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拧眉,觉得有些奇怪。 之前在京城陆府,陆照寒就将府邸交给她掌管,那个时候,他什么事都没插手过,甚至在外应酬花销都会让书棋与她报备一声,怎么到了容州的将军府就变了? “香豆,去让人请书剑来。” 不一会儿,书剑就跟着香豆进来了。 他拱手给苏棠行礼,笑道:“姑娘寻属下来是有何事?” 苏棠朝着张管事使了个眼色,“张管事,把厨房账册拿给书剑看看。” 书剑身子一僵,又很快调整好,他从张管事手中接过账册,将她指的几处一一看了。 苏棠这才问:“这些东西是少爷最近吩咐采买的吗?” 书剑低头敛目的回,“是,都是少爷吩咐采买的。” 账册上记得清清楚楚,采买的护卫小厮都还在厨房当差,他想抵赖也抵赖不了,况且他不承认,难道让张管事来背锅嘛!苏棠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承认后,书剑又补救的道:“少爷见姑娘最近没怎么让人做牛羊肉,又在军中馋了,所以才私底下吩咐了厨房,话也是属下传的。在军中时,带去的杯盏等物好些都损毁了,属下才做主补了一批。” 苏棠有些半信半疑。 她不太信在军中还要用多好的杯盏,而且回府后陆照寒每餐都与她一起吃,每餐吃的都不少,从未当着她的面吐槽过没有牛羊肉的话。 吃饱了的人私底下会那么馋嘴?宁愿吃独食? 就算他想吃,与她说一声不行?她难道会阻拦厨房不给他做牛羊肉吃? 这一切看似解释的通,实际上错漏百出。 不过苏棠没有立马拆穿书剑,她强忍住自己胸腔中夹杂的憋闷,脸上反而挤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来,“原来是这样,行了,我都知道了,只是叫你来问问,问清楚我就放心了。” “那属下告退。” 书剑被香豆送出了院子。 等出了苏棠的院子,书剑这才长松口气,大秋天的,额头竟出了一层细密汗珠。 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低声吐槽,“还好我机智,不然苏姑娘肯定会知道真相!少爷真是害惨了我!” 看来下次少爷吩咐给县主买什么,绝对不能走府中的公账。 书剑离开后,苏棠反而奖励了张管事,夸她账目清晰,并且给了她赏赐。 如果不是张管事的账目,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其中的关窍。 张管事一走,苏棠脸上的笑容就彻底没了。 香豆注意到吓了一跳,“姑娘,怎么了?难道张管事和书剑还有隐瞒?” 苏棠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扶我去休息吧。” 香豆连忙上前扶着苏棠去了里间。 晚上陆照寒回来吃饭休息,苏棠并未露出异样。 下午书剑就向陆照寒汇报过了,陆照寒见苏棠还与平常一样,悄悄松了口气。 荣郡王府,整个王府欢腾一片,尤其是王府主院,下人们进进出出,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 听说王妃为了庆祝找回女儿,给主院里伺候的下人每人发了一吊钱的赏赐,现在正在主院里与荣郡王商量怎么给女儿布置院落。 热闹的郡王府,只西跨院里一个偏僻小院静谧一片。 李锦廷带着拎着食盒的长胜进了院子。 守门的云姑立刻进去禀报,“侧妃,世子来了。” 萧侧妃听到这个消息眼睛一亮,“云姑,快帮我看看现在身上穿的衣裳怎么样?” 云姑笑起来,“侧妃,您浑身上下一切都好,况且世子是您的儿子,不会嫌弃您的。” 一贯沉稳的萧侧妃听到云姑这般打趣,少有的露出了一丝嗔怪神色瞪了云姑一眼。 主仆俩话刚说完,门外就响起李锦廷的声音,“阿娘,儿子来看您了。” 萧侧妃立刻起身亲自去开门。 打开门,一眼就看到比她还高一个头的李锦廷笑着站在门外。 “阿娘!” 萧侧妃忍不住眼角含泪,连忙拉着儿子的衣袖,“快进来,别站在外面,现在秋日了,晚上外面冷。” 李锦廷上下打量萧侧妃,见她一切都好,手背脸上并无新伤,松了口气,这才真切笑起来。 这两日郡王和王妃找回明珠,嫌他娘在主院碍眼,这才让他娘住回原来的小院子,李锦廷才有机会单独来看娘亲,与娘亲有些独处的时间。 “阿娘,我给您带了些您喜欢的吃食。” 长胜连忙将食盒递给主子。 李锦廷亲自将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放在了桌上。 三碟菜肴,两碟点心。 萧侧妃让云姑摆了碗筷,拉着儿子坐到身边,“既如此,世子陪我吃些。” 萧侧妃虽然到容州做了荣郡王的侧妃,但她也出身世家,满腹才华。 若不是为了唯一的儿子,她绝不会在郡王妃身边伏低做小。 正是因为她的暗中教导,李锦廷虽然冲动一根筋,但并未长歪。 难得有这个机会,母子俩遣散了身边的亲信,说了许多知心话。 说完,萧侧妃又耐心劝导了儿子许久,李锦廷饶是不喜说教,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与亲娘亲近,他只能耐着性子好好听着。 眼看月上中天,到了亥时,外面长胜突然道:“世子爷,您让人画的画送来了。” 听到长胜的声音,萧侧妃停止了言说,蹙眉问儿子,“世子,怎么这个时候有人送画?” 李锦廷不好意思道:“阿娘,是我之前吩咐的,找了画师画了一幅画作,急着要,让一画好,不管什么时候立即送来。” 萧侧妃挑了挑眉,儿子这么急,难道开窍喜欢上了哪位姑娘? “既然送来了,那阿娘与你一起看看。” 自己最信任的亲亲阿娘,自然没什么不能给阿娘看的。 他吩咐长胜,“既然送来了,拿进来给我吧。” 长胜轻轻推开门,把画卷递到世子手中,随即又去门口守着了。 李锦廷走到一旁书桌上,小心将画卷在萧侧妃面前打开。 打开后,李锦廷频频点头,不愧是容州第一画师,画技当真高超,那日画师只是看了苏棠一眼,就将苏棠姿容展现了七八分! 神似形似,他都想请这位画师给阿娘画一幅肖像画了。 旁边一开始还满脸兴味的萧侧妃在看到画作被慢慢打开后,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 她突然抓住儿子的手臂,颤抖着声音焦急问道:“世子,这画作上的人是谁?” 李锦廷被亲娘吓了一跳,他娘是个非常镇定沉稳的人,即便是被王妃折磨,她都闷不吭声一直忍着扛着,这一刻却失了方寸。 李锦廷皱眉如实道:“阿娘,画上的人是陆将军陆照寒的家眷,姓苏,她身边人都称她为苏姑娘。” “陆将军家眷?”萧侧妃不敢置信地喃喃道。 李锦廷没搞懂他娘惊什么,难道也发现苏姑娘与他嫡姐长得像? 可是不对啊,他娘压根就没进过祠堂,没看过嫡姐的画像,怎会知道嫡姐长相? “阿娘,怎么了?” 萧侧妃没管儿子的问题,又指了指苏棠旁边的那名花白头发的妇人问道:“这是谁?” 李锦廷疑惑,“与苏姑娘一起,当然是她身边伺候的嬷嬷。” 具体姓名,他还真不知道。 谁没事会去打听一个下人的姓名来历。 这幅画上画了不止苏棠一人。 准确来说画的是一个场景,是那日苏棠出门逛街路过花市的一幕。 那时苏棠带着香豆和乔婆子穿过画市,身后还跟着几名护卫,两边是各色鲜花,花农们正在卖力叫卖。 她停驻在一盆芍药前,伸手去轻抚开了一半的芍药花,神情温柔。 一张芙蓉面被芍药衬托的更加美丽几分。 让周围的一切都成了背景。 画师在二楼将这一幕画了下来。 画中的香豆和乔婆子虽然是陪衬,却也清晰无比。 见他娘还盯着画中的嬷嬷看,李锦廷奇道:“阿娘,难道你认得她?” 下一刻,李锦廷就看到他娘肯定地点了点头。 他惊地眼睛都瞪大了。 她娘竟然认识陆照寒家眷身边的下人?这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而且苏姑娘又不是陆照寒的正妻,不过是没过正路的房里人……她身边的下人身份就更低了,怎会让他娘记忆犹新的? 很快,萧侧妃的话就让李锦廷目瞪口呆,“我不仅认识这位嬷嬷,还觉得这画中的年轻女子极为熟悉!” 李锦廷:……
第215章 大庆长公主 “阿娘,你别是与我玩笑的吧!” 萧侧妃嗔怪地瞪了儿子一眼,“我与你开玩笑做什么!” “可……可是这画上的人都是才来的容州不久,阿娘都十来年没出容州了,怎会认得她们?难道阿娘这几日悄悄出门看到了?” 萧侧妃苦笑,“我哪里敢出门,我是当初还未来容州时,在京城见过的。当然,那时你还未出生,画中的女子年纪不大,怕也不是我当年见到的人,只是长的像罢了。” 李锦廷不敢置信,难道苏姑娘除了与他嫡姐长得像,还与另外的人像? 他之前怀疑苏棠身份,所以让人专门查了苏棠的身世。 得到的消息是苏棠只是侯府采买的丫鬟,出生在京郊的普通百姓之家,家里因为孩子多养不活这才要把苏棠卖出去。 说明苏棠在被卖入侯府前就是个身份低微的农女,而他娘出身世家,与苏棠长得相似的人怎会与他娘有联系? 李锦廷紧张地咽了口口水,“阿娘,你说的与画中女子长得像的人是谁?” 萧侧妃拧眉看向儿子,从口中轻轻吐出了几个字,险些把李锦廷震的瘫倒在地上。 李锦廷一再向他娘确认,萧侧妃肯定地点头,李锦廷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镇定下来。 他娘说的人竟然是大庆的长公主殿下! 当今唯一一母同出的妹妹。 李锦廷冷静下来后,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打转,好一会儿后,他立马转身郑重对他娘道:“阿娘,这件事你决不能再对任何人透露!” 萧侧妃本就谨言慎行,也很是聪慧,当即明白儿子的意思,她点点头,“放心吧,世子,我知道厉害。” 李锦廷吁了口气,同时眼睛又瞬间雪亮。 一簇火苗在眼底闪闪发光。 萧侧妃看到儿子的模样,一把抓住了儿子的手臂,叮嘱,“这件事事关重大,世子,你一定要小心!” “放心,阿娘,儿子一定会小心的,也一定会把您接出郡王府,让您过想过的日子!” 萧侧妃踮脚,爱怜地摸了摸儿子的头。 翌日,苏棠起身,用了朝食并未像往常一样去花园里散步,然后处理府中庶务,而子快步朝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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