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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耸耸肩膀，“那看你表现了，肥叔，那你男子汉那么怕婷姐干嘛。” 石头心里幸灾乐祸，他知道肥叔生平最怕的就是他的独女婷姐，惹她生气她可是直接上手揍她老豆的，他们可是见识过好几次肥叔被婷姐揍得嗷嗷叫的场景。 不过一想到婷姐那一米八的体型，比其他成年男子还要壮硕，不像肥叔是一身横肉，她是全身肌肉，石头也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按他这竹竿体型也是不够婷姐揍的。 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脚步不停，在窄小的楼道里不停穿梭。 穿过一个个开在楼道里的炒粉档，猪肉档，理发铺等。 这寨子就像一个自成的小城市，楼道里开着各种店，哪怕不出去，在整个小寨里就可以解决各种生活需求，便利得很。 每经过一个店铺，总会有一两个人向肥叔打招呼，“肥叔，好久不见啵。” “肥叔，去哪啊，来不来份焖猪脚啊，今天新做的。” …… 肥叔都一一笑眯眯地回应，“好说好说，猪脚给我留一份啊，等我今晚回来吃了它。” 肥叔从出生就住在九龙寨城，住了四十多年，说句夸张的这寨里新多了几只老鼠他都知道，每条下水道通往哪里他都清清楚楚。 这九龙寨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不清楚的地方，不认识的人。 石头对他这点佩服得很，“肥叔，你就是九龙寨城的包打听吧。” “那是，谁在寨里撒泡尿你肥叔都知道。”肥叔得意，眼睛笑眯眯，“要不然你们浩哥也不会找我给他做事啦。” 石头听了只是点头，旁边阿文听了看了肥叔一眼，看他油头滑脑的样子皱了下眉。 不知道浩哥怎么会看上他，虽然肥叔对九龙寨城很熟悉，但是看他平时吊儿郎当的，除了那些白/粉什么都沾，就不是个可靠的人。 但阿文想不明白的事也不再纠结，他只要听浩哥的话就行了，因此哪怕对肥叔不太放心，也不会对他说什么。 三人就各怀心思地穿过一栋楼，转弯准备再穿过一楼道时，突然被一群古惑仔挡了去路。 五六个小伙子把楼道堵住了，顿时肥叔三人只能停下脚步，抬头向来人看去。 一个染着一头黄毛，穿着件无袖上衣，露出两个手臂上纹的青龙白虎的古惑仔拦住去路，“哎哟，这不是石头，阿文，我们的肥叔阿，你们背着蛇皮袋去哪里啊？” 另一个剃着头的古惑仔想直接上手翻看那蛇皮袋，“什么东东啊，给你龙哥看看。” “滚。”石头并不怕他们，眼睛一瞪，把蛇皮袋挪开，对着那古惑仔就叫喊道：“扑街啊，还龙哥，边个龙哥啊，我只看见条虫，软脚虫啊。” “石头，你讲什么，找死啊。”那古惑仔一听他的话，顿时气红了脸，伸手推挤着他。 “怕你啊。”石头用胸膛顶回去，气势比他还嚣张。 一瞬间两人就要打了起来，旁边阿文也挪动脚步帮石头挡住另一个想要动手的人。 就在他们要干起架来时，肥叔那肥胖的身子像条鱼一样灵活地挤在了几人中间，那背上背的蛇皮袋一挥就把几人分开，嘴上说着：“哎哎哎，不要动手啊，大小伙子的脾气不要那么暴躁啊，别动手动脚地把你们肥叔伤到啊，要不然肥叔后半辈子就靠你们养了，加上我那衰女包啊，直接打包上门，到你们大哥面前评理我也是这样讲。” 随着他一动，话一讲，几人便分开了来，再听到他的话，几人身子一抖，想到他的女婷姐的形象，顿觉身上骨头都疼。 在这九龙寨生活的古惑仔，谁不认识他肥叔的宝贝女啊，那体型比男人还要让人害怕，打架还是一好手，惹到她的古惑仔都被她揍得哭爹喊娘只能求饶，谁会想不开去惹她，打不赢还丢了面子。 就算到大哥面前被骂的还是他们，窝囊废，连个女的都打不过还好意思告状。 就算有其他横的，之前就有个愣头青拿着把刀想去砍她，哪知道那婷姐转头就拿起猪肉荣档铺上的一把杀猪刀，那杀猪刀澄亮，被她舞得虎虎生威。 追着那愣头青就砍，毫不手软，那天，整个九龙寨都是那愣头青鬼哭狼嚎的求饶声，要不是最后肥叔把那刀抢过来，那人手都要被砍下来了。 至此无人敢再惹她，弱的怕强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婷姐又强又不要命，怕了怕了。 肥叔看他们没有再动手，脸上笑眯眯，“这才对嘛，大家有话好好讲。” 那黄毛虽然收回手了，脸上还是不服气，“肥叔，不是不给你面子，怎么，我们就是想看看你们蛇皮包背什么东西，小事来嘛。” 石头听了想回嘴，旁边阿文拉了他一把，“别意气用事，不要忘了平时浩哥讲让肥叔出面。” 说着阿文就见肥叔听了那个古惑仔的话，一边点头一边讲，“是是，小事嘛，别生气。” 那古惑仔听了看他一副好说话的样子觉得面子找了回来，嚣张地看了一眼石头，“还是肥叔你讲道理，就应该像肥叔一样嘛。” 石头被他挑衅虽然生气，但是听了阿文的话后也没有再动手，虽然他脾气暴躁，但是能听人劝。 肥叔听了也不生气，乐呵呵地点头，好像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骨气也没有。 但是在那古惑仔伸手要揭开他背上的蛇皮袋时，肥叔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脸上还是那副笑脸，“好说好说，都是混江湖的，道上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是吧，小伙子，今天你要无缘无故揭了浩哥的这批货，就是到大哥那里，你这手浩哥要你留下你就得留下。” 那古惑仔的动作一顿，脸一下白了，其他古惑仔听了也是面面相觑，虽然平时他们争地盘，不服就干，但是混江湖的最重要的就是讲义气，古惑仔义气大过天。 而那不讲道义的人在道上可是过街老鼠，最惹人憎的。 肥叔捏住他的手，那双眼还是笑眯眯的，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和蔼可亲，“想好了，要不要揭开啊？” 肥叔的手没怎么用力，但是古惑仔就觉得他的手疼得好像要断了似的，“唰”地一下把手抽了回来。 “哎呀，不看的话那肥叔就先走了，以后有时间肥叔再找你们饮一杯啊。”肥叔看他抽回手，依然一张笑脸，回头对石头阿文道：“走走，快走，别耽误你肥叔等下回来吃猪脚。” 那群古惑仔不由得退到一边，肥叔三人便从他们之间穿过，离开前还跟他们乐呵呵地告别，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一群古惑仔看着他们离开，其中一个挠挠头不服气地开口道：“大哥，就这样让他们离开了？” 黄毛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怎么，想要你大哥断手啊，扑街。”无处发泄的怒气顿时找到了发泄口。 那被揍了的古惑仔心里冤枉极了，但是看大哥的面色也不敢反驳。 黄毛气愤但也无可奈何，不说肥叔的那段话的警告，就是想到那个陈宗浩，也不是个好惹的，刚刚他也是看他不在，鬼迷心窍地就拦下了他们，如果陈宗浩在的话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拦的。 那陈宗浩也是个不怕死的，曾经他见过他在拳击场上跟人打得命都不要了，哪怕只有一口气那人只要有一丝机会就会反败为胜，像条狼一样。 这边肥叔三人转到另一条楼道，石头佩服道：“肥叔，想不到你还是只笑面虎啊，几句话就把那黄毛吓傻了，就像浩哥讲的那什么兵不见什么刀。” 肥叔被夸得飘飘然，一摆手，“嘿，那是，我可是肥叔，想当年你肥叔走江湖的时候啊，那威风，手下小啰啰都有一个堂口……” 石头并不信，“真的假的，肥叔你不是又在吹牛吧，小心闪了你老的腰，真那么牛，你还窝在这小寨子里。” 肥叔嘴一咧，背上的蛇皮袋一荡，声音呼哧呼哧的，“你个兔崽子怎么说话的，怎么叫窝在这小寨里，九龙寨怎么了，这可是你叔长大的地方，留下了多少风流江湖事……” “呵呵，别不都是你的风流事吧，我要告诉婷姐听。” “看看，堂堂大男人就知道告状。” 阿文看着那两人拌嘴，肥叔又恢复了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回想着刚刚肥叔出来解决问题的样子，才有些理解浩哥为什么要用他，还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才。 ＊ 三人在九龙寨里走了一大段路才走出寨，然后向旁边靠海的村屋走去，挑着小路走。 这村屋没有什么人，大多数住户已经搬走，只留下那么三四家都是老人的住户。 阿文三人绕着小路走了一段，经过一山坡，爬坡又下坡，再走一段路，终于看到了靠着一破墙站着的人。 石头率先高兴地叫了声，“浩哥。” 陈宗浩听到声音走了过来，把手里拿着的几瓶矿泉水一一抛给他们，然后伸手接过肥叔背上的蛇皮袋提在手里，“肥叔。” “哎，浩仔。”肥叔累得弯着腰，双手撑在双腿上不断喘气，“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石头把袋放在地上，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大口才回他道：“肥叔，你那是胖累的。” 肥叔缓了一会儿，没那么喘了才直起腰，拧开矿泉水喝了起来，喝了几大口才对石头道：“石头，你那么不会讲话，小心娶不到老婆啊。” 石头不以为然，“切，我不需要。” 肥叔摇头，“愣头青。” 陈宗浩站在一旁听阿文讲了刚才发生的事，抬头对肥叔道：“肥叔，刚刚多谢了。” 肥叔摆手，“小事。” 陈宗浩让他们几人休息了一会儿才扛着那蛇皮袋向旁边的一间小屋走去，那房子已经没人住了，里边空荡荡，就连门窗都没了，屋里都长了一些杂草。 把蛇皮袋放在地上，陈宗浩才打开那系着的绳子，只见里边是一袋组装好的录像机。 这个时候VCD，DVD还没生产出来，那要到九十年代后，第一台VCD在1993年生产面世，第一台DVD在1996年生产出来。 而这时候影片播放依赖录像机，随着各种影视行业的飞速发展，经济的发展，录像机的市场也越来越大。 一台录像机在香江售卖3000多元港币，到大陆最高价能卖到5000多元。 哪怕价格高昂，但是随着大陆改革开放，经济腾飞，对录像机的需求也越来越大。 许多家庭咬咬牙也能买下来，更不要说各种录像厅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城市，小县城，甚至农村都有录像厅的影子。 开录像厅的人把录像机买回去，一段时间就能把买录像机的钱挣回去，因此，对录像机的需求也是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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