儿让她放心,曾祖母一定会为她做主的。” 云初念应了一声,把她送出了房间。 老祖宗走了后,云初念又来到云媮的房间里,看她还在抹着眼泪,走上前,抓住她一只手,帮她擦着眼泪,温声道:“媮姐姐先不要哭了,哭坏了身子,受罪的还是自己,你放心,这件事一定会处理好的。” 云媮点着头,终是平复了下来,问她:“妹妹,云嵘呢?别让他做傻事。” 云初念帮她拢了拢脸侧的头发,回道:“云嵘见姐姐被欺负肯定是忍不了的,换做是我,他也会像今天一样冲动的想杀人,姐姐不用担心他,娘跟着,他不会怎样,就是姐姐……” 云初念犹豫着要不要劝劝,毕竟今天这事,云嵘的反应过大了些。 云初念这边还犹豫着,云嵘就突然进了房间,两眼通红,好像刚哭过。 云初念站起身,对云媮道:“姐姐先休息,我回头再来看你。” 云初念走到云嵘跟前扯了扯他的衣衫,把他扯到了一旁,小声道:“二哥凡事都要有个度,为了媮姐姐好,少说些话。” 云初念提醒完就出了房间,这时候娘亲周韵正站在门前叹气。 云初念拉着娘亲的手来到她的闺房,安慰她:“娘先别难过,我问过媮姐姐了,那畜生只是摸了她的腿,是媮姐姐反应太大,导致周围的人都知道了,回头你一定要嘱咐院里的下人丫头,千万别让他们乱说。” 周韵胸口疼的厉害,重重叹了口气,点头道:“娘知道,那畜生定然也不敢在云府做的太过分,只是,媮儿本来性子就弱,心思又重,就怕她过不去这个坎再生了心病。” “娘放心,回头我会多陪陪媮姐姐,只是……”她犹豫了片刻,问娘亲:“娘没看出点什么吗?为何不拦着点?云嵘和愈姐姐……” 周韵还不等她说完,闪躲了一下她的目光,起身道:“那念儿就多陪陪她,娘先过去交代一下下人们。” 周韵说完,都不等云初念回话,就转身离开了。 云初念觉得不对劲,她不明白娘亲为何会纵容这样的事情发生。 除非她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 …… 这件事过去了一天,这一天里云府里都很安静,看来老祖宗是下了功夫处理了。 傍晚的时候周延恒来了。 这时候云初念正在院子里喂鱼,周延恒进了院子,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后,喊了一声:“念妹妹!” 正在专注想事情的云初念吓了一跳,拍着胸口道:“你干什么?要吓死我。” 周延恒嘿嘿一笑,夺走她手中的鱼食,捏了一把往池塘里撒,边撒边道:“我的好妹妹,你的未婚夫都丢下你跑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喂鱼。” 未婚夫?慕秋淮? 云初念没理他,站起身,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周延恒看她一眼,问道:“你难道不知?” 云初念:“知道什么?” “慕秋淮外出平乱的事。”周延恒起身走到她跟前,把鱼食丢在桌子上,说:“昨日傍晚慕秋淮去抚州平乱,难道他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你?” “他去了抚州平乱?”云初念有些惊讶。 周延恒瞧着她吃惊的表情,哈哈笑了,说:“看来念妹妹在他心里也不过如此,外出平乱这么大的事也不来告诉你一声,我看你与他退婚算了,回头哥哥给你说个更好的。” 云初念皱眉问:“怎么这么突然?抚州出了大乱吗?怎会派他前去平乱?” 周延恒扬了扬眉,回道:“他是请命去的。” 请命?主动要求去的? 周延恒继续道:“本来这事皇上是打算派我父亲去的,结果慕秋淮说他愿意前去平乱,并且都等不到今早出发,昨日傍晚就走了。” 云初念低头琢磨着,有些不明白慕秋淮为何要这样做,并且走之前连个招呼都不打。 “他这次要去多久?”云初念问。 “至少也要一两个月吧!”周延恒回道。 这么久?看来他们的婚事还要再拖一段时间。 “媮姐姐呢?”周延恒问。 云初念一听媮姐姐,瞬间提高了警惕,回道:“媮姐姐在后院做瓷呢!你找她做什么?” 周延恒笑呵呵地回道:“好多天没有见到她了,想她。” 云初念皱眉瞥他一眼,催他走:“表哥,天要黑了,别让舅舅担心你。” 周延恒挑唇一笑:“小丫头又想催我走,我今个就不走了,我要在这里用晚饭,上次姨母说要做好吃的给我,还要给我买甜葡萄。” 云初念站起身:“那你在这待着吧!我要去忙了。” 周延恒也跟着她起身:“妹妹别走呀!陪我说说话。” “周延恒。”这时候周韵走了过来,连名带姓的叫他,“天都要黑了,你来做什么?” 周延恒看了一眼周韵,冷哼一声:“姑母也要赶我走?” 周韵抓住他一只胳膊往门外拉他:“不想再被你爹打就快些回去,姑母家里事多的很,没空招待你。” 周延恒不肯走:“姑母,我不需要招待,我就想陪媮姐姐和念妹妹说说话。” 周韵一听媮姐姐,使劲往外推了他一把:“快走,大家都没空陪你。” 周延恒踉踉跄跄地差点被周韵推倒,望着眼前冷漠的母女,冷哼一声:“好好好,晚上不让我来,那我白天来,我明早还来。” 他说完,一甩袖子出了院子。 周韵叹了口气,真是越瞧这个外甥越不顺眼。 —— 华居轩里,江义抱着一个大箱子走进慕秋凉的房间,开心地喊道:“公子,都做好了,裁缝连夜做出来好几套。” 正坐在案前看书的慕秋凉闻声站起身,指了指一旁的桌子。 江义把箱子放到桌子上,打开箱子,一件件拿出来给他看,笑道:“公子,这是京城里最好的裁缝做的,做出的衣服颜色温和又比较显气质,听说云家几个姑娘的衣服都是在那里做的,包括云初念姑娘的。” 慕秋凉一听到“云初念”三个字,本来还想对衣服挑剔几句,话到嘴边就变成了:“看着挺好,快让我试试。” 慕秋凉今日气色好了许多,自从昨晚退热以后没再烧起来,时下也有精神试穿衣服。 江义伺候他一件一件的试,红黄蓝绿紫各种颜色,每一种穿在他身上都非常好看,江义在一旁不住地夸赞,夸得慕秋凉开心的不行。 这边俩人还在试着衣服,梁齐突然敲门进来,急声说:“公子不好了。” 梁齐每次禀告事情都是一惊一乍的,慕秋凉说他很多次,他都不改。 慕秋凉蹙眉问他:“又是什么事?” 梁齐回道:“公子,那个民间画师去了云府。” 去了云府? 慕秋凉眸光一冷,忙问:“他可进府了?” 梁齐回道:“进府了,跟踪的人说,还是初念姑娘出门把他请进去的。” 慕秋凉一听“请”这个字,火气瞬间上来了,从几件衣服里捞起那件他比较满意的淡蓝色锦衣,一边穿,一边道:“快去给我备马,去趟云府。” 江义忙问:“公子现在去吗?” 慕秋凉抓起架子上的剑,冷声回他:“现在不去难道还要等到明天去?” 大晚上的,死丫头竟然让他进家门。 慕秋凉说完提着剑出了房间。 江义急忙去追他,在身后喊道:“公子,不能杀人。”
第30章 晚风徐徐,满地流银。 云初念和周韵引着余安来到前堂,周韵请他坐下,静静打量着他。 今日他穿了一袭淡蓝色锦衣,腰间束着一条白色腰带,身姿挺拔,面如冠玉,凤眼含情,薄唇轻抿,似笑非笑,多有风流潇洒之姿。 周韵瞧着他,觉得他好看的与慕秋凉不分上下,只是缺少一些阳刚之气,多了一些浪荡不羁的气质,没有慕秋凉显得尊贵正直。 这面相,在戏班子里多是青衣角色。 在院门外时余安就已经介绍过自己,本来大晚上云初念不想邀他进府,但是周韵觉得人家既已到了家门,又救过她的命,就算是出于感激也要请他进屋喝一杯茶。 周韵让丫鬟给他奉了上好的茶,轻声问他:“不知公子是哪里人?” 余安给她颔首一礼,笑回道:“我无父无母,云游四海,四处为家。” 原来是个“流浪汉”,周韵在心中唏嘘。 但是瞧着他的穿着打扮,又像个富裕且有讲究的人。 周韵点头,去看云初念。 云初念只是安静地坐着,对于余安的突然到访也感到十分惊讶,当初她只是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并未说住址,不想他竟然能找到京城来。 “云姑娘。”余安笑起来又温柔又好看,“还记得我们相遇那日吗?分开时,我们说好一起到云山写生,结果我去了云山,却一直没有等到你。” 对于失约,云初念感到抱歉,略有尴尬地道:“余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最近家中有事,无法出门。” 余安笑回道:“我想是你脱不开身才没有赴约,所以便赶到京城来寻你。” 云初念不知他为何要找上家门,他们只有一面之缘,不至于他这般惦记。 余安掏出一块素白的帕子,轻轻打开来,对她道:“那日与姑娘分别后,我到河边收拾东西,碰巧捡到了一只耳坠,我想应该是姑娘丢的,便保存了起来,姑娘看看是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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