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谈间,小吏押着马尔扎哈上前。
第86章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小吏们动作迅速地把马尔扎哈用锁链固定在台子上,叮叮当当的响声停下,马尔扎哈脸上还挂着笑意。 他的视线略过刑茂之,落在江稚鱼身上,忽而咧嘴大笑,让他本就浓艳的容貌添了几分邪性。 他挑着眉毛,目光中满是亵玩之意:“三小姐也在啊。” 刑茂之悠然品着茶,看起来毫不在意。 江稚鱼在末世看过很多这样的眼神,他们的下场…… 江稚鱼莞尔一笑,神色自若:“是啊,你说巧不巧吧,圣上偏偏派我来审讯王子,虽然小女子见不得这些,但圣上金口玉言,我总不能抗旨吧。” 马尔扎哈愣了一下,随即笑容更大了:“让一个女子来审?天启是无人可用了吗?” 他一动,锁链便跟着响动:“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术,让天启皇帝对你如此优待?!” 江稚鱼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拢了拢衣襟:“我敲了一下锣,没想到声音特别大,我有点生气地对锣说:‘你要是这么响,我也没办法’。” 众人皆抿嘴弯起眉眼,马尔扎哈一头雾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顿时有些恼怒:“你……!” “你们天启人说话弯弯绕绕,都是些只会背地里耍阴招的小人!” 众人心里窝火,看着马尔扎哈的眼神也不善起来。 江稚鱼轻笑:“看你说话这逻辑,估计是直肠通着大脑吧,算了,咱们也别打嘴炮浪费时间了,老实交代你在天启的同伙究竟还有何人!” 她缓缓踱步,细致地观察着那些刑具,并不看马尔扎哈,好像从一开始便笃定他不会说出什么消息来。 马尔扎哈不屑开口:“什么同伙,本王子的蛊虫需要以人血养育,本王子便随便抓了几个人,要什么同伙?” 随便,他口中对生命的轻视不禁让江稚鱼眯了眯眼。 “那你是如何去到六皇子府邸下的密室的?” 马尔扎哈装傻:“什么密室,我从未去过什么密室。” 江稚鱼继续道:“照这么说,你也不知道密室里那些蛊蛇的来历?” 马尔扎哈眼神微滞,随即便是难以压抑的欣喜。 他这几日一直养伤未去,竟以培育成了吗? 江稚鱼观察着他的表情,循循引诱:“那蛊蛇毒液极强,哪怕是关入了笼中,毒液也能腐蚀底部,更能直接穿透人的手掌……” 马尔扎哈听得心潮澎湃,江稚鱼所说的效果明显已经超越了他的预期,若将这蛊蛇大肆培育,战场之上,他们南蛊岂不是无往不利?! 在他陷入幻想之时,江稚鱼先一步将他的幻想击破:“既然你也不知其来历,这等恐怖的猛物,自然不能放任它,我这就上奏皇帝,请他命人将捕获的十八条蛊蛇,尽数焚烧。” “不、不行!”马尔扎哈下意识阻止。 在他的思想里,不过是杀了几个人,皇帝根本不可能因为此事杀他,便是承认了这件事,也不过是让皇帝对他更加警惕而已,但若是不承认,蛊蛇被焚烧,自己这些日子的努力,可就尽数付诸东流了! 更可况,蛊蛇已经是培育完成了! 思及此,马尔扎哈忙不迭开口:“对,是我,那些蛊蛇是我的,那些贱民,也是我带去密室的。” 他一口一个贱民,江稚鱼眼眸幽深:“既然你承认了,那么,你又是怎么进去六皇子密室的呢?” “我与二皇子是挚友,二皇子又与六皇子关系深厚,经常替他料理府上,我也同他去过几次,偶然发现的那个密室。” 刑茂之倒吸一口冷气,端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 这怎么还有二皇子的事啊?! 一下牵连了两位皇子,这要是弄不好,万一被皇帝迁怒,那可真就是掉脑袋的大事了! 刑茂之开口,阻止江稚鱼继续问下去:“照王子的供词,也就是说无论杀人还是密室,都是王子一人所为,并无同伙。” 他拼命给江稚鱼使着眼色。 江稚鱼装作没看到,继续道:“刑大人岂能如此草率?六皇子府邸的密室错综复杂,机关重重,若无正确的路线,马尔扎哈是如何能犹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穿梭在密室与六皇子府之间,却无一人发现?” 刑茂之哑口无言。 马尔扎哈眼里满是烦躁:“只、我、一、人,”他一字一顿,又道:“三小姐何必如此执着,不过是几个贱民而已,你我心知肚明,便是定了我的罪,皇帝他也不会杀我!” 血液在江稚鱼身上翻腾,她闭着眼,脑海中浮现出密室里,那些钩子悬挂着的头颅,他们的方向出奇一致,好似在冲她笑一般。 江稚鱼拿起火炉中烧得通红的烙铁,以极快的速度,直直按在了马尔扎哈胸前。 众人目瞪口呆,刑茂之更是直接失手打翻了茶杯。 马尔扎哈痛呼一声,烙铁和皮肉间隐隐有‘滋滋’的声响传来,他张开口,江稚鱼收回烙铁插入火炉中,然后再次拔出,再次狠狠按在马尔扎哈刚刚的伤口处。 烧得通红的煤炭被她快速的动作带着飞在半空中,照得她眸间一片猩红,满是嗜血的杀意。 “同伙是何人?你既需血来养育蛊虫,为何要虐杀他们?” “虐……杀,你看到……了啊,”马尔扎哈竟然还笑着:“只是、不浪费他们身上,每一滴血罢了。” “单单一刀捅死,他们身上的血也并不会流尽……咳,” 烙铁冷却,江稚鱼插回火炉里,马尔扎哈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晃动着身体。 她知道剧情,原书里皇帝查清了一切,也确实是如马尔扎哈所言,并没有杀他,只是找了个替罪羊,堵了悠悠众口。 这个剧情,她不喜欢。 江稚鱼看着马尔扎哈,眼底闪着森然的冷意。 “如此执迷不悟,刑大人,该用刑了吧……” 刑茂之一愣,被她的语调惊起冷战,明明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为何这眼神,比他一个年过半百的刑部尚书还要冷厉?
第87章 梳洗之刑 刑茂之谨慎发问:“以江侍书的意思,用什么刑为好?” 江稚鱼搜寻着记忆:“我记得,有一个叫梳洗的刑罚?听名字便很适合王子。” 所谓梳洗,便是将犯人的上衣扒光,将其放在铁床之上,用烧开的热水浇在犯人身上,随后便用铁刷梳去其烫伤的地方,循环往复,直至刷见白骨为止。 刑茂之没想到她一开口便是此等酷刑,惊讶之下连忙道:“侍书不若再想想,这刑罚,古往今来无一人能挺得下来……” 你不如直接说你想让他死就完事了。 但江稚鱼意已决,刑茂之只得无奈地吩咐小吏去准备东西。 反正自己是劝过了,马尔扎哈死了,便是迁怒,也迁怒不到自己身上。 都是江稚鱼一意孤行罢了! 马尔扎哈看着小吏们搬过来的东西,心跳因紧张加快起来,他喉结不停滚动,极力压着自己心头的恐慌。 他所有的镇定都来源于皇帝不会杀他,但当这个想法被江稚鱼摧毁后,马尔扎哈再也保持不住方才的镇定,歇斯底里起来。 “你疯了吗?皇帝都不敢杀我!你要杀我?!” “你决心要挑起两国战争吗?你这个妖女!” “放肆!我可是南蛊王子!你们放肆!!!” 马尔扎哈挣扎着被小吏们压在铁床上,华美的衣袍顷刻间被撕得粉碎,冰冷的铁器让他忍不住想远离,却被小吏们按着肩膀和腿,牢牢压在上面,动弹不得。 冰冷的铁床和胸前的伤口摩擦着,让马尔扎哈忍不住吸了好几口气。 小吏们拿绳索将其手脚紧缚,以免其疼痛时他们镇压不住。 准备工作完成后,小吏朝大人们那看了一眼,见江稚鱼点头,另一个小吏舀了一勺沸水,缓缓浇在他后背上。 甫一上去,皮肉便被烫得发白起泡,马尔扎哈顿时痛呼出声,手指紧扣着板凳边缘,指尖用力到发白。 他脸上的汗如雨滴般掉落,双目赤红盯着江稚鱼,说不出一句话。 江稚鱼抬手示意小吏们停下,随即走到马尔扎哈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如何,现在可知道你的同伙是谁了?” 马尔扎哈牙关紧咬:“我……敢说,你敢……听吗?” 江稚鱼并不在意答案,挥了挥手,小吏再次将沸水浇上去。 “啊!”马尔扎哈忍不住大叫出声,生理性的泪水流了满脸。 刑茂之别过脸去。 如此反复五、六勺,马尔扎哈的背部已经红肿一片,起着泡,小吏将水桶放下去,拿出一个铁刷,攥紧手柄,一下一下刷在他后背上。 血肉顺着刷子丝丝缕缕被揭下去,马尔扎哈除了极致的疼痛,再也感觉不出来什么,他看不见,也听不清。 这般疼痛下,便连晕过去,此刻都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 皮肉均炸开,江稚鱼抬眸,在其肋骨间,发现了一条白虫。 ——正是母蛊。 马尔扎哈此刻已然出气多进气少了,刑茂之忍不住开口:“江侍书,便先停下吧,再这样下去,怕是还没等问出他的同伙,他便没气了。” 小吏立刻停下动作,站在旁边。 江稚鱼在马尔扎哈身侧站着,闻言轻笑:“便依刑大人所言,这狱中血腥味甚重,我有些头晕,便先走了。” 刑茂之根本不信她的鬼话,也不敢拦她,微笑道:“江侍书慢走,圣上那边……” 江稚鱼接过他的话头:“刑大人放心,是我执意动刑,我会和圣上如实禀报的。” 她这么上道,刑茂之打着哈哈应付了几句,亲自将她送出诏狱门口。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刑茂之脸上笑容消散,吩咐道:“都机灵点,里面那个不用管,但也不能再动私刑,挺不挺得过就看他的造化了,今日之事,若是有人问起,都知道该怎么说吧?” 小吏们点头如捣蒜。 刑茂之转身回诏狱,低声呢喃:“妖女……当真是妖女!” …… 御书房内,千户正在徐徐讲述着京中的传闻:“最近关于三小姐的留言越来越多,赞其武力高超、医术卓绝,无病不能治,如话本中的神医一般,且臣去捉拿马尔扎哈时,马尔扎哈也以同样的话术引导我怀疑三小姐,臣觉得此事背后,定有其他人在搞鬼。” 开玩笑,自己可是亲眼见过江稚鱼动手的,是妖力还是真本领自己一眼就能分辨! 只凭年龄和性别便否定她的一切,认定是妖物作祟,多可笑! 皇帝执笔的手顿住,看向一旁的贺言庭:“你怎么看?” “臣与千户看法相同,”贺言庭转身问道:“千户可知谣言是从何处散播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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