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钱羽给她统计了一下,整个宫中光是在名册上的宫女太监就有五千多人。 不说这些人的月银每月就是一笔很大的数目,光是他们的吃食衣物就要耗费多少? 各个宫殿确实要留下扫洒的下人,但真心没必要留下这么多。 而且现在宫中情况特殊,想必有些聪明人会争着抢着交银子出宫的。 晏翎尘伸手将人搂进怀里,眼中满是笑意:“你还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无非就是从大臣手里抠银子,这个我擅长。” “疯了的那位你打算怎么办?” 宁月笑笑:“承恩公去过内务府,也愿意出十万两把人带走,可我没同意,贵妃并没有真疯。” 凌玄知:“……她还真是有心机。” “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她想装,那就要做好装一辈子的准备,之所以不放她出去,是让朝臣明白,承恩公府不招我这个太后待见。 想来用不了多久,承恩公就要被人弹劾了。” 前太后入宫掌权近四十年,承恩公府借着她的光可是捞了无数的好处,十万两不是她的目的,她要全部拿回来。 凌玄知了然,他要让西厂的人收集承恩公府的罪证了。 宁月突然想到什么,“对了,让西厂多注意武将的动静,无论是大事小情,有任何异动都让他们报上来。” “你觉得会有事发生?” 宁月:“你掌权的过程太简单了,虽然当日大殿之上斩了几名官员,可这不够! 大夏建国初期就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商荥登基的这二十年问题尤其多。 那些士家大族掌握的田地数目太大,导致很多百姓只能租种田地,或是当长工换取一家几口生存的粮食。” 若是这天下是晏翎尘一兵一卒打下来的,那他们趁机可以把那些土地收归国有,然后分发给当地百姓。 可不是啊。 好在百姓们也免除了战乱,她倒也说不上哪个更好一些了。 不过,有问题解决问题就是,均田地在古代是不容易做到的,但国家可以提倡开荒,她看过燕国地图,很多土地都没有利用起来,今后可以多颁发一些鼓励开荒的政令。 百姓有了自己的土地自然也就不用再去佃别人的土地,商业发展起来经商的人多了,士家大族的地无人耕种自然就会减少土地持有。 不过还是那句话,慢慢来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宫中传出放宫人出宫的消息后,果然有人拿着银子来赎自己出宫。 宁月之前和钱羽研究过赎银的具体数目,在宁月看来这就是签定用工合同后,工人要提前离岗,岁数越小的,拿的银子就越多,岁数越大的拿的就越少,宫人按这个标准交了银子,马上就能离开。 这第一批放出的宫人也是有要求的,宁月制定了一个指标,各个宫中的人离开随便,各个部门想走的是要有指标的,指标够了想走就得稍缓,总之后宫的改革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 如宁月所想,承恩公很快被人弹劾了,当然,西厂的人也出了不少力,人证物证全都保真,承恩公世子失手杀人,为了掩藏罪证,杀人全家,承恩公收受贿赂帮人安排官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和图谋皇位的商云擎有牵扯。 承恩公府几位手上有人命的直接判斩立决,其余人等抄家流放。 宁月故意将这个消息传给了贵妃,贵妃立刻痛哭出声,这下跟着她的小宫女也明白了,贵妃一直在装疯。 009最近也学坏了,它从别的统那里弄了一颗噩梦丹,怂恿宁月给贵妃吃了。 这颗丹药也很有意思,药力能持续一个月,也就是保证贵妃能做一个月的噩梦,它让贵妃重温了一回她上一世的辉煌,又让她看到了温宁月的惨死,然后重生回来报仇,还让她看到了“胡公公”给她喂了假孕药,接着就是那些被她害死的宫妃宫女找她复仇…… 没过几日贵妃就被折磨的真的疯了,某天,有人在御花园的湖中发现了她的尸体。 宫中精简宫人,之前清闲的宫人,如今只能埋头做事,谁也没注意贵妃是什么时候从冷宫跑出来的,也不知道,她的死到底是自己失足落水,还是有人报仇将她推入水中。 …… 宫外秦家。 商云染已经卧床快一个月了,而她的相公自她病后,一次都没来看过她,一次都没有。 起初她只以为夫君是太忙了,后来,她觉得是因为自己一直没能给夫君怀个孩子,所以他生了气。 她现在只想好好养好身体,无论如何,她也是夫君的正妻,只要她养好身体给夫君生下一儿半女,他们的关系就能和从前一般。 门吱扭的响了一声,她的贴身丫环锦儿端了碗汤药走了进来,商云染看了她一眼:“药放下吧,凉凉我再喝。” 锦儿听话的将药碗放下,走到床边将商云染扶起,还在她身后垫了个垫子。 “昨晚少爷歇在哪儿了?” 锦儿抿唇,“书房。” 商云染脸色好了些。 锦儿又吱唔起来,“郡主,奴婢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商云染瞪了她一眼,“整这死出干什么?有话就说,能痛快点吗?咳,咳咳……”
第1115章 千岁千岁47 锦儿忙给她拍背,“奴婢,奴婢觉得,您的病这么久了,吃了多少药也不见效,不如我们偷偷换个大夫吧?” 商云染终于不再咳嗽,她有些诧异丫环的话,“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偷偷的?” 锦儿咚一声跪在了地上,“主子,奴婢,奴婢也是猜测,奴婢在宫里的时候听过一些嫔妃们收拾人的法子,五年前,宫里有位虞贵人得宠,故意怠慢贵妃娘娘。 没过一个月她就得了一场伤寒,当时她缠绵病榻近一个月,人就没了。 后来,奴婢听在太医药做药童的同乡说,说虞贵人根本不是伤寒,而是中毒而死的。” 商云染手指一下攥住了身下的床单,这症状怎么和她如今的情况这么像呢? 可,谁会给她下毒?难不成是宫里那位? 当初皇舅舅死的时候,她确实想过温宁月可能会报复她。 可她连商氏宗亲都没治罪,怎么也不会凭白无故收拾自己! “你先下去吧,我要,咳咳……我要想想。” 锦儿退了出去,还将内室的门带上了。 她走后没多久,内室的门再次吱扭了一声,一只白色蓝眼的波斯猫猫顺着门缝挤了进来。 商云染认得这只猫,是她的婆母两个月前养的,还是她花银子买来的。 小猫“喵呜”一声,见商云染盯着它,就一跃跳上了室内的小几上,商云染没空搭理它,看了它两眼就又自己想自己的。 那猫觉得无聊就在小几上打量了两眼,刚好那碗汤药还冒着丝丝的热气,可能是饿了,就伸舌头舔了一口 商云染觉得这只猫的味觉可能有问题,不然那么难闻的药它怎么还能上去舔呢? 下一秒那碗就被小猫一爪子打翻了。 砰的一声,药碗落地,外面伺候的丫环走了进来,见是药碗打了边收拾边道:“主子,奴婢这就再去熬一碗药。” 商云染没拒绝。 大约过了三刻钟,丫环将药端了进来,“主子药好了。” 或许是锦儿的话让商云染多了一些警惕,也或许是那只猫意外打翻药碗让她多想,她问那丫环:“我吃的药是谁在管?” “一直是吴嬷嬷在管,药也是她买回来的。” 商云染难受极了,吴嬷嬷是她的奶嬷嬷,若,药真有问题,可能她也被收买了,又或者,她身边还有其他下人也已经背叛了她? 商云染真的有些信了锦儿的话,“刚才打翻的药碗在哪儿?” 那丫环道:“奴婢忙着熬药还没来得扔,放在小厨房门口了。” “去把锦儿叫过来。” 锦儿很快进来,商云染仔细吩咐了两句,锦儿找了个瓷瓶,将确实中的药放进了小瓷瓶中,又去厨房门口捡了几片沾了药汁的瓷片,而后匆匆出了门。 傍晚,锦儿回来了,手还拎着食盒,“主子,奴婢伺候您用晚膳。” 商云染整日在床上躺着,连话也懒得说,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身体难受的紧根本就出不去。 尤其是最近这些天,她连吃饭都要丫环喂了。 她将其他丫环都打发了出去,这才问,“怎么样?” 锦儿扑通一下跪下了,“主子,奴婢走了四家药铺,最后一家的老大夫闻出了药有问题,但具体怎么回事儿得给您把过脉后才知道。” 商云染心里一个咯噔,脸色瞬间苍白如纸,“锦儿,你去查查,吴嬷嬷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主子,你是怀疑吴嬷嬷有问题?这怎么可能?” 商云染又猛烈的咳了起来,锦儿赶紧给她拍背,“主子……” 等到咳声停下,商云染抹掉眼角咳出的泪才道:“可我的药一直是她在管啊,或许,其他人也有问题。” 锦儿的手一下子握紧了,“奴婢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谁在害您。” 不过,没等她查出是谁给她家主子下毒,有人就来送答案来了。 当晚,一道人影就进了商云染的屋里,白天睡得多,又出了汤药的事儿,商云染根本睡不着,她床头燃着一只蜡烛,那人进来时她还以为是自己的丫环,直到那人站在她的床前,她才察觉不是。 “翠儿?你怎么进来了?” 这丫头她记得,她嫁进秦家后,翠儿就在她院儿里侍奉,有次秦肖承过来,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她就让翠儿去负责洒扫了。 这丫头倒也乖觉,每次秦肖承回来她都避得远远的,这才一直留到现在。 翠珠咚一声跪在床边:“少夫人,奴婢有事要禀报。” 商云染皱眉,一个粗使丫头有什么事要半夜闯她的房间?“你说。” “少夫人仁善,奴婢犯了错少夫人也没将奴婢赶走,还给了奴婢一口饭吃,奴婢对少夫人感激涕零,一直想报答少夫人可却找不到机会。 少夫人病了后,少爷一直不回正院,昨晚少爷回来后又要宿在书房,奴婢,奴婢就去找了少爷的小厮想打听一二。 没想到刚好听到春生和他爹闲谈,原来当初您母亲出事的时候,她来过咱们府上找您,可门房上全被交代过了,不许您和大长公主相见,大长公主刚来就被门房打跑了。” 春生的爹就是看大门儿的,他们一家全是家生子。 当初秦家被抄家,仆人也走的走,遣散的遣散,剩下的寥寥无几,春生一家算是其中之一。 商云染闻言疯狂咳嗽了起来,她的娘啊,她的亲娘,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你确定没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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