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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乔目光有点茫然，对上辛莱的眼睛，她说：“我的……智脑，掉了……” 这是什么东西，她只看见辛莱手腕上的东西，却看不见辛莱手指在上面点点后展示出来的画面，完全是两眼一抹黑的状态，只能张口胡说。 好在辛莱是个好说话（糊弄）的，他说：“好吧，估计掉在达恶森林了，我带你去补办就行了。” 祝乔感激极了：“谢谢。” 辛莱说：“你跟其他人类真的很不一样呢，他们说人类都没有礼貌。” 祝乔此刻用礼貌的微笑表示自己很特别。 辛莱说：“他们说人类没有好的，但我觉得你很好。” “祝乔，”辛莱凑近她的头发，轻嗅了嗅，“你身上好像有种……特殊的味道。” “……我靠近你觉得精神海平静了一点，不会那么痛了。” 祝乔立刻问他：“你的精神海，很疼吗？” 辛莱老实地点点头：“是的，不过这没什么，我们每只进化种都是这样的，老大说我年纪还小，等我长大一些会更难忍……” “滴滴。”辛莱手腕上的东西忽然亮起。 辛莱低头看了一眼，说：“我要走了，老大叫我过去。” 他小心翼翼地把装着少许猫粮的盒子放在自己手上，动作轻轻，似乎很怕弄碎：“谢谢你的……猫粮，是这个名字吧，我走了，再见祝乔。” 门又关上，祝乔又躺在舒服的床上，在脑子里整理着刚才辛莱话中不经意透漏的信息。 进化种，智脑，精神海…… 她目光有点茫然，思绪也有些混乱，虽然有过猜想，但一时之间让人好难接受。 * 离开祝乔房间后的辛莱直奔另一个地方，推开门就喊：“老大，叫我来有什么事啊？” 然后目光落在另外的几个人身上：“嚯，好热闹啊，大家都在等我吗？” 浅灰色头发男子翻了个白眼。 辛莱立刻嚷嚷道：“艾尔希你什么眼神？” 艾尔希阴阳怪气道：“你看上去跟那个人类关系挺好啊，真没出息，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你收买了。” 辛莱瞪他：“她是好人——” “好了别说了。”诺森制止了他们的争吵，然后拿出一份报告，“默塔最新的精神海状况检测结果出来了。” 果然，这很有效地制止了两个进化种的打嘴仗。 辛莱率先抢过：“让我看看！” 艾尔希轻哼一声：“有什么好看的，一般人类治愈师对进化种一次治疗也只会让我们精神海平静0.3到0.5个点，屁用没有。” 只是祝乔对默塔进行治疗时他们也在旁观看，亲自体会到了默塔精神海的渐渐平静。 不过治疗速度相较于一般治愈师更快罢了，快就意味着效果差！ 艾尔希恶意地想，要是祝乔的治疗效果极差，就逼迫她给默塔进行治疗，要是她不做就把她扔到暴动进化种群里，让她被撕成碎片。 反正人类治愈师也是这样对待暴动的进化种的。 “我的天！”辛莱瞪大了眼睛，声音激动又震惊，“默塔的精神海暴动指数居然下降了两个点！” 艾尔希眼中划过一丝不敢置信，一把抢过辛莱手上的报告，清楚地看到了上面的结论：精神海暴动指数：88% 进化种精神海暴动指数达到百分之九十，就是崩溃的开始，接下来他们会丧失神志退化成兽，直到暴动指数达到百分之百，那将是进化种生命的终点。 默塔离开前精神海暴动指数刚好是百分之九十，而现在……竟然真的下降了两个点。 这个消息让场上的五人陷入了一阵狂热的议论，而诺森面色冷静，看着兴奋的众人，一言未发。 这个消息给他们带来了太大的震撼，就连一直憎恶人类的艾尔希和霍恩脸上都流露出异样的神情。 “首领，那我们应该如何做呢？”最终还是尤斯先问出这个问题。 诺森反问他们：“你们想怎样做？” 尤斯问：“祝乔一次治疗能使我们精神海平复两个点，那她人类基因纯度到底是多少？” 诺森说：“目前人类基因纯度最高的治愈师是百分之六十，据说他对进化种一次治疗可以使进化种精神海平复3—5个点。” “那，祝乔的基因纯度难道在百分之四十以上吗？” 这一问，让在场的几人都沉默了片刻，只有辛莱傻乎乎地说：“这不好吗？基因纯度越高对我们的治疗效果越好，默塔恢复的可能性就更大呀。” 艾尔希讽刺的看了他一眼：“那我们能提供给她什么？” 星历830年，人类治愈师和进化种的数量达到了惊人的1:500。 一名人类治愈师往往会向不低于五个进化种提供固定的治疗，而进化种提供给治愈师需要的任何东西，他们之间关系已经不仅仅是雇佣。 基因纯度越高的治愈师的要求越高，越难办到，他们似乎在折腾进化种方面非常在行。 但片刻后，艾尔希又自问自答：“不过她现在栽到我们手里，我们可以威胁她，逼迫她给默塔治疗。” “艾尔希，你知道的，治愈师不能被逼迫，他们为进化种提供治疗必须出于自愿。”诺森淡淡道。 如果仅是逼迫能够做到，那武力值强大的进化种不会有一生也无法得到一次治疗的存在。 艾尔希冷笑一声：“那又怎样，人类治愈师向来欺软怕硬，在自愿治疗和非自愿去死中，看她会选择哪个。” “我不同意！ ”辛莱率先打断了艾尔希的话，他怒瞪着眼前对人类充满恶意的浅灰色头发男子，“祝乔是个好人，她肯定会答应给默塔治疗的，你不能伤害她。” 艾尔希阴阳怪气道：“好人，呵，能把罔顾意愿把进化种解剖做实验的好人？” “够了艾尔希。”尤斯说，“祝乔不是你认识的人类。” 艾尔希皱眉：“尤斯，你也站在人类那边了？” 尤斯面无表情：“我只是说了句公道话。” “好了。”诺森制止了他们的争吵，然后说，“这个人类来源很奇怪，不可能有人类能在达恶森林里生存，手里还拿着桑木，我们暂时不能动她，更何况，默塔的精神海还需要她的治疗。” “近期，如果她有什么需要的，我们可以提供给她，如果她要求太过分，那再考虑艾尔希的办法吧。” 只是，进化种对人类的容忍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什么算要求过分呢，要求进化种与同级但不同物种的进化种进行争斗，如果赢了就替他治疗。 要求进化种变成原型，在不能动任何精神力的情况下在野外生活一天，生死自负…… 人类总能想出各种方法折磨进化种，但一般情况下，他们会要求提供大量的金钱，比如一次治疗数十万星币。 诺森的话暂且统一了意见。 辛莱说：“那让我去问问祝乔吧，看她想要什么。” 也让他再闻闻祝乔身上的味道，辛莱目光悄咪咪扫过其他人，他们都没挨祝乔很近过，肯定不知道祝乔身上的味道，只有他知道，辛莱美滋滋地想。 诺森说：“不，我去找她。”
第5章 “老大，老大，等等我！”诺森走在前面，辛莱在后面追，“我跟你说，祝乔真的是好人，你待会不要吓到她了。” 虽然辛莱真的很想单独去找祝乔，但老大都说他去，辛莱也只能退让了。 不过拿了祝乔猫粮的辛莱还是追了上去，强制地扒在诺森胳膊上：“老大你别走这么快嘛，听我说说。” 诺森停下脚步：“辛莱，你就算跟着我，我也不会带你去见那个人类。” 辛莱说：“我知道，老大，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真觉得祝乔是好人，她一点都不像你们说的那样。” 辛莱开始历数：“她说很喜欢我，还要送给我东西，你看，这是她给我的猫粮，老大你知道猫粮是什么吗？就是专门给猫吃的食物，从来没有人给猫咪做过食物呢，她人很好又很特别。” 辛莱把手里的猫粮在诺森面前晃了晃：“老大你闻闻，很香。” 诺森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你也去做个检测。” 辛莱：“测试什么？” “看智商有没有问题。” 辛莱当场炸毛：“老大，我很聪明！这些真的是给猫吃的，味道特别好！” 辛莱小心地把猫粮盖子打开，他一闻到空气中的食物味，表情又开始迷离。 闻到这味道的诺森喉咙也下意识动了动，他声音很冷漠：“关上。” “好吧。”辛莱有点委屈，“老大你不要太凶了，人类胆子都很小的。” “36014。”诺森声音冷漠极了，报出一串数字。 辛莱：“这是什么？” “精神检测机构快捷号。” 辛莱：…… 他真的是正常的！ 诺森已经甩开他的手，朝祝乔所住的房间走去。 辛莱撇撇嘴，他真的尽力了。 唉，有点不开心，鼻子忽然捕捉到了空气中剩余的猫粮味。 辛莱情不自禁打开猫粮盒盖子，吃了一粒，顿时空气都变甜美了，顿时，脑子里只剩下快乐了。 * 诺森到了祝乔房间门口，敲响了门，他来不仅仅是想让辛莱继续给默塔提供治疗，也要探听一些祝乔的个人信息。 她来自哪里？会是主星来的吗？难道是那些进化种又需要他做什么了？ 但他现在精神暴动指数达到即将崩溃的边缘，或许再过不到一个月就会神志全无退化成野兽。 暴动的进化种没有记忆和理智，只会无差别攻击任何范围之内的人，不亚于行走的热武器，而退化成兽后等待他们的便只有死亡。 没有治愈师会为退化成野兽的进化种提供治疗。 而祝乔不仅治疗了退化成幼兽的默塔，还没有遭遇默塔攻击，更让默塔精神海暴动指数下降了两个点，这样的治愈师基因纯度绝对不低，在主星应该被奉为上宾，娇气又珍贵的人类治愈师怎么会出现在t9区里。 这是无论谁也做不出的事情，除非，背后的人有更大的目的…… 这也是诺森出现在这儿的目的。 敲响门之后，诺森安静地等着，他不像t9区很多进化种那样一辈子也很难接触人类治愈师，他在来到这儿之前，甚至可以接受当下基因纯度最高的人类治愈师的治疗，但他拒绝了。 人类傲慢，向来是最喜欢让进化种等的，虽然祝乔或许有点不一样，但此刻是他们有求于祝乔，想必祝乔也知道这点。 但两秒后，门开了，门后的人类治愈师似乎并不想让他多等，扬起灿烂的笑脸：“是你呀诺森，有什么事吗？” 诺森的目光在她笑容灿烂的脸上停顿了一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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