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与他虚与委蛇便能让自已能够拥有诸多属于自已的雕琢时间来弥补那演戏的疲累,她很是愿意陪他演一段时间,那厌烦之心也能再忍一忍。 云湘重新站起来,面色红润地往旁边一扫,靠窗的地方还摆了一张大桌子,上边摆着一整套刻刀。 陆钧山上回给她的那套刻刀也摆在那儿,但还多了许多工具,显然更完备了。 郁结了许久的心情如今是真的欢欣起来,云湘脸上浅浅抿着笑,目光柔和有光。 “日后你若是闲的无事,便来此把弄这些个玩意,如何?”陆钧山从背后过来,拢住云湘,将她按进怀里,附在她耳旁低声说,笑着道:“好让日后名扬四海的木雕大师好好发挥一下才干呢。” 强悍霸道的男性气息瞬间把云湘包裹住,清新好闻的熏香并不惹人厌,却让云湘一下从迷醉的幻境里拉入现实。 她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忙垂下了眼睛,遮去眼底一瞬的情绪。 不得不说,在这样一个时代里,陆钧山这般有男子有足够多的成本去俘获女子的身与心,俊美的样貌,富贵的家世,只要他稍微动点心思来讨好你,便能轻松拿捏了你。 若守不住自已的心,便彻底沦为了一个只等着他来宠的玩物。 云湘再次想起曾经红雁说过的话,她说,大爷这般多情又无情,想做他房里人的依然不少,如今看来,除了那俊美样貌,出色的男子本钱外,更有几分他私下里与女子相处时舍得下血本的心。 她垂眼羞赧地说:“大爷费心了,奴婢很喜欢。” 陆钧山见她欢喜,自然心情亦是舒畅,抬起她下巴又索吻。 云湘被亲得唇瓣红肿时才被他松开,她见他此时满脸餍足地又低头亲她颈项,心情极好的模样,便盘算了一番,觉得此时是个好时机,微微仰着头开口,打算说弟弟的事:“大爷,奴婢想求你一件事。” “嗯?”陆钧山心不在焉道。 “奴婢的弟弟当时也被人卖了去, 奴婢知道大爷手眼通天,想求大爷替奴婢找弟弟下落。”云湘也做出沉迷的模样,喘着气。 陆钧山笑一声,慢条斯理调笑着:“不是说死也不求爷么?” 云湘早知道会有这一出,咬了唇,娇嗔着道:“大爷……” 陆钧山又笑,狠狠含吮了一口她锁骨,却没说帮不帮。 云湘正想再问,正这时,成林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大爷。” 陆钧山从云湘颈窝里抬起头来,浓眉微蹙,似是有几分不耐,却也知晓今日他未出门,成林当是知道他心意,没特别的事不会来扰了他,便捏了捏云湘脸,转身出去。 云湘等他一走,便背过身,悄悄拿了帕子擦拭唇瓣,整理衣领,温柔的脸上神情平静得很。 没有羞赧,也没有欢喜,就是抬眼看到那些木头,也能克制住几分欢喜来。 陆钧山在外面听成林低语几句,眉头皱得越来越浓。 抬腿走人前,他回身看了一眼屋子里还弯腰打量木头的云湘,道:“爷出门一趟。” 云湘忙抬起身往外走,一副不舍他离开的娇柔模样,道:“那大爷今晚还会回来吗?” 成林在旁当个木头人听着,心中十分感慨大爷手段,竟是这般容易俘获了云湘的心,想来,大爷再过一段时日便要腻了她,再寻新的乐子了。 他暗暗叹气,这扬州城里果真是没有大爷弄不到的女人。 陆钧山做正事时是不喜女子太过腻歪缠人的,所以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冷淡了声道:“爷办正事时,莫要这般歪缠人。” 云湘垂眼,咬了咬唇一副惊吓到的样子。 实际上她心道,你不回来最好。 陆钧山要走时,又看云湘垂眼失落不堪的模样,又心头怪异的不忍,只是觉着不能在这事上太惯了她,便硬是抿了唇,没再哄一声,转头带着成林离开。 云湘心想,他既然这么说了,怕是为了让她知晓歪缠的下场今晚不会过来,便心情轻松下来。
第63章 心中越发想念别院里的云湘 陆家确实出了点儿事,需要陆钧山回去一趟。 巡盐御史朱桥鸿在扬州待了这么些日子,总算是从一个小盐商那儿找到点东西,是一本账册,账册中记着的东西显示陆大老爷收受贿赂,私下贩卖官盐, 这事还牵扯到了陆钧山,因为陆家的家产都是他在管着。 陆钧山回了扬州处理这事,自是要揪出那小盐商账本的由来及漏洞,最后查出是陆家铺子里一个喜赌的二掌柜做出的假账,并私下拿了他的名义去弄来了官盐贩卖牟利。 这事一查清,陆钧山雷厉风行将那二掌柜交由给巡盐御史,虽此事不是他授下,但确实是陆家铺子这儿出的纰漏,他赔了一大笔银子平这事。 陆大老爷今年的考绩便被记下这么一大过,御史写了奏折上示皇帝。 但陆钧山知道这是对陆家做的一个局,父亲为官,而他身为长子这几年闲赋在家管家,对下面的人约束极严,那喜赌的二掌柜原先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三代在陆家做事,染上赌是因着今年他两个儿子连续得重疾,大儿子死后,他生怕小儿子也没了,拼了命的花大价格买名贵药材替儿子续命着,手里便缺了钱。 人一旦缺了钱,又事关至亲,便容易剑走偏锋,被人引诱着进了赌门。 陆钧山看着调查来的资料,冷笑一声,去了陆大老爷书房。 陆大老爷这几日也是面色憔悴,与儿子商讨一番后,沉默一会儿,叹了口气,“他们将你外祖家弄成那样,陆家已是如此低调,你二叔虽留在京中,也不过个从五品的户部郎中,你三叔更是跑去了偏院县城做知县,竟是还如此不放心我等。” 陆钧山面无表情,此刻的他全然没有与云湘调笑时的不正经,他冷面沉肃,道:“那曾为仁这么些年没死竟是躲在林东流和赵居悯下边的人手边,如今还跑到陆家我面前来挑衅,十足可恨,待我逮住他,必剥皮抽筋!” 林东流便是当今镇国公,后来接了郑家军权,赵居悯是其岳父,更是当今首辅。×ᒑ 陆大老爷皱紧了眉,“你莫要冲动,不是已经查明那随行的护卫好些都是锦衣卫扮的?莫要冲动中了人家的计。” 他是知晓自已这儿子的,这些年在扬州做个风流纨绔,整日调笑玩弄女人,倒是令诸多人忘记了他脾气冷硬,手段铁血的作风。 陆钧山不想多说此事,自有主张,囫囵着说了别的事。 父子两谈完正事,陆大老爷见陆钧山要起身走,便道:“你娘几日没见你了,说是有事找你,你过去一趟。” 听到这话,陆钧山立时知道他娘找他为的是什么事了,眉头顿时一皱。 陆大老爷见此,便哼了一声,道:“你如今年二十六了,再过个半年长一岁都要二十七,谁家这般年纪不说孩子,就是妻都未娶的?你弟弟比你小了六岁,如今孩子都有了。” 陆钧山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略微头疼地从书房出来,往他娘院里去。 今日好不容易手里的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他便是想到那被他养在别院的人儿了,想直接过去的。 陆钧山按了按额心,进大太太院子前深吸了一口气,才是面含风流笑容撩了衣摆进去。 屋门是开着的,里头传来谈笑的声音,他抬腿进去,便发觉自已那越发生得玲珑剔透的郑家表妹也在,不知和他娘说了些什么,两人都浅笑盈盈的。 郑七娘似是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到陆钧山,便娉娉婷婷地起身福礼,低头间尽是风流蕴藉,姿态极美。 但陆钧山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笑着说:“家中有表妹,母亲高兴得饭都是要多吃两碗,待表妹嫁人后,可也是要常回家里瞧瞧你姑母。” 他这话说得明白,头一回态度如此明明白白。 只这一句话,调笑间便是堵了大太太原先的话,闹得郑七娘白了脸,低垂着头没吭声,挨着大太太坐下。 大太太也是冷不丁听到这话,真真把她也弄得一时无话,只瞪着陆钧山。 陆钧山只当自已刚才说的不过是句随意的话,坐下后,笑着道:“表妹及笄后,平日我出去应酬,可有不少人来打探呢,娘,我瞧着,有几个却是不错,不如哪一日找来让表妹暗中相看一番?” 郑七娘手里揪紧了帕子,听到这番话已是觉得没脸至极,脸色苍白,泫然若泣。 大太太当着郑七娘的面无法冲陆钧山说什么,同样当着陆钧山的面也无法挑破什么,只瞪着陆钧山,偏头对郑七娘柔声道:“姑母忽然想起来小厨房炖着你表哥爱喝的补汤,七娘替姑母去瞧瞧可好?” 郑七娘忙点了头,低着头出去。 只是路过陆钧山时,还是抬起了脸,盈盈双目楚楚可怜地看了一眼他。 可惜陆钧山冷硬起来时叫人看不出他是个每年给郑七娘搜罗各种宝物的贴心表哥的,只低着头喝茶,若无其事般。 等郑七娘一走,大太太猛地一拍桌子,道:“你表妹生得绝色,性子又柔,将来亦是不会管你那风流性子,你从前那般疼宠她,怎的就要把她嫁给别人?” 陆钧山无奈,“娘……” “莫要叫我娘,哪个敢有你这般无情无义的儿子,怕是寿数都要折损一半,早早去见了你外祖!”说到这,大太太戳中伤心事,眼睛一酸,眼泪流下,“你叫我如何见你外祖?你外祖家如今只剩你表妹了,我是定要留她在身边的,莫要说只当她是妹妹,你在外玩弄那诸多女人,灯一灭,不都一样?怎的就你表妹不行?”хŀ 大太太平时是个文雅人,如今真是又气又伤怀,颇有些口不择言了。 陆钧山听着这话刺耳,眉头皱着。 大太太哭着道:“我已是问过你表妹,你表妹只信你,不敢外嫁,你不是不知先前郑家有几个外嫁了的你表姐,后来很快都在夫家病逝了的,你叫我如何放心你表妹外嫁?” 陆钧山见老母亲哭,拿过帕子替她擦眼泪,大太太扭过头拍开他的手。 “外祖家的事,至多再一年,儿保证,必会替外祖平反。”他压低了声保证着。 大太太哭声一顿,随即呜呜哭得更厉害一些,她转头拉着陆钧山的手,“娘求你,就让你表妹嫁了你,让她留在咱们家,日后你表妹碍不着你什么,你自管自玩去。” 陆钧山还是没松口。 大太太最后没办法,哭着推搡他,“赶紧走,莫要戳在我眼里伤了我的眼!” 陆钧山又哄了两句,才是叹口气出来。 出来后,他便在院子里看到了弱柳扶风站在树下的郑七娘。 郑七娘生得剔透玲珑,此时眼眶红着,就那般委屈地看着陆钧山,小声喊:“大表哥,嘉儿可否与你说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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