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存着侮辱的意思,结果这人直接被干干净净的下人房感动哭了。 押送的人:? 哇靠,这小子以前过的什么日子。 他忍不住恍恍惚惚,原来在太子手下的待遇比起外面那么好吗? 那他自己可真幸运啊。 别业里,贝婳正在库房清点算账。 她觉得堂妹虽然没有选秀,但是她才是那个太子妃。 从她还是公主起,就帮她管账,后来还负责打理东宫上下,交际往来。 贝婳敢保证,就算以后她有正夫了,也绝对没她做的好! 除了她,谁能把这么偌大的家业打理的井井有条,让初初在前朝没有后顾之忧。 她,贝婳,是太子堂妹的最强贤内助! 一边咬着笔杆清点账目,贝婳一边恨恨地想。 终于完成今日的宫务,她神清气爽地走出去,遇到几个人押送着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子。 李宗抬头,一妙龄少女被宫人簇拥着走来。 同样是围了一群人,在她身边的是侍候,在他身边的是看管。 少女挽了一个温婉的发髻,珍珠流苏点缀着如墨如绸的鬓发。 她轻轻抚了抚额头,流露出一丝倦怠之色,饱满的唇上涂着时下最流行的口脂颜色,鲜嫩欲滴。 正直二八年华的她,一看就是在锦绣堆里长大的贵女,盛开在最美好的年纪。 李宗眼睛都看直了,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这个美人应该是他的。 她应该是他的女人,生活在他的掌控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不论他如何对待她,她都不能有任何怨言,只能兢兢业业地帮他打理后宅,抚养他的子嗣。 不管那些子嗣是不是她亲生的。 毒蛇般的黏腻视线黏在贝婳身上,她忽视掉都不行。 斜眼过去,便是一个陌生男子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在看自己的所有物。 贝婳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自己今晚回去都要做噩梦了。 她身边的侍女见一男子毫不避讳地盯着他们郡君看,也怒了。 当即挡在贝婳前面,喝道:“哪里来的登徒子,竟敢冒犯郡君?你那一双招子不想要了是不是!” 走在李宗前面引路的人一回头,那双浑浊的眼睛慌忙移开,却也完全暴露了他刚才在看哪儿。 他直接朝他脸上给了一拳。 “老实点儿,贵人也是你能看的,再不老实给你眼珠子挖出来。” 说着,还直接从自己衣兜里掏出他脏兮兮的,不知道擦过什么的帕子,捆住了李宗的双眼。 再给贝婳赔罪:“对不住郡君,在下没看好他。” 贝婳摆摆手道:“无事。” 是夜。 贝婳梦见一个可怜的女人,因为新帝继位后的一道圣旨,成为宗亲与重臣联姻的礼物。 她觉得这个世界怪怪的,她下意识觉得新帝不应该是二皇子,应该是个公主。 但是梦里的她完全没觉得不对劲。 父母不舍地送她出嫁,她独自一人从海徐来到京城。 纵使有高贵的身份,但对方是新帝最喜爱的重臣,她只是一个和新帝连面都没见过的宗亲。 孤立无援,受了欺负也找不到人撑腰。 丈夫和她一开始还恩爱了一阵,在她陷入甜蜜的陷阱后,狠狠给了她一击。 接连不断的新人进门,贝婳都要记不住人了,后院一打眼望去,全是千娇百媚,花枝招展的姨娘。 这便罢了,她收回少女心肠,做一个合格的高门主母,也能安生下半辈子。 结果那厮竟然贪赃!还贪了一个恐怖的数量。 贝婳作为他的妻子,和他同气连枝,她不想死,只能帮着他扯好遮羞布。 庞大的家业在她手底下被打理的一丝不苟,从小养在深闺的贝婳,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这么牛逼的天赋。 但努力了几年,还是死了,作为突宁踏破越朝京城后,她丈夫投诚的降书,在大军面前被斩下头颅,结束了她名义上尊贵,但身不由己的一生。 漆黑的午夜,贝婳带着一身冷汗醒来,急促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梦里的情节开始模糊,但被砍头的感觉还没消散,原来头颅落下的那一刻,并不是头身分离的感觉,而是以为身体还连着,和头一起极速下坠。 显然被砍的感觉对一个小姑娘来说并不好受。 可恶,记不住那个贱人的脸了,不然她非得贴告示悬赏,把他找出来大卸八块。 值夜的丫鬟在小榻上迷迷糊糊醒来,关心问着贝婳是不是不舒服。 但是现在的贝婳瑟瑟发抖,极没有安全感。 她起来披好外袍,踩上木屐就朝着丽正殿奔去。 呜呜呜呜,堂妹救命! 贝婧初有起床气,但是刚被吵醒就是一张熟悉的脸挂满了泪痕。 贝婧初:“......” 一团火气被强行憋在心里,她有预感,自己明天必长痘。 原谅她,睡得好好的被吵醒,实在笑不出来,只能尽力不让自己的表情太臭,木着一张脸询问:“堂姊遇到了什么麻烦?” 然而,就算是贝婧初冷硬至极的脸色,对现在贝婳来说也是莫大的安慰。
第342章 贴心酒 然而,就算是贝婧初冷硬至极的脸色,对现在贝婳来说也是莫大的安慰。 “呜呜呜呜,堂妹,好可怕呜呜呜呜~” “我梦到我嫁人了。” 贝婧初:“......” 那确实挺可怕的。 她瞬间就对可怜的孩子表达了同情。 贝婳上半身趴在她床上,眼泪糊进被子里,哭的一抽一抽的。 “我,嗝~” “我梦见我被迫和一个重臣联姻了,然后他又贪又坏,还是个卖国贼呜呜呜呜。” “他欺负我呜呜呜呜呜~” 贝婧初:! 不会是觉醒了吧? 她试探着问:“那堂姊还记得那人是谁吗?咱们把他找出来收拾一顿。” 贝婳遗憾地摇摇头,“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很可怕。” 哦,看来重生什么的,还是不太容易的。 贝婧初拍拍她的背,小姑娘温热的脊背瘦弱,在她掌心下颤抖。 “别怕堂姊,不会发生的。”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我不是那么没用的人,不至于用你们的婚事去换朝堂安定。” 这话太有底气和力量了,贝婳的情绪被安抚了下来。 堂妹的本事她从小看在眼里的,她相信她,绝不是那种没用的废物! 安慰完人的贝婧初起床气终于冒了上来,开始赶人。 贝婳死死攥着她的被子不放手。 “不,我不走!我一个人害怕!” 贝婧初振声:“你的值夜丫鬟不算人吗!” 正好今日值夜的皓月在一边默默赞同,并在心里画圈圈诅咒打扰她好眠的墨晴郡君。 贝婳哭唧唧地把头埋进被子里,“可是她太弱了,我就是怕呀。” 贝婧初想去掰她的手,明明比她大一岁,但年长的女孩毫不掩饰地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啊啊啊啊啊!果然是青梅青梅,知道她吃软不吃硬是吧! 贝婧初气哼哼地扯过一半被子,翻身,恶狠狠道:“睡觉!” 贝婳一笑,“好嘞!” 结果后半夜,贝婧初却睡不着了。 因为贝婳她,打!呼! 她起身,保留着最后一点姊妹情谊,找了一根干净的手绢,团吧团吧往大喇喇张着嘴,还流了点哈喇子的堂姊嘴里一塞。 啊,终于清净了。 次日晨,再次看到一个女人从太子寝殿里走出来的许承昼:“......” 贝婧初又挂上了青黛色的眼妆。 说实话,其实蛮符合人的审美的。 如果不是用睡眠换的就更好了。 贝婧初下朝后和周欢酒一起去挽园,出发前想到了什么,把贝婳拎着一起去了。 到了挽园,李宗已经被捆在了正厅的柱子上。 周欢酒不明所以,但没有多问。 初初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面对塑料表兄,哦不,阿娘说他们已经断绝亲缘了。 面对前表兄的求救目光,周欢酒移开眼。 他们不熟哈。 她朝着主座迈步的脚步顿了下,想到还跟了个贝婳。 本来排除身份高低,主人家应该坐主位的,两个主座,要是她和初初都坐了的话,婳婳应该很尴尬吧。
第343章 难怪混这么拉 周欢酒脚步一拐,朝次座走去了。 落座完毕,下人熟练地上好茶。 贝婳一见李宗,就认出是昨日盯着她瞧的登徒子。 一夜过去,再次见到这人,明明无冤无仇的,她却忍不住想捅他两刀。 贝婳收住自己的阴暗想法,乖乖坐好,继续做一个无害小白兔。 贝婧初挥手,让侍卫扯出堵住他嘴的布料。 人在屋檐下的李宗像是还没看清楚形势,直朝着周欢酒叫嚷:“表妹,还不把我放下来。” “我可是你表兄,表兄也是兄,长兄如父,你们绑我做什么?” 贝婧初端茶杯的手都抖了一下,李宗这话就是在朝周欢酒叫嚷:我是你爹。 去看周欢酒脸色,啊,果然绿了。 李宗见周欢酒脸色不虞,闭口不说话,便调转了目标。 “太子殿下,在下一开始明明想要辅佐你的,是您拿乔拒绝了我,我才去另投三皇子门下。” “虽然您救了我,但也不能因为我转投他人便嫉妒怀恨在心,得不到就毁掉吧。” “现在我回来了,自然也会尽心尽力帮您的。” 贝婧初:“......” 周欢酒:“......” 贝婳:“......” 他们没一人理解这个脑回路。 贝婧初也不再绕弯子了,开口将当年的事情缓缓道来:“当初在文钦书院的时候,仁卫侯隐瞒身份,和你做同窗,但因为他起先学业出挑,明面上又没有家世背景,你们便嫉妒心起,以欺辱他为乐。” 贝婳一顿,担心的眼神扫过了周欢酒脸上。 她惊愕地朝着李宗看过去,目光如刀,像是要直接剜掉他的心脏。 李宗闪过瞬间的惊恐,随即僵硬地回归平静。 辩解道:“我没,没有。” “就算您是太子,也不能冤枉人啊。” 贝婧初歪头。 “冤枉?” “你以为孤能在你面前说出来,是哪里来的消息?人证物证会没有?” 虽然真的没有。 “而且弄死你,不需要证据。” “你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那些细碎的,折磨人的法子,是你出谋划策的对吧?” 贝婧初嗤笑一声:“文钦书院也算好的了,你心思却都放在了恃强凌弱上,难怪混这么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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