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见他这般信任,不禁莞尔,把人领到专柜铺旁边无人角落,这才道: “洗发店,专做给人洗头发的生意,收费便宜些,做几张床榻,让客人躺着给他们洗头,加上按摩的手法,让客人们感受一次舒适的享受.......” 秦瑶一口气巴拉巴拉说了很多,刘肥起初满眼的怀疑,越听到后面眼睛越亮。 等秦瑶说完,他似乎也有了许多新鲜想法在脑海中游蹿,愣是在原地久久不回神。 秦瑶好笑的摇摇头,同店内掌柜打过招呼,回家去了。 从笔直入紫微宫的主街上穿过时,突然看到两匹快马从北城门奔来。 传信兵一路纵马一路大喊:“八百里加急,闲人速速避让!” 秦瑶跟随人群赶紧退到路边摊子旁,把道让出来,一路目送那两名传信兵径直冲入紫微宫。 “莫非边关又有战报?”百姓不免心中惶惶,议论纷纷。 毕竟能用到八百里加急的急报,除了宫中贵人特令,便只剩下边境战事了。 但很快又有人摆手说:“应该不是,咱们与北蛮已经停战,去岁他们还派了使臣前来进贡呢。” “唉~,说是进贡,但谁不知道是来打秋风的啊,真是苦了咱们郡主了,嫁到那蛮荒之地去,也不知如今过得怎样......” 话题一转,又转到了惠阳郡主身上,聊她的丈夫,聊她的小姑子和摄政王叔叔,还有北蛮王宫里那些小阏氏们(蛮王的其他女人)。 传信兵入宫的事情很快就传遍整座京都。 秦瑶一路听着百姓们各种好奇揣测回到家中,正准备进门,就见隔壁齐御史家的大门打开。 齐御史穿戴整齐,急匆匆上了马车,径直朝宫内去了。 他家刚接到宫内旨意,命鸿胪寺、礼部和御史台诸官员入宫议事。 齐家管家关门时见到秦瑶站在门口,强忍不喜,勉强客气的冲她点了点头。 宽正坊没多大,国师府的七彩琉璃马车时不时出现,刘季入国师府当大儒贴身家丁的事情全坊已经传遍了。 虽说只是个家丁,但那伺候大儒的家丁能是一般人吗? 先前就知道刘季是个举人老爷,但这京都多的是举人,自然无人在意。 但现在不一样了,公良缭这等大儒,哪怕是给他当洗脚奴才,那也不是一般人敢小觑的。 更何况还是国师府车接车送,再加上自身的举人身份,明年春闱榜上要是没有刘季的名字,齐家管家都怀疑是阅卷官脑子出了问题。 是以,先前武生的事就当无事发生,两家照面,齐家管家也客客气气问起好来。 秦瑶顺势便打听了一下齐御史这会儿入宫做什么。 齐管家摇摇头,其实他也不知道,只不过听说边关来信,与使臣入京有关,宫里急招礼部前去商议接待事宜。 “那和御史台有何联系?”秦瑶好奇问。 齐管家压下想翻白眼的冲动,走出门来,同秦瑶科普了一下使臣觐见的大概流程。 使臣觐见这事分两种。 一种是盛国周边附属小国每年定时定点的前来上贡。 还有一种是自发要来的,比如盛国四周那些没有归附,但处于平衡状态的国家。 第一种好办,礼部全责操办即可,收了贡,好吃好喝伺候几天,再敲打一遍,而后遣返。 第二种不太好办,因为他国遣使臣过来,有打探盛国虚实之意图。 入境之时,便由边境驻防军八百里加急传讯京都,由陛下亲自审批,是否允许入境。 一般是会允许的,毕竟他国主动来使,也算是对盛国国力强大的一种承认。 但允许之后的接待问题,就比较麻烦了。 这是一场两国之间的较量,除去负责两国外交的鸿胪寺和负责接待的礼部,御史台还会在此期间严厉督查京都百官以及平民百姓,以免泄露盛国机密。 总之,放一个外人进自己家,既要拿出主人家的大气接待,又要提防着,以免家中底细被人探查干净。 秦瑶点点头,表示又涨知识了。 “对了,此次遣使前来的,是哪一国?”秦瑶突然想起,都要跨进门的腿又退了出来,伸头往隔壁问道。 齐家管事被她吓一跳,哀叹一声,摇了摇头,“得等我家大人回来才知道。” 但其实也很好猜。 自与北蛮和亲之后,北蛮还未遣派使臣入京,除去和亲路上耽搁的时间,郡主到北蛮也有一年多。 北蛮就算之前一直在准备,此时也该入京前来谢谢他丈母娘了。 不过也只是猜测,一切还得等进宫那些人出来才知道。 因为秦瑶去公主府前留下的话,刘季这一整天干活干得那叫一个战战兢兢、如丧批考! 这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把晚饭做好立马就丢下围裙往家赶。 气得公良缭骂:“不肖子,有了娘子便忘了师父! 刘季才不管呢,骂两句又不会掉块儿肉。 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家去,看看他亲亲娘子是不是在院里摇椅上躺着,一边纳凉一边吃着手边满桌的零嘴儿。
第712章 惯得他 万幸! 刘季提起衣摆冲进家门,就看到了那道悠哉的身影。 “娘子,我就知道你今天一准能回来吃晚饭!” 刘季紧绷了一天的脸上瞬间布满阳光开朗的笑容。 他深呼出两口气,把因为跑得太急而发喘的呼吸平稳下来,才来到秦瑶摇椅前蹲下,一边狗腿捶腿一边低声试探问: “长公主没拿你怎么样吧?一切还顺利否?” 鼻子嗅嗅,奇怪—— “娘子,你身上怎么有点香香的?这好像不是我给你买的熏香.......” 刘季一边疑惑问着,一边埋头去闻她身上的味道,香气来源没发现,倒是叫他看见了一根黏在她裙摆上的头发。 刘季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直觉告诉他,这根头发肯定不是恶妇自己的! 他把那根头发用两根手指捻了起来,不算长,半尺左右,颜色深黑且粗,既不是她细软的长发,也不是他精心保养的柔顺黑发。 那么,这到底是谁的头发? 秦瑶躺得好好的,忽然发觉身旁之人眼神炙热得有些毒辣。 她缓缓睁开懒散微垂着的眼皮,就对上了某人极不信任的质疑双眸。 刘季捏着那根头发怼到她眼前,问:“这是哪个小浪蹄子身上的?” 秦瑶被他的用词粗鄙到,皱了皱眉,端详那根被刘季当做罪证的头发丝,危险的挑了挑眉: “你说话给老娘注意点,我这一天遇到了人多了去了,还去了南市,说不准是刘肥的或者是某个管事的,你别给我小题大作。” 她居然在同他解释这根头发的来源? 她居然回答了他的质疑。 刘季侥幸的心瞬间就死了! 换做从前,他刚刚开口的那一瞬间,她的铁拳就已经愤怒的挥过来。 现在这说明什么?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秦瑶张口正准备说什么。 刘季腾的站起身来,盯着那根属于别的男人的头发丝,醋坛子瞬间打翻! 他把那根头发丝丢在地上,还要狠狠踩上两脚,碾几下,恨恨甩她一眼,一扭头冲进书房。 只听见嘭一声巨大的关门声,还有男人崩溃的大吼: “秦瑶!老子告诉你,今儿个你要是不给老子一个解释,这日子老子一天都过不下去了!你爱跟谁过跟谁过去!” 阿旺和殷乐都震惊的跑了出来,看看被甩得摇摇晃晃的书房大门,又看看坐在摇椅上一脸懵逼的秦瑶,三脸懵逼。 而后阿旺和殷乐就看到,秦瑶挑起被刘季踩得惨不忍睹的那一根头发丝,抬手扶额,露出若有所思、恍然大悟、逐渐心虚、不屑一顾的精彩表情。 殷乐和阿旺对视一眼。 阿旺: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殷乐示意他不要被师公带偏了胡思乱想。 为求真相,殷乐跑到秦瑶身前,咽了咽口水,看看闹出噼里啪啦动静的书房,紧张问: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时,书房里突然安静,好像某人也在竖起耳朵听。 秦瑶把那头发丝丢了,拍拍裙摆抖掉那些自己看得见或看不见的灰尘,起身道:“没什么,我今天在公主府和殿下一起洗了个头。” “许是那个帮我洗头的小太监不小心掉下来的头发。” 毕竟云诺当时动不动就在她脚下跪下请罪,头发掉落被裙摆扫到,摩擦中起了静电吸附一整天不掉也正常。 为什么秦瑶这么肯定呢? 因为她还记得云诺官帽下半披在肩上的头发,长度、粗细、颜色,都和刘季找到这一根一样。 因为太监不允许留下太长的头发,以免影响伺候主子,所以头发并不长。 秦瑶耸了耸肩,示意殷乐把躺椅和零食收了,背着手来到大门口,左右望望,“今天下课这么晚吗?兄妹四个怎么都还没回来?” 殷乐嘀咕:“许是先生留堂了。”这几日兄妹四人都说先生严厉,喜欢留堂来着。 师徒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全然忘了书房里某个急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人。 听到院里秦瑶解释的刘季心里想,她怎么还不来哄老子?老子已经消气了啊,给个台阶立马就下! 站在门口等孩子放学的秦瑶扬起一抹冷笑,老娘惯的你! 夫妻二人正暗交锋,但明显秦瑶仍处于上风。 “阿娘!” 门前传来四娘惊喜的呼喊声,秦瑶转回暗窥书房的眼睛,往前看过去。 心里咯噔一下。 四娘手里拖着个缺了轮子的神力书箱,早上殷乐给她梳的发髻也乱了,脸上还有一片红印子,正在采薇的带领下,一瘸一拐朝她走过来。 一路坚强的女娃娃,在看到自己最亲近最相信的阿娘时,再也绷不住,一把扑进她怀里,委屈的抽噎起来。 秦瑶眼神不善的盯着采薇,一边飞快检查了一下女儿的伤势。 倒只是一些皮肉伤,脸上看着红彤彤,但也没真伤到什么,顿时松口气。 采薇却被秦瑶那凌厉的一眼看得心惊肉跳,忙道:“下午骑马课,刘平菱与同窗斗气,纵马疾驰,小马失控,二人一起从马上摔了下来。” 话说到这,见秦瑶呼吸一紧,采薇又庆幸道:“万幸此次有骑术师傅在,要不然两个女孩只怕要摔断腿。” “眼下只是些轻伤,秦夫人赶紧带孩子去找个大夫开点活血化瘀的药,至于二人斗气一事,院长发了话,等伤养好,两人一起去扫马厩一个月。” 四娘埋在阿娘怀里的脑袋立马抬了起来,“阿娘,呜呜呜,我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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