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在心里阴阳怪气学了一句,皇帝险些没绷住。 “像什么样子!”皇帝怒斥一句,底下的韩宜之顿时抖个不停:“堂堂兵部尚书,捕风捉影,朕看你这官帽,是不想要了!”
第93章 上辈子一定是个屯屯鼠 一听皇帝有了罢官的心思,韩宜之更是吓得三魂丢了两魄,不住哀求:“圣上,求您饶了臣这一次吧,臣只是为了天启着想,一时没想那么多,圣上……” 看皇帝没有反应,韩宜之又膝行到江稚鱼旁边:“江侍书,我只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便饶了我这一回吧。” 好家伙,正三品的兵部尚书哀求一个正九品的翰林院侍书。 这等奇景,纵观天启历代史书,都不可能出现,野史都不敢编排! 众臣啧啧称奇,江稚鱼看他们的神情,要是给他们一包瓜子,估计他们能当场磕起来。 江稚鱼可没打算直接饶过他,她侧身在他耳旁:“你都让我难过了,我还能让你好过?” 韩宜之是个傻的,皇帝可不是。 自己之前睡懵了没反应过来,现下来看,皇帝根本就是有意要挑起她和韩宜之的冲突,让自己提出对峙,然后借由自己的口,去罢了韩宜之的官。 所谓借刀杀人,便是如此了吧。 江稚鱼看着皇帝微眯起眼。 【果然是有八百个心眼子的!】 皇帝:“……” 他在江稚鱼目光灼灼下,竟然有几分心虚。 他敛下眸,声音森冷:“只为一时的记恨,便诬陷同僚,草菅人命、谋害贤臣,贪污受贿!”他声音越来越大,从案上拿出一个折子丢在韩宜之脸上:“看看!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天子动了怒,谁还敢站着?众位大臣跪了一地,满屋内站着的,只剩江稚鱼和贺言庭两人。 韩宜之伸出颤抖的手,哆哆嗦嗦打开折子,越看越是心惊,脸色惨白,额上的冷汗如小雨一般滴落。 他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着,几十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好像若是一直看下去,便能躲避掉即将到来的惩罚。 但皇帝显然没有那个耐心。 他寒星般的黑眸睥睨着:“韩宜之,你可还有何话要说?” 韩宜之张着嘴,感觉喉咙似被什么扼住一般,只能发出“咯咯”声,说不出一句话来。 皇帝皱眉,正要继续开口,却见韩宜之两眼一翻白,身子整个超前栽去。 “!!!” 皇帝被吓了一跳,江稚鱼上前一步,翻开韩宜之的眼皮:“无碍,只是一时惊惧交加,难以承受,晕了过去罢了。” 她挽起袖子,正当众人以为她要扎针救人时,只见她左右开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扇了韩宜之好几个耳光! 手掌触碰脸颊的“啪啪”声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明显,隐隐间似有回声传来。 韩宜之的脸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人也幽幽转醒。 【怎么醒这么快啊!】 江稚鱼心里感慨一句,又抓紧时间扇了两下,才遗憾地收回手。 她起身正对上贺言庭投过来的视线,微微挑了挑眉,眼里狡黠一闪而过,恍似再说:快吧? 皇帝:“……” 众臣:“……” 贺言庭挪开视线,侧头以拳抵唇,轻笑。 韩宜之慢慢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口腔内隐隐有血腥味传来,他的意识慢慢回拢,顾不得管这些,赶忙道:“圣、圣上,臣……臣没有!” 他一张嘴,带动着脸颊生疼,只能小声道:“定是有人诬陷臣,臣绝对没有做将新妇肚中的男胎活刨出来,这等灭绝人性的丑事!” 江稚鱼:“……” 【好家伙,这就是所谓的我狠起来连自己都骂吧。】 皇帝眼中蕴意暗藏,并没有提江稚鱼刚刚的举动,而是接着道:“你既说有人诬陷你,便拿出证据,这折子上可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韩宜之不断吞咽着口水,大脑疯狂转动,紧接着,他双眼一亮,迫不及待道:“圣上,这上面写臣是为了占据田地,才将那户人家尽数杀害,但圣上大可派锦衣卫去搜臣府上,有没有这张地契!” 皇帝微顿,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但韩宜之既然敢这么明确地说出来,那肯定是断定锦衣卫搜不到。 那他会藏在哪里? 皇帝目光刚投向江稚鱼,便听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在安乐侯府,那张地契被他送给安乐侯夫人了,就在安乐侯夫人的枕头里!】 【可恶,我要怎么不漏痕迹地告诉皇帝?】 皇帝沉着脸:“你如此笃定,是断定朕查不到那张地契在哪吗?” 韩宜之抬起头,满脸诧异。 不可能!他给的那般隐秘,不可能有人发现的! 他心里念着不可能,眼睛却死死盯着皇帝。 皇帝张口唤来锦衣卫千户:“去,将安乐侯夫人的枕头拿来。” 韩宜之的耳边顿时响起一声惊雷!提起来的那口气再也撑不住他,他整个人身子一卸。 他竟知道! 今日一切,都已在他掌控之中吧! 【嚯,皇帝查到了啊,白操心了。】 皇帝:“……” 皇帝脸色缓和,伸手招了两下,示意江稚鱼过去。 “今日你受委屈了,可有什么想要的?” 江稚鱼眨眨眼:“那再存起来吧。” 【等以后缺什么了再说,我上辈子一定是个囤囤鼠!】 皇帝不置可否。 众臣看韩宜之这动作,这表情,还有皇帝对江稚鱼的亲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分明就是圣上想拿下这韩宜之,而他又是个蠢笨的,正好撞上来了! 名义上是和江稚鱼对峙,实际上,目标从来都只有韩宜之一人! 他们兀自震撼,皇帝也好似才反应过来,笑道:“都跪着做什么,快起来吧。” 众人谢恩,依言站了起来。 “来都来了,爱卿们对新兵部尚书一职,可有人选?” 闻言,韩宜之又是一抖。 【万恶的资本家,一刻也不让休息,就要工作!】 皇帝充耳不闻,点名道:“太尉、司徒、司空,你们心目中,可有人选?” 三人面面相觑,司空苟元景上前一步:“圣上,臣有一人,或可举荐。” 皇帝浓眉一挑,有了兴趣:“谁?” 他脑海霎时闪过不少人影,却没想到苟元景张口道:“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臣要举荐之人,正是贺将军,贺言庭!”
第94章 被读书人戳着脊梁骨骂死 皇帝闻言一愣,下意识看向贺言庭,又轻咳一声:“咳,爱卿何出此言?” 苟元景抱拳躬身:“兵部尚书掌管选用武官及兵籍、军械,规划战略、制定军事政策等,此职位,由曾是将军的贺言庭担任,最适合不过!” 众臣也知皇帝对贺言庭的态度如何,闻言纷纷出声附和。 “臣也认为贺将军最为适合。” “臣附议。” 皇帝面色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言庭,你意下如何?” 贺言庭从侧边走出,柱子遮挡了一半的光线,让他半张脸隐没于黑暗之下。 他跪拜道:“但凭圣上做主。” 皇帝眼眸幽深,不知在想什么,一旁的苟元景竟也丝毫不慌,还偷偷抬起头,看着江稚鱼,眼神暧昧不清。 江稚鱼:“!!!” 【?什么意思?】 直到锦衣卫千户拎着枕头回来,皇帝也依旧没作声。 他沉默的时间太长,苟元景本来自信的气势也在这么长的时间内湮灭,一颗心跳得七上八下的。 怎么回事?依皇帝宠爱贺言庭的程度,有人提,不是应该第一时间答应下来吗? 他之所以举荐贺言庭,一来呢,皇帝宠爱他,二来,苟元景以自己的火眼金睛发誓,江稚鱼和贺言庭之间,必有猫腻! 自己卖个面子给贺言庭,也算还了江稚鱼的救命之恩了。 但是皇帝现在不说话是个什么意思? 锦衣卫千户掏啊掏,从硬枕暗格下,掏出来了一张地契。 他将地契呈给皇帝,福平接过,皇帝冷眼看着韩宜之:“好大的胆子!” 这话一出,便是判了韩宜之的死刑,韩宜之瘫软在地上,被锦衣卫架了起来。 “关入诏狱,择日问斩!” 韩宜之紧抿着唇,眉头紧锁,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被扼杀,他的表情中流露着无力与绝望。 “尚书之位不可有空缺,言庭,你便先接着。” 贺言庭行跪拜礼:“臣遵旨。” 皇帝这个先接着的意思,便是兵部尚书还要找其他人。 众臣眼神流转,心里暗自有了主意。 目标已经解决,当然要放其他人回自己职位上,皇帝摆摆手,众臣便如潮水般褪去。 御书房内只剩皇帝和江稚鱼二人。 无聊的上班时光很快过去,江稚鱼踏上回相府的马车,再现葛优躺。 今天江昭荣并没有来,等江稚鱼回了相府,才从竹影口中听到老太太病倒了的消息。 “怎么病了?” “府医说是忧思过度,”竹影一边为她备膳,一边道:“听闻寿喜堂夜里的灯光整日都没有灭过,老太太水也喝不下,饭也吃不进去。” 江稚鱼才不信那老太太会忧思过度,就是全府都知道她喝童子尿的事情,羞于见人罢了。 紧接着,竹影又道:“而且那寿喜堂里,每夜都会传出尖叫声,凄厉得很,听着怪吓人的。” 江稚鱼拿起筷子,稍一思索,知道了老太太打的什么主意。 想谎称有邪祟,让宋时微找的那个和尚大摇大摆地出现吧。 毕竟现在是藏起来,皇帝日后真的看见了,江昭荣还能辩驳一番,但若是大摇大摆的出现,到时不管说什么,皇帝估计都不会听了。 亲娘非要置儿子于死地,江稚鱼还是头一次看到,她实在是不能理解。 正如江稚鱼所想的那样,寿喜堂内,江昭荣黑着脸站在地上,床上的老太太拿着手帕,幽幽哭诉。 “娘最近啊,总是梦到你爹和你大哥回来,他们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拉着我让我和他们走,昭荣,娘怕啊!” 你确实该怕! 江昭荣眼眸平静,不说话,就那么直视着老太太。 老太太哭声一顿,没料到他是这么个反应,她挪动着身体,想要起身,刚有了动作,江昭荣便往后撤了一大步。 江老太太:“……” 满屋的侍女:“……” 他动作里的嫌弃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老太太登时恼怒,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他不孝:“你嫌我?儿不嫌母丑!” “你还是个丞相!如此行事,说出去,都要被外面的读书人戳着脊梁骨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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