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帝最先到梁王府,巧的是衡郡王也在景仁帝走入梁王府时,被人带入梁王府内。 他衣襟内装着赤色肚兜,肚兜带子在胸前左摆右摇,很是招摇。 押他过来的禁军,一脸复杂的看了看景仁帝。 此时,梁王从后院出来接驾:“儿臣不知父皇特意到王府来,未能及时出府接驾,是儿臣之错,求父皇恕罪。” “皇兄,我的郡王妃就在里面,她还怀着我的骨肉。”衡郡王的声音清晰响亮地传来。 梁王脸色刹变,顿时愤怒地说:“皇叔,你不要太过分了,你的郡王妃早已上吊自尽,那是本王的王妃,你要找你的郡王妃,回你的郡王府找。” 衡郡王一听这话,神色顿了顿,伸手挠了挠额,冥思苦想了一番,自言自语:“哦,我的儿子死了,我的郡王妃上吊自尽了,我孤苦无依一个人在郡王府,啊,我的郡王妃死了,儿子也死了,对对对,我死了儿子死了郡王妃。” 梁王看他颠三倒四,暗暗松了一口气。 哪知,衡郡王又吐出一句话:“那你为什么要把你的王妃送给我,让我洞房花烛。” 说完,他扯出衣襟里的赤色鸳鸯肚兜……
第487章 搜府 梁王看到肚兜上的纹案,脸色刹时大变,恼怒喝道:“皇叔,你糊涂了,父皇……” 他双手握紧轮椅扶手,内心慌乱又烦躁:“衡郡王羞辱儿臣的王妃,求父皇为儿臣做主。” 景仁帝皱紧眉头,看衡郡王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说话语气冷淡:“是谁说,衡郡王病情稳定,可以入宫给母后贺寿。” 高公公回道:“回皇上,先前是太子殿下引荐梁大夫入郡王府给衡郡王治病的,是那位梁大夫说,衡郡王病情稳定。” “父皇,定是那梁大夫对皇叔使了什么阴招,叫他冲撞儿臣的王妃,害儿臣的王妃动了胎气,父皇,太子想要害儿臣的骨血。”梁王双手用力撑起自己的身子,重重跪落在地上,一脸委屈地说道。 景仁帝胸口深深起伏,用力捏紧佛珠,满眼厌恶地扫过衡郡王:“把他带回衡郡王府,不准他再离开郡王府半步。” 命令下达,禁军们上前抓住衡郡王,把他往外拖拽。 衡郡王不依,挣扎大闹,嘴里嚷嚷着:“她的孩子是我的,我不要回郡王府,我要孩子,我要我的孩子,孩子,孩子,孩子,我不走……” 衡郡王嘴里吐出的“孩子”二字,就如同咒语一样,在景仁帝耳边不停回荡。 景仁帝深邃的眼眸沉了沉,凉凉地看着坐在地上使小性子的衡郡王,薄唇轻扯,面无表情地说:“不堪入耳,拖走。” “啊……”衡郡王突然大叫了一声。 与此同时,一群人浩浩荡荡从对面的长廊走来。 杜姑姑扶着太后,走过垂花门,来到景仁帝面前。 顾长宁牵着谢锦云的手,走在太后身后。 宫人押着沈皇后,跟在后头,其次便是华妃。 衡郡王看到太后,低头咬伤了禁军,趁机挣脱开禁军的手,跑到太后身后。 顾长宁见衡郡王跑过来,下意识把谢锦云拉到怀里,手掌搭着她的肩膀,把她挪后了几步。 而衡郡王已经走到太后身侧,双手搭在太后的胳膊处,一脸受惊:“母,母后,母后救救我,我没有撒谎,母后救救我……” 衡郡王跪在太后身旁,抓着太后的袖袍,不停摇晃太后的胳膊。 太后看着跪在身旁的衡郡王,她和他快有二十年没见了吧。 被圈禁前,还是少年儿郎。 再见时,却是个神智不清的男人。 “孩子。”太后眼眶通红,爱怜地抚摸衡郡王发白的头发。 自衡郡王妃死后,衡郡王便一夜白头。 景仁帝一直瞒着她,不曾告诉太后此事。 如今看到满头白发的衡郡王,太后声音哽咽,泣不成声。 她缓了很久才缓过神来,然后从衡郡王手里拿过赤色鸳鸯肚兜,声音嘶哑地问道:“来,跟哀家老老实实地说,这件赤色鸳鸯肚兜是哪来的?” 衡郡王没有多想,脱口而出:“是王妃的。” “是不是你的郡王妃的?” “阿虞喜欢牡丹花,阿虞的衣物都是牡丹纹,不是阿虞的。”衡郡王痴痴傻傻地说着。 原本并未把衡郡王的话放在心上的景仁帝,眼神变了。 景仁帝回头瞥看梁王。 如今这件事情,已经不止关乎梁王妃一人的名声,还关乎子嗣问题。 景仁帝那么厌恶衡郡王,又岂能容忍有人怀上衡郡王的孩子,给他带来无尽的后患。 他当场下令:“搜府!”
第488章 拉扯 “搜!”高公公转身,冲着园子里地禁军扬手一挥。 禁军们立刻冲入梁王府后院,四处翻捣搜查,景仁帝虽未明说搜什么,但跟随景仁帝二十多年的高公公,心如明镜。 他叫禁军找梁王妃的衣物,可禁军们却在梁王府的榭水阁内,找出了三名身怀五个月身孕的妙龄女子。 高公公快步走入大厅,向景仁帝禀报:“皇上,梁王殿下后院还有三名怀孕的女子,自称是梁王殿下的侍妾。” 太后很是震惊,问梁王:“梁王府还有三名侍妾怀了身孕,为何梁王与皇后从未上报?” 顾长宁薄唇轻扯,因为那三名侍妾怀的孩子都不是梁王的,梁王从未打算让那三名侍女见光。 梁王见事情瞒不住,低头回道:“皇祖母,不过是几个通房,再加上王妃恰好也怀孕,孙儿便将所有的心思放在王妃身上,可谁知道……” 他微微抬眸,往顾长宁地方看去,接着又说道:“皇叔遇人不淑,受人指使,叫人诬陷王妃的清誉,父皇,那位梁宏裴的太医听说是太子举荐入梁王府,而此人入梁王府之前,还曾为皇叔诊过脉,皇叔的病情之前一直稳定,经过太子的人看诊后,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加重,儿臣不得不怀疑有人想借皇叔之手,害儿臣和王妃的孩子。” “嗯。”景仁帝对梁王提出来的疑问,保留着自己的态度:“若有人想算计陷害梁王府的子嗣,这也不是不可能。” 那就是说,景仁帝认同梁王对太子的质疑。 太后也下意识回头看顾长宁:“太子!” 她自然不希望太子为了自己的目的,出手陷害皇室子嗣和……衡郡王。 顾长宁从椅子站起身,反问:“皇叔入宫前,父皇还派人出宫为其诊过脉,几位太医是怎么说的?” 他回头看向守在厅外的几位太医,这几个太医正是此前为衡郡王把平安脉的安太医、连太医、刘太医和孙太医。 孙太医走入殿内,回道:“回禀皇上,太后娘娘,衡郡王入宫前性情稳定,并未发现异样。” “父皇你听,皇叔入宫前,情绪一直稳定,更何况那梁宏裴也只是到衡郡王府给皇叔把了几日脉象,连施针开药方的资格都无,儿臣又如何害得了皇叔呢?”顾长宁提出了自己的质疑:“儿臣心中也有疑惑。” “你有什么疑惑?”景仁帝问道。 顾长宁回头看了看衡郡王:“皇叔为何见了梁王妃,便情绪失控?” 梁王与沈皇后脸色刹变。 顾长宁继续提出自己的疑问:“那赤色鸳鸯肚兜到底是不是梁王妃的?如果是梁王妃的内衬,如此隐秘的衣物,又怎会到皇叔手里?” “她掉我床尾的,我捡的。”衡郡王手里抓着赤色鸳鸯肚子,像抱娃娃一样捧在怀里,像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回答顾长宁的话。 沈皇后看到这一幕,气得脑门冲血,脱口而出地说道:“皇上,一定是有人偷拿走了梁王妃的衣物,陷害她的,梁王妃她好好一个人,怎会跑去衡郡王府与一个傻子欢好。” “母后。”顾长宁迈开脚步,走向沈皇后,狭长双眸微微眯起,言语犀利地反问:“你怎就确定,那赤色鸳鸯肚兜就是梁王妃的?” 如今这肚兜还在证实中。 沈皇后这才反应过来,倒吸了一口凉气,又想辩解:“皇上……” 这时,高公公双手捧着托盘走入大厅,来到景仁帝面前:“皇上,找到梁王妃的贴身衣物了。” 那托盘用白布盖着,看不见里面的贴身衣物。 景仁帝摆了摆手,命高公公把东西递给太后。 太后看向杜姑姑,道:“听雪,把两个件衣物拿下去好好对比一番。”
第489章 龙威 杜姑姑应了一声“是”,便走到高公公面前,准备拿走两件肚兜时,景仁帝突然开声:“就在那道屏风后面验,验仔细了。” 他不想放过一丝蛛丝马迹,一旦发现梁王妃腹中的孩子是衡郡王的,他绝不会姑息。 杜姑姑回头看了看太后,太后微微点头,示意杜姑姑去后面验肚兜。 杜姑姑带着两件贴身衣物走到屏风后面,而这时,禁军统领走入大厅:“皇上,梁太医带到。” 众人纷纷看向从外面走入的梁宏裴,他跪在大厅,先是向景仁帝行礼,随之说道:“皇上,微臣梁宏裴要检举一人。” 他俯低身子,额头贴在地面,大声说道:“梁王府的钱神医是庸医!” “什么意思?”华妃问道。 梁宏裴:“微臣翻阅过钱神医留下的医案,发现梁王双腿萎缩,下肢无力,无法行房事。” “无法行房事!”原本抱着看好戏的华妃,一瞬间提起了精神,她侧目看向坐在轮椅上的梁王。 此时,杜姑姑也验好了肚兜。 她走出屏风,先是朝太后那瞥了一眼,随后便走到景仁帝面前。 景仁帝眼眸沉了沉,声音听不出一点温度,冷冷地问道:“杜姑姑,验出来了吗。” 杜姑姑深深皱眉,低声回道:“回皇上,验出来了,衡郡王手里拿的赤色鸳鸯肚兜和梁王妃的贴身衣物上的鸳鸯刺绣手法一模一样。” 那就意味着衡郡王手里的赤色鸳鸯肚兜,是梁王妃的。 先是往各宫花园“种”下麝香害妃嫔、皇子无法孕育子嗣,现在又牵扯出衡郡王与梁王妃有关。 更离谱的是,太医竟说出梁王没有行房事的能力。 景仁帝再想维持自己贤明君主的形象,也遭不住沈皇后与梁王府这翻折腾。 他目光透着怒火,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随手指向厅外的太医:“孙太医,为梁王好好检查一番。” “是。”孙太医背着医箱走向梁王。 梁王心头大颤,想要躲避孙太医,然而两名内侍已上前脱掉他的鞋袜,露出萎缩的双腿。 还有一名内侍,走到屏风前,拉出屏风,围在梁王四周。 孙太医在屏风内仔细给梁王检查了一番,约莫两盏茶功夫,孙太医从屏风里走出来,站在梁宏裴身旁,禀报道:“回皇上,梁王下肢无力,无勃-起反应,小腿严重萎缩,盛阳之药用量过度,耽误了病情,此番恐怕无法再恢复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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