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浔蹭蹭她滚烫的面颊,有心探讨,以致下回能增进技艺。可直觉告诉他,此时问出,只会惹恼了虞茉。 静了半晌,虞茉恢复些许气力,鼓起勇气垂眸,咋舌道:“好大。” “……” 他呼吸微滞,在虞茉满是好奇的注视中不由自主地跳动,仿佛在同她打招呼。 羞赧伴着强烈的刺激之意涌向头颅。 赵浔捂住她的眼,厉声道:“别看。” “你分明答应过我。”她不悦地噘唇。 他努力平复呼吸,也难免觉得好笑:“你方才还在喊累,一小会儿工夫竟又好了?” “嗯。”虞茉理所当然道,“这叫做选择性累。” 赵浔定定看她两眼,撤回手。 她舔了舔唇,做好心理建设,勇敢地探向。夏夜池水虽不冻人,却也微凉,可即便如此,他半浸在其中仍是滚烫。 虞茉并无经验,单纯地描摹,像是择选贵重玉器一般,将每寸每厘的纹路铭记于心。 而赵浔眉头紧拧,目光追随着算不得灵活却足够掌控他情绪的纤手,面上是从未有过的昳丽神色。 少顷,虞茉弱弱地道:“我累了。” “再忍忍。”赵浔勾唇,笑得十分温良,“很快便好了。” 被美色迷惑的她,依言忍耐。 时间匆匆流逝,虞茉意识到自己受了蒙骗,愤怒道:“什么时候结束。” 赵浔将脸埋入她颈窝,嗓音磁性动听:“很快。” 毫无疑问,虞茉再度上当。 半晌后,她咬牙切齿:“怎么没完没了。” 他喉间溢出轻笑,抱着虞茉起身,示意她背对着自己,解释道:“并非故意骗你,只,我也是第一回做这种事,难免会出现误判。” 虞茉将信将疑,下一瞬,宽厚的掌心微微施力,迫使她塌腰撑着石面。 带着热意的胸膛靠近,薄唇吻过她已然红透的耳珠,哄道:“再一刻钟。”
第59章 回忆 折腾至半夜,虞茉枕着他的臂弯沉沉睡去,唇角挂了连自己也未察觉的笑,眉目舒展,一派餍足模样。 赵浔端详片刻,确认她动情之时说出的“讨厌”、“不要”、“停下”应当非真实所想,顿时松一口气,吻了吻她的脸。 一夜好眠。 等卯时灯燃,他熟稔地拨开缠在腰腹间的纤臂,这回虞茉未被惊醒,睡颜恬静而温柔。 再有两日,便能做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 往后,非但能自如来去,亦可以昭告天下人,她将是他的妻。 赵浔心中无比熨帖,深深看她一眼,收敛起笑意,恢复往常的淡漠神情出了房门。 -- 因约了温家表姐上街,巳时正,文莺进屋唤她:“小姐,该起了。” 知晓虞茉不惯用人近身伺候,文莺放下衣物,躬身退至屏风后。 她艰难睁眼,摸了摸已然变凉的一侧,又试着转动腕骨,发觉并未留下任何酸痛感。 “……” 分明累了许久。 因文莺候在外间,她不再赖床,麻利起身。 床尾放着鎏金云纹花样的衣裙,光华流转,霎是好看。 虞茉换上,踱步至镜前,连肩袖、腰身的尺寸也完美无缺。她爱不释手,决意浅浅原谅一下某人昨夜如狼似虎的行径。 肌肤上的红痕也消退大半,不必费力遮掩脖颈,否则,今日怕是出不了门。 赵浔正是观察出这一点,行事激烈,简直将她当成了面团,搓圆又搓扁。 甚至迫使她并拢双腿,再挤入其间,一刻钟复一刻钟,方意犹未尽地纾解。 禽兽不如! 虞茉骂骂咧咧地离了私邸,自以为满腹怨气,见着温落雪时,仍板正着瓷白小脸。 谁知,温落雪讶然挑高了眉:“可是遇上了什么喜事?今日瞧着容光焕发。” “有吗?” “有啊。”温落雪牵过妹妹的手,指了指面镜,“瞧这白里透红的腮,眼底还放着光。” 虞茉羞于求证,欲盖弥彰地移开眼:“我们去那边转转。” 听闻她盘了间铺子,尚未开始修葺。温落雪便自告奋勇,代为挑选屏风、字画、茶几等摆设之物,权当贺礼。 虞茉也趁便说了粗略计划,央表姐指点一二。 她道:“我这些桌棋,并不都是用来打发时间,也有几款益智类,老少皆宜。纸张则分了甲乙丙丁四等,贫苦人家亦能负担得起。” “妙极了。”温落雪与有荣焉道,“谁人都能买,谁人都能用,不出几月,岂非轻易就传遍京中?” 一层丈量过尺寸,已着人开始打造书橱;二层需隔出小、中包间,只等玉器铺搬离便能上手;三层则无需大改,稍后增添些许贵重装饰即可。 难处实则在于棋桌。 虞茉详细说来:“雅间少而精,棋桌自然要用上乘材质,譬如玉石。但还不够,我想在边角处绘些图样,棋盘底也加入嵌画,一寸一厘都透着贵气。如此,方能彰显客人们的身份。” “我懂了,你是缺一丹青手。” “正是。”她笑说,“若请名师大家,我并无此等财力,可也相看了寻常画师的画作,差了点意思,不知表姐可有善丹青的友人?” 温落雪下意识想推介祖父与亲爹,但短短两回的碰面,多少知晓表妹是个不喜欠人情分的性子。 加之记忆有缺,在她心底,温家一众与陌生人无异,自然做不到坦然接受帮扶。 于是心生一计:“我认识许多画功了得的门生,你将大致要求写在纸上,我替你问问看。” 既是门生,想来不会狮子大开口。 虞茉亲昵地晃了晃表姐的手:“那真是太好了,等铺子落成,我定将最好的雅间专留给姐姐,终身高级会员!” 温落雪似懂非懂,但见她笑得眉眼弯弯,也跟着勾唇:“你开心便好。” 采买完之后,进了马车,前往东市的温家酒楼。 虞茉银钱够用,原想做东答谢温落雪,但听闻自家铺面无需付账,这才略带遗憾地点了点头。 “不差这一回。”温落雪与她肩并着肩,佯作伤心道,“难不成,你是想划清界限,往后不与我来往?” 她哪里听不出来对方语中的揶揄,笑着解释:“表姐与我昨日才相识,便被我麻烦了一通,心中着实过意不去。” “无妨。”温落雪忽而压低嗓音,“你若真要谢我,不如说与我一个秘密,如何?” “什么秘密。” “咳咳,你可有心仪的男子?” 虞茉怔了怔,红晕爬上双颊,耳根也渐渐发热,答案不言而喻。 温落雪了然,还想追问那人可是太子殿下。 又不禁回想仅有的几次碰面,只记得少年储君形容温润,性情却清冷,教人不敢造次。 最后化为一句:“他待你好吗?” 虞茉如今寄居在霍府别院,身边俱是赵浔的人,鹂儿亦是他去信“借”来的,温家上下不会不知道二人关系匪浅。 是以,大大方方地道:“他待我极好,从不急眼,学识渊博又勤奋。便是偶尔意见相左也都依着我,是个顶顶温柔的人。” 后日议亲,她生母已逝,又有意瞒着生父,女家上宾便只请了温太傅。 议成后,虞茉再携赵浔登门,去正式拜会素未谋面的舅舅、姨母等亲眷。 思及此,她抬眸看向温落雪:“八字还没有一撇,暂且不多提他,等尘埃落定,我再令他向表姐问安。” 温落雪额角滴下一颗冷汗,干笑道:“我、我怕是受不起。” -- 温家酒楼位于闹市,人山人海,马车不便通行。 文莺将她搀下,另一侍卫已撑开油纸伞,见正午日头大,体贴地问:“小姐可要戴帷帽?” 俨然将她当成了晒上一晒便会融化的雪娃娃。 虞茉听得腮畔发烫,在表姐投来好奇的目光之前,忙说:“几步路的事,不必麻烦,快把伞收了。” 她虽对赵浔颐指气使了些,行事作风亦称得上娇生惯养,可那是赵浔限定,谁让他一一交代给底下人了? 分明,平日里的她,能独自骑两个时辰的马,也能咬牙攀登千层梯,何至于这般兴师动众。 见虞茉面上青一阵白一阵,温落雪牵着她往前走,哄道:“至多五十步路,很快便到了。” “......” 很好,她吃苦耐劳的优良形象,皆被赵浔毁了。 正当虞茉生着闷气,忽闻后方有一女子轻唤:“阿雪?” 姐妹俩默契回眸,见来人年岁相当,容貌清秀,瞧着便像是书中所言“娴静淑女”。 温落雪眼睛亮了亮,语气熟稔:“琼姐儿,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自是惦记你们家的红豆糕。”楼心琼转头看向虞茉,友善地笑笑,问起,“这位神妃仙子般的妹妹是?” “我表妹。”温落雪话中难掩得意,招呼道,“择日不如撞日,一起用膳罢。” 楼心琼颔首应下,吩咐众随从先行离开。 三人并肩进了酒楼,掌柜的忙迎上前来:“二小姐,还是老几样?” “不,把招牌菜都上一遍。”温落雪捏捏虞茉的手,“不知你爱吃些什么,刚巧都尝尝。” 虞茉:“我们三个,用不了这么多。” “那正好,带上我呗。” 温落雪头皮一紧,看向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霍源,拧眉道:“你来做什么。” 霍源亮了亮手中酒坛,目光一扫,在触及虞茉时惊艳挑眉。 “滚。”温落雪挡在她身前,恶狠狠地道,“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 霍源浑不在意地耸耸肩,回头唤上周怀知:“走了。” 许是虞茉眼中的好奇几乎要溢了出来,楼心琼轻声解释:“在学堂时,霍小世子与温大公子生过龃龉,是以阿雪亦不喜他。” 原来如此。 打发走了瘟神,温落雪重又换上和善笑容,亲亲热热地挽着妹妹:“走,带你去看我写的字。” 而周怀知走出十步远,骤然顿住,倒吸一口气:“你难道不觉得,方才面生的小娘子有些眼熟?” “嘁。”霍源勾唇,损道,“确实生得好看,害得我们周才子居然将‘面生’与‘眼熟’两个矛盾的词儿混用,你说好不好笑。” “定是在何处见过。”周怀知面色凝重。 霍源懒得搭理,催促说:“快点儿,否则今日又逮不到阿浔。” “好吧。” 周怀知步履加快,与一卖画郎擦肩而过,久远的记忆也随之窜入被唤醒,他猛拍霍源,“那、那、那不是江辰说的画中仙么。” 画中仙? 霍源思忖几息,也忆起模糊片段,纳闷儿道:“他还吹说是未过门的妻子,原来不是在诓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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